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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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樓寧玉緩緩一笑,眸底有深色浮現(xiàn):“你必須毫發(fā)無傷的放了他們!” 這所謂‘他們’,自然便是指百姓了。 一時(shí)間,在場的百姓皆是對樓寧玉起了一絲感激與尊敬之意,畢竟樓寧玉如此妥協(xié),皆是為了他們! “這倒是沒有問題,只是……”孟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素來淺淡的眸底有妖異之色挑起:“你必須上前來替代他們!” 言下之意,便是要讓樓寧玉代替百姓被挾持了。 孟瑤的話音一落地,被她牽制著的小男孩的母親便忽然鼓起了勇氣一般,咬牙道:“王爺萬萬不可??!” 說著,那婦人便站了出來,忍著眼淚哽咽道:“王爺如今乃東籬皇室僅存的血脈之一,若是王爺為了我等小人物犧牲自己,我們……有何顏面見先皇啊!” 一個(gè)小小的婦人,在遇到如此危難的時(shí)候,還口口聲聲為國,一時(shí)間便感動了一眾人等,可卻還是有一部分被牽制的百姓,心中驚懼,只盼著樓寧玉能夠拿自己來換他們的安危。 “這位夫人不必如此。”樓寧玉笑了笑,神色之間只宛若浮云一般,從容優(yōu)雅:“本王不止是皇室的血脈,更是我東籬百姓的支柱,天塌下來了,也有我樓寧玉撐著!” 不過短短幾句話,頓時(shí)讓眾人有些感懷不已。 先皇文宣帝曾說過類似的話,那時(shí)東籬戰(zhàn)亂,他站了出來,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后來的許多年里,他勤政愛民,仁德施政,一度為東籬的天! 樓寧玉的話一出口,便是惹得孟瑤不由蹙眉起來,只是思及現(xiàn)下離開為先,她也就沒有說什么了。 下一刻,便見樓寧玉上前一步,揮退了周身的暗衛(wèi)侍從,緩緩朝著孟瑤的方向走來。 “孟瑤,放了他們罷?!睒菍幱駨娜萆锨?,淡淡笑道:“本王給你做人質(zhì)。” 如清風(fēng)明月一般的男子,揚(yáng)唇淺笑,他好似不是去赴死一般,神色之間皆是溫柔。 孟瑤眸光一沉,手下一揮,心藍(lán)便立即上前擒住樓寧玉,而樓寧玉那頭,卻是絲毫沒有反抗之意。 與此同時(shí),孟瑤松開了自己的手,將自己牽制的孩子放了。而一眾黑衣人見此,也緊接著放了周圍好些個(gè)百姓。 得到釋放的百姓一個(gè)個(gè)緊緊盯著孟瑤的方向,心下又是松了一口氣,卻又是惱恨孟瑤的無恥卑鄙。 “那就有勞公子與我走一趟了?!泵犀幚湫σ宦?,神色之間看不出喜怒。 樓寧玉聞言,卻是沒有說話,只依舊白衣翩遷,猶如玉人。 “王爺!”那婦人捂著唇,泣不成聲:“您一定要回來!” 緊接著便是有其他人的百姓,跟著呼喊起來:“王爺!” “王爺!您一定要回來??!” “王爺,一定要回來!” …… …… 樓寧玉一路便隨著孟瑤出了城門,直到即將抵達(dá)城郊,孟瑤卻是依舊沒有要放了樓寧玉的意思。 “現(xiàn)下已是沒有人跟著了,”樓寧玉見此,便不由笑道:“孟小姐還不放人么?” “誰說沒有?”孟瑤瞟了一眼樓寧玉,早已撕開易容的臉上,一派沉靜:“后面不是還有一條尾巴?” 隨著孟瑤的話落地,青石便從一側(cè)飛身而來,冷冷道:“放了我家公子!” 從一開始,青石便是隱藏在暗處的,這一點(diǎn),孟瑤的人早便發(fā)現(xiàn)了。