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當(dāng)男尊撞上女尊、原始社會女王紀(jì)、兔子想吃隔壁草、回到私奔前夜、他是賣仙菜的萬男迷[重生]、午睡醒來我變成了五個、識君不悟、劍君、閃婚蜜戀:紀(jì)少愛妻無度、無常簿
這話一出,墨白便兀自垂眸,清俊的容色難得的染上了幾絲不自然之意,只蘇子衿不知道,如今他的心中,其實是在念著清心咒。 自方才接過蘇子衿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便是狂跳不止,尤其見蘇子衿朝著他笑吟吟的……雖是嘲諷的話,可卻依舊瘋狂的讓他心動起來。 暗道一聲美色誤人,眼前乃蛇蝎美人……墨白才緩緩一笑,神色恢復(fù)了以往的模樣,說道:“世子妃是連夜來的飛劍山莊?” 原本墨白問過司言,而司言是表示蘇子衿不會來飛劍山莊,如今見著蘇子衿一副男子打扮,墨白心下便是有了幾分計較之意。 “不錯。”聽墨白如此問,蘇子衿倒是沒有隱瞞,只淡淡一笑,道:“國師為何一個人在此處?阿言他怎的沒有與你一起?” 說到底,蘇子衿最關(guān)心的還是司言。她這人心冷,只在乎司言這么一個人,若是墨白不幸遇難,她也許只是惋惜一二,不會如此在意,畢竟素來她與墨白也不算多么深交??扇缃袼狙詤s是失蹤了去,蘇子衿自是心下焦灼。 聽著蘇子衿的問話,墨白不由一愣,心下的所有跳動也一時間停了下來,只他依舊沒覺察什么不對勁之處,便搖頭道:“方才我與世子一起……然后……” 緩緩的,墨白便將他與司言在一處所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了蘇子衿,包括兩人如何被迫分開,以及這方黑暗之中,墨白看不到其他人的蹤跡。 “也許世子和其他人一處?!背烈髌饋恚渍f道:“只他極有可能落入了虛幻之中,恐怕有些不妙。” 所謂虛幻,大抵便是與實幻不同的存在,實幻是人心所幻化,日有所思,見到的便是自己所心中在意的一幕。而虛幻則是不同,虛幻都是他人所想幻化而成,這般虛幻最是容易讓人被幻象欺騙,從而遭遇一些難以分辨的情況…… 蘇子衿聞言,臉上那楚楚的笑容不覺淡了幾分,她微微一蹙眉,便道:“這里的出口,你可是尋到了?” 說著,蘇子衿朝四周看了一遍,神色雖依舊有些擔(dān)憂之意,但卻是極為果決,看的墨白心下詫異起來。 蘇子衿這女子,總是能夠在最快的時間調(diào)整了自己,分明遇到這般的情況,尋常女子大抵要手足無措,畢竟蘇子衿和司言兩夫妻感情也算是極好。可蘇子衿卻是如此與眾不同,即便心中擔(dān)心,她也在最快的時間做出決斷,那少了幾分感情用事的模樣……到底讓墨白忍不住去深究……蘇子衿,是否在司言面前,也如此一副從容自得的面孔? 轉(zhuǎn)瞬之間,墨白便回過了神,他拿著夜明珠,繼續(xù)道:“方才找到了,便就正好遇到了世子妃……掉下來?!?/br> 說著,墨白圣潔的臉容有笑容浮現(xiàn),便見他朝前走了一步,囑咐道:“世子妃跟緊本國師罷,免得遭遇什么不測?!?/br> 這話一出,便是有些毒舌的意思了,可聽在蘇子衿的耳畔里,卻是絲毫沒有什么大礙,畢竟素日里墨白其實是毒舌之輩,只不過他隱藏的極好,那一副普度眾生的模樣,遮掩了許多狡詐。 點了點頭,蘇子衿倒是一言不發(fā),沉默著便跟上了墨白的步子。 見蘇子衿如此‘乖巧’,墨白眉梢一挑,卻是什么也沒有說。 很快的,兩人便徑直到了前頭,墨白轉(zhuǎn)身將夜明珠遞給蘇子衿,便伸手朝著石壁上摸去,借著夜明珠的光芒,蘇子衿依稀可以瞧見墨白那一副嫌棄的樣子,可到底,這廝為了活命,還是不得不去觸碰一下這類‘臟’的物什。 