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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策:嫡女權(quán)謀在線閱讀 - 第237節(jié)

第237節(jié)

    ……

    與此同時,遠在煙京的暗潮,依舊涌動著。

    攝政王府邸,樓霄沉靜的坐在案幾前,手下拿著一支筆,正認真的寫著什么。

    正是時,有敲門聲響起,隨即便是樓一的稟報聲:“王爺,王妃前來求見?!?/br>
    王妃?樓霄蹙眉,邪魅的臉容漫過一抹不耐煩之色:“讓她進來罷?!?/br>
    雖說心下萬般不愿,可因著鳳年年的身份之故,樓霄倒是不好太過明目張膽的待她太過冷漠。

    “是,王爺。”樓一應(yīng)了一聲,隨即便很快離去了。

    不多時,敲門聲再次響起,樓霄知道這一次是鳳年年,故而也不去問何事,便淡聲道:“進來罷?!?/br>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不多時,鳳年年便端著一盅養(yǎng)生湯進來了。

    “王爺,”鳳年年垂下眸子,一臉的怯怯道:“妾身給王爺準備了參湯?!?/br>
    沒有去看鳳年年,樓霄淡淡一笑,說道:“先放著罷?!?/br>
    說著,他便好似沉浸在奏章里一般,神色依舊寡淡。

    鳳年年見此,不由咬唇道:“王爺,這參湯還是得趁熱喝才好。”

    一邊說,鳳年年一邊移動著身子,端著參湯朝著樓霄走了過去。

    只是,樓霄原本就對鳳年年有些不耐煩,如今鳳年年如此煩人的舉動,便愈發(fā)惹得樓霄神色不悅起來。

    揮起手來,樓霄便打算先讓鳳年年退下,卻是不料,鳳年年已然走了過來,乍一被樓霄那么揮退,不由的便嚇得往后退去,只她的動作太突然,身子又不那么靈活,不知為何,忽然一下子踩住自己的裙擺,整個人便往后摔了過去。

    只聽‘砰咚’的一聲,整碗的參湯就要朝著樓霄的身上灑去。

    樓霄眉梢一蹙,一瞬間便躍然而起,只是他原本是坐著的姿勢,如今他就算很快起身,也不免被灑到了衣決之處。

    “該死!”下意識的,樓霄的怒火便被挑了起來,只是他強忍著怒意,不讓自己表現(xiàn)出來。

    鳳年年摔在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便立即起身,慌慌張張的拿了袖中的帕子,面色漲紅道:“王爺,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給……給王爺擦一擦……”

    “不必了!”樓霄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鳳年年的接觸,只沉著臉,冷冷道:“樓一!”

    隨著樓霄的話音落地,樓一便立即敲門入內(nèi)。

    瞧著那凌亂的場景,樓一不由凝眉,拱手道:“王爺?!?/br>
    “讓人來收拾一下?!睒窍龀谅暦愿赖溃骸氨就跞Q一件衣裳?!?/br>
    說著,樓霄也不去看鳳年年,便兀自離開了書房。

    看了眼不知所措的鳳年年,樓一心下微微一嘆,卻還是一言不發(fā)的出去了。

    不多時,便見有婢女進屋,自顧自的將那打翻的參湯收拾了起來。

    直到那婢女也離開了,鳳年年還愣愣的站在原地,她低垂著頭,眼底有淚水一滴滴落了下來,漸漸的便是有啜泣的聲音傳來。

    鳳年年捂著臉,咬著唇,止不住的淚水落下,好不凄慘。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恍恍惚惚的擦了臉上的淚痕,走出了樓霄的書房。

    等到鳳年年的身影離去,換了一身衣服的樓霄才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看了眼依舊雜亂的書房,他淡淡問道:“方才本王出去,她可有什么動作?”

    “不曾有過?!睒嵌勓?,沉吟道:“王妃好似嚇到了一般,只愣愣站了好一會兒,后來就是如王爺所見,哭了起來。”

    聽著樓二的稟報,樓霄一時間沉默下來。

    若說鳳年年當(dāng)真有貓膩,為何方才她不借著那么好的機會,翻找一下他的書房?可若不是……為何那圖紙會在府中出現(xiàn)?

    一時間,樓霄不禁瞇了瞇眼睛,心思有些混亂,理不出頭緒。

    然而,那一頭,鳳年年一路恍恍惚惚出了樓霄的院落,身后綠屏見此,不由道:“王妃,您怎么了?可是王爺讓您受氣了?”

