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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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間,司言停下了墜入,只整個(gè)人立于暗夜之中,看不見一絲光芒。 察覺到四周沒有絲毫響動,連帶著與他一起的墨白等人,也消失無蹤。司言蹙起眉梢,沒有絲毫猶豫便邁開步子,朝著光亮處緩緩走去。 走了好一陣子,直到整個(gè)人沐浴在煙雨之中,他才仔細(xì)打量起了周圍的一起。 這是一片極為廣闊的土地,綠草遍地,煙雨之下,湖水中央有亭臺屹立。隱約之中,那處有女子一襲紅衣,身影熟悉,娉婷裊裊。 心下一頓,司言便緩步上前,直到抵達(dá)亭臺之內(nèi),那女子背對著他,手邊放著一柄寶劍,墨發(fā)隨風(fēng)飛揚(yáng),即便不看她的正面,也不由讓人有種莫名的心動。 只這時(shí),那女子似乎聽到身后傳來響動,便微微一個(gè)側(cè)身,回頭看了眼司言。 一瞬間,司言心下頓住,眼前的女子,姿容極好,一雙桃花眸子仿若世上最美的寶石,璀璨異常,令人心動。 “子衿……”蹙起眉梢,司言緊緊盯著眼前的女子。 這女子,不是蘇子衿……又是何人? 只是,聽著那一聲子衿,女子卻是勾唇一笑,肆然道:“公子,你大概是認(rèn)錯(cuò)人了?!?/br> 說著,她緩緩轉(zhuǎn)過身,不再去看司言。 心下一顫,司言瞧著這個(gè)認(rèn)不得自己的蘇子衿,眼底有詫色劃過。 好半晌,他才忽然出聲,面容清冷道:“姑娘……在等人?” 聽到司言的話,那女子微微頓住,隨即她手下一動,便立即握住了那寶劍,下一刻,在司言還沒有反應(yīng)的時(shí)候,那寶劍已然出鞘,她手執(zhí)利刃,長劍落在他的脖頸之處,嘴角噙著冷笑:“沒有人跟你說過,不要隨意同拿劍的女子搭話?” 說著,她靠近他一步,桃花眸子閃爍著漠然的冷色,那眼底的殺意極為明顯,瞧得司言心下一滯。 斂了那抹心緒,司言垂眸,語氣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姑娘可知隨意拿著劍抵住男子……亦是不好的嗎?” 說著,司言的白袍忽地微揚(yáng),不待蘇子衿反應(yīng),他便已然逃離了長劍的牽制,整個(gè)人上前一步,反手將她手中的長劍碰落,與此同時(shí),他傾身而去,堅(jiān)毅的胸膛將她抵在欄桿與自己之間,一時(shí)間,兩人的姿勢便有些曖昧起來。 “有趣?!彼坪跷⑽⒁汇叮D(zhuǎn)瞬之間,便瞧著她手下一動,有掌風(fēng)朝著他的方向襲來。 那掌風(fēng)極為凌厲,逼得司言不由后退兩步,可即便那掌風(fēng)再如何厲害,他卻是一個(gè)揮手便徑直將那道掌風(fēng)打散了。 “內(nèi)力如此深厚?”她緩緩一笑,眉眼璀璨起來,比起她身上的紅衣還要艷絕幾分:“不妨……比試一下?” 收斂了玩笑之意,她歪著腦袋,有些孩子氣的模樣,可意外的是,那股子執(zhí)拗的模樣,讓她看起來有些肆意與灑脫。 “好?!彼瓜马樱氐溃骸澳脛?。” 說著,便很快雙雙執(zhí)劍朝著外頭走去。 只是,堪堪一到外頭,那大紅的身影便好像消失了一般,便是連長劍,也未曾落下。 司言心下一動,便瞧見,不遠(yuǎn)處有女子白衣蹁躚,她執(zhí)著一把六十四骨紫竹傘,緩緩朝著他走來,一步又一步,水花綻放,艷絕的眉眼微微彎起,煙雨之下,美如潑墨,濃郁又明媚,令人動心。 “阿言……”她微微一笑,仰頭看他,輕聲道。 “子衿?”司言斂眉,神色莫辨的眼底劃過一抹惑然:“你怎的在這里?” “我在等你啊?!碧K子衿彎唇,桃花眸子熠熠生輝。 說著,她傾身上前,手中紫竹傘落在司言的頭頂上方,依舊言笑晏晏。 “我不是讓你不必來么?”司言蹙眉,鳳眸深邃,襯得那面容愈發(fā)出塵淡漠。只唯獨(dú)在看向眼前的蘇子衿時(shí),眸底有些許暖色浮現(xiàn)。 “我擔(dān)心你而已。”蘇子衿抿唇,輕笑道:“阿言,難道我來,你不歡欣么?” “我只是擔(dān)憂你的安危,”司言頓了頓,神色依舊漠然:“子衿……” “阿言……”蘇子衿打斷了他的話,媚眼如絲道:“我好想你?!?/br> 說著,她緩緩上前,徑直便想要摟住他的腰際。 只是,沒有人知道,她低垂的眸底,有詭異之色,恍然掠過。 …… …… 那一頭,廂房之內(nèi),紅衣公子端坐在凳子上,手邊是一杯熱茶,仍舊冒著熱氣。 “主子,”青年上前,淡淡道:“發(fā)現(xiàn)世子留下的暗號?!?/br> 忽明忽暗的燭火之下,隱約可見他面容清秀,不是青書……又是何人? 昨日蘇子衿連夜趕到了飛劍山莊腳下,自是見到了隱匿在附近的落風(fēng)等人,在那之后便是知道,司言和墨白兩人借著喬顏的名頭,單獨(dú)入了飛劍山莊。 而蘇子衿則是一開始便打算借了百里奚的名字入內(nèi),畢竟百里家在江湖上也算是極具地位,而百里奚又是不常入江湖,管那些俗世,如此一來,江湖人對于百里奚三個(gè)字,總會只是百里家的少主,卻是不知百里奚究竟是怎么樣的。 正因著如此,蘇子衿便正大光明的盯著百里奚的名頭,招搖進(jìn)來。 只是,她今日在大堂前發(fā)現(xiàn)司言和墨白沒了蹤跡,才故意那般一發(fā)問,而蕭何回答,儼然便是有貓膩的意思。 蘇子衿聞言,只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覆下一片陰影:“在哪里?” 嗓音微微有些低沉,蘇子衿瞧著手邊的茶盞,艷麗的容色一片沉靜,讓人看不出喜怒。 “一路過去,大概便是在東邊廂房的位置?!鼻鄷谅暬卮鸬溃骸爸皇窃龠^去有許多人守衛(wèi)著,很難靠近?!?/br> 說著,青書便抬眼朝著蘇子衿瞧去,大抵是在等著蘇子衿示意。 這會兒,蘇子衿卻是沒有說話,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難以分辨。 青書不知所以,忍不住便詢問道:“主子,咱們可是要去營救世子?” 蘇子衿此次有多么擔(dān)憂司言,青書看在眼底,畢竟自從入了廂房,她便斂了所有神色,大有愁眉不展的意思。 往日里蘇子衿很少這般神色,好似天塌下來她也可以照常言笑以待那般,如今這般,倒是讓青書有些擔(dān)憂。 “等一等。”蘇子衿凝眉,緩緩說道:“再等一等?!?/br> “主子在等什么?”青書不解道:“難不成是在等蕭何……” 青書的話剛一落地,這時(shí)候外頭便是有人敲了門來。 隨著那‘叩叩叩’的三聲落下,青書下意識看向蘇子衿,果不其然,蘇子衿眉眼舒展開來,神色卻是高深莫測。 “不知百里少主可是歇下了?”外頭傳來男子略顯成熟的嗓音,瞧著那隱約可見的人影,大抵便是飛劍山莊的管事鬼七無疑了。 蘇子衿聞言,卻是沒有動彈,只淡淡吩咐道:“開門罷?!?/br> 這話,便是對青書說的了,在這飛劍山莊,處處都得小心對付著,故而蘇子衿倒是很少在外頭喚青書他們的名字。 青書聞言,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他拿著劍柄,便很快走了過去,將屋門開了起來。 “打擾了,百里少主。”鬼七神色漠然道:“我們莊主邀您過去。” 說著,鬼七便朝著蘇子衿的方向看見,瞧著蘇子衿依舊沉靜的坐在凳子上,不由蹙了蹙眉梢。 “大半夜的,你們莊主難不成只邀了我一個(gè)人過去?”蘇子衿緩緩一笑,手下狀似不經(jīng)意般拿起了桌上的茶盞,微微抿了一口。 這話便是在猜度的意思了,畢竟今兒個(gè)白天她才堪堪與蕭何有些‘爭執(zhí)’,晚上便這般被蕭何邀了過去……未免蕭何在這里頭耍手段了。 聽著蘇子衿的話,鬼七身子一頓,只下一刻,他便扯了一個(gè)笑來,回道:“百里少主誤會了,我們莊主還邀請了其他人?!?/br> 這言下之意,便是要打消蘇子衿懷疑了。只是,鬼七儼然是看低了蘇子衿,他的話才一落地,便是見蘇子衿挑眼,不甚相信道:“哦?既是如此,不妨管事與我說說,你們莊主還邀了誰去?” 說著,她兀自放下手中的杯盞,起身道:“雖說我百里奚不常入江湖闖蕩,但好歹認(rèn)識的人也算是許多……” 如此明目張膽的不信任,委實(shí)讓鬼七有些不悅。只是聽著蘇子衿的話,若是他不回答的話,儼然她是不會跟著他前去見蕭何的。 這般一想,鬼七便道:“百里少主委實(shí)是多心了,莊主邀了許多人,不僅有百里少主你,還是有峨嵋派、長石派的幾位少俠?!?/br> 蘇子衿聞言,不由一笑,拍了拍袍角,便聽她道:“那倒是不錯(cuò),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們莊主這深夜邀人前去的,可還有什么事情?或者說,還有其他的事情不可為外人道爾,只能我們幾個(gè)人旁聽不成?” 