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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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慶東扭頭看她,“笑什么?” “沒什么?!?/br> 吳慶東放下爆米花,過了一會兒,很自然地把胳膊橫在她后面的椅背上,慢慢又滑落到她肩頭。寧俐不自在,她正襟危坐,輕輕動了一下肩膀,吳慶東看看她,放下手臂。 這時燈光暗下,電影開始了,音響效果很好,寧俐努力把精神集中到屏幕上,旁邊那位顯然心不在焉,他來回倒換著二郎腿,寧俐擔(dān)心他又有什么舉動,不知到時該如何拒絕,所幸他懂得適可而止,只聽他連打了幾個哈欠,接著就沒動靜了。 寧俐慢慢放松下來,投入到劇情中,其實這部電影很好看。演到中間,突然后排不知誰的手機(jī)響了,旁邊的吳慶東一震,慢慢坐正身體,寧俐扭頭看他一眼,原來他剛才是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吳慶東似乎對電影發(fā)生興趣,“這講什么的,怎么還和影子說話,靈異電影?” “是講他倆通過一本書對話并愛上對方?!睂幚唵谓忉尅?/br> 吳慶東顯然對劇情嗤之以鼻,“什么不二情書,真夠二兒的,哪個男的要能和一個影子談戀愛,那絕對是被騸了。” 寧俐嫌他說得粗俗,不禁四下看了一眼。所幸并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這時吳慶東往后坐了坐,寧俐感到他的腿又往她這邊靠過來一些。 她如坐針氈,撐著椅面剛要避開他,吳慶東已經(jīng)果斷地把手覆在她手上,輕輕摩挲著。 寧俐僵硬了一下,慢慢地把手抽出來,黑暗中,四目相對,卻是看不清對方神情,吳慶東站起來,“我去抽支煙。”他轉(zhuǎn)身出去了。 寧俐咬了一下嘴唇,此時她已經(jīng)完全對電影沒了興趣,屏幕上的男女主角已漸入佳境,她卻始終如局外人一般,根本不能融入其中,她呆坐在那里,腦里一片空白。 一直到電影結(jié)束,吳慶東始終沒有回來,燈光亮起,寧俐慢吞吞地跟著人群走出影廳,吳慶東正面對一副大型電影海報而立,聞聲轉(zhuǎn)過身,若無其事道:“演完了?走吧,去吃飯。” 寧俐以為他會生氣,但好像影廳里的一幕并沒有影響他的興致。他一路拉著她走出影院,她倒不好意思再掙脫,兩人就近找了一家餐館,找了一個臨窗的座位,吳慶東幫她拉開椅子,這時他手機(jī)響了,他叫寧俐先點菜,然后就一邊接電話,一邊打開手機(jī)郵箱處理郵件。 寧俐打開菜單點菜,她說不清眼下的心情,因為欠了他人情,現(xiàn)在面對他,心理上好像低了一截,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時店里走進(jìn)來兩個裝扮非常時尚的年輕女郎,經(jīng)過他們這一桌時,其中一個不知是有意無意,瞄了吳慶東一眼,又看了一眼寧俐,然后就扭頭和另一個竊竊私語,一會兒兩個女郎回頭又看了他們一眼。 寧俐不禁仔細(xì)觀察面前處于工作狀態(tài)的男人,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觀察這個男人在其他異性眼中的樣子。 他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拿著手機(jī)打電話,一手隨意地?fù)沃烂?,袖口露出的手腕結(jié)實有力,他手掌很寬,手指很長,骨節(jié)很大。此時他神情是專注的,態(tài)度是俯就的,語氣是毋庸置疑的,從相貌、氣質(zhì)到衣著、做派,無不昭示著他的自信與力量,然而在他不同面貌之間,有幾分真實,又有幾分真心? 這時吳慶東辦完公事,把手機(jī)丟到一旁,“點好了?” 寧俐回過神,說了幾個菜名,“你看看夠不夠,要不要再加點兒?” “你看著辦就好?!眳菓c東不在意地說,“等等,鴨脖點了嗎?” 寧俐瞪他一眼,吳慶東一笑,按了按太陽xue,一改以前的風(fēng)格,突然談起公事,說起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公司現(xiàn)在又遇到什么問題,他侃侃而談,態(tài)度溫和,語調(diào)平穩(wěn),寧俐不知他是何意,又插不上話,只得悶悶聽著,然后吳慶東就停下來,看著她。 “怎么了?” 寧俐問。 “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問題?” “……” “我認(rèn)為已經(jīng)沒有問題?!?/br> 寧俐佩服他的粉飾太平,但是想到他今天剛幫了自己,倒不好反駁他。 “我認(rèn)為,我們的關(guān)系……”吳慶東說著手一揮,在空中比劃,“應(yīng)該從這里,咔嚓掉,然后重新生長,生根、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他盯著寧俐臉上的變化。 寧俐在他凝視下,目光躲閃片刻,終于正對他,“你挺貧的。” 吳慶東笑了,“你話真的挺少?!?/br> “有問題嗎?” “得,我收回,你噎人的時候話來得最快?!?/br> 寧俐頓了一下,沉吟著,“我覺得,我們之間有點太快了?!?/br> “這還快?都認(rèn)識快半年了,就親了一次嘴兒,還什么都沒干呢?!眳菓c東一本正經(jīng)。 寧俐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茬,臉上一陣發(fā)熱,當(dāng)真去想他說的半年是從何時算起,就感到腳底下有動靜,是他的腳伸過來,腳尖不客氣地抵著她,寧俐不禁疑心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令他產(chǎn)生聯(lián)想,他今天小動作極多,嘴角又象噙著一絲暗昧不明的笑,話也說得很放肆,他的舉動已超出她的認(rèn)知,好像跨過了一個坎兒,一下子失控了。 “你剛才不是說以前都咔嚓掉,從現(xiàn)在開始?”她狠狠踩了他一腳。 吳慶東腳底下一僵,臉上神色不變, “那是針對過去來說,因為我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進(jìn)入一個新篇章?!?/br> 寧俐無語。 可能是剛才那一腳起了作用,吳慶東端正了語氣,“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教書?!?/br> “不會又去南方吧?!?/br> “是?!睂幚姓J(rèn)。 吳慶東顯然沒料到,“……教書也不一定非得去那么遠(yuǎn)。a市難道沒有機(jī)會?” “a市藏龍臥虎,我這幾把刷子恐怕競爭不過別人?!睂幚nD一下,“其實,我就是想去散散心?!?/br> “還沒散夠?” 寧俐不吭聲。 “你其實可以回慶揚繼續(xù)做翻譯。”吳慶東建議。 “我跟周工把話說得太死,回去有點不好意思。” 寧俐隨便找了個借口。 “那怕什么,你回去他肯定很高興,省得他再招人了?!?/br> 寧俐不置可否,“再說吧。” 吳慶東沉默,“……寧俐,我們之間就不能開誠布公嗎?你對我們之間到底是怎么看的?” 寧俐看他一眼,“……我真的不了解你?!彼逶~酌句,“你讓我感到不可捉摸,而且……”她想起陳嫣說的話,又想到剛才那兩個女郎,猶豫一下,“我聽人說,你身邊有……”她抬起眼簾,直視吳慶東的眼睛。 吳慶東也直視她,目光漸漸變得陰沉,他思考了一下,克制著,坐正身體, “你到底想說什么,想了解什么?”他語氣很冷漠,很不耐煩。 他問得如此直接,寧俐反倒不知該說什么,突然意識到,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他本人脾氣是非?;鸨?,她索性不說話了。 “你真是有點矯情?!眳菓c東掏出煙。 寧俐站起身就走,吳慶東一伸手?jǐn)r住她去路,“又發(fā)什么脾氣,先吃飯,有什么話吃完飯再說?!?/br> 寧俐扭頭看他,吳慶東站起身,直接攔在她身前,寧俐不想跟他在公共場合里鬧別扭,想了想,又坐回去。 吳慶東也重新坐下,“我得批評你,說翻臉就翻臉?!彼α诵?,笑容有點勉強(qiáng)。 “明明是……” 這時正好服務(wù)員上菜,“先吃飯。” 吳慶東打斷她,說著舉起筷子。 寧俐把話咽了回去,也拿起筷子,服務(wù)員走后,她看著滿桌子熱氣騰騰的菜,卻感到席間氣氛已變得冰冷,她根本沒有胃口,吳慶東殷勤地為她夾菜,并說起一些輕松的話題,看得出來,他在盡力挽回局面,可寧俐一直不在狀態(tài)。 終于吃完飯。兩人走出餐館。吳慶東似乎注意到她情緒低落,于是乖覺地不再去牽她的手。 回到刑偵支隊院里,寧俐走到自己車前,吳慶東為她拉開車門,待她坐好,問道:“一會兒去哪兒?” “去古玩城?!?/br> 吳慶東點點頭,轉(zhuǎn)身想走,又轉(zhuǎn)回來,“晚上有空嗎?” 