只不過,但凡有身份的人都有幾個(gè)暗衛(wèi)護(hù)著,如此也不是什么怪事。 “樓寧玉,你覺得我會放虎歸山么?”這一頭,孟瑤卻是忽然一笑,勾唇道:“好不容易將你攥進(jìn)手心,若是再放你回去……豈不是可惜?” 說到底,樓寧玉是和蘇子衿、鐘離一派的,也一定程度上,與她有過仇?;蛘哒f,她被拉下馬,少不得也有樓寧玉的出謀劃策! “你什么意思!”樓寧玉還未說話,便見青書冷厲斥道:“孟瑤,你膽敢動我家公子一下試試!” 孟瑤的話,再明白不過了,她要?dú)⒘藰菍幱瘛阌怪靡桑?/br> “青石?!本驮谶@時(shí),樓寧玉卻依舊風(fēng)輕云淡的笑起來,吩咐道:“先退下罷?!?/br> “公子……”青石擰眉,可見樓寧玉從容的模樣,便拱手道:“是,公子?!?/br> 說著,青石便徑直走到了一旁,默不作聲。 見樓寧玉如此沉靜的模樣,孟瑤不由覺得奇怪,只面上,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淡道:“看來你是以為我不敢殺你了?!?/br> 孟瑤的話,無非只是試探,而樓寧玉聞言,亦是心下有數(shù)。 抬眼看了看日頭初盛的天空,樓寧玉清雅笑道:“孟小姐誤會了,寧玉知道孟小姐會動手,也敢動手?!?/br> 不著痕跡的,樓寧玉的自稱便是又換了一換,聽得孟瑤不由蹙起眉梢,神色之間有些狐疑。 從方才到現(xiàn)下,樓寧玉的自稱不斷的在轉(zhuǎn)換著,一會兒本王、一會兒寧玉……想到這里,孟瑤不由瞇起眼睛,眉眼漫過一絲冷色。 “樓寧玉啊樓寧玉,”孟瑤冷笑連連:“看來是我低估你了?!?/br> 方才自稱本王的時(shí)候,要樹立自己的形象……同時(shí)也要給百姓們留下一國王爺?shù)纳矸莞拍?,所以在那之后,他的所有舉動,只是一個(gè)‘王爺’,一個(gè)皇室愛民如子的‘王爺’的動作,這樣一來,今后他的身份,便會少了些許忌諱,多了幾分親民之意! 而如今自稱寧玉二字,儼然便是要讓她舒心,至少不是要觸怒她! 不過稱呼的差別,樓寧玉的用心便是如此的深,看來這樓寧玉……也是少見的厲害角色。 “孟小姐謬贊。”樓寧玉莞爾一笑,如明月一般動人的臉容浮現(xiàn)絲絲溫潤:“寧玉如此……到底只是求一活著罷了?!?/br> 眸光落在樓寧玉的身上,孟瑤一時(shí)間便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意很是陰冷,便是一旁青石看了,也忍不住心中捏了一把汗來。 “樓寧玉,你以為你還活的了么?”孟瑤嗤笑一聲,眼底有殺意掠過:“樹立那等子威望和名聲啊,不過是白費(fèi)力氣罷了!” “孟小姐想要置寧玉于死地?”樓寧玉淡淡道:“看來孟小姐目光有些短淺了?!?/br> 一聲目光短淺,聽得心藍(lán)手中的劍不由更是貼近了幾分樓寧玉的喉頭,那淡淡的血漬緩緩流下,可樓寧玉的神色卻依舊從容自得。 “目光短淺?”孟瑤不以為意,冷笑一聲:“怎么不殺你就不短淺了?” 孟瑤倒是好奇,樓寧玉能夠給她一個(gè)什么理由……一個(gè)不殺他的理由! 樓寧玉挽唇,輕聲道:“寧玉與孟小姐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孟小姐殺了寧玉,又能得到什么?” 頓了頓,他又接著笑道:“可不殺寧玉,將來攝政王自是要落入寧玉的手中……這一點(diǎn),總歸也是為孟小姐鏟除了心頭之恨了罷?” 樓寧玉的話一落地,孟瑤便頓時(shí)愣了愣,隨即她勾起唇,不甚在意道:“樓寧玉,你是哪里來的自信,自己可以從樓霄手中奪得權(quán)利?