    一邊說,綠屏一邊湊上前去,擔(dān)憂的瞧著鳳年年。

    卻見這時,鳳年年臉上又是有淚水落下,有些楚楚可憐道:“綠屏,我是不是很沒用?是不是只會惹王爺厭棄?”

    說著,鳳年年臉上露出一抹傷感來,神色很是頹敗。

    “王妃,您別這么說。”綠屏心疼道:“王爺只是不知道王妃的好而已,您看,從前您連見王爺一面都是很難,現(xiàn)下不是還可以為王爺端了湯藥去嗎?說明王爺正在改變呢!”

    “綠屏,真的嗎?”鳳年年抬起眼,有些相信道:“王爺是不是真的慢慢的就會改變,就會愛上我?”

    說這話的時候,鳳年年美麗的臉上滿是期盼,看在綠屏眼底,更是心酸不已??傻降缀ε馒P年年再存了自盡的念頭,綠屏便點了點頭,安慰道:“奴婢說的都是真的,王妃還有很多時間,如何會怕王爺對您不上心呢?”

    一邊說,綠屏還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鳳年年的神色。

    這時候,鳳年年卻是點了點頭,容色沒有絲毫變動,似乎是將綠屏的話聽進了一些。

    只是,就在綠屏忽然松了口氣之際,鳳年年忽然便又冷下臉來,眼角的淚水也頓時不再落下。

    心下一驚,綠屏便忍不住喚道:“王妃?”

    “還有什么事情?”鳳年年皺眉,語氣有些發(fā)冷。

    聽著鳳年年的話,綠屏心下不禁‘咯噔’一聲,深覺這般怪異的事情又再度發(fā)現(xiàn)了。

    自那日鳳年年上吊之后再醒來,便是有些反反復(fù)復(fù)的可怕,有時候依舊像從前那般,有時候卻有冷酷十足,若非綠屏長時間在她身邊伺候,險些都要以為眼前的王妃被偷梁換柱了!

    “沒……沒有?!本G屏瞳孔微微一縮,便咽了口唾沫,道:“王妃,奴婢想起明日要出府采購一些物什……不知道王妃需要什么?”

    說著,綠屏便強壓下心頭的那抹害怕,臉色依舊如常。

    只這一幕落在鳳年年的眼底,卻是讓她神色愈發(fā)寒了幾分。

    下一刻,便是聽鳳年年道:“綠屏,本王妃看在你是跟了本王妃許多年的份上才饒了你一命,你可莫要以為本王妃就不敢將你如何了!”

    一邊說,鳳年年一邊瞇起眸子,素日里那張無辜而楚楚動人的臉上,冷若冰霜。

    “王……王妃!”綠屏心下一驚,立即否認道:“奴婢……奴婢不知道王妃在說什么。”

    “不知道?”鳳年年笑起來,卻是不帶一絲溫度:“綠屏,床頭那符咒可是你放的?”

    一邊說,鳳年年一邊靠近綠屏,神色有些陰郁而寒涼。

    綠屏聞言,不禁瞪大眼珠子,隨即她徑直便跪了下來,咬唇道:“王妃,奴婢……奴婢下次不敢了!”

    這些時日,鳳年年有些反復(fù)無常,那般宛若兩個人的模樣,委實看的綠屏心驚膽戰(zhàn)。所以,她私心里害怕,便去了一趟神婆處所,求了一道符咒,想要壓制住鳳年年身上的那只‘厲鬼’。

    可她沒有想到,這件事到底是被鳳年年察覺了,而且瞧著鳳年年這幅樣子,儼然是那符咒不起什么作用……

    見綠屏心慌意亂的模樣,鳳年年不由彎下腰,伸手將她扶了起來:“綠屏,本王妃沒有什么事情,你委實擔(dān)憂過頭了。”

    說著,鳳年年繼續(xù)又道:“這件事,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br>
    說這話的時候,鳳年年神色很是淡漠,可落在綠屏眼底,卻是有些忐忑不安。只是,瞧著綠屏一副并不安心的模樣,鳳年年心下有思緒劃過,頓時便開口道:“綠屏,我一直是那個我,只是有些事情你不懂。可你若是再這般肆意妄為下去,恐怕是要害死我的!”

    綠屏的舉動,一直是在樓霄的監(jiān)視下,因著綠屏去了神婆之處,才惹得樓霄對她懷疑,甚至于方才……鳳年年想也知道,自己之所以會跌倒,可不是踩到裙擺那么簡單。

    聽著鳳年年的話,綠屏不由覺得窒息起來,只是她到底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唯獨瞧著鳳年年一副嚴肅的模樣,她心下便慌了起來。

    若是當(dāng)真會害死王妃……她還要一意孤行么?

