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紅顏禍水養(yǎng)成記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我知道是他寫出來的。當(dāng)年我因?yàn)槭鞘芰P下界,他將我那一世命格寫得極苦,嘗盡了血腥和孤獨(dú)??梢娔侨碎g的話本子里,有的也不盡是才子佳人,也有殺人的毒·藥。

    可我不是來找他算帳的,我急吼吼地問道:“你可記得,我凡間所遇之人?”他一定會明白我問的是哪個人,我猜他定然和我一樣,并非是個凡人!

    果然,司命星君笑了:“我就知道你要問的是他!哪里還有什么別的人,他不就是你那未婚夫,衡芷仙君······哦,如今應(yīng)當(dāng)說是,天宮的四殿下楚離慕了!我絕不會記錯的,當(dāng)年,按照仙規(guī),被罰歷劫的哪有什么好命,連帶著他,也只能是一世凄苦啊······”

    他的話,驗(yàn)證了我的猜測,卻讓我怔了許久,最終,我如夢初醒地直奔端陽殿而去,不經(jīng)意間,手上捧著的那一大撂命運(yùn)冊便稀里花拉地,撒了一地,只聽見那老頭兒又在我身后拼命地狂叫著:“唉呀呀!我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天宮新封的四殿下賜居端陽殿,端陽殿大氣恢宏,錯落有序,讓人遠(yuǎn)遠(yuǎn)看著,竟有些望而生畏之感。臨到了跟前,我又有些忐忑,自己這樣貿(mào)然前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了他······

    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那端陽殿前一個當(dāng)值的宮娥也沒有,我正自要上前推門時(shí),卻聽見里面有女子的聲音。

    那聲音如黃鶯般婉轉(zhuǎn)動人,卻又帶著幾分不可一世的傲慢。我認(rèn)得這聲音的主人,她曾恨我入骨,她用凜天罩,險(xiǎn)些將我至于死地,她便是天后的外甥女,那個高高在上的妙言仙子!

    我的心立即寒了幾分,她對仙君跟得可真緊,他在衡芷齋時(shí),她便屈尊于天山中,他賜居端陽殿時(shí),她又跟來了在這里。她明知道仙君是有未婚妻的人,她這是明擺著不把我放在眼里,這是要和我搶人嗎!

    我按捺住破門而入的沖動,只聽見妙言仙子娓娓說道:“之前那種種誤會,原是妙言性子過于急躁,惹殿下生氣了??墒?,如今殿下得以正名位,掌虎符,入主端陽殿,可見天君對殿下最為器重。天后早就說過,我日后必會嫁于天宮太子,如此一來,說不定將來,你我還是有緣分的······”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只愿君心似我心

    妙言仙子一番話, 聽得我怒火中燒,這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云滟飛面前搶人!這還得了!

    我暗自盤算著, 先聽聽仙君怎么說,如果他拒絕, 我馬上沖進(jìn)去,幫他把這個女人掃地出門, 如果他接受······我便拆了這端陽殿!

    還好仙君的反應(yīng)免了我一場大動干戈, 我聽見他淡淡地說道:“該說的我都說明白了,多說無益,仙子請回吧?!?/br>
    話音一落,我便聽見腳步聲向著門這邊來了,接著便是開門的聲音。如今用不著我來拆端陽殿,也用不著我去將她掃地出門, 我卻突然有點(diǎn)慫了。門前是一片空曠之地, 無處藏身, 就在門開的那一瞬間,我“嗖”地一下, 便上了房。

    如今我既變回了云滟飛, 靈力自然比從前那個菜鳥無憂強(qiáng)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不曾想,我氣息穩(wěn)定之后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上了仙君的房。

    仙君毫無表情地做了個動作,說了句:“仙子請便, 離慕不送了?!苯酉聛肀憧匆娔敲钛韵勺釉僖淮舞F青著一張臉,負(fù)氣而去。

    眼看著她去得遠(yuǎn)了,終于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仍不解氣地沖著她的背影做了個最兇狠的鬼臉,又抓起腳下一塊瓦片朝著她的方向擲去。并非我不敢當(dāng)面揍她,我一是怕?lián)p了蓬萊的名聲,二是怕破壞我在仙君心目中的淑女形象。雖然,也許在他心目中,我并算不得什么淑女。

    仙君抬起頭,向我看來,有些無奈地說道:“公主第一次來我這端陽殿,便上房揭瓦么?”

