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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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胡說了,你好歹也是一方靈獸,怎么能跟著我?”夜流年輕輕的笑,抬手撫摸它雪白的皮毛,語重心長:“你好好修煉,日后統(tǒng)領(lǐng)妖界,豈不更好?” 說罷,腳尖點地,拉著南宮寂寂一起躍上九尾狐的脊背。九尾狐帶著兩個人在樹林里疾奔,速度快如閃電。兩個人影被淹沒在九尾狐雪白的毛里,避開那吹來的凜冽的秋風(fēng)。 一路上,九尾狐還是不甘心,跑得氣喘吁吁還撒嬌:“我就給你當(dāng)靈獸好不好嘛?以后你是我的主人了,我會乖乖聽話的。” “那你有名字嘛?”夜流年無奈,只好默然應(yīng)允,迎著寒風(fēng)大聲的道。 “我在一個月圓之夜出生在一棵楓樹下,所以母親為我取名月楓?!?/br> 九尾狐看夜流年沒有再拒絕自己,揚起嘴角笑著,跑的更加歡騰。 “哦,我竟然沒發(fā)現(xiàn)這么好看的靈獸。”天空里,一只渾身火焰的巨鳥正在飛翔,巨鳥身上站著一個孩童。他俯瞰著下面奔跑的九尾狐,嬉笑著去拍了拍火鳥的脖子,“嘻嘻……快下去,我要收了它?!?/br> 那火鳥聽到指令,急沖而下,向著九尾狐沖過去。 九尾狐正在狂奔,看到天空里俯沖下來的火色巨鳥,嚇得急急頓住腳步。南宮寂寂和夜流年措手不及,被甩了下去,飛出一丈遠(yuǎn)。 火鳥也瞬間挺住,從上面走下了一個孩童,約莫六七歲,穿著月牙白的錦袍,一只眼睛是紅色。那孩童一下來,火鳥立刻沖上云霄離去。那孩童很是欣喜,歡快的跑過來就要去摸月楓。 月楓害怕的一動不敢動,瞬間變回了一只小狐貍,顫巍巍的等著孩童過來。 “小家伙,沒有人教過你,別人的東西是不能隨便動的么?它是我的靈獸哦!”他的手還沒有觸摸到月楓,月楓的身后,夜流年和南宮寂寂臉色冷漠的看著他。夜流年蹲下身去,對著月楓招招手:“月楓,回來。” 九尾狐一聽,立馬回身鉆進(jìn)夜流年的懷抱。夜流年抱著它,看見那孩童不高興的撇起嘴來,從懷里摸出一朵藍(lán)色的花,遞給夜流年,滿面純真:“那我拿它跟你換?!?/br> 夜流年和南宮寂寂定睛一看,心里都是一驚——那藍(lán)色的花朵,正是藍(lán)曇花! “你說的陰陽師,就是個小孩子?。俊币沽髂暌詾閵Z走藍(lán)曇花的會是湖掌門,可是此刻看來,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有些氣惱的戳了戳月楓的腦袋:“還說自己厲害,連個小孩子都對付不了么?” “就算他是小孩,可他是陰陽師啊?!痹聴髀牭侥且环泻筒粷M,將頭偏到一邊反駁,“他都能召喚出式神,很厲害的?!?/br> ☆、命運的轉(zhuǎn)輪 那是和湖天璣的初見,他約莫六七歲,如月楓所說,是真的很厲害。 三個人都怔著不說話的時候,孩童身上掛著的錦囊動了動,有一只蜘蛛慢慢的探出頭來,趁機溜走了。只是沒走多遠(yuǎn),就被孩童發(fā)現(xiàn)。 “饒你一命還不知足,想逃到哪里去?” 孩童一看,有些生氣,把藍(lán)曇花塞到夜流年的手里,從懷里掏出一張黃色的符咒,默念幾句口訣,向著那只蜘蛛扔過去。蜘蛛嚇得驚慌而逃,可是速度敵不過那張急速飛去的黃色符紙。 “不過是只未曾修煉成形的小妖,放過它罷?!?/br> 夜流年聽得出來,那是陰陽一派的焚魄咒,心下不忍,手一伸幻出招魂幡一揮,那符咒隨即掉落在地上。那只蜘蛛趕忙爬上夜流年的衣袖,不敢再動。 “那就放過吧,不過是個沒用的妖怪。”孩童嘟囔了一句,懷中有個雪白的東西吸引了南宮寂寂和夜流年的目光。 那是一支雪白的笛子,由晶瑩剔透的人骨制成,閃著耀眼的光芒。 那時候,他純真善良,是一個天賦異稟的陰陽師。 他駕著火鳥,會使用焚魄咒,還煉出了一支聚集天地靈氣的骨笛。那骨笛聲音清脆,風(fēng)一吹,發(fā)出優(yōu)美的鳴響。 那小孩眼神純凈的伸出手來,沒有任何防備的將藍(lán)曇花放到了他們的面前:“換嗎?” 