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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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豪言壯語放出去了,但姜蘇并不知道該去什么地方找晏頃,仔細(xì)一想,自從被他黏上以后,他就一直聽從她的差遣,她說去哪就去哪,她說干啥就干啥,他從沒說過自己想去什么地方,想做什么事情。 想到這里,姜蘇又有點(diǎn)鼻酸。 小白菜還有農(nóng)民伯伯愛呢,晏頃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就沒人疼呢? 她仍然堅持不懈地給晏頃發(fā)消息,即便一直沒有只言片語的回復(fù)。 這一次她選擇了公交倒地鐵的方式回家,她不知道能去什么地方找晏頃,在這輾轉(zhuǎn)的兩個小時內(nèi),她的大腦完全是放空的。 下了地鐵后她也沒回家,而是固執(zhí)地把從家到學(xué)校的路來回走了一遍又一遍。 她記得自己小的時候,稀罕的東西從來都舍不得放在學(xué)校里,哪怕只是中午回去吃個飯,不用背書包,她也要揣兜里帶回去,又帶回來。但她又是個不謹(jǐn)慎的性格,因此弄丟了不少新買的鋼筆啊、小手串兒啊、裝飾性眼鏡框啊什么的。每當(dāng)回家一摸,發(fā)現(xiàn)東西丟了,她就能把從學(xué)?;丶业穆穪韥砘鼗氐刈呱虾脦妆椋恢钡綘敔斈棠痰燃绷藖碚宜?,雖然明知道找回來的幾率幾乎沒有,但她心里總抱著一絲期待:說不定下一次、下一次就找到了呢? 現(xiàn)在,她就抱著這一點(diǎn)卑微的期待來來回回地走著,不知道走到第多少遍的時候,她冷不丁跟人撞了一下,連忙道了個歉,瞥見對方身上的育才校服,她才驚覺自己在這條路上走了這么久。 她在這條路上走了這么久,走到天都黑了、育才都放學(xué)了。 可是她還是沒把晏頃找回來,一如她丟失的那些稀罕的小玩意兒,她一件都沒找回來過。 她頂著一雙兔子眼回去,倒把姜爸姜媽嚇了個夠嗆,拉著她的手連連問她怎么了。 姜蘇不想讓他們cao心,只好扯謊說:“沒什么,只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特別困,最后一節(jié)課的時候趴著睡了一會兒,所以眼睛這么紅。” 姜爸姜媽松了口氣,忙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也別太拼了,學(xué)習(xí)也好,你那什么網(wǎng)站也罷,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爸爸mama只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姜蘇點(diǎn)點(diǎn)頭,趁機(jī)提要求:“我知道的……那mama今晚就不用給我做宵夜了,我想直接休息了?!?/br> mama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說道:“宵夜還是要做的,你難得早睡,半夜很有可能會醒。我給你做好放鍋里,你要是半夜醒了覺得餓了就下來吃點(diǎn),涼了記得放微波爐里打熱一下。沒醒就算了,反正現(xiàn)在的天氣放一晚也不會壞掉。” 如此周到的考慮聽得姜蘇心里一暖,她忍不住給了爸爸和mama一人一個擁抱,然后埋頭在mama懷里,悶悶地說道:“……我愛你們?!?/br> 她突如其來的告白聽得父母一愣,夫婦倆對視一眼,都搖頭笑了,mama拍拍她的頭,說道:“爸爸mama也愛你。” 姜蘇也被自己難得的真情流露rou麻到了,她活了兩輩子,頭一次有了跟爸爸mama撒嬌的嫌疑。她從mama懷里退出來,有些不自然地干咳兩聲,說道:“那、那我就先上去了啊,你們也早點(diǎn)休息?!?/br> 回到房間,姜蘇強(qiáng)打起的精神又焉巴了下去。 她沒精打采地洗漱完,擁著杯子靠在床頭,拿著已經(jīng)沒電的手機(jī),靜靜地發(fā)呆。 她不知道自己枯坐了多久,到了最后意識都已經(jīng)模糊了,進(jìn)入了半睡眠的狀態(tài)。 