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哎?小麒哥哥,你去哪兒啊……” 左麒跳下馬車,疾步朝著前面另一輛馬車走去,護(hù)衛(wèi)知他身份不敢攔他,本以為他是要乘前面一輛馬車,他卻只是走到了馬車側(cè)簾處,一抬手將手中的靈狐從側(cè)窗扔了進(jìn)去,大概被丟的猝不及防,車內(nèi)傳出了一聲哀嚎。 凌云站在車旁,正準(zhǔn)備翻身上馬,卻見少年忽然轉(zhuǎn)而站在了自己面前。 “小爺要騎馬。” “……”下意識瞥了眼備好的馬車,凌云為難道:“可是……” 可是你不會騎馬啊。 似是看出了凌云心中所想,少年有些自尊心受挫,怒道:“我不管,師兄讓我有事找你,你得負(fù)責(zé)?!?/br> “……”能做皇家親衛(wèi)的人自然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年齡偏大一些,縱使知道左麒的身份在他們眼里也終究是個孩子,此時見他無理取鬧都忍不住心中暗笑,面上也有些繃不住,周圍多道看好戲的目光讓凌云頗為無奈,只得應(yīng)道:“是?!?/br> 蒼翊本想著以左麒的性子這樣安排他勢必不愿,早吩咐了人再置一輛馬車,結(jié)果掀開側(cè)簾一看,那略顯稚嫩的身影早已翻上了凌云的馬背,不由得輕笑出聲,暗嘆自己多此一舉。 南宮若塵與蒼翊同坐,自然也看到了卻無心搭理。 白皙修長的手正覆在靈狐的頭頂給它順著毛,小靈狐不停地在他懷里亂蹭,似是委屈極了。 途經(jīng)郢州城,蒼翊差人去刺史府知會了一聲,據(jù)說林慷受了杖邢之后便一直臥病在床,至今未能痊愈,不過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又怨得了何人? 回程倒不似來時那般急著趕路,一行人不緊不慢,日出而行,日落而歇,樂得清閑。 “王爺,天快黑了,前方不遠(yuǎn)處有一家客棧,是否要在此歇腳?” 歸冉略顯冷硬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蒼翊探頭看了看道:“也好。” 地處荒郊,方圓幾里渺無人煙,獨有這一家客??晒┬腥肆羲?,這家客棧似乎建成有些年頭了,門框橫梁上的油漆已大片脫落,客棧內(nèi)的陳設(shè)也極為陳舊,許是生意不佳掌柜的沒有足夠的銀兩翻修,加之來往客人甚少,便由之任之了。 然客棧雖然破舊,該有的卻是一樣不缺,待蒼翊洗去一身疲憊出來,窗邊一只狐貍正睡的昏天暗地,只是熟悉的身影卻不在房里,拉開房門才發(fā)現(xiàn)那人不知何時站在了樓道上,客棧分為兩層,二樓的樓道視角甚好,樓下的一切皆可盡收眼底。 “看什么呢?”蒼翊從背后將人擁住,埋頭輕嗅,剛剛洗浴過后留余的皂莢的香味混雜著那人身體特有的竹香,煞是好聞。 南宮若塵微怔,樓下人聲嘈雜,倒沒人會注意到他們,或許是不太適應(yīng)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親昵,下意識推拒,不料手突然被人握住。 “手怎么這樣涼?”蒼翊劍眉微蹙道。 “無妨……” “王爺……”南宮若塵剛要說話,一旁有人打斷:“晚膳已備好,是否現(xiàn)在傳膳?” “送上來吧?!?/br> “是?!?