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我都問過了,不會有事的。”蒼翊湊到他耳邊低語,他知道瑾竹在乎這小家伙,還特地問過了,并沒有什么大礙。 他將下巴擱在那人肩上,埋頭在他脖頸:“我還擔(dān)心你不會回來了?!?/br> 聽他話里帶著幾分不安,南宮若塵嘆息,或許出門之前該跟他打個招呼的。 輕輕回握住扣住他腰間的雙手,一時無言。 靜靜地?fù)砹艘粫?,蒼翊將人放開,拉著他在桌邊坐下:“出去了這么久肯定餓了吧?我讓廚房備了些吃的,先用膳吧。” “……好?!笨粗蝗缂韧貑救藗魃?,南宮若塵總覺得有些異樣,卻又不知是哪里不對。 備好的膳食與平常無異,只是多了一碟蒸餃,不禁讓人疑惑:“年節(jié)未至,為何會有這個?” “想吃便讓人做了?!鄙n翊夾了一筷送到他的碗里:“用竹葉煮水蒸的,嘗嘗吧?!?/br> 小巧的水餃皮薄餡鮮,入口細(xì)膩滲出竹葉的清香,余味久久不散。 南宮若塵淺嘗一口,抬頭看了蒼翊一眼,在他期盼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見他喜歡,蒼翊也不禁露出笑顏,更加殷勤地給他布菜,一頓飯倒也吃的舒心。 時過戌時,這人如往常一般賴著不走倒也罷了,竟將公務(wù)也帶來了他這屋里,看著撤下了飯食空出來的桌上整齊擺放著的筆墨紙硯,桌旁一人不停點墨落筆,南宮若塵滿臉無奈。 “瑾竹,你來看看,我寫的這奏疏可還妥當(dāng)?”蒼翊將手中的狼毫放下,他素來不理朝政,也不曾寫過奏疏之物,如今傷已大好,不日便要重新上朝,經(jīng)郢州一案,這奏疏卻是不得不為。 幸得府中還有一人,也曾久經(jīng)朝堂,倒還有一個可商量之人。 南宮若塵走近接過他手中的奏章,那般自然,絲毫沒有顧及這奏疏是否是他的身份能夠觸及之物,若讓離洛朝臣得知,翊王讓敵國皇子閱覽朝堂奏疏,也不知作何感想。 蒼翊起初的確是懷的請教之心別無他意。 南宮若塵站在他身旁,手執(zhí)奏疏細(xì)細(xì)查看,末了俯身去取蒼翊右側(cè)的毛筆,無意一縷發(fā)絲傾瀉,輕輕拂過蒼翊臉頰,使人心中一動。 蒼翊側(cè)頭去看,那人正凝神于奏章之上,垂眸思索了一會才開始下筆,眼神依舊平靜,面色卻是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讓他不由聯(lián)想到,曾在月華皇宮的四皇子,是否就如現(xiàn)在一般,不動聲色卻在無意間撩動著人的心緒。 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動作先行一步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南宮若塵正在落筆,被突如其來的手大力緊握,蘸了墨的狼毫筆尖在攤開的奏疏上劃開一大片墨跡,他被蒼翊一把帶入懷中,隨之覆上的是一雙溫暖的唇瓣,將他未能出口的驚呼聲全然吞沒…… “唔……”南宮若塵腦中“嗡”地一聲輕響,貿(mào)然闖入的唇舌強行在他口中攻城略地,下意識推拒的手被人緊緊錮住動彈不得,緩過一陣驚惶,他漸漸放棄了抵抗,任由兩人舌尖相觸,交纏在一起…… 今日蒼翊雖看起來一切如常,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些異樣,他說不出來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一時不忍,也不舍得推開緊擁住他的這人。 感受到懷中人的放松,蒼翊嘴角勾起,扣住他的后腦在他唇間輾轉(zhuǎn)廝磨,輕輕吸吮著,兩人的氣息均有些灼熱,直至南宮若塵雙唇被吮地有些發(fā)麻,他才心滿意足地退了出來。 看著眼前不停輕喘的人,面色微紅帶著別樣的誘惑,蒼翊強忍渾身燥熱,重新將人拉入懷里緊緊抱住不放…… ☆、事成 “放手,奏疏……” “再寫就是了?!