你又是哪里來的自信,我一定對樓霄抱有恨意?” 樓寧玉的話,實(shí)在有些好笑的緊,以至于孟瑤聽了,眼中立即便有輕蔑之色浮現(xiàn)。 且不說樓寧玉斗不斗得過樓霄,便是他一個(gè)混淆皇室血統(tǒng)的野種,也有資格奪得皇位?若是當(dāng)真有資格,樓霄先前也不會放任他在大景如此安逸了! 樓寧玉聞言,卻是依舊笑容滿面:“斗不斗得過攝政王,寧玉且先不言,可孟小姐心中的恨……左右隱藏不住?!?/br> “一派胡言!”孟瑤冷冷看向樓寧玉,質(zhì)問道:“我若是恨樓霄,怎么可能還與他站在一派這么多年?” “那是因?yàn)椴坏靡选!睒菍幱駬u了搖頭,緩緩笑道:“若是有的選擇,孟小姐大概是會站在寧玉這一邊的?!?/br> 說著,樓寧玉抿唇而笑,繼續(xù)道:“寧玉知道,蘇子衿就是當(dāng)年的容青,也知道她與孟小姐有些仇怨,更加清楚,即便到了如今,攝政王依舊對蘇子衿念念不忘?!?/br> “當(dāng)年的事情,寧玉雖不知具體,可大抵知道,孟小姐找上攝政王的時(shí)候,先是以美色誘之,可攝政王不僅看不上孟小姐,還輕賤了孟小姐……” “閉嘴!”孟瑤忽然厲聲打斷了樓寧玉的話,傾身上前道:“樓寧玉,你以為自己是個(gè)什么東西?你以為當(dāng)年的事情,你就一清二楚?” 當(dāng)初……當(dāng)初分明是她先看上樓霄的!是她??!可蘇子衿……那個(gè)早就該死的女人忽然出現(xiàn),奪得了樓霄的所有愛意,那時(shí)候她就對蘇子衿恨之入骨,恨不得撕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寧玉說了,當(dāng)年的事情并不是全然知悉?!睒菍幱窬従徯Φ溃骸爸皇?,寧玉卻還是欣賞,孟小姐能夠很快擺脫那份愛意,明白什么才是對自己最好的……畢竟攝政王的心,孟小姐無論如何也是得不到的?!?/br> 一邊說,樓寧玉一邊笑的從容。 可這般笑容落在孟瑤的眼底,卻是刺目異常,幾乎叫人瘋狂。 顧不得其他,下一刻便見孟瑤上前一步,厲聲道:“我對樓霄,從來只是虛情假意!” 她或許對樓霄有過一瞬間的動心,或許當(dāng)年最是年少的時(shí)候曾將希望覬覦在那個(gè)男人身上,可自從容青出現(xiàn)……或者說,自從當(dāng)年的蘇子衿出現(xiàn),樓霄便對她視若不見! 孟瑤不是只會兒女情長的女子,所以她可以放棄自己的感情,只要可以往上爬,她可以做到將自己對樓霄的一絲絲愛意,全然泯滅,可她做不到看著即便蘇子衿消失了三年,樓霄還心心念念著蘇子衿的模樣,也做不到承認(rèn)自己是這般的比不上蘇子衿! 說著,孟瑤手中的匕首便徑直抵上了樓寧玉的脖頸之處,儼然想要?dú)⒅箲崱?/br> 可就在她靠近的一瞬間,樓寧玉也伸出了手,在眾人都沒有意料的情況下,手中有短小的利刃,頓時(shí)落到了孟瑤的脖頸處。 “放開小姐!”心藍(lán)心中一驚,猝不及防的便瞧見樓寧玉手中的利刃抵上,含著凌厲的殺意,令人心驚。 “好你個(gè)樓寧玉!”孟瑤瞇起眼睛,一瞬間便有駭人之色浮現(xiàn):“竟敢算計(jì)我!” 樓寧玉輕笑一聲,說出來的話卻透著一股涼意:“孟小姐,你就那么怕蘇子衿么?” 孟瑤素來是個(gè)沉穩(wěn)的性子,但唯獨(dú)在蘇子衿的事情上……她顯得尤為在意,只要牽扯上蘇子衿,只要說孟瑤比不上蘇子衿,她就一定會惱羞成怒,轉(zhuǎn)而失去理智! 這一點(diǎn),早在被俘之前,樓寧玉便一清二楚了。 “樓寧玉,你放了我,我就饒你不死!”