/br> 行了一天的路倒不曾好好吃過飯,這時也的確餓了,吩咐了下屬傳膳,蒼翊緊了緊掌中的手:“回屋吧?!闭f著便拉著人進(jìn)了房門。 客棧里的菜肴自然比不得府里豐盛,備了杏仁豆腐,蔥燒魚骨等幾樣簡單的小菜,雖然樣式普通,也足以讓人食欲大動。 客棧的伙計低著頭上全了菜便退了出去,順帶關(guān)上了房門。許是動靜太大或是菜香撩人,睡得正香的靈狐也迷蒙地睜開了眼睛。 執(zhí)起碗筷,蒼翊如常給南宮若塵布菜,正待開動之時,突然一道白影急速閃過,一陣輕響,南宮若塵手中的碗筷應(yīng)聲而落,待回神時,那白皙的手背上已多了數(shù)條猙獰的紅印。 “沒事吧?”蒼翊心中一緊,忙將那只手抓過來查看,確認(rèn)無礙才折身去尋那罪魁禍?zhǔn)?,正欲發(fā)作,卻瞧見抓傷了南宮若塵的靈狐正對著自己齜牙咧嘴,不由得一愣,轉(zhuǎn)身兩人對視一眼,頓時心下了然。 南宮若塵見靈狐渾身炸毛的模樣,蹲下身來伸出雙手,靈狐瞪大雙眼看了半晌,才卸下防備跳進(jìn)了他懷里。 似是愧疚自己剛才的罪行,它低下頭,伸出小小的舌頭在南宮若塵手背上的傷處輕舔,蒼翊瞧得有趣,正想摸摸,哪知靈狐像是被驚了一般,立馬變得兇狠異常。 蒼翊訝然,忽然一個念頭閃過,不免震驚,這小家伙該不是以為這些飯菜的藥是他下的吧? 說來也奇怪,這靈狐平日里最是粘乎南宮若塵,怎么舍得出爪傷他,方才見蒼翊給他布菜以為他是存了害人之心,一時情急想要阻止才沖了過來。 念及此蒼翊不由覺得好笑,伸手彈了它額頭一指,笑道:“不是我干的?!?/br> 小靈狐猛烈地擺了擺頭,又抬爪撫了撫額頭的毛發(fā),再次怒目而視,顯然是不信。 蒼翊輕笑,不再搭理它,從隨身包袱里取了藥膏給南宮若塵上藥。 “只是普通的迷藥?!蹦蠈m若塵查看了一番,不由得皺眉,這種迷藥就算沒有靈狐,于他而言也很容易辨別出來,若真有人要動手,何必要如此打草驚蛇?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想太多了?!鄙n翊倒是不甚在意,無所謂道。 南宮若塵輕應(yīng),取了一粒藥丸遞到蒼翊手里:“服下?!?/br> …… ☆、爭鋒 時至戌時,天已黑盡,而客棧周圍卻仍舊毫無動靜,窗前的小幾上白色的毛團(tuán)睡得正香。 看著又賴到自己房間,在榻上裝睡的某人,南宮若塵無奈,轉(zhuǎn)身熄了燭火,輕聲走到床頭坐下,卻毫無睡意。突覺腰間有異,低頭一看果然又多了一雙狼爪,不由輕嘆一聲:“怎么了?” “瑾竹……”蒼翊湊到他耳邊低語:“我餓了?!?/br> 因為突發(fā)的變故,方才的飯菜幾乎動也沒動便撤了下去,說來也的確該餓了,南宮若塵抬眼看了看屋外,正欲起身忽然腰間一緊,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回神時已被某人壓在了床的里側(cè)。 “……” “瑾竹……”蒼翊那雙幽黑的鳳眸里充滿了□□,身下人的神情在黑暗中看的不太清楚,只瞧的那雙閃爍的瞳內(nèi)猶帶著震驚。 蒼翊不禁微微俯首,張口咬住那柔軟的耳垂,感受著身下人一陣輕顫,不覺有些得意,手探到腰側(cè)正想解開,突然面色一沉…… “該死?!?/br> 聽到外面的動靜,南宮若塵終于回過神來,俊臉微紅,推了推身上的人道:“別鬧了,快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