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與黑惡勢力作斗爭、百撩不親[快穿]、獨家婚寵:腹黑總裁暖萌妻、寂寂南宮夜青雨、為你寫情歌[娛樂圈]、農(nóng)門醫(yī)妃寵上天、將門醫(yī)妃、掌上嬌/掌中嬌、我五行缺你、論如何幫男友反向沖分
王嬤嬤畢竟還是大房的人,給自己娘增加業(yè)務(wù)負擔(dān),賈瑛覺得吧,能避免就避免。 鬧事也要找準對象,希望達到什么目的,那就得讓這事落到正確的負責(zé)人手里。比如輔導(dǎo)員,那就是息事寧人型的,媒體什么的,也就是越鬧大越好類型。 如果這時候整起來,這事情肯定要落到王夫人那,這就不好處理了。對于大房事情,王夫人就是輔導(dǎo)員型的。 吃了最后一顆蓮子,她又找到了蓮蓬里的空芯蓮,豎著往桌上一壓,發(fā)出啪嗒一聲響。 所以這事得直接捅去賈母那。王嬤嬤同志很有預(yù)見性看到了這點,把當初被砸頭的迎春送來了賈母院子,賈瑛覺得這點非常適合學(xué)習(xí)一下。 只有中午的時候,事情還夠大,才能繞過王夫人去。 這一只蓮蓬她慢悠悠吃著,時鐘已經(jīng)到了十一點,拍了拍手,她跳下了凳子。 小丫鬟急忙跟上,在一旁忍不住問:“姑娘,我們?nèi)ツ模俊?/br> “碰瓷。” “哈?” “找二jiejie玩去?!彼Φ脽o害。 這還是賈瑛頭一次來大房這邊,以往都是迎春來給賈母請安,兩個人再一起玩,她四顧看著,李嬤嬤急忙道:“姑娘可別瞎看,馬上到大太太的院子了?!?/br> 這大太太什么時候成了大灰狼這種“止小兒夜啼”專用了。 賈瑛好奇,不過想到迎春腦門子上至今才愈合的洞,還是打消了念頭。 又走了半刻,她們才進了東小院,賈瑛剛一邁進院子,看見迎春便歡喜嚷道:“二jiejie,我們?nèi)ネ谙s呀!” 她走上階梯就見到迎春偷偷給她使眼色,賈瑛天真爛漫笑著,果然聽得身后有人道:“三姑娘,這是你mama疼你,不多說,只是姑娘如今和我們姑娘親近,老奴好不得勸兩句。” 賈瑛緩緩轉(zhuǎn)過身去,抬眼一看,說話的正是迎春的奶娘王嬤嬤。 她微微一笑:“嬤嬤請說?!?/br> 迎春偷偷在背后拉了下她的袖子,卻被她反手捉住,牽起來。 王嬤嬤道:“姑娘家便該有姑娘的樣子,昨日我們姑娘陪著三姑娘玩,衣服便拉了好大一道口子?!闭f完了,她看向李嬤嬤。 李嬤嬤哪敢多說,對著這位小祖宗,平日里就是語氣重一些都不敢,這三姑娘能跟二姑娘一個樣嗎? 二姑娘是個爹不管娘不在的,摸得一些油水便罷了,這位養(yǎng)在老太太身邊,母親管著家,上頭還有嫡親的哥哥jiejie,過幾年知道尊老了倒還好說,三姑娘現(xiàn)在又沒學(xué)什么規(guī)矩,小孩子心性鬧起來,直直把事情捅出去了,哪能有什么好處。 賈瑛笑嘻嘻道:“這算何事,我和二jiejie身量差不多,送她一件我的衣服便是了?!币蛘f著,便對李嬤嬤道,“等會回去了,將前兒老太太剛使人做的那件拿來,讓二jiejie換上?!崩顙邒邞?yīng)下了。 王嬤嬤也跟著笑了,帶著諂媚:“這就是姐妹間的相處了,我們做mama的,也不能時時寵著,這樣說了,才是為姑娘好呢。” 賈瑛又道:“您拿那件衣服出來,讓我身邊的珍珠瞧瞧,她挺擅長縫補的,許是能補救一下呢?!?/br> 王嬤嬤心里歡喜,這樣月例又省了衣料錢了,忙不迭拿出那件衣服。 賈瑛一瞧,那衣服上果然有一條粗粗的縫跡,手法粗糙,看起來極猙獰。 賈瑛交代珍珠拿著了,沒再理會王嬤嬤,又對迎春道:“我讓她們送來的蓮子怎么樣?”說著,牽了她進屋坐在炕上,一旁的丫鬟忙上了茶。 迎春遲疑了一刻,才道:“挺好吃的?!?/br> 賈瑛捧起三才碗,剛揭開蓋子就看到了許多茶沫,皺著眉刮了兩下,又放下了。 她又撿起了一旁的糕點,送進嘴里,只嚼了兩口,忽然咯一聲,翻了個白眼,捂著嗓子就倒下了,還帶下了一邊的茶盞,瓷片碎了一地。 