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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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蘇發(fā)現(xiàn)了,她不能跟晏頃繞圈子,否則鐵定先把自己繞進去,所以她決定直接一點,問道:“內(nèi).衣的尺碼,怎么回事?” 內(nèi).衣的風(fēng)格她就不用問了,她也覺得沒有哪一個男生會細心到讓人買衣服的時候還說一句內(nèi).衣要買性.感一點的。 “哦對了,”晏頃才想起這茬,真誠地問道,“那個,合適嗎?” 姜蘇額角的青筋一跳,咬牙切齒地說道:“就是,合適,我才,問你?!?/br> 這家伙該不會在她家借宿的時候偷偷干了什么奇怪的事兒吧? 既然是這個問題,晏頃就放心了,他臉上一片坦然地說道:“之前胡蘭不是爆過料嗎?” 見姜蘇一臉茫然,晏頃好心提醒道:“你忘了?就是一月二號的那天,我們剛?cè)ヒ娺^網(wǎng)站的工程師們,后來去水吧喝水聊天的時候,你當(dāng)時嘲笑胡蘭來著。” 在他的循循善誘之下,姜蘇很快回想起那天的場景那天的對話……很好,又裝逼失敗了。 看姜蘇垂頭喪氣的樣子,晏頃忍俊不禁,他連拉帶抱地把姜蘇帶到床邊,又從浴室取出電吹風(fēng)給她吹頭發(fā)。 頭發(fā)一點點變干,姜蘇的困意也一點點上頭,從中午到現(xiàn)在她感覺過了有一天那么久,又是淋雨又是踩高跟的——相較之下,她覺得后者的殺傷力更大。 之前全憑一股毅力撐著,現(xiàn)在放松下來了,她就腳也疼人也困,身上還軟趴趴的沒什么力氣。 難不成真被晏頃的烏鴉嘴說中了,她感冒了? 她揉揉眼睛,又困又累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委屈。 晏頃幫她梳理好一頭長發(fā),見她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忙摸摸她的臉讓她清醒過來。 姜蘇推開他惹人厭的手,嘟囔道:“你干嘛呀?” 她此刻的聲音又細又軟,聽得晏頃的心都化了。 但,還是不能讓她睡。 晏頃扶她靠在床頭,然后抬起她的腳一看,果然,兩只腳上都打起了水泡,還有兩三個已經(jīng)磨破了,周圍泛著紅,這是發(fā)炎的兆頭。 果然讓服務(wù)員順便買了酒精創(chuàng)可貼是正確的。 這也是他為什么要叫服務(wù)員買褲子而不是裙子的原因之一。 “蘇蘇,”他放柔了聲音叫她,“你腳上打起水泡了,我?guī)湍闾糸_消消毒好不好?” “挑開?消毒?”兩個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姜蘇迷迷糊糊的也知道搖頭,“不要不要,不用管它,它自己會好的?!?/br> “挑開會好得快一點?!标添暷椭宰雍逅?/br> “好得快好得慢都會好,沒區(qū)別?!苯K繼續(xù)無理取鬧。 歪理。 可這都是因為他才受的傷。 晏頃思來想去,索性把她的腳舉起來,在她腳背上親了一下。 柔軟的觸感讓姜蘇有一瞬間的清醒,她強行撐開千斤重的眼皮,正好看到晏頃的嘴唇從她腳背上離開的一幕。 這下,一瞬間的清醒被無限拉長,她驚呆呆地說道:“你、你干嘛呢?” 晏頃抬頭對她一笑,眼角眉梢都寫滿了溫柔,房間里暖橘色的燈光更是濾鏡一般的存在,將他的盛世美顏烘托得淋漓盡致。 姜蘇的心跳一下就加快了,她磕磕巴巴地想道:這個、出、出賣.色.相是、是犯規(guī)的呀。 晏頃就這樣眉眼溫柔,聲音比眉眼更溫柔地說道:“把水泡挑了上藥好不好?” 姜蘇現(xiàn)在全心全意都盛滿了晏頃,壓根兒沒注意到他在說什么,直眉楞眼地答了聲“好”。 晏頃又對她一笑,低頭輕輕一個動作—— “嗷嗷嗷疼!”姜蘇在床上翻滾起來。 晏頃拿著針的手僵在半空,無語地看她撒潑:“……我還沒戳下去?!?/br> “……”姜蘇打滾的動作僵住,過了一會兒,她恢復(fù)靠在床頭的姿勢,深沉地說道,“那可能是心理作用,嗯,心理作用……” “哦?!标添暃]什么誠意地應(yīng)著,眼疾手快地挑破了一個水泡。 姜蘇還在找借口:“你知道,像打針什么的,其實我不怕疼,就是看著針頭有一點怵,不是,是護士長得太雄壯嚇到我了,我真的從來沒有藏到廁所里去然后被護士拖出來過……” “哦?!标添曈謶?yīng)了一聲,一口氣把左腳上剩下的兩個水泡挑破,抬頭真誠地看向她,“疼嗎?” “疼?什么疼?”姜蘇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晏頃歡脫地說道:“我已經(jīng)把你左腳上的水泡都挑破了??!” 姜蘇眨眨眼睛,花了五秒鐘來消化他說了什么,又開始嚎:“嗷嗷嗷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聲的!疼疼疼!” 晏頃:“……” 他算是知道了,這個兩手能換水,雙腿能跑圈,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最害怕的地方是醫(yī)院,最害怕的人是醫(yī)生和護士。 確定她只是干嚎,明明不疼。晏頃也不再心慈手軟,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右腳,挑破腳底的水泡,然后把她的腳用手肘夾住,拿過酒精往醫(yī)用棉花上倒了一點,挑眉道:“忍著點,這下是真的要疼了?!?