    我撅了嘴,氣鼓鼓地說道:“想蓬萊離此路途遙遠(yuǎn),我來一回不容易,哪比得上別人,就住在天宮,日日都可以來?!?/br>
    “哪有的事?”他輕嘆著搖搖頭,“公主還是下來說話吧!”

    “我不!”我仍是撅著嘴,想想方才他倆獨(dú)處一室,我心里便不舒服,“本公主今日說不下來,就不下來!”

    他又好氣又好笑,卻是身姿一閃,白衣翩然,便也上了房,輕輕地落在我的身邊。他毫不介意地用他那潔白的衣袖在房頂上拂了拂,便坦然地坐了下來。

    他說道:“明日我定叫幾個小廝來,將我這端陽殿的屋頂都好好打掃打掃,再鋪上些軟墊,擺上幾個矮幾。日后公主若是喜歡,可以天天來此上房揭瓦。”

    我瞪了他一眼,卻是讓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我還是無憂的時(shí)候便知道,他這個人,雖然平時(shí)看起來溫潤如玉,其實(shí)說起話來,嘴壞得很。

    我在他身邊坐下,默了半晌,那來之前想說的一肚子話,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這屋頂之上視野開闊,微風(fēng)習(xí)習(xí),卻不知怎的,空氣一時(shí)間有些窒悶。

    從前我常常與他在天山的小河邊烤魚,時(shí)光也常常是一靜默便是半天,卻從不似今日這般壓抑。如今,他不再喚我無憂,而是稱我“公主”,如今,他不再是那個仙君,他是天宮的四殿下,也是我的未婚夫。

    我遲疑了許久,終是開口叫了聲:“離慕······”

    他愣了一下,轉(zhuǎn)過臉來,看著我問道:“你方才,喚我什么?”

    我硬著頭皮,讓自己的底氣顯得更足一些:“你是我的未婚夫,難道,你不喜歡我叫你的名字嗎?難道,我們還應(yīng)該你尊我一聲‘公主’,我尊你一聲‘仙君’,一直到拜堂成親?”

    他看著我的目光從驚愕到驚喜,眸中一閃,似群星劃過,他如無瑕美玉一般的臉上漸漸帶了一絲笑意:“你說的對,聽你喚我的名字,我很喜歡?!?/br>
    我鼓起勇氣,側(cè)身與他相對,眼中的他眸如星子,眉如墨畫,面如明月,目若秋波,一如當(dāng)年在天山上,我睜開眼第一次見到他時(shí)的樣子。我忐忑地伸出手去,試探地握了握他的手。這雙手,在浮世幻境中牽過我,在走往蓬萊時(shí)牽過我,在我昏睡時(shí)牽過我,卻在我終于恢復(fù)了容貌和靈力,變回蓬萊公主云滟飛的時(shí)候,放開了手。

    他手心溫涼,依然是那種讓我心安的感覺,這一次,他沒有放開,卻反過來,握緊了我。

    我輕輕地說道:“其實(shí),無憂喜歡了你很久······”我不敢抬頭,卻清楚地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靜靜地停在我的臉上,“不論我現(xiàn)在有沒有變回云滟飛,我都依然還是那個無憂,你的無憂······”無憂是完完全全屬于衡芷仙君的,名字是他取的,心中也從始至終都只有他一人。

    他為我拂了拂額前的發(fā),眸光緊緊地鎖在我的臉上,就如我從天而降時(shí),他看著我的眼睛時(shí)一樣,像是要看穿我所有的前世今生。目如朗月星光流轉(zhuǎn),下一刻,他伸臂摟住了我的纖纖細(xì)腰,將我?guī)肓怂膽牙铩?/br>
    他身上溫?zé)岬臍庀鼑遥┥彽挠南愕氡?,那讓我心動的感覺,再次與我記憶深處的一個身影不期而遇,讓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我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來,細(xì)細(xì)地看著他如玉的俊顏,炯然有神的眉眼,果然與那人的樣子漸漸地重合。我呆呆地看著他問:“你可還記得,天元年間,那一世凡間歷劫嗎?”

