第164節(jié)
薛靜婉看看她的臉色,輕聲道:“娘挺擔心你,讓我多問兩句你的情況。還有,祖母跟我說,若有機會,請三jiejie在陛下面前說兩句好話,祖父他知道錯了?!?/br> 薛靜姝輕笑:“祖父有沒有錯,是陛下說了算,什么時候說他知道錯了,也是陛下說了算。不過,你可以回去跟祖母說,只要之后薛家人不再犯糊涂,我自然能保得那一大家子平安富貴,否則,就別再來求我了?!?/br> 薛靜婉點點頭,“好,我知道了?!?/br> 她略一遲疑,又問道:“三jiejie知不知道大伯大娘那一房的人如今怎么樣?” 薛靜姝道:“他們雖然被逐出京去,不過家產(chǎn)還在,若老實安分地買個田莊,收點田租過日子,應該不至于差到哪里去。怎么,你聽說了什么?” “是薛靜媛跟薛靜嬋。三jiejie應該知道,安親王被流放,他府里的女眷發(fā)賣的發(fā)賣,送入庵堂的送庵堂,不只是薛靜媛跟肖安茗,連前太子妃薛靜嬋,和永寧郡主也都被送去了。 “她們本就不和,如今被拘束在一個小小的庵堂里面,每日念經(jīng)誦佛,吃糠咽菜,連取暖的炭火都不夠,卻還整天爭吵的不可開交。薛靜嬋跟薛靜媛受不得苦,偷偷讓人給大娘傳話。 “大娘背地理把家里剛買來的田莊賣了,打算用那銀子給她們兩人上下打點。這事被大伯知道,大房如今全看大哥哥一個人有一點軍功在身,他又是庶出,大娘早就看他不痛快了,鬧來鬧去,如今他們大房又鬧著要分家。大伯說自己要跟大哥哥母子二人過,讓大娘自己一個人找她兩個女兒去。大娘自然不依,鬧到現(xiàn)在,讓人看盡了笑話,也沒有掰扯明白?!?/br> 薛靜姝皺了皺眉頭,說:“咱們薛家大房跟二房已經(jīng)分家,如今各自過各自的。況且,你我二人又已經(jīng)出嫁,這事就更加管不得,由得他們鬧去就好。你現(xiàn)在有了身孕,千萬要記得,別記掛這些煩心的事,否則對你自己和腹中的孩子都不好。” 薛靜婉忙說:“這個我知道,三jiejie放心?!?/br> 薛靜姝點點頭,又問道:“今年春闈,妹夫可有把握?” 一說到他,薛靜婉面上表情就豐富許多,小聲道:“我不知道他,整天拿著一本書,誰曉得到底有沒有看進去?” 薛靜姝笑道:“難道是妹夫整日看書冷落了你,害得我meimei不高興了?” “哪有?”薛靜婉皺著鼻子撒嬌,“三jiejie不要笑話我,我巴不得他離我遠一點?!?/br> 總好過現(xiàn)在,有事沒事就泡在她身邊,說什么要給她腹中的孩子啟蒙,讀書給她聽,真是煩死她了。 “好好好?!毖o姝笑著應下。 冬日天色暗得早,等薛靜婉看過小皇子和小公主之后,薛靜姝怕天暗地滑,出行不便,讓她趕緊出宮回去。 夜幕剛剛降臨,皇帝就來了。 薛靜姝坐月子,按照祖制,皇帝是不能在棲鳳宮安寢的。但如今太皇太后不在,越發(fā)沒有人能夠約束他,這種規(guī)矩在他那里,也就形同虛設。 不過,在薛靜姝的一再要求下,兩人好歹各自蓋了一床被子,不必擠在一個被窩中。 至于兩個小寶寶,則由奶娘帶著,歇在棲鳳宮偏殿。 見皇帝來了,奶娘們把小皇子跟小公主抱到皇后身邊,各自退下。 薛靜姝側(cè)身看著兩個孩子,隨口問皇帝道:“陛下用過晚膳了嗎?” 因她要做月子,飲食上有很多忌諱,許多食物不能吃,皇帝沒法再跟她一同用膳,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自己的崇德殿里吃完了才來。 