王嬤嬤在一旁目瞪口呆看著,賈瑛身邊的丫鬟婆子已經(jīng)炸開了鍋。 李嬤嬤摸了賈瑛的脈門,又掐她人中,見她沒有半點反應(yīng),摟著就放聲大哭起來。 “我的兒喂!” “這可怎么是好!” “快快快去找老太太!” 第11章 懲治 專治各種不服。 王太醫(yī)由幾位老嬤嬤領(lǐng)著,熟門熟路穿過夾道,意外發(fā)現(xiàn)領(lǐng)路的未走東角門,反而往南轉(zhuǎn)了,心里忍不住開始犯嘀咕。 作為賈府的特聘醫(yī)生,對于賈家這個三姑娘,王太醫(yī)也很熟悉了。 吃多了東西結(jié)果肚子疼,吃了相克的東西然后中毒什么的…… 于是這次又怎么了。 這次進了一個陌生的小院,王太醫(yī)不聲不響瞥了一眼,只覺得這院子乍一眼開闊,各處細致的地方卻極潦亂,顯是長久未被仔細打理過了。 到了正屋前,老嬤嬤讓他稍待片刻,只說是進去回話。 王太醫(yī)站在庭中,忽聽得屋里有婆子大聲道:“這是剛從廚房那邊端來的,我們并未動過!老太太明鑒啊!” 看來這次又是吃的出了問題。王太醫(yī)有些頭痛。 雖說榮國府每年給的年例不菲,只是想當初,他也是非常有志向的,怎么就跟榮國府的吃食杠上了呢? 聽到有人回說太醫(yī)來了,屋內(nèi)的丫鬟屏退到里屋了,賈母忙命人快放他進來。 王太醫(yī)請了賈母的安,拿著賈瑛的手腕診了許久,眉頭越來越深,看得一旁的賈母心驚rou跳。 脈息沒問題啊…… 王太醫(yī)心里狐疑,又看向賈瑛的臉色,并無異樣,只好請示賈母,要翻她的眼瞼看個片刻。 話音剛落,賈瑛忽然睜開了眼,唬了旁近的人嚇了一大跳,賈母還沒回過神,那王嬤嬤已經(jīng)撲過來,趴在她腿邊:“姑娘可算醒了!” 賈瑛茫然眨了眨眼,也不待人拉開王嬤嬤,她已經(jīng)伸手按住了王嬤嬤的肩頭,慢慢坐起身,低頭看著王嬤嬤,表情復(fù)雜似是欲言又止。 王嬤嬤正一臉期待,賈瑛忽然對著她劇烈咳嗽起來,頃刻間她的衣襟就落了好多糕點的碎渣。王嬤嬤正要避開,賈瑛已經(jīng)別開了頭,對著地上咳嗽,終于將那些又干又磨舌頭的糕點咳出來了。 賈瑛長舒一口氣,滿臉解脫,一抬頭就正對上了在場人呆滯的臉。 王太醫(yī):“……”他還沒救呢!醒來得太草率了吧! 見賈瑛終于醒來,賈母大喜之下也不想管王嬤嬤那檔子事,忙請王太醫(yī)看看賈瑛怎樣了。 醫(yī)者不存在嫌臟不臟的,王太醫(yī)很有職業(yè)素養(yǎng),蹲下身看了點心渣滓,翻檢了一會,站起身掉了半天書袋。 用最為通俗的話來做最后總結(jié)就是,您家姑娘這次吃得太猛的,嗆著了。這點心又不比以往精細,姑娘家的金貴,又還這么小,不要讓她吃那么糙的小作坊。 一時間屋內(nèi)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這么大動靜,是因為吃嗆著了? 賈母無奈:“您瞧著,可以開個什么方子?” 作為家長,似乎總是要看著孩子吃點什么,能安心些。 王太醫(yī)忙躬身笑說:“也不必直接做方子了,給使些蜜煉的川貝,或者香膏……護護嗓子?!?/br> 賈瑛算是聽出來了,王太醫(yī)的潛臺詞是,您孫女真沒事,就是太嬌貴了,隨便一點粗食都能傷了嗓子,養(yǎng)養(yǎng)得了。 和這位兒科大夫過了這么多次招,她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神助攻呢? 王太醫(yī)走后,王嬤嬤騰地一下跪下了,直著身子,硬邦邦不說話。 賈瑛心里暗嘆這位專業(yè)素質(zhì)過硬,這一副樣子,想來已經(jīng)有了對策。 “不知道的,還當我們家偏心,同樣是家里的姑娘,吃喝的竟已天差地別,月例是一樣的,姑娘年紀小,便由你們領(lǐng),卻沒想著多生出些齟齬來。”賈母坐著淡淡道,她的目光掃過地上的糕點碎末,面前迎春的奶母丫鬟已經(jīng)跪了一地。 