    一想起有這般可能,綠屏便忍不住搖了搖腦袋,下一刻,便見她哭道:“王妃,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邊說,綠屏一邊搖著腦袋,顯然是有些害怕之意,畢竟鳳年年的神色不似作假,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瞧著綠屏如此,鳳年年便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她知道,自己今后……可要更加小心才是。

    ……

    ……

    暗夜悄然來臨,雅閣之內(nèi),有男子一襲玄衣,面戴銀制面具,只露出紅潤的唇來。

    “主上,”黑衣人半跪在地上,拱手道:“司言和蘇子衿統(tǒng)統(tǒng)不在煙京,屬下得知,他們兩個已是前后趕往飛劍山莊了?!?/br>
    “飛劍山莊?”弦樂勾唇,冷笑一聲:“他們可也是膽子大,敢去飛劍山莊!”

    “主上,飛劍山莊有消息傳出……”黑衣人繼續(xù)道:“聽說往生丹在飛劍山莊?!?/br>
    “往生丹……”弦樂瞇起眼睛,好一陣沉默。

    往生丹這種東西,倒是江湖上人人追逐的至寶,不過司言那等人……也如此渴望天下第一?

    這般想著,弦樂便不由揚唇,問道:“這消息可是傳的很廣?”

    “是的,”黑衣人回道:“不過兩日,這件事便傳的沸沸揚揚,好些個江湖人士都已然上了飛劍山莊,更甚于各大門派也派了代表前去,一探究竟?!?/br>
    往生丹太過重要,這一次被曝落在蕭何的手上,但上一次卻是被傳言落在其他人的手上,經(jīng)過幾次的徒勞無功后,這各大門派的掌門便開始不那么興奮了,可到底東西又極為誘人,所以他們便派了各自的弟子前來,探查一番,若是當(dāng)真落在蕭何的手上……總有機會再搶奪不是?

    聽著黑衣人的稟報,弦樂忽然便哈哈笑了起來,也不知他在笑著什么,好半晌才嘆道:“真是有趣,有趣!”

    司言和蘇子衿的聰慧,可真是不可小覷,連飛劍山莊都敢算計……瞧著那要覆滅飛劍山莊的模樣,莫不是與那蕭何有什么新仇舊恨不成?

    “主上,”這時,黑衣人便又再次出聲,道:“那女人也去了飛劍山莊……”

    “哼!”弦樂聞言,不由冷笑一聲,瞇眼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來她這是有貴人相助了?!?/br>
    一邊說,弦樂一邊露出冷凝的笑來,那眼底的不屑與殺意,極為明顯。

    “主上,可是要派人去解決她?”黑衣人見此,不由示意道。

    “不必?!毕覙肪従徆创剑烈鞯溃骸跋雭硭巷w劍山莊,只不過是被拿了當(dāng)槍使罷了,本座不去動手,蘇子衿和司言……亦是不會放過她!”

    那女人啊,左右再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主上,屬下打聽到,她的舌頭被接好了?!焙谝氯颂а劭戳丝聪覙?,才又沉聲道。

    “接好了舌頭?”面具下的陰鷙眸子微微一瞇,弦樂不由低聲道:“難不成是那人做的?”

    若當(dāng)真是那人,那么毫無疑問,孟瑤便是與那人有些交情,也就是說……這件事更加復(fù)雜了。

    心中思緒百轉(zhuǎn)千回,就見那黑衣人道:“這……屬下倒是探查不清。”

    飛劍山莊委實嚴密,他們的人倒是不敢太過入內(nèi),最怕那里頭的陣法……一個不小心便是全軍覆沒。

    “放心去罷?!边@時候,弦樂卻是出聲,語氣有些懶懶:“這飛劍山莊啊,已經(jīng)卸下許多機關(guān)了!”

    若非卸下機關(guān),那些個江湖人士又如何能夠安全的住下來?

    弦樂心中想的清楚,這一切……不過是蘇子衿和司言設(shè)的一個圈套罷了,可蕭何即便再如何硬氣,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是不得不低下頭的。

    “主上的意思……?”黑衣人有些摸不準弦樂的意思,不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眼,朝著弦樂的方向看去。

    “你可知為何有這樣的傳言鬧得人盡皆知?”弦樂似乎心情頗好,就見他緩緩起身,踱步到了窗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