孟瑤冷靜下來,可心中卻還是義憤難平。 現(xiàn)下的情況,無非便是樓寧玉被她和心藍(lán)的匕首抵住,而她則是被樓寧玉手中的匕首抵住。只要樓寧玉放了她,她便立即要?dú)⒘藰菍幱瘢?/br> “孟小姐真當(dāng)寧玉是愚蠢的人?”樓寧玉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回道:“若是寧玉放手,想來孟小姐是會立即殺了寧玉罷?” 一邊說,樓寧玉手下便一邊更加用力了幾分,儼然一副只要孟瑤敢動,他就立即解決了她的性命。 “你要怎么樣?”孟瑤瞇著眼睛,冷聲道:“難不成要同歸于盡?” “有何不可?”樓寧玉笑道:“若是孟小姐不放了寧玉,那寧玉便也不放過孟小姐好了,左右寧玉現(xiàn)下無甚牽掛,有的只是一條命罷了……只要孟小姐不惜命,寧玉也奉陪到底?!?/br> 此話一落地,便是帶了一股凜然的殺意,孟瑤心中一涼,頓時(shí)便明白,樓寧玉的話,不會是開玩笑的。 只這個(gè)時(shí)候,心藍(lán)忽然神色一變,立即道:“小姐,有人來人!” 聽著那些腳步聲,儼然就是內(nèi)力高深的! “樓寧玉!”孟瑤瞇起眼睛,緊緊盯著樓寧玉一瞬不瞬。 “孟小姐莫要著急?!睒菍幱裥Φ溃骸皩幱裾f了,不過是自保罷了,若是寧玉的人沒有前來,想來即便是孟小姐松了手,寧玉也是一樣要被抓的,如此豈不是白費(fèi)了一番功夫?” 隨著樓寧玉的話音落地,便見四面八方,有黑衣人隨之飛身而來,一個(gè)個(gè)手執(zhí)刀刃,將孟瑤的人圍了起來。 樓寧玉見此,便微笑道:“寧玉與孟小姐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自是不會當(dāng)真要了孟小姐的命,如是孟小姐肯退讓一步,寧玉必定也會隨之退讓。當(dāng)然,若是孟小姐以為自己的人手可以處理了寧玉現(xiàn)下的這些人手,倒是可以一試,只是再過一會兒……想來右相大人的暗衛(wèi),便很快要抵達(dá)了,而屆時(shí)……寧玉倒是無能為力了?!?/br> 說這話的時(shí)候,樓寧玉依舊是一副溫柔如清風(fēng)的模樣,尤其他微微笑起來,著實(shí)令人如沐春風(fēng),心中溫暖。 孟瑤聞言,不由心中一頓,下意識便琢磨了起來。 誠然如樓寧玉所說,想來鐘離的人很快就會抵達(dá),若是等到鐘離的人來了,也許她就真的很難逃脫了……畢竟鐘離與她也算是死對頭,比不得與樓寧玉之間的關(guān)系這般清楚,可樓寧玉的話,當(dāng)真可以信心? 孟瑤心下升起一股懷疑,那一頭,樓寧玉卻是抿唇,淡淡說道:“孟小姐若是實(shí)在不愿信寧玉的話,寧玉也是無法,只是此事不容孟小姐遲疑,還是望著孟小姐盡早決定才是。” 此時(shí)的樓寧玉,倒是完全一副有把握的模樣,他知道孟瑤不會如何,也知道孟瑤惜命,若非惜命,她不會這般茍延殘喘的活下來,更不會這么多年一直隱忍如廝。 果不出所料,片刻之后,孟瑤忽然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中的匕首,涼涼道:“暫且信你一次。” 說著,孟瑤便轉(zhuǎn)身看了眼心藍(lán),心藍(lán)見此,朝著孟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同一時(shí)間,樓寧玉亦是后退一步,遠(yuǎn)離了幾分孟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