    他眸光一緊,繼而深深地看住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輕輕地答道:“自然記得。你問的,是那夜幕中來去如驚鴻一瞥的紅衣殺手,還是那于蓮花湖中泛一葉孤舟的貪杯女子,亦或是,那個許我來世的殺我之人······”

    我的眼中瞬間泛起了水光,他的話,勾起了我對那一世歷劫的記憶,原來,他早就在我的生命里······

    天元二十一年,周帝已至暮年,膝下七子覬覦皇位日久,漸成奪嫡之勢。

    我長于皇七子朱炎的門下,我并非是什么金枝玉葉,僅僅是他秘密豢養(yǎng)的諸多殺手中的一個。朱炎為我們的組織命名為:無生閣。無生,有兩重意思,一是,但凡下達(dá)了指令,我們便決不能讓標(biāo)靶人物生還,否則,死的便是我們自己;二是,無生閣內(nèi)所有殺手都被訓(xùn)練得沒有情感、沒有自尊,只知道服從,因?yàn)閺倪M(jìn)入無生閣的那一刻開始,我們的命便已然不是自己的了。

    我自小便被生身父母拋棄,不知道生我者何人,只是在諸多機(jī)緣巧合中被送進(jìn)了無生閣,我自小長于無生閣中,為了少挨些打,為了能吃飽飯,為了讓自己能活得稍微好一點(diǎn),我必須比別的殺手更狠辣、更敏捷、更果斷。我們沒有名字,只有編號,一直到我終于被訓(xùn)練得出類拔萃,有資格為朱炎外出殺人時(shí),我才有了自己的名字。

    那次,朱炎得到線報(bào),將有一批殺手于溫泉別館刺殺他,他仍是不動聲色按原定計(jì)劃到達(dá)了溫泉別館。而無生閣早已安排了最好的殺手埋伏于他的房間四周,只等對方到來,而我那次的主要任務(wù),并不是狙殺對方,而是保護(hù)朱炎的安全。

    那日亥時(shí),我已奉命在朱炎住的屋頂上趴了快兩個時(shí)辰,只聽他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他竟然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對方的殺手一時(shí)間紛紛從墻外和假山上跳下,向著他殺了過來。隱藏的無生閣殺手也立即在同一時(shí)間出現(xiàn),與對方廝斗成一片。

    我不敢大意,也連忙現(xiàn)身,輕輕落在了他的身前,手起刀落,為他殺掉所有靠近他的人。眼前血光四濺,伴著滿庭落木,盡是蕭索。我自幼練的功夫便只是為了殺人,沒有半點(diǎn)花哨和多余的招式,從我進(jìn)入無生閣到我有資格站在朱炎的面前,我已不記得我殺過多少人,在我的眼中,人命如同草芥,他們該不該活,只是在于我的主人讓不讓他活。

    我殺得從容果敢,他在我身后亦看得悠然自得。我請他進(jìn)屋,他卻沒有移步的意思,只是含著一絲看不懂的輕笑淡淡地看著我,我只不過是他的一把刀,他不肯進(jìn)屋,我自然不能把他怎樣,于是,我只能一直擋在他的面前,為了他不停地殺下去,飛濺的血滴如紅梅翩飛,我在刀光劍影中騰挪,如驚鴻一舞,可我始終不敢多離他半步,直到我的一身紅裙被鮮血染成紅得發(fā)黑的顏色。

    那一戰(zhàn),對方無一活口,被擒的人也因?yàn)椴豢险f出背后主使而咬舌自盡了,其實(shí),他們說不說都一樣,奪嫡之爭從來是你死我活的,有能力派人來刺殺朱炎的,也就那幾位實(shí)力相當(dāng)?shù)幕首印?/br>
    那天,因著朱炎的一句“護(hù)主有功”,我正式成為了他的隨身護(hù)衛(wèi)。他一臉魅惑的淺笑著對我說:“你著紅裙的樣子很美?!?/br>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低頭說了句:“是!······額,不是······”到底該回答是還是不是?我從來只會回答是或者不是,而他的話,已然超出了我的應(yīng)答范圍,我不知道他何意。

    他又笑了,把他那張俊美中透著狂放的臉湊到我的面前,問我:“你可知我為何不進(jìn)屋?”