忽然,一陣細(xì)微的敲打聲響起,她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左右看了一陣,懷疑剛才的響動是自己半睡半醒間做了一個夢。 她屏息凝視,側(cè)耳細(xì)聽。 大約過了兩三秒,又是“叩叩”兩聲,非常微弱,但絕對不是幻覺。 能在這種時間出現(xiàn)在她的陽臺外面的,除了晏頃不會有別人了。 那一瞬間,姜蘇甚至找不到合適的言辭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幾乎是從床上蹦下去的,鞋都沒穿就撲在了陽臺的門上。 她手忙腳亂的拉開窗簾,隔著透明的玻璃門看著外面站著的、神情茫然又悲傷的大男孩,她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露出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她拉開門,心情已經(jīng)不能夠用簡單的激動欣喜來形容,但她這個人,說好聽點(diǎn)是驕傲,說難聽點(diǎn)就是死鴨子嘴硬,死也要裝完逼才肯死。她一張口,說出的話仍然不怎么冬天,但有些哽咽的腔調(diào)已經(jīng)徹底出賣了他:“……不是說過下次一定是從正門進(jìn)了嗎?” 大概是她的表情真的太糟糕了,明明該更傷心難過的晏頃,反而對她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聲氣微弱地說道:“這一次不算,好不好?” “……哪有你這樣的?!苯K說著,卻側(cè)身讓出了一條道。 晏頃走進(jìn)來,沉默地在書桌前坐下。 他身上還穿著育才的校服,也不知道他這一天怎么過的,衣服上有好幾塊明顯的污漬和折痕。他臉色很差,明顯還在神游天外,疲憊的同時透著一種心如死灰的迷茫。 姜蘇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自己的情緒,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晏頃回過神來,盡量將眉眼放得柔和,用沙啞的聲音問她:“怎么了?” 姜蘇本來想問他今天去哪兒了,可看他這樣就不忍心揭他的傷疤,所以話走到嘴邊就變成了:“餓不餓?你今天吃飯了嗎?” 晏頃沒有馬上回答,他像是在記憶力搜尋了一遍,才不太確定地回答:“好像……沒吃?!?/br> “那我去給你弄點(diǎn)東西吃,你先洗了澡把衣服換了,好不好?” 晏頃很聽話的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就要往外走。 姜蘇忙拉住他,對他搖頭道:“你就呆在我房間,我把東西給你拿過來。” 姜蘇打開房門,十一點(diǎn)了,父母已經(jīng)睡下了,整個房子都靜悄悄的。 她躡手躡腳地走著,先是從晏頃常住的房間拿了他的睡衣毛巾和洗漱用品回去,然后才下樓找吃的。 mama果然給她做好了宵夜在鍋里溫著,是皮蛋瘦rou粥,熬得鮮香濃稠。 她拿出平時爸爸吃面用的大碗,盛了滿滿一碗端上去,放在桌子上等了一會兒,晏頃才從浴室里出來。 她坐在床位,指了指粥碗,說道:“快吃吧,熱乎著。” “嗯。”晏頃從善如流地坐下,拿起了勺子。 姜蘇不錯眼地盯著他,他吃飯的動作很文雅,當(dāng)然,有一個那么嚴(yán)厲的爺爺,他就是想粗魯也粗魯不起來吧。 看他吃得認(rèn)真,姜蘇問道:“好吃嗎?” “嗯?”晏頃停下動作,舀起一勺粥沖她示意了一下,“要嘗嘗嗎?” 姜蘇搖搖頭:“你多吃點(diǎn)?!?/br> 晏頃卻沒有繼續(xù)吃下去,他看著勺子里尚冒著熱氣的粥,忽然說道:“有時候我覺得自己……跟死了沒什么區(qū)別。別人說的再好吃的東西,我吃著也沒什么滋味;別人說的再漂亮的景色,我看著也沒什么色彩?!?/br> 姜蘇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很快,晏頃握著勺子的手就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強(qiáng)行壓制了一天的負(fù)面情緒終于沖破了柵欄,噴涌而出。 他的聲音染上和絕望和瘋狂:“他要結(jié)婚了?!?