夜流年看著他,不忍心下手去奪,便靠近了他,蹲下身來,看著他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湖天璣?!?/br> 孩童收起花,異色雙瞳慢慢變成了正常的黑色。 “天璣,月楓是jiejie的朋友,jiejie不能拿它跟你換這朵花。但是jiejie需要這朵花去救命,你愿意把它給jiejie嗎?” 夕陽漸漸落下,余暉灑滿鋪著金黃色樹葉的路。夜流年切切的看著幼小的湖天璣,期待他的回答。 小孩的心思和眼睛都是純真的,他怔怔的看著夜流年,顯然也放不下月楓,內(nèi)心很是掙扎。 “喏,給你吧,反正我也用不著?!苯K究,他還是將花塞給夜流年,戀戀不舍的看了月楓幾眼,還不忘指著那只蜘蛛好心的叮囑夜流年:“jiejie,我告訴你哦,它是一種叫新婦羅的蜘蛛,有劇毒,你要小心?!?/br> 那年,初見,他的心思純白如雪。那一番叮囑,叫夜流年幾乎要落下淚來。所以在她為了愛人不能復(fù)活幾近瘋狂的時候,當(dāng)她在那扇門后面看到了幼小的湖天璣,她突然清醒過來。 幼小的湖天璣召喚出火鳥,帶他遠(yuǎn)離了這些人的視野。他那時不知道,再見之時,他和這位看起來善良明媚的小jiejie,成了永遠(yuǎn)的仇人。 藍(lán)曇花就這樣回到了夜流年的手中,她回頭看了南宮寂寂一眼,臉上露出明亮璀璨卻又哀切憂傷的笑容。南宮寂寂走上前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青衣可以復(fù)活了。” 青衣可以復(fù)活了。 那一句…… 只是一句,足以讓夜流年淚流滿面。 她也許是太高興,也許是覺得心酸,蹲下身去,抱著雙臂,無聲的哭起來。 “meimei莫要哭了……”袖子上的那只蜘蛛見陰陽師走了,化成人形,扶起夜流年:“若是要拿這藍(lán)曇花救人,還是快些吧?!?/br> 那是一個妖嬈美艷的女子。南宮寂寂一眼就認(rèn)出來,那是在城門口見到的妖姬新羅。 “若是那人尸身腐壞,就活不過來了?!敝酪沽髂陜?nèi)心疑惑,新羅如實說著,躬身一禮:“我叫新羅,謝過二位救命之恩。日后若有事需要我出力,盡管來鳴麟境域找我。” “謝謝新羅jiejie。”夜流年看得出來,這只蜘蛛修煉的時間大約有一百年了,而且法力也不弱。她自然而然的脫口喚了一聲jiejie,謝過了新羅的提醒,與她道了別,匆忙下山。 之后的時光,夜流年懷里揣著藍(lán)曇花,抱著九尾狐月楓。一路上隨著飄落的樹葉旋轉(zhuǎn)跳躍,銀鈴般的笑聲響徹龍隱山。 藍(lán)曇花的傳說里,要復(fù)活一個人,必須在八月十五夜藍(lán)曇花力量最強的時候,要在他被殺死的地方許愿。 回到楓煙城,正好是八月十五。那一夜,楓煙城的十里風(fēng)荷漸次敗落了,眼看還有幾捧冒著寒風(fēng)開著,但是那些星星點點的河燈卻煞是好看。等夜深了,人們都散去,夜流年站在岸邊,雙手捧著藍(lán)曇花,對著夜空許下愿望:“藍(lán)曇花,請讓青衣復(fù)活,我愿意承擔(dān)一切反噬。” 然而…… 那樣急切而欣然的希冀終究落空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沒有青衣,連他的魂魄都不曾見到。 夜流年一時無措,她反復(fù)觀察著手里那朵發(fā)出璀璨光芒的花兒,有重復(fù)說了一遍愿望。依然的,什么都沒發(fā)生,只有風(fēng)吹過時河水的微瀾讓夜流年內(nèi)心的悲傷翻涌而來。 她閉起眼睛往前走著,一腳踩空,落在冰涼的河水里。 “流年!” 南宮寂寂心里一慌,急忙跑過來,要跳下河救她。但河水“咕嘟咕嘟”冒了幾個泡,夜流年冷靜從容的站了起來。 那河水沒過她的肩膀,冷的叫人心寒,也讓夜流年瞬間清醒。 她抬起頭來,看著那一輪圓月,眼中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簌簌而落。 “即使有了它,我還是不能救你?!焙芫弥?,她捧起那朵藍(lán)曇花,戚戚然一句。 九尾狐站在河岸邊焦急的看著她,跳來跳去。 “師兄,還有什么人能夠控制鬼魂?” 那月光皎潔,淡然冷漠的照耀著她。她突然想起,閻羅大帝說過,也許是他的魂魄被困住了,便轉(zhuǎn)過頭來,眼神森森的問南宮寂寂。 青衣死去后,閻羅大帝將她帶回閻羅殿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青衣招魂。可招魂幡幾次微動,青衣的魂魄都不能歸來。 她想,或許,是陰陽派掌門用了術(shù)法控制了青衣的魂魄。 南宮寂寂一怔,隨即蹙眉:“除了閻羅大帝,該是鬼王了。但是自從百年前師父殺了前一任鬼王,那些惡鬼們四散而逃,幽冥域就無人掌管了。” “也就是說,我若能夠掌管幽冥域,也就是掌管了諸鬼,可以隨時召喚他們?”夜流年臉上的淚痕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干,她眼神中透露出心灰意冷,幽幽的問。 “對?!辟澩狞c點頭,南宮寂寂看向夜流年,心中疑慮重重:“莫非……?” “那么,藍(lán)曇花,請讓我置之死地而后生,獲得統(tǒng)一鬼域的力量!” 他詢問的話還沒有問出口,只見夜流年手捧藍(lán)曇花,仰起頭來看著皎月,許下了愿望。 瞬間,藍(lán)曇花在她的掌心化為糜粉,飛進(jìn)了夜流年的身體。夜流年在冰冷的河水里,驀然捂緊了心口,緊蹙著眉,右頸間緩慢的出現(xiàn)了一顆藍(lán)曇花。由淺到深,漸漸的清晰璀璨。 繼而,夜流年的血rou一寸寸的消失,淹沒在河水中。 “流年?。 ?/br> 南宮寂寂不曾料到這一幕,心急如焚,跳下水中,去摸索她。可在她沉下去的地方,只摸到森森的白骨。 “流年……” 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副白骨,南宮寂寂悲慟欲絕,上前去抱起那具白骨,兀自在河水里靜默的哭起來。 至此,在幻境里,心愛的人變成了一具森森白骨。 他為她包了黑色的斗篷,抱著她,回了閻羅殿。 在回去的一路上,他好幾次因為心痛腳下無力,走不穩(wěn)摔倒的時候,都不肯松開緊抱著夜流年的手。 那一刻,他嘗盡了這世上的每一種心痛,心如刀割、生不如死。 那一夜,潔白的月光照著他的腳步,見證了他對夜流年的愛。 回到閻羅殿,已經(jīng)是第二日清晨,他恍恍惚惚的走進(jìn)去,幾乎是跪在閻羅大帝的面前:“師父?!?/br> “你這是怎么了?流年呢?!”閻羅大帝見他渾身臟兮兮,頭發(fā)散亂,預(yù)感到不妙??聪蛩纳砗?,果然不見夜流年,便急切的問。 “在這里?!?/br> 他這一路上流盡了眼淚,心已成灰,神情恍惚的揭開黑色的斗篷。只是,那恍然一瞥,他仿佛又從冰窖走入了火海——夜流年氣息平穩(wěn)的睡著,臉色有些蒼白,但身體卻是溫暖的。 他還是有些恍惚,伸出手輕觸夜流年的臉。 是溫暖的! 她的睫毛還在微微顫動,她還活著! “流星!” 大悲大喜之下,南宮寂寂忽然眼前一黑,倒頭暈了過去。閻羅大帝從他的懷中抱出夜流年,命令其他弟子送他回去休息。 “鳳棲山這幫陰陽師……是他們困住了青衣的魂魄,怪不得我?guī)状稳谢?,都不能召喚回青衣的魂魄。現(xiàn)在即使我成了諸鬼之首,還是不能將他召喚回來,那么,我上鳳棲山要回來!” 這一夢漫長,他在半睡半醒之間聽到夜流年的聲音,堅韌決絕。 “流年,你得了藍(lán)曇花之力,即使青衣的魂魄可以歸來,也不能復(fù)活了?!遍惲_大帝攔著夜流年,如父親般語重心長。 “師父莫要誆我!”夜流年不肯罷手,對著一貫寵她的恩師疾言厲色:“藍(lán)曇花擁有者的血,也可以讓死者復(fù)活?!?/br> “流年!”閻羅大帝阻攔不住,只能嘆息:“你可知,這復(fù)活之法,要你拿命去換啊?!?/br> 藍(lán)曇花擁有者的血液的確可以讓尸身不壞、靈魂不滅的人死而復(fù)生,但夜流年不知道,這樣的術(shù)法要七日。在這七日間,要不斷的為即將復(fù)生的人續(xù)血,七日之后,藍(lán)曇花擁有者也會血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