不多時,墨白便是摸到了一塊石頭,他轉(zhuǎn)頭看向蘇子衿,神色難得的嚴(yán)肅了幾分:“世子妃且做好準(zhǔn)備……待會兒可能會有飛箭射來。” 見蘇子衿點頭,墨白便緩緩轉(zhuǎn)動著那石頭。 隨著墨白的動作,接著便是一陣‘咔擦咔擦’的聲音響起,隨即,天色忽然明亮了起來,只那亮色卻是顯得微微發(fā)藍(lán),隱約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下一刻,便見中央的空地有巨大的圓圈浮現(xiàn),那圓圈之內(nèi)是藍(lán)色的光暈,而光暈卻是呈現(xiàn)放射狀朝著邊沿連接過去。 “八尺陣法!” “八尺陣法!” 一時間,蘇子衿和墨白皆是齊齊喃了一聲,瞧著那陣法之內(nèi)的景象,兩人眸底皆是浮現(xiàn)光亮來。 八尺陣法乃是墨家陣法中的未解之謎之一,基本上便是連先祖也是沒有任何破解的方法,因其變幻多端、玄機(jī)暗藏,并不是容易控制的陣法,所以基本上懂這等子術(shù)法的人,若非當(dāng)真極為自信,否則不會輕易造這么一個大的陣法。 只如今在飛劍山莊見到了這般大的陣法……委實讓人震驚十足。 下意識的,蘇子衿和墨白便齊齊對視一眼,兩人皆是對陣法頗有造詣之輩,自是對這此有些興奮。 “國師大人可有研究過八尺陣法?”蘇子衿偏頭看向墨白,面色淡淡。 “自然?!蹦仔Φ溃骸鞍顺哧嚪宋夷T未解的陣法,幾乎歷代……都要研究一二的?!?/br> 蘇子衿聞言,倒是點了點頭,說道:“即使如此,不妨試著一解?” 這八尺陣法,蘇子衿雖也曾聽說過,卻是不那么了解,只是墨白這般說,便是含了七分把握之意了,若是能夠瞧一瞧墨白如何解陣,也是不錯。 這般想著,蘇子衿已然朝著墨白的方向看去,墨白一聽,便是立即知道了蘇子衿的意思。 不過現(xiàn)下這般情況,若是不破了這八尺陣法,想來他們也是要被困在這里,左右不過都是 想了想,墨白便道:“那世子妃便且等著罷。” 說著,墨白從蘇子衿手邊拿過夜明珠,立即便朝著發(fā)出幽藍(lán)光芒的陣法走去。 隱約有閃電之色的陣法瞧著尤為嚇人,墨白手中夜明珠忽然投擲了進(jìn)去,一時間便是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整顆夜明珠碎成了一塊一塊,飛濺出來。 蘇子衿往后退了兩步,堪堪避開那夜明珠的碎塊,這時候,墨白便朝著身后看了一眼,忍不住凝眉道:“可有受傷?” 這一句話問出來,便是與司言的語氣有了七八分的相似,聽得蘇子衿不由一愣,不過想著現(xiàn)下的場合也算是頗為緊張,有些奇怪并不是什么怪異的現(xiàn)象。 這樣一想,蘇子衿搖了搖頭,淡笑道:“無妨。” 聽著蘇子衿說無妨,墨白心下倒是安了幾分下來,點了點頭,他便繼續(xù)朝著那八尺陣法看去。 一顆夜明珠都能夠被炸裂成了這幅樣子,儼然這陣法的殺傷力很強(qiáng)??梢乐@韥碚f,若是要破陣,必須要做的便是進(jìn)入陣法,從而在里頭尋常破解的方法。如今竟是連陣法都進(jìn)不去……委實有些棘手。 墨白兀自這般想著,那一頭,蘇子衿忽然沉吟,輕聲道:“不妨找一找破綻之處?” 每個陣法都有其破綻的地方,眼前這陣法便是再如何完美,想來也是有著其特有的破綻,只要從破綻之處入內(nèi),便是要簡單許多。 蘇子衿的話一落地,墨白眼中便是一亮,隨即他微微一笑,撿起地上的已是碎裂的夜明珠,便朝著陣法扔了過去。 蘇子衿挑眼,只見墨白一個飛躍,整個人便朝著陣法上頭飛去,就在蘇子衿心下明白的時候,下一刻,便見他將手中的那碎裂的夜明珠投擲過去。 然而,這一次,陣法沒有絲毫動靜,便是那入內(nèi)的夜明珠,也絲毫沒有碎裂的痕跡,它完好無損的落到了陣法的中央,顯得有些落寞的模樣。 蘇子衿彎起唇角,笑道:“國師倒是極聰慧。” 