寧俐看著他,這是他做出的一個讓步,是一個邀請,也將是一個開端。她咬了一下嘴唇,“嗯?!?/br> 這個回答模棱兩可,吳慶東不易覺察地皺了一下眉,隨即改口道:“如果我有空,我去找你?!?/br> 寧俐一怔,“不用,你忙吧?!?/br> ☆、第四十九章 吳慶東回到公司辦公室, 處理完文件, 他難得清閑地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想到那個油鹽不進(jìn)的女人, 心里有一絲甜蜜,又是一陣氣惱,這女人總令人心里沒底, 予人一種把握不住的感覺, 他松了松領(lǐng)帶,莫名有點煩躁。 這時喬萬山打來電話,先是和他聊了聊公司的事, 然后話題一轉(zhuǎn),“慶東,勵勤回國了,他和勵穎要給我辦生日會, 就今天晚上,其實就是家宴,自己人聚一聚, 你陳叔、林叔他們都來,年輕人不想搞那么拘謹(jǐn), 要搞什么趴體,隨他們弄吧。你也來吧, 別老想著公司的事,該放松時就得放松。” 喬萬山口中的勵勤與勵穎是他的一雙兒女,喬勵勤與吳慶東同齡, 當(dāng)年兩人一同出國深造,吳慶東回國后,喬勵勤一直留在國外,并在當(dāng)?shù)爻闪思摇?/br> 吳慶東一口應(yīng)承,剛掛了電話,喬勵勤就打進(jìn)來,兩人許久未曾見面,言語間分外親熱,互相調(diào)侃幾句,又簡單交換了一下國內(nèi)外情況,并約好晚上見面時細(xì)談。 吳慶東放下電話,這時劉文熙帶著幾個高管來了,幾人臨時開了個短會,談完正事,其他人相繼離去,周建業(yè)臨走前提起還要招聘翻譯的事。 “您做主吧?!眳菓c東說道,又想起來,“……如果那個寧俐回來呢?!?/br> “她啊?!敝芙I(yè)皺眉,“這姑娘好像完全不受束縛,這樣的人無欲則剛,用人上很令人頭疼,可以用,但是又用不長?!?/br> 吳慶東點頭,笑了笑,“她想法挺多的?!?/br> 周建業(yè)聞言有些詫異,吳慶東已把話題轉(zhuǎn)到別處。 等周建業(yè)走后,吳慶東又接到余承遠(yuǎn)電話,原來他來a市出差,兩人在電話里寒暄幾句。 余承遠(yuǎn)說道:“老吳,還記得秦震秦總吧,他正好也來a市了,晚上有空嗎,我做東,大家親近親近,以后還有合作的機(jī)會,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余承遠(yuǎn)口中的秦震是他上次牽線搭橋的那位投資人,吳慶東想了想,婉拒道:“哪能叫您做東?應(yīng)該我替您接風(fēng)才對,不巧今晚要陪長輩吃飯,實在去不了,替我陪秦總多喝幾杯,改天我親自上門拜訪兩位?!?/br> 那邊愣了一下,隨即打個哈哈,兩人又聊了幾句就結(jié)束通話。 忙完一連串公事私事,吳慶東把手機(jī)調(diào)成振動,繼續(xù)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他的手無意識地伸進(jìn)褲兜,摸到那個小獅子,掏出來,“她為什么把你送給我?嗯?”他睜眼看著它。 掌心中的小獅子瞪著大眼睛,無辜地望著他,吳慶東笑笑,又把它揣回去。 …… 寧俐來到古玩城,只見商城外一片蕭條景象,原本外墻上掛的巨型條幅與霓虹燈都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個巨大的“拆”字,很多商戶都在外面支起路邊攤。 她去停車場停好車,急忙趕往店里,一路上看到很多店鋪都已掃蕩一空,地上零星散落著各種雜物與垃圾,幾個搬運工正來來去去地搬東西。 來到三樓自己店前,她一眼看到徐小允和常立新。 兩人見到她都是一愣,徐小允急忙迎出來,“寧姐,你終于回來了!” 常立新看上去有些靦腆,他走過來對寧俐打了聲招呼,與徐小允說了幾句話就告辭先走了。 等他走后,徐小允急忙問寧俐情況,寧俐簡單說了一下,就催促她趕緊走,“我沒事了。常立新在等你,讓人等不太好。”她難得開起玩笑。 徐小允有點不好意思,她收拾好東西,臨走時悵然道:“寧姐,古玩城真的要拆了?!?/br> 寧俐愣了一下,徐小允走后,她看了看店里,也是一片蕭條景象,徐小允已經(jīng)把一些物品收拾停當(dāng)并打包,柜臺里只零星擺了幾樣首飾,店里顯得空蕩蕩。寧俐枯坐在椅上,出了一會兒神,然后打電話給何瑞珍。 何瑞珍聽到是她,在電話里就哽咽了,“你啊,真不讓人省心!下班我去找你?!?/br> 等到何瑞珍來到古玩城,兩個好朋友一見面就擁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