鄙n翊瞥了眼桌上已然被污染了的奏疏,不以為意,如小動物一般在那人肩頭輕輕蹭了蹭。 南宮若塵就這般坐在他腿上,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亦不敢妄動,良久沉默。 “瑾竹……”他在他耳邊低喚。 “嗯?”他在他耳邊輕應(yīng)。 “大婚那天晚上……我喝多了?!?/br> 耳畔響起的聲音帶著一絲試探,擁住他身體的雙手又固執(zhí)地緊了幾分,南宮若塵輕嘆,伸出手去輕撫他的后背:“我知道。” 那晚他突然闖入,渾身酒氣逼人,任誰都能看出他是喝多了,此刻提及,南宮若塵也只當(dāng)他是想起以前的荒唐事有些自責(zé),并未多想。 聞言蒼翊卻是鳳眸微沉,緩緩將人松開,意味不明道:“我今日在床頭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格,感覺似曾相識,我記得你以前的你,也曾在床頭上設(shè)過暗格……” 南宮若塵頷首,他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一個習(xí)慣,在床頭上設(shè)一暗格,閑時制作的一些藥物都會放置其中,方便取用。這本也沒什么,只是蒼翊無故提起此事,卻是為何? 疑惑地看向那人,見他目光灼灼,南宮若塵一怔,忽然想到了什么,瞬時俊臉微紅,不自在地撇開視線,奮力想要從他身上起來。 蒼翊自是不讓,壞心眼地和他暗中較勁,伸手撫上他的側(cè)臉,湊過去在他唇角輕啄,嘴角緩緩勾起:“那天晚上,你也是愿的,是不是?” 臉被固定,南宮若塵被迫與他對視,那雙幽黑的眸子里神采奕奕,眉宇間笑意nongnong,他移不開視線,只能愣愣地望著在眼前無限放大的俊顏…… “你也是愿的,是不是?”他又問道。 若是不愿,他早該趁著他大婚當(dāng)日逃離王府,若是不愿,他大可一瓶迷藥將他放倒,甚至是趁他不省人事,取了他的性命。 可他最終卻是什么都沒有做,那之后他待他一切如常,沒有絲毫怨恨…… 不知道是誰率先閉了眼,剛分離不久的唇瓣再次交合,似乎是想開了什么,南宮若塵原先推拒的雙手大膽的環(huán)上了蒼翊的脖頸,小心地回應(yīng)。得了首肯的某人只覺得越發(fā)地燥熱難耐,灼熱的吻越發(fā)深入,仿佛要奪取了他所有的呼吸才肯罷休。 極盡纏綿的深吻,兩人的呼吸皆變得急促而粗重,兩唇因迫切需要空氣而暫時分開,又因不舍而迅速閉合,蒼翊扣住他后頸的手滑過他光滑的脊背流連于腰間,腰帶用來固定的環(huán)扣應(yīng)聲落地,緊縛在身上的衣物瞬間松散開來。 “瑾竹……我想要你……”驀然鉆進軟綢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南宮若塵迷醉的雙眸閃過一絲清明,環(huán)住那人的手不由自主拽住了他頸間衣物,察覺到那雙手肆無忌憚地下移觸及那敏感之處,終于忍不住伸手去阻止。 “別……別在這里?!?/br> 蒼翊這才想起他們還身處外間兩人坐于一把木椅之上,反觀懷中的人眼神躲閃,面色酡紅,不由勾唇一笑:“好……” 將人打橫抱起,或許是心中明了,反倒平靜了下來,緩步踏進內(nèi)室,將懷中的人輕放在榻上,幔帳順勢落下,遮去了帳外搖曳的燭光,一切都是這般自然,漸漸水到渠成。 略顯昏暗的床榻之間,蒼翊快速褪去自身衣物,傾身覆了上去,身下的人墨發(fā)披散,衣衫半褪,微睜的桃花雙眸眼角泛紅,與臉上的緋紅相映成輝,美得不可方物。 蒼翊只覺得腦中似有什么東西“轟”的一聲炸了開來,再次俯身擄住了那微腫的薄唇…… 夜還很長,屋內(nèi)漸弱的燭光隱約勾勒出床榻上兩道相互交纏的身影,沒有紅燭鸞帳,沒有巹酒合歡,只余一片濃到化不開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