/br> 話音未落,沾了酒精的棉花已經(jīng)按在了磨破皮的地方。 姜蘇的魔音穿耳有一剎那的停頓,隨后發(fā)出了情真意切的哀嚎:“嗷嗷嗷這一次是真的痛?。 ?/br> 所以你之前都是嚎著玩兒嗎? 不顧她的掙扎給每個磨破了和挑破了水泡的地方消了毒,又一一貼上創(chuàng)可貼,晏頃才放過了已經(jīng)裹著被子滾成了一根春卷的姜蘇。 經(jīng)過這一番折磨,自稱“鋼鐵俠”的姜蘇紅著鼻頭和眼眶,宛如一個貨真價實的弱女子。 晏頃看得好笑,湊上去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說道:“不是號稱能動手就別bb嗎?你這么怕疼還敢跟人動手?” 姜蘇撇撇嘴,其實多數(shù)是靠兩米八的氣場碾壓對方實際上動手的次數(shù)少得可憐這種事她會到處說嗎? 晏頃也沒指望她回答,攬著她的肩順勢往床上一倒,兩人就成了面對面躺在床上的姿勢。 “不是困了嗎?還有時間,睡一會兒吧?!标添曊f著,攬著她的手在她肩背上輕緩而又有節(jié)奏的拍打起來。 姜蘇本來都沒那么困了,被他一哄,眼皮子就沉重起來。 剛確定關(guān)系就躺在一塊兒……算了吧,沒在一起的時候都躺一塊兒了,這時候裝什么矜持。 漿糊一樣的大腦就這么不負責(zé)任的下達了指令,姜蘇也就心安理得地閉上眼睛,會周公去了。 姜蘇緊繃的身子松軟下去,呼吸也變得綿長平穩(wěn)??粗ㄌ鸬乃?,晏頃情難自禁地在她發(fā)頂親了一下,又把她抱緊了些,也閉上眼睛補眠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將近八點,姜mama不放心打電話來找人才把姜蘇吵醒。 隨便搪塞了幾句,姜蘇轉(zhuǎn)頭對揉著惺忪睡眼的晏頃說道:“這么晚了,我該回家了?!?/br> 晏頃還沒完全清醒,只聽到她“回家”兩個字,從被子里抓住她的手腕一拉,姜蘇就又撲回了他身上,他順勢摟住她的腰,不讓她起身。 姜蘇嘗試了幾次都沒掙開,不客氣地在他胸前拍了兩下,說道:“喂,放手?!?/br> “不放?!标添曢]著眼睛,拒絕得很是果斷。 “你這是非暴力不合作?”姜蘇威脅他。 然而晏頃有恃無恐:“我有針。” 姜蘇氣勢忽的弱了下去:“……” 她無措地趴在晏頃胸口,感覺他穩(wěn)健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她的胸口,臉就沒由來地紅了。 姜蘇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談戀愛,縱使她是個閱片無數(shù)博覽群書的老司機,也難免純情嬌羞。她清了清嗓子,弱弱地問道:“那你到底想怎樣?” 晏頃睜開一只眼睛,正正將她兩頰緋紅面若桃李的模樣收入眼中,一時之間也有些心猿意馬。 “親我一下,我就放過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姜蘇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要。” 血氣方剛又兩情相悅的男女,在床上這么微妙的一個地方親起來那還得了? 晏頃又將眼睛閉上:“那就這么耗著吧?!?/br> 姜蘇不甘心地又掙了掙,發(fā)現(xiàn)真的掙!不!開! 早知道就不讓他去鍛煉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悔不當(dāng)初的姜蘇流下了兩指寬的面條淚。 接下來的五分鐘,姜蘇嘗試用各種姿勢擺脫晏頃的束縛,同時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今天已經(jīng)親過你了,一天只能親一次?!?/br> 晏頃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遂提議:“那我親你一下?!?/br> “你今天也親過我了,你后來反客為主了?!?/br> “可我不想一天只親你一次啊?!?/br> “一天一次還不夠,那你還想親多少次?” “嗯……一百次?” “我去那一天就親過去了吧!” “是個不錯的主意,改天我們試一試?” …… 逃生失敗,姜蘇累得氣喘吁吁,而晏頃還穩(wěn)如泰山。 ……不,不是穩(wěn)如泰山,仔細看,晏頃出氣也重了一點,但顯然不是累的。 他摟著姜蘇的胳膊又收緊了一點,逼得姜蘇不得不仰頭看他,姜蘇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都變了。 “蘇蘇,乖,”晏頃的語氣里滿滿都是“叔叔有糖來不來”的誘哄,“親我一下,我就放過你,嗯?” 姜蘇心里“咯噔”一下,她剛剛好像犯了每一個小言文女主角都會犯的錯誤——在男主懷里亂動? 這下大發(fā)了,難道要“自己點的火自己來滅”? 可不滅火她又掙不開,愁人。 思來想去,姜蘇決定賭一把,她先是保險地問道:“果真親一下就放開我?” 晏頃“嗯”了一聲。 姜蘇心一橫,示意他稍微把手放松點給她留出一點活動的空間,在他照做之后湊上去,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只可惜蜻蜓還沒來得及飛走就被水給吸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怎么樣,我是不是對你們很好? 那你們也對我好一點嘛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