王嬤嬤砰砰磕了兩個頭,哀聲道:“老太太,我們一顆心都是二姑娘,可這府里……那些子三門外的奴才,都是見風(fēng)使舵,逢高踩低的,他們見我們姑娘不得寵,份例的東西,說是看著一樣,我們的卻是次一等的!也多虧老太太,若不是憐惜我們姑娘,如今只怕要更差一些?!?/br> 這番話半真半假,避重就輕,一邊卸了王夫人的鍋,還不輕不重拍了賈母的馬屁。賈瑛覺得,如果品行能好點,這位適合去搞危機公關(guān)。 賈母倒也沒被這番話騙過去,只是這事情可大可小。大了,如果沒有乳母教養(yǎng),對迎春日后不好,小了,這婆子越加無法無天,一時間倒也不知道怎么判了。 正想著,賈母就聽得賈瑛啞著嗓子道:“祖母,我渴了?!?/br> 賈母聽了,使一旁的婆子給她倒水。 這屋子侍候的人都跪著了,一邊的婆子一時間不知道從哪倒茶,也沒有丫鬟做事精細,想著緊急,直接端了迎春面前的那一盞茶送來,賈瑛剛喝了一口,又噗的全數(shù)奉獻給了前線的王嬤嬤。 她冷眼看著王嬤嬤一臉懵圈,臉上卻慌亂起來,似是被這一下嚇到,一個“不小心”打翻了茶盞,瞬間濕了自己的衣裳。 注意力已經(jīng)被吸引過來,賈母忙叫人找衣服給她換上,只是這里離院子遠,一時間著涼了也不美。 賈瑛道:“珍珠手里有一件二jiejie的衣服,拿給我換上吧?!?/br> 賈母正好奇為什么迎春的衣服跑到了珍珠手里,見著那件衣服上粗陋的縫痕,又看到賈瑛衣服上細碎的茶末,哪里還有什么不知道的,想到迎春受到的這般怠慢,心頭火起。顧忌著賈瑛和迎春在,便讓婆子丫鬟帶她們?nèi)ノ輧?nèi)換衣服。 “找件得體的給換上?!辟Z母特別囑咐。 正跟著迎春往前走,經(jīng)過王嬤嬤時,賈瑛忽然停住了腳步。 王嬤嬤背后一僵。這位小祖宗今天真的是克她,只求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賈瑛笑著看了看她。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做不出什么高難度的表情,明明只是純?nèi)坏男θ荩瑓s生生讓王嬤嬤覺得有什么要不好。 一群人進了里間,賈母才沉下臉:“我也管不得你們,等得夜里你們老爺回來,使他親自給我個說法。照管姑娘不當?shù)牧P,是絕免不了的。” 這事情到了賈赦手里,那就算是揭過了。最多罰幾個月月錢,只要還在迎春身邊,什么都好說。 王嬤嬤心里長長舒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里間又出來了個婆子,貼著賈母的耳畔說了幾句話,時不時瞥向王嬤嬤。 見著賈母的臉色越來越沉,王嬤嬤好不容易放松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賈母聽完了,氣得渾身打顫,猛的拍了桌子:“我也是逢著過的,大約你們這些□□,總是要得些體面。只是看不過去,先時間我就提醒你們了,只想著該是沒有人敢沒眼色欺主子了。竟沒想到,還要更甚,居然仗著奶過哥兒姐兒,挾制起主子了!” 王嬤嬤正要喊冤,就見得一大沓的紙摔在面前,定睛一看,她賭后的欠條,典當金鐲子的當票,還有一應(yīng)的借據(jù),全數(shù)都在。 一旁的婆子板著臉道:“不是我們要動mama的東西,只是在里屋里,我們竟然沒給姑娘找著一件合體的衣服,沒辦法翻找起來,這才看到了。” 賈母對身邊的人道:“去叫二太太過來,派人請大老爺將這婆子的契送了,打她四十板子攆出去?!?/br> “老太太!”王嬤嬤這才怕起來,“我以后不敢了!” 賈母氣極,冷笑:“只怪我先前不好好查探,今日你敢拿姑娘的東西出去當,明日是不是就敢把姑娘也給賣出府了?!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