    我搖搖頭。

    “因?yàn)槟銡⑷说臉幼右埠苊?。?/br>
    這次,我的臉紅了。我覺得他是個瘋子,他竟然冒著生命危險(xiǎn)不肯進(jìn)屋,只是為了看我殺人的樣子,他那樣篤定我不會讓他有事。

    無生閣的人都知道,我無論殺不殺人的時(shí)候,都只愛穿紅裙,而那紅得如火如血的顏色,卻被我穿得那樣冷清。

    朱炎叫我絳兒,絳者,火紅。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映日荷花別樣紅

    沒幾日, 朱炎又做了一件瘋子做的事。

    那日,他在泡溫泉,我不方便近身保護(hù), 便遠(yuǎn)遠(yuǎn)地隱著,也不便一直盯著他看, 便只是時(shí)不時(shí)地瞟上一眼。他身體在溫泉之下,背靠著池壁喝著酒, 一直喝到他面上泛紅時(shí), 我一會兒沒看他,再去看時(shí)發(fā)現(xiàn)他竟然沒入了水中。

    我大驚之下連忙現(xiàn)身過去察看,誰知剛走到池邊,他突然冒出來,伸出雙臂將我勾了下去。

    我好容易抹干臉上的水睜開眼睛,便看見他那泛著如玉般光彩的緊致皮膚兀自掛著晶瑩的水珠, 他的雙臂正愜意地環(huán)在我的腰上, 而他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正死死地盯著我, 似在享受著一個殺手的臉上原不該有的惱羞成怒。

    我再次閉上眼不去看他,拖著一身透濕的紅裙用最快的速度爬上池沿, 渾身濕漉漉地滴著水, 我狼狽而惱怒地離去時(shí), 聽見他在我身后用低低的聲音說:“其實(shí),我真想你能隨時(shí)伴在我的身邊,而不是總躲在我看不見你的地方。”

    我只是個殺手,我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里, 不見天日,我若走出去,則必見血光。然而,他的話讓我的心一陣悸動。

    從那一刻起,我便犯了一個殺手平生之大忌,我為他,動了情。

    他雖看不見我,可我確是時(shí)時(shí)伴在他的身邊的,我只能默默地注視他,護(hù)他一世的周全。我見過他豐神俊朗,侃侃而談,也見過他運(yùn)籌帷幄,機(jī)關(guān)算盡,見過他愁眉不展,抑郁消沉,也見過他流連花叢,放浪形骸。

    我雖不能伴在他身邊,可他的身邊卻從來不乏美女,從有名分的到?jīng)]有名分的,從端莊秀麗的大家閨秀到嫵媚動人的婢子歌姬,鶯鶯燕燕,看得我頭暈,看到我不愿意去看。

    于是,我求了無生閣的首領(lǐng),偶爾派我去執(zhí)行外面的任務(wù),而不是只能時(shí)時(shí)刻刻地守著朱炎。雖然默默地看著他是我的快樂,但卻也是我的煎熬?;蛟S,他的心中只有天下,沒有我。他也并不是真的需要我的陪伴,能陪伴他的人很多,他更需要能幫他坐擁天下的利劍!

    而我,注定了只能做一把劍,一把無欲無求的劍。

    首領(lǐng)向朱炎回了話,他果然允了我的請求,只是在看我的時(shí)候,偶爾多了幾分欲說還休。

    我去刺殺他最大的政敵中書令的那晚,他正忙著親自挑選那些能讓宰相千金略加青眼的奇珍異寶,那晚,我受了傷。鮮血帶著我身體的熱量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讓我受傷的代價(jià),當(dāng)然是標(biāo)靶人的性命。

    我?guī)е貍蝗艘宦纷汾s,慌不擇路之間倉惶地越入了將軍府的院墻。我雖然帶傷,卻仍是盡量保持步履輕盈,一般人絕發(fā)現(xiàn)不了我,然而,他并非一般人,他是大周國的鎮(zhèn)遠(yuǎn)將軍慕凡。

    我此生見到慕凡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你若敢將今晚見過我的事說出去,我就殺了你!”

    此是夜間,他未穿鎧甲,只著一件家常的白衫,墨發(fā)雪衣之間絲毫不見一個將軍應(yīng)有的殺伐之氣,卻是一派優(yōu)雅從容,如一富貴人家的翩翩公子。他悠然一笑道:“姑娘以為,你此時(shí)還殺得了我么?”

