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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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快去快回。” 他靠在爆胎的路虎邊,瞇著眼,隨手點了一支煙。 幽亮的火星忽明忽暗,秦力和周南也不客氣,撈起那個不聽話的,一腳油門,幾秒之后就沒影了。 山里風(fēng)涼,雖然還沒入冬,但多少已經(jīng)有了點那個意思。宋衍叼著煙站在車邊,吞云吐霧,道路兩邊的白樺樹似是伴奏,沙沙沙,止不住地響。 有點煩,又有點吵。 他實在被吵得煩了,就從懷里翻出自己的手機,兩根手指夾著細長的香煙,粗糲的指腹在光潔的屏幕上隨意地滑動了兩下,再感無趣,便戳開一則頭條新聞,打發(fā)時間,看了近二十分鐘的股市解析。 難得身邊這么安靜,他抽完一根,反手又去掏煙盒,低頭的空檔,恰有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從道路那方的小徑上緩緩走來。 ** 月色清冷,山林空蕩,伊棠左手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右手拎著個塑料水桶,懷里還坐著個小娃娃。 前兩天山上起火,影響了供水管道,自來水沒得用了。她晚飯煮到一半兒,才想起來要給兩個小家伙沖奶粉,村子外面有壓水井,可是她自己打水又沒人替她照顧孩子,猶豫了再三,便只得領(lǐng)著這兩個不省心的一起出門了。 懷里的那個睡著,手里牽著的那個正提著一只沉甸甸的手電筒,深山里也沒個路燈,晚上出門,全都要靠自己帶的工具擔當照明。 半舊的手電筒接觸不良,忽明忽暗。 “姑姑,你看,像不像鬼?!?/br> 四五歲的小男孩正值淘氣的時候,手電筒的光亮從下巴照起。伊皓伸出舌頭,臉色青暗,眼皮直翻。 伊棠眼前黑了一下,一轉(zhuǎn)頭,又驚又笑,“小皓,看路!” 聞言,小家伙倉促地把手電筒放下,將光線重新照到石子路上。光束一轉(zhuǎn),刺眼的光芒從伊棠的臉上一閃而過…… 宋衍正巧抬頭。 隔著六米寬的道路,他怔住,脊梁骨僵了一瞬。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激動興奮搖尾巴,都想我了沒?想我了沒?想我了沒? 老規(guī)矩,開文前三天撒紅包,數(shù)量不限,售完為止~ ps:這次估計會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本文沒有類似于狗血爛俗出車禍的橋段,看完前三章有驚喜,喜歡不喜歡,還請大家看過前三章再做定奪哦~~~ 么么啾~~~ 感謝讀者“琳清”,灌溉營養(yǎng)液 10 20170607 20:19:33 ☆、第2章 明亮的光線一瞬即逝。 距離不近不遠,宋衍來不及反應(yīng),他瞪眼,追著看。 正趕上小皓拿著的手電筒電壓變?nèi)酰灰凰?,整片山林都暗了下來。光源不再,宋衍毫不猶豫地掏出懷里的手機,他打開手電筒功能,徑直地朝馬路對面照了過去。 一束白光從側(cè)面照來,伊棠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來,宋衍屏息,仔細地盯覷著眼前的女人。 長發(fā)、雪膚、巴掌臉…… 白皙的肌膚清透無暇,精致小巧的鼻梁下映襯著一對嬌潤欲滴的唇瓣。伊棠眨了眨眼睛,留著一襲烏黑如瀑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動,秋天里,她穿著一件暖色的外套和軟鞋,長腿、細腰,骨子里透著唯美與自然。 這女人和她好像。 凝眸,宋衍的神情復(fù)雜了一瞬,他收起煙盒,正要上前。誰知,對面的女人卻率先出言制止了他。 “先生,不麻煩了,我?guī)Я穗娫?。?/br> 夜里的白光迷住了雙眼,伊棠抬起手掌,擋了擋。同時,她輕晃了晃小皓的胳膊,示意他翻出自己的手機。 聽話。 兩只細細白白的小爪子摸進了斜織的外套口袋,小皓摩挲了兩下,掏出了一個淺色的金屬物體。 手電筒功能開啟,清亮的光線將原本的白光遮蓋完畢。 伊棠微笑著點頭,跟宋衍道了聲謝?!跋壬?,山路不好走,時間不早,別再耽誤?!鄙钌嚼镆孤饭录?,半路下車抽煙的男人不在少數(shù),伊棠只當宋衍是尋常的過客,沒有多看他,也沒有多想。 宋衍捏緊了手機,驟然,往后一摔,將手機重重地砸在了冰冷的車門上。 從聲音、語氣到身材、長相…… 像。 是真的像。 ** 月牙彎彎,傍晚剛下過一場雨,道路兩旁,草尖還墜著澄澈的水珠,光亮透明,映著如水的月光。 風(fēng)吟悠揚,風(fēng)一吹,草葉動,草葉不堪重負,水珠搖搖欲墜。幾株畫眉草的葉子伸得長了,三晃兩晃,水珠就落到了那石子路上的坑洼里。 伊棠領(lǐng)著小皓和懷里的娃娃繞過了一條碎石小徑,再穿過兩棵洋槐樹,前面就是壓水井。 只是她隱在洋槐樹后,臉還未露,腳底的軟鞋剛踏出半步,便聽得一道尖銳高亢的嗓門穿破夜空,像是一枚剛磨好的縫衣針,毫無避諱,扎進了耳膜。 “哎,你們知不知道,東山村吳老太太家新住進去一個女人,從城里來的大學(xué)生,人長得漂亮,還領(lǐng)著兩個半大的孩子!” 不遠處,井石附近圍聚著三五個女人,一顆簡陋的燈泡墜在壓水井上方,昏黃的光線下依稀可辨,都是附近的村婦,來打水。 也許是國情,也許是當?shù)仫L(fēng)俗。