皇帝點點頭,一坐下,就用指頭戳了戳兒子的小臉。 薛靜姝無奈道:“一會兒把他吵醒,陛下可得自己哄他?!?/br> 想起兒子驚天動地的哭聲,皇帝默默的縮回手,轉(zhuǎn)而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女兒的臉蛋,不無遺憾道:“怎么都睡了?” “小孩子覺多,好吃好睡才能長得快?!?/br> 兩個漂亮的小娃娃包裹在襁褓里,并排躺在龍鳳床上。皇帝看了看兒子女兒,再看看皇后,只覺得此生足矣。 薛靜姝也正看著兩個孩子,看著看著,就止不住滿心的喜愛,低下頭,在兩個人的額頭上各親了一口。 棲鳳宮里燒著地龍,被窩內(nèi)更是暖和,她衣衫單薄,俯下身時,胸口玲瓏突起的曲線越發(fā)明顯。 皇帝看著看著,眼神就有些偏移了。 薛靜姝抬起頭來正要跟他說話,卻見皇帝眼神直愣愣的。她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立時羞惱道:“陛下在看什么呢?!” 皇帝被人抓了個正著,卻一點不覺得羞愧,反而一臉正直問她:“曼曼胸口還脹不脹?我給你揉揉?!?/br> 皇家的孩子,自來都是由奶娘喂養(yǎng)的。薛靜姝雖然覺得有些遺憾,可是一來,奶娘的身體比她健壯,奶水比她充足,喝她們的奶,對孩子也好些。二來,她生了兩個孩子,奶水必然不夠,與其到時候兩個孩子喝不飽,不如索性都讓他們喝奶娘的去。 不過這樣一來,她自己的奶就沒人喝了。按照太醫(yī)所說,若不喂養(yǎng)母乳,過一段時間奶水自然會停掉??墒牵5糁暗倪@段日子卻不太好熬。她每天都覺得胸口鼓鼓脹脹的,脹得難受了,還會發(fā)癢,得要有經(jīng)驗的嬤嬤每日揉出來才行。 頭幾次都還挺順利,后來某一次,卻被皇帝撞了個正著。自那之后,他每天見了薛靜姝,都要問這一句,滿心滿眼的躍躍欲試,藏都藏不住。 薛靜姝瞪了他一眼,說:“不敢勞煩陛下,您把心裝回肚子里去就好?!?/br> 但是皇帝已經(jīng)起了心思,不如愿以償一次,又怎么會輕易打消念頭? 眼下他沒說話,薛靜姝以為他消停了,哪知半夜的時候,自己被窩里卻鉆進來一顆大腦袋,胸口的衣服被他扒了一半。 薛靜姝又羞又惱,推他又推不開,只得道:“陛下,這成何體統(tǒng)?!快起來?!?/br> 皇帝振振有詞:“曼曼的奶水孩子們不喝,我若再不喝,不就浪費了?此舉既能物盡其用,又能讓曼曼免受脹痛之苦,豈不兩全其美?” “都是謬論,呀!你輕點兒——” 皇帝終于得了手,砸砸嘴,說道:“有點淡,不過,是曼曼的味道?!?/br> 薛靜姝臊得用枕巾遮住了臉,只當自己聽不見,看不見,感受不到,全部隨他而去。 第二日,那嬤嬤來給皇后按揉胸口時,卻被告知,今日不必按了,娘娘不覺得脹。 嬤嬤心中奇怪不已,難道娘娘的奶水這么早就停了?不合常理呀。 兩個寶寶一天天長大,再過幾日,就是兩人滿月的日子。 這天,皇帝下朝回來,帶來一個消息。 神武大將軍厲東君師門出了些事,他需要立刻返回師門,由他的師弟潘濟暫時接替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