    我亦慘淡地一笑,他說得對,鎮(zhèn)遠(yuǎn)將軍武功之高,在整個大周都未必有人能殺得了他,何況,我此時(shí)的樣子,莫說殺他,便是殺只雞也未必做得到。既然我殺不了他,便只能將命交到他手上,要?dú)⒁獎幭ぢ犠鸨恪?/br>
    我不再多想,一口真氣放下,竟難再支撐,只覺兩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當(dāng)我略有知覺,我便掙扎著要起來,慕凡輕按了我的肩道:“莫動,你的傷口才剛止了血,如若起身,怕又要裂了。”

    他見我瞟了瞟他按在我肩上的手,臉上竟然有些微微的紅,快速地收了手,背在身后,默了默,說道:“府中有人回報(bào)說,中書令遇刺身亡,約摸便是你出現(xiàn)不久前的事?!?/br>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其一,我失血過多,說話太累;其二,我無話可說,我既不會承認(rèn)人是我殺的,也明顯沒有威脅他閉嘴的能力;其三,從他剛才臉上的表情,我猜到我的傷是他親自包扎的。要想不讓更多人知道我來過這里,當(dāng)然便只有他親自為我包扎最合適,雖然都是江湖兒女,危急之下顧不得避嫌,然而,我還是有些放不開。

    我見他并沒有要把我交出去的意思,又再次起身準(zhǔn)備離開,他輕嘆了一聲道:“你花容月貌一身武功,為何不能做個普通人?今日你殺人,焉知他日便不會被人所殺?江湖刀光劍影,不是你一個女子適合的地方?!?/br>
    女子?我從未當(dāng)自己是女子,只當(dāng)自己是一把刀、一柄劍。我淡淡地說:“將軍救命之恩,絳兒銘記,大恩不言謝,就此別過。”

    “絳兒?”他念著我的名字,有一刻的出神,繼而,他對我叫著,“你傷得那樣重,再運(yùn)用真氣施展輕功,你會死的!”

    天快亮了,我必須回去,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那人的面前。我手捧著疼痛的傷口,決絕地向外走去,頭也沒有回。

    我很少再失手,我的劍又快又狠,而我的美貌成了殺人的又一件利器,我知道有人背地里叫我蛇蝎美人,我也知道許多不服朱炎的人都暗暗地怕我。

    怕我的人多了,恨我的人也便多了,恨我的人多了,想殺我的人便更多了,我不是朱炎,想殺他的人也多,可是他有人保護(hù),而我沒有。于是,我常常受些小傷,受傷時(shí),我總會獨(dú)自上藥,然后于城西的蓮花湖中,泛一只孤舟,喝幾口烈酒。

    時(shí)值盛夏,正是蓮花盛開的時(shí)節(jié),湖面流光波動著一池清香,風(fēng)動時(shí),荷花便如仙子舞袖,搖曳著傾城之姿。我懶懶地坐在船中,偶爾伸臂,于那映日花間摘幾個新鮮脆嫩的蓮蓬,下幾口酒。

    不遠(yuǎn)處,接天蓮葉之中,泛出一只小舟,漸漸靠了過來,舟上之人也在摘蓮蓬,我們就為了一個長得略飽滿些的蓮蓬打了起來,過了幾招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那眉目如畫,墨發(fā)雪衣之人,竟是慕凡。

    我撇了撇嘴,堂堂一個朝廷大員,什么好東西沒見過,竟然為了個蓮蓬與人打架,真正丟了大周國的臉面。

    他卻對我華麗麗的幾個大白眼視而不見,大大方方地上了我的船,又摘了些蓮蓬,與我一起喝起酒來。

    他見我身上帶傷,便不許我多飲,可我哪會聽他的,于是,他趁我不備一把搶下了我的酒碗,將那一大碗酒一氣飲盡,然后示威似地看著我。

    我輕笑著指了指船尾,他瞟眼望去,不禁神色一變。我不用看,我知道那船尾擺著幾壇子女兒紅,是我特意請人搬上來的。

    于是,他為了不讓我多喝,獨(dú)自喝光了我船上所有的女兒紅,直到他醉倒在船上時(shí),猶自固執(zhí)著抱著酒壇不肯撒手。

    我輕嘆地看著他俊朗絕世的臉,眉目間如有星光點(diǎn)點(diǎn),俊顏上宛如冠玉一片,湖風(fēng)吹來,他白衣翩翩,墨發(fā)如飄。我伸手為他捋了捋額間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我愛的是朱炎,可是給我溫暖的人卻是他!

    那之后,我時(shí)常會在蓮花湖中見到他,他不再陪我喝酒,卻會為我煮茶。碧水藍(lán)天,別樣花紅,如詩,亦如畫。

    他會無聲地為我遞一盞氤氳馨香的茶,也會默默地從我的發(fā)間為我撣去幾片殘敗的落葉,我們可以一起看花開花落、望云卷云舒,然而,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待他,只能是禮數(shù)有加,從不逾越。

    我不敢奢求一場風(fēng)花雪月,惟愿安心地守一方山明水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