方才墨白從一旁扔進(jìn)夜明珠,那夜明珠徑直便是炸裂開來,而按照常人的思維,顯然會從四面八方都試上一試,可墨白卻是不同,他幾乎第一反應(yīng)就是朝著上頭投擲下去……由此可見,這陣法的破綻,便是在上頭了。 “世子妃謬贊?!蹦椎ζ饋?,一時間清俊的眉眼猶如明月,瞧著璀璨異常。 說著,他倒只是側(cè)過臉,沒有轉(zhuǎn)身去看蘇子衿的神色,見蘇子衿沒有再說話,氣氛一時間也略顯尷尬,不過這對于墨白而言,卻是無關(guān)緊要,畢竟眼下最重要的,只是破解陣法。 這樣一想,墨白便立即轉(zhuǎn)過頭,彎腰撿起更多的碎裂的夜明珠,只他的舉動倒是令蘇子衿有些詫異,畢竟墨白方才還潔癖的厲害,如今這般隨意的樣子,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蘇子衿這般想著,卻是不知墨白此時心神皆是集中到了陣法之上,自是對這些外在的東西,關(guān)注愈發(fā)少了起來。 這時候,墨白已然撿了許多的碎塊,縱身一躍,絲毫不帶猶豫的便跳入了陣法之中。 果不其然,這陣法的入口便就是上方位置,而墨白的舉動,亦是沒有造成任何反響。 如此一想,墨白便立即觀察起來。 好半晌,墨白都是沉默不言,與素日里那極喜愛端著的模樣不同,此時的模樣顯得異乎尋常的認(rèn)真,那張圣潔的臉容在幽藍(lán)色的光芒下,顯得極為好看,隱約便是有種出塵的味道。 蘇子衿倒是無心去欣賞,而是上前而去,探著腦袋朝著陣法邊沿看去,只是,她兀自看的認(rèn)真,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在她低眉垂眸的一瞬間,墨白的眸光不可遏制的落到了她的臉容上。 蘇子衿的神色,極為專注,她幾乎是心無旁騖的在觀察著、琢磨著這八尺陣法,可即便她不帶絲毫笑意,那股子認(rèn)真的模樣,卻是依舊格外惹人注目。 心下有些漏了一拍的感覺,墨白不自覺的便撫上自己的心口,感受到那一陣又一陣的悸動,他一時間便是整個人愣住。 然而,正是時,蘇子衿好似是察覺到了這略微炙熱的目光,下一刻便見她抬起桃花眸子,幽深的眸底漫過詫異之色。 “國師大人這般看著本世子妃,莫不是知道了如何解開這陣法?”看向墨白,蘇子衿從容一笑,眉眼生輝。 她倒是沒有想那么多,只一心以為墨白是知道了如何破解陣法才如此瞧著自己。 只是,她的話音一落地,便是見墨白怔怔一動,隨即不待她再次出聲,他便輕咳一聲,神色極為自然:“方才一時間想起了先前看過的有關(guān)于八尺陣法的冊子……一時間忘乎所以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在思考問題,并不知道自己是將視線落在蘇子衿身上。 蘇子衿聞言,也是沒有起疑,畢竟墨白方才看著她的眼底,有些傻愣愣的模樣,倒是與他自己說的話……很是符合。 如此一想,蘇子衿便沒有再說什么,而墨白見她如此,心下也一時松了口氣,生怕蘇子衿看出什么端倪來。 斂下眸底的神色,墨白強(qiáng)迫自己暫時不要去想那奇怪的情愫,于是,好一會兒,他便都是沉默的盯著陣法。 忽然,墨白看向蘇子衿,叮囑道:“世子妃且讓一讓?!?/br> 這話,便是他打算試一試怎么破陣了。 蘇子衿聞言,心下自是明白,于是她點了點頭,便自覺的朝著一旁退去。 這一頭,墨白手中幾個夜明珠的碎塊紛紛被他投擲到了不同的位置,隨著最后一個碎塊落到中央,整個陣法忽然‘砰’的一聲,發(fā)出巨大的聲音,隨之便是一道石門被緩緩打開。 ‘轟隆隆’的聲音響徹整個黑暗,陣法中央幽藍(lán)色的光芒依舊存著,只這時,忽然有密密麻麻的飛箭自石門里頭洶涌出現(xiàn),隱約之中,可見那飛箭的箭頭處淬了毒,散發(fā)著幽幽黑氣,如狂風(fēng)暴雨一般,席卷而來。 