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若是說一樓的娃娃,還和人有些區(qū)別,那么二樓的娃娃,幾乎就和人一模一樣了,同樣的比例,同樣的模樣,連肌膚的質(zhì)地,都和人類相差無幾。 這些娃娃擺放在走廊上的玻璃柜里,一個一個活靈活現(xiàn),帶著微笑無神的凝視著闖入者。 說實話,若不是這是比賽,還有那么多參賽選手在場,周嘉魚簡直想轉身就跑再也不進來,這屋子,實在是滲人的厲害。 第18章 mama和娃娃 二樓的燈光依舊十分陰暗,周嘉魚還未動,便看見徐入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物件。他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是個精致的羅盤。羅盤不過巴掌大小,上面畫著八卦,中間是一枚小小的指針。 徐入妄道:“能感覺到什么嗎?” 周嘉魚環(huán)顧四周,點點頭。這層樓的黑氣比一樓還要更濃,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 徐入妄道:“我現(xiàn)在這層樓看看,你呢?” 周嘉魚稍作猶豫,決定還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我再上樓看看去?!?/br> 徐入妄道:“好吧,注意安全?!?/br> 周嘉魚點點頭,轉身走了。 周嘉魚去了三樓,徐入妄低頭看著自己的羅盤,周嘉魚剛離開,他的羅盤便開始瘋轉起來,他微微挑眉,對著周嘉魚離開的地方,投去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 周嘉魚一個人上了三樓。三樓的風格卻是和二樓差不多,擺放著不少活靈活現(xiàn)的娃娃,只是走廊之中還多了點別的東西。三樓的墻壁上,每隔幾米,都掛著各種照片。 有英俊的男主人,有美麗的女主人,還有他們可愛的孩子。這一家四口,被鑲嵌在木制的相框里,對著來人甜甜的微笑,甜美的照片和這陰森的氣氛簡直格格不入。 照片的內(nèi)容非常齊全,從兩人的婚禮,到第二個孩子出生,每個階段的照片都未斷過。 周嘉魚邊走邊看,他道:“太可惜了?!?/br> “對呀?!奔腊嗽谒X子里回應,“一家四口呢,就都這么沒了。” 而且聽小豆的語氣,兇手似乎也沒有找到,周嘉魚心中正感嘆,腳步卻停了下來,不知不覺中,他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最后一幅照片,是四人的全家福,爸爸抱著女兒,mama牽著兒子,站在草地上,保持著那幸福的微笑。照片的對面,是上四樓的樓梯。因為之前小豆的叮囑,周嘉魚也沒有要上去的意思,他正準備轉身離開,卻隱約間聽到了一孩童的慘叫。 “什么聲音?”周嘉魚驚道。 祭八道:“好像是四樓傳來的……” 的確是四樓傳來的,周嘉魚屏息凝神,這一次,他非常清楚的聽到了那聲音是從四樓傳來…… 周嘉魚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去看看,反正現(xiàn)在是在比賽,應該不會發(fā)生什么特別可怕的事。他轉身緩緩上了四樓,然而在樓梯上即將拐角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讓他全身毛孔都直接炸開——只見原本掛在樓梯門口一家四口的照片里,兩個孩子的腦袋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是朝一個方向歪了歪,而父母的頭則朝著另一個方向歪著,他們的姿勢如此詭異,連帶著那笑容也讓人毛骨悚然起來,看的周嘉魚差點沒一腳踩空。 “臥槽?!敝芗昔~低罵一聲,“這是什么?” 祭八道:“你冷靜,這肯定只是你的幻覺?!?/br> 周嘉魚說:“嗯?” 祭八道:“有的東西,只有特殊的人才能看見,用科學的解釋就是你和它的頻率正好相符?!?/br> 周嘉魚聽的懵懵懂懂。 