/br> “呵……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這輩子絕對不可能跟任何女人捆綁到死的嗎?” “不是高調(diào)地把一句‘只約不娶’送上了各大報紙的頭條的嗎?” “不是說沒有能賞完的風(fēng)景,只有不夠長的壽命嗎?” “還不是被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自愿打臉?” “既然當(dāng)初死活不愿意娶生下我的女人,為什么現(xiàn)在又愿意娶別的女人了呢?” “他們很快就會有孩子的,”晏頃撐著額頭,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似是嘲笑又似是哭號的聲音,“那我怎么辦呢?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終于,他將手捂在了眼睛上,詞不成句。 靜靜地聽他發(fā)泄完,姜蘇起身走到他后面,取過一條毛巾蓋在他滴水的頭發(fā)上。 “有啊?!?/br> “娶我……算不算你活著的意義呢?” 良久,晏頃冰涼的手覆在了姜蘇的手背上。 “……你愿意被我娶嗎?”他沉悶的聲音從毛巾里傳出來。 姜蘇輕輕地替他擦拭著頭發(fā):“這個呀,得看你的表現(xiàn)?!?/br> “……什么表現(xiàn)?” “長得帥、會游泳、八塊腹肌?!?/br> “……好?!?/br> “還有一點(diǎn)。”姜蘇停下動作。 “還有?”晏頃有些意外。 “嗯,最重要的一點(diǎn),”姜蘇說道,“知道什么叫‘最重要’嗎?就是只要你做到了這一點(diǎn),其他的做不到也沒關(guān)系。” “……你說?!?/br> “不可以再丟下我一個人玩兒消失。我這個人很不講道理的,還無情無義無理取鬧。你要是喜歡我,就得天天在我面前刷存在感,天天在我耳邊跟我表白,天天在我跟前寵著我。否則我就會以為你受不了我了不想喜歡我了,那我轉(zhuǎn)頭就把你忘了?!?/br> “……好,我答應(yīng)你。” ** 等到晏頃喝完粥,頭發(fā)也差不多干了。 姜蘇把毛巾晾起來,說道:“你今天也累了,早點(diǎn)休息吧?!?/br> 晏頃愣了一下,啞然地看著姜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讓我……睡這兒?” 姜蘇面無表情地說道:“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這老司機(jī)還有被嚇到的時候?哇那他要是今天中午在家里被她逮到,他豈不是會被嚇得根本辦不了事兒? 晏頃沉默片刻,委婉地說道:“蘇蘇……你是女孩子,應(yīng)該矜持一點(diǎn)。” 姜蘇冷笑:“說這種話你不會覺得臉疼嗎?” 晏頃:“……” “好了別想太多,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苯K說道,“我就是怕明天早上一醒來你又不見了?!?/br> 晏頃:“……” 他磨磨蹭蹭地來到姜蘇床邊,試探性地坐下,確定姜蘇既沒有給他一記天馬流星拳也沒有踢他一腳斷子絕孫腿的意思,他才放心地坐下,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夢幻的情境之中——這轉(zhuǎn)換來得太快,他有點(diǎn)承受不來。 姜蘇受不了他這花癡的樣子,一腳給他踹邊兒上去了點(diǎn),然后踩著他剛才坐的位置,從壁柜里拿出一條干凈的涼被,又抱出一床冬天蓋的厚棉被。 她把涼被扔給晏頃,然后把厚棉被裹成條放在床的正中間,指著“分界線”說道:“你睡那邊,我睡這邊,不準(zhǔn)過界——否則你知道后果?!?/br> 他就知道…… 晏頃撇撇嘴,敢怒不敢言。 看他乖乖地在他的位置躺下了,姜蘇才拉著被子睡下去,伸手關(guān)了燈。 房間里很安靜,姜蘇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和晏頃的呼吸聲。她一貫獨(dú)睡,現(xiàn)在房間里不僅多了一個人,還跟她躺在一張床上,這讓她多少有點(diǎn)不習(xí)慣。 她翻了個身,忽然想起一事,忙撐起身說道:“晏頃,你可不準(zhǔn)在姑奶奶的床上做什么奇怪的事兒??!” 晏頃:“……” 這位姑奶奶,您老敢把所謂的“奇怪的事兒”說清楚點(diǎ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