蘇子衿眸光一頓,心下正打算避開飛箭。只是,不待她動作便見一旁的墨白飛身而來,二話不說的便將她一把攬住。隨即他掌風(fēng)卷起,朝著飛箭襲來的方向,猛烈的攻擊過去。 一時間,飛箭被那強(qiáng)烈的氣壓震碎,一支接著一支斷裂開來,與此同時,卻又另外一陣飛石自墨白的背面疾馳而來。 蘇子衿眼尖的瞧見了那飛石,心下一滯,她便立即道:“小心!身后有飛石!” 一聲落下,墨白眸光一冷,便徑直攬住蘇子衿的纖腰,兩人飛身而起,旋轉(zhuǎn)著躲著那飛石的攻擊。 整個過程中,墨白都極為小心,生怕傷到蘇子衿一絲一毫,可等到他回過神來,所有的暗器都消失無蹤的時候,他才忽然發(fā)現(xiàn),手下的纖腰極為柔軟,懷中的嬌軀亦是撩人至極,那若有若無的木樨香味,驚的他沒等到蘇子衿推開自己,便徑直將蘇子衿推了出去。 蘇子衿被這般推得有些愣住,要不是自身穩(wěn)穩(wěn)的站住,很是容易被推倒在地,她錯愕的看向墨白,就見墨白垂下眸子,雙手忽然合十,閉眼道:“阿彌陀佛?!?/br> 說著,墨白兀自深吸一口氣,不斷的在心底念著清心咒,試圖打散那柔軟的觸覺帶來的曖昧氣息。 只是,他越是念,卻越是心安不下,尤其的一睜眼便見蘇子衿怪異的看著自己,心下更是有些不平起來。 “多謝國師?!睌肯虑榫w,蘇子衿緩緩道了聲謝。 墨白如此大的反應(yīng),倒是讓蘇子衿有些詫異,不過瞧著他神神叨叨的模樣,嘴里還一邊念念有詞的,蘇子衿心下便更是迷茫不已。 蘇子衿自是不知道,墨白大抵是做慣了‘和尚’,如今這般男女授受不親的舉動,亂了他素來的沉靜,他自是心下不安。 只是,蘇子衿卻是對此不以為意,畢竟方才若是沒有墨白,蘇子衿自己也是可以躲過那些飛劍與飛石的,畢竟她雖武藝無法使出,但靈活度與巧勁兒卻還是不輸一般練武之人。 可到底墨白還是救了她一命,無論愿意不愿意,這一聲謝還是得道的。 蘇子衿的話,極為簡單且疏離,可聽在墨白的耳里,卻好似誘人的輕聲呢喃一般,愈發(fā)令他面上發(fā)熱起來。 “國師大人,咱們走罷?!比欢?,這個時候,蘇子衿卻是淡淡出聲,將他從曖昧的魔譚之中拉了出來。 心下一頓,墨白便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下心頭的那抹情緒,他睜開眼睛,臉容亦是恢復(fù)了往日里的平靜。 “好?!秉c了點頭,墨白便領(lǐng)著跟著蘇子衿,朝著石門的方向走去。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是尷尬,只蘇子衿好似沒有在意一般,儼然看不出絲毫不妥,可墨白心下卻是又躁動起來,那隱隱炙熱的感覺,讓他有些面紅耳赤。若不是如今一片暗沉,光線不明,蘇子衿定是要發(fā)現(xiàn)墨白的這抹情緒。 好半晌,蘇子衿兀自在擔(dān)憂著司言,卻是聽到墨白忽然出聲,道:“世子妃可是在意本國師念一念咒文?” 咒文? 蘇子衿一愣,不由便詫異的朝著墨白看去,可見黑暗中,墨白一副沉靜的樣子,并看不出絲毫異樣,她便也只是點了點頭,淡淡道:“自是不介懷?!?/br> 說著,蘇子衿便不再去看墨白,心下以為墨白這廝是因為怕黑……或者說怕鬼。 若是說男子怕黑確實有些奇怪,可蘇子衿到底想不出其他的可能,畢竟會在黑暗中念佛經(jīng)咒文的,不是害怕又是什么? 墨白倒是不知道蘇子衿這般想著自己,見蘇子衿表示不在意,他便開始念了起來。 如水深沉,如雪清透的聲音響起,墨白念起咒文來,極為好聽??商K子衿卻是一愣,她對佛學(xué)也算是頗有些研究,墨白如今,大抵便是在念清心咒……難道墨白果真是心下害怕,想要清一清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