祭八繼續(xù)道:“舉個不恰當?shù)睦?,如果一個人在發(fā)抖,而你和他抖的頻率是一眼的,那么在你們雙方的眼里,你們都是靜止不動的。” 周嘉魚:“……”在如此陰森的地方聽祭八的科普,總感覺內(nèi)心盈滿了社會主義的光輝。 說話之際,他卻是已經(jīng)到達了四樓的入口,那里卻有一扇黑色的鐵門,阻擋了周嘉魚的去路。 鐵門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年歲了,周嘉魚借著昏暗的燈光,注意到鐵門下的角落里也附著著一些暗紅色的痕跡,若是他沒猜錯,這恐怕也是血跡。 看到了門,周嘉魚有些猶豫,之前他聽到的聲音也消失了,按照祭八的說法,那聲音也有可能是他的幻覺……既然如此,還是下去吧。 周嘉魚這么想著,剛打算轉身離開,卻猛地感覺自己腳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嗎,身體直接失去平衡,一個踉蹌朝前撲去。 因為慣性,他整個人都朝著鐵門摔去,為了防止滑倒,周嘉魚不得不伸出手撐在了鐵門之上。 變化,在這一瞬間發(fā)生。 周嘉魚很難形容那種感覺,就好像周圍的環(huán)境全部都扭曲了,他的靈魂被強行拉入了不知名的地方。 安靜……安靜……周嘉魚劇烈的喘息,他趴在地上,嗅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安靜點……別出聲……那個聲音繼續(xù)在他腦海中喃喃,周嘉魚低下頭,看到了自己雙手沾染上的鮮紅血液。那血液是新鮮的,散發(fā)著濃烈的氣息,他似乎正躲在床下,身體也變成了小孩兒的模樣,整個人匍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周嘉魚用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似乎被拉進了命案現(xiàn)場,而他的身體,也屬于某個死在別墅里的被害者。 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那聲音好似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周嘉魚感到這具身體仿佛緊張的快要嘔吐,為了不發(fā)聲,他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寶寶,你在哪兒呢?咯咯咯咯……”獨屬女人的聲音響起。 好害怕……好害怕……救命,誰來救救他……周嘉魚的腦子里被不屬于他的想法充斥,他的眼眶開始盈滿恐懼的淚水,呼吸也變得急促。 女人似乎在屋子里轉了一圈,當她穿著紅色高跟鞋的腳,停留在了床前時,周嘉魚的心臟也好像跟著挺了。 “原來沒在這里呀?!迸苏f,她緩緩轉身,慢慢離去。 周嘉魚松了口氣,將臉埋入手臂,然而當他再次將抬眸時,卻看到那個本該離開的女人,正彎下腰歪著頭看著他,她的臉上已經(jīng)被鮮血染滿,嘴角掛著猙獰的笑,她說:“寶寶,你在怕什么呀?!?/br> 這張臉他非常的熟悉——是屬于別墅女主人的臉。 周嘉魚的慘叫被壓抑在喉嚨里,他感到自己的手被女人抓住,然后硬生生的拖出了床底。 女人的右手拿著刀,發(fā)出咯咯的笑聲,她說:“壞孩子,壞孩子——為什么要弄壞mama的娃娃——” 利刃刺下,周嘉魚的身體發(fā)出凄慘的叫聲。 一個破碎的娃娃被扔到了周嘉魚的面前,女人道:“這是mama最喜歡的一個,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壞孩子——” 身體似乎在被肢解,周嘉魚感覺不到疼痛,也無法動彈。 “既然壞了就不要了。”女人冷冷道。 接著,周嘉魚便親眼看見,她將那個娃娃用刀刃切割成了粉碎的模樣,在將娃娃切碎之后,女人緩緩扭頭,又笑了:“壞孩子,輪到你了?!?/br> 整個屋子里都是鮮血,視野之中一片讓人窒息的紅。 周嘉魚看到了太多零碎的畫面,甚至一時間頭腦無法全部處理。 “周嘉魚,周嘉魚!你沒事吧!”