這深山里頭男多女少,光棍也多,娶到媳婦的多外出務(wù)工,娶不到的就跑到附近的木材工廠做些零工,方圓十里,只留下一些老弱婦孺在當?shù)亓羰亍?/br>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深山蔽塞,娛樂也少,村婦們聚在一起,沒事可做,就是喜歡嚼舌根。 伊棠拉住了小皓的胳膊,壓著步子,刻意放緩了動作。 她想著晚點過去,免得驚擾到身邊的兩個孩子,可奈何村婦說話的聲音太大,即便她不想聽,有一些污穢的言語還是傳進了耳朵。 “哎,這算什么新鮮事兒啊,我昨天路過吳老太太家,看到她本人,二十出頭,年紀不大,可人長得比狐妖子還媚,胸脯又大又圓,懷里抱著的那個孩子也就十八九個月,長得雖然不怎么像她……可我聽得真切!那小家伙抱著奶瓶,支支吾吾,喊她叫mama!” “……” “你說好端端的一個大學(xué)生,跑到深山里干嘛?” “是不是被人搞大了肚子,在城里混不下去,沒有男人當靠山,才想到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避避風(fēng)頭?” “嘖嘖,那么漂亮的一個姑娘,真是可惜了……” “哎,你說她該不會勾引村里的男人吧?” “我家那口子這兩天不在村里,你們回頭可都小心著點!” “這種女人太要命了……” “可不是嘛!就那胸、那腿,要我是男人,即便是個二手的,那我也想咬一口!” “……” 手臂繃直,臉色發(fā)青,伊棠看著一旁的小皓心頭一緊,她剛要發(fā)言,伊皓甩開了她的手心,奮不顧身地就竄出去了。 “不對!不是mama,是姑姑!頌頌不是姑姑的孩子,是我的弟弟,是我的親弟弟!” 伊皓今年四歲半,生平最受不得的事情就是有人誤會他姑姑和弟弟的關(guān)系。 他口中的頌頌,就是伊棠懷里的那個孩子。那是他弟弟,是他mama十月懷胎從肚子里生出來的。雖然聽姑姑說mama為了生弟弟而生了一場大病,去了很遠的地方靜心療養(yǎng),可是他見過自己mama大肚子的模樣,圓滾滾的比皮球都大,那里面裝的不是別人,就是他弟弟。 “……” 突然從樹后冒出來一個細皮嫩rou的小家伙。 見狀,幾個中年婦女聚是一愣,彼此面面相覷,怔忪了半晌。 伊棠抿唇,緊了緊手里的塑料水桶,須臾間,又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孩子。 小家伙正靠坐在腰凳里,嘴里咬著粉嫩嫩的小拳頭,歪著腦袋,睡得香甜。 他跟她長得確實不像。 雖然頌頌只有一歲半,可眉眼之間,總是透著一股卓然的英氣。 心里的憤懣、不平,逐漸地被小家伙乖巧可愛的睡相所融化。伊棠提了一口氣,倏然,處之泰然地從樹后繞道到井石前。 輕薄的塑料水桶放在井邊,她挽起袖子,拽回小皓,彎下腰,按著水井的把手。 手壓式的水井,出水很慢。她懷里還坐著個孩子,手上也沒多大力氣,好半天才壓出來一點,幾個村婦看見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雖說是落魄的地方,可也知道說難聽的話時是要避諱著人的。 “妹子,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伊棠直起腰,打斷了對方的言語。 “幾位,你們放心,我只是來這邊工作的。我是木雕師,看中了這山里的一塊木根正在談價,吳阿婆只是好心借我留宿幾天,我給了錢,也付了費用,等我買下木根之后就會走,大家安心,我不會給大家多添麻煩的?!?/br> 窮鄉(xiāng)僻壤出刁民。 伊棠剛到東山村的時候沒地方住,吳阿婆二話不說地收留了她。她本以為這里民風(fēng)淳樸,熱情好客??涩F(xiàn)在看來,還是要區(qū)別對待……有一部分人,真的不過爾爾。 幾個村婦在她這兒沒討著笑臉,反倒碰了一鼻子的灰。 做人嘛,總是要給彼此留下一點余地的。幾個人自覺多說無益,也就識趣地走了。 伊棠打完水,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具體的時間。 八點了,鍋里還燉著魚湯。 山里面不比城市做飯方便,在她來這里之前吳阿婆一個人住,生飯要靠柴火,連煤氣都沒有。 “小皓,我們快點走。這里的火候我掌握不好,吳阿婆腿腳又不利落,我怕湯燒糊了?!?/br> 小家伙點點頭,兩手背后,仰著腦袋,蹦蹦噠噠地跳回了她的身邊。 伊棠拎著裝滿水的水桶,原路返回,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石子路上,她鞋底偏軟,腳掌有點疼。 “小船彎彎,落海邊,月牙彎彎,掛天邊……” 夜闌更深,一片皎潔的月華下,小皓心情不錯,突然就哼起了一首常聽的兒歌。 伊棠狐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剛才還氣成那樣,怎么突然間心情就變得這么好。 小家伙看她站在不走,連忙笑嘻嘻地抱緊了她的大腿。 “姑姑……我們真的過兩天就能回家了?這山里沒水缺電還斷網(wǎng),小皓想看動畫片想吃零食,還想干干凈凈地洗個澡?!?/br> 伊棠了然,淺笑,倏然,她佯裝怒意,彎起一根食指,用骨節(jié)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爱斎唬抑唤o你請了一周的假,你想留我都不留你,國際班的英語課可是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