祭八的聲音若隱若現(xiàn)的飄來。 周嘉魚慢慢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跌倒在四樓的走廊上,這里沒有選手過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躺了多久。 祭八有點著急,反復的叫著他的名字。 周嘉魚道:“啊……我暈多久了?!?/br> “你再睡一會兒比賽就結束了?!奔腊说?。 周嘉魚:“……”哦豁。 祭八道:“我以為你要睡到人家來找你呢?!?/br> 周嘉魚嘆氣,靠坐在樓梯邊上伸手重重的抹了把臉:“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祭八道:“嗯?” 周嘉魚說:“我看到了兇手?!?/br> 祭八的聲音一下子提了一個調(diào)子,整個小鳥也驚訝的跳了跳:“你說什么?你看到兇手?” “對。”周嘉魚說,“兇手的模樣。” 祭八說:“是誰?” 周嘉魚道:“是……這個屋子的女主人。”如果沒猜錯,四樓應該便是兇案發(fā)生的地點,回想一下兇案發(fā)生時周圍的環(huán)境,被封存起來也該是正常的事。 祭八呆了呆,似乎沒想到周嘉魚的答案會是這樣,它道:“可是女主人……不是也死掉了嗎?” 周嘉魚嘆氣:“我哪兒知道啊?!彼榔饋?,伸手抹了把臉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滿臉都是淚水。 祭八道:“快別說了,先找娃娃吧,要是真的找不到娃娃……唉?!?/br> 周嘉魚只能說好。 他站起來時朝著腳下望了一眼,看到了導致他摔倒的東西,那似乎是個漂亮的發(fā)卡,玻璃質(zhì)地,蝴蝶模樣。被他踩了一下居然也沒壞,看起來和小豆的風格倒是十分類似,應該是她打掃房間時不小心弄丟的。 周嘉魚揉了揉頭,從四樓下來了,在三樓卻一個人都沒看見,他腦子里冒出點不太妙的想法,噔噔噔的一口氣跑到了一樓,果不其然,只見一樓客廳的茶幾上,已經(jīng)擺放了九個漂亮的布娃娃,而此時,距離比賽時間結束,只有十幾分鐘。 周嘉魚:“……”完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決定啦,周四入v。 周嘉魚:如果輸了…… 林逐水:至少三天吧。 周嘉魚:???? 第19章 比賽途中 再說監(jiān)視器里看著現(xiàn)場的評委們,此時表情都相當?shù)膹碗s。 雖然說上四樓是違反規(guī)定的舉動,但四樓有鐵門封著,所以也沒人能進得去,只走到樓梯也算不得犯規(guī)。 起初還沒有太過注意周嘉魚的舉動,以為這孩子很快就會從樓梯上下來,哪知道他準備離開時,卻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直接一腳摔倒在了階梯上,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徐鑒看見這情況哈哈大笑,道:“林逐水,你徒弟夠嬌氣啊?!彼ひ货酉聛砭偷沟夭黄鹆?。 林逐水淡淡道:“徐鑒,幾年不見,我看你還是沒什么長勁?!?/br> 徐鑒咬牙切齒道:“你什么意思?” 林逐水懶得理他,抬手端起旁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 陳曉茹也看到了監(jiān)視器里的周嘉魚,她本來同徐鑒一樣有些擔心,但見林逐水絲毫不為所動,便沒有開口。 只見屏幕中的周嘉魚靠在墻壁上,臉頰上竟是逐漸掛滿了淚水,甚至將頭埋入了手臂之中,看起來分外可憐。 陳曉茹道:“逐水,你徒弟沒事兒吧?” 林逐水道:“沒事,無須擔心?!?/br> 陳曉茹到底是將話咽進了喉嚨,雖然她比林逐水的年級要大,但在風水這一行論輩分其實只看實力,林逐水十幾歲的時候就在這比賽里當過評委,真要論起來,她在林逐水面前是沒有給建議的資格的。 周嘉魚似乎非常的難受,哽咽聲越來越來,身體也開始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