說這話的時(shí)候,蘇子衿眼角一挑,瞧著竟是有了幾分不羈少年的張揚(yáng)之意,看在鬼七眼底,更是有些惱人的很。 心下有一股火氣涌起,可這四周皆是他人的廂房,未免將事情鬧大,破壞了莊主的大計(jì),鬼七只好忍下那一口怒意,笑的極為僵硬:“這究竟何事,我們做奴仆的自是不知道,若是百里少主心下好奇,不妨早些前去,讓莊主與你說個(gè)清楚?!?/br> 聽著鬼七的話,蘇子衿卻是勾起唇角,臉上有笑意浮現(xiàn):“既然這樣,我也不為難管事了?!?/br> 說著,蘇子衿上前走了兩步,吩咐一旁的青書道:“你去同隔壁幾個(gè)屋子的少俠打一聲招呼罷,好歹是一處廂房的,若是我就這般失蹤了去,也好讓他們尋一尋人,你說是也不是?” 說到最后,蘇子衿眸光卻是落在鬼七的身上,那犀利的冷芒,看的鬼七不由心下一滯,只是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見青書已然率先出門,朝著外頭走去。 “百里少主……”瞳眸微微一縮,鬼七握緊拳頭:“您這般想來是不太好罷?” 一邊說,鬼七的臉上還流露出一抹惱火與威脅,看在蘇子衿眼底,卻是有些好笑至極。 就見蘇子衿手邊折扇微微一開,一副風(fēng)流無邊的模樣,說道:“鬼七管事可是要見諒才是,我百里奚乃百里家的唯獨(dú)繼承人,將來整個(gè)鑄劍山莊都是我的,若是我現(xiàn)下出了事情,我們百里家啊……” 說到這里,蘇子衿故意拉長了尾音,眼角瞥向一旁好些個(gè)江湖人士被青書喚出來的場面,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盛了幾分:“若是我現(xiàn)下在飛劍山莊出了事情,我們百里家可是要絕后的!” 最后的這句話,蘇子衿說的尤為大聲,那些個(gè)江湖之人本就是耳力極好,如今又是離得不遠(yuǎn),自是將蘇子衿的話聽在耳畔。 一時(shí)間,眾人皆是狐疑的瞧著鬼七的背影,心下對于蕭何也愈發(fā)的懷疑起來。 鬼七感受到有目光瞧著自己,下意識的便是轉(zhuǎn)過頭去,果不其然,只見外頭,好些個(gè)門派的人皆是盯著自己,一個(gè)個(gè)眼底的那股子懷疑與質(zhì)疑的神色,即便是暗夜之中,也讓人瞧得分外清楚。 心頭有怒火溢出,鬼七強(qiáng)壓下那股子郁氣,牽強(qiáng)笑道:“百里少主可是想多了,莊主那般心善的人,如何會將百里少主如何?” 說著,鬼七的眸光沉了下來,心下知道,這一次莊主的計(jì)策,想來是無法實(shí)施的了。 見鬼七如此說,蘇子衿卻是忽地一笑,隨即不待鬼七反應(yīng),便是見她邁開步子,朝著外頭而去。 那些個(gè)江湖人士皆是不解的瞧著她,只蘇子衿卻是抿唇,一臉的張揚(yáng)道:“今夜蕭大莊主請我百里奚一敘,各位可是見證,若是我今夜沒有回來……望各位待百里奚通稟百里家和喬盟主?!?/br> 通稟什么,蘇子衿倒是沒有說,可在場之人沒有蠢得,自是明白她言下之意。畢竟蕭何白日里才被眾人懷疑私藏了往生丹,如今這般……也算是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了。 其中一個(gè)青年見此,便拱手上前,滿臉的正義道:“百里少主且放心,在下天山派張振,若是少主當(dāng)真遇害,我張振代表天山派,定是要為少主你討回公道!” 這喚作張振的青年的話一落地,接二連三的便是有各個(gè)門派的人發(fā)表立場。與此同時(shí),因著這廂房的鬧騰極大,以至于其他廂房的人皆是朝著此處看來。 如此這般,見證之人便是越發(fā)的多了起來。 蘇子衿見此,臉上的笑意便是濃郁了幾分,隨即她拱手,謝道:“江湖之中,四方皆友,我百里奚今日總算明白這般道理,多謝各位俠士仗義之舉!” 聽著蘇子衿的話,眾人便是齊齊拱手,場面與聲音,一度倒是頗為宏大。 瞧著心下目的達(dá)到,蘇子衿便看向僵在原地的鬼七,淡淡道:“鬼七管事,咱們可以走了?!?/br> 隨著蘇子衿的話落地,便見鬼七深吸一口氣,似乎有些惱火一般,轉(zhuǎn)瞬之間,他便點(diǎn)頭,面上的笑意極為牽強(qiáng):“百里少主,請?!?/br> “請?!碧K子衿彎起眉眼,笑著道。 很快的,蘇子衿領(lǐng)著青書等人,便來到了蕭何的院子。相較于山莊的廂房處,蕭何的院子顯得更為簡單許多,那樸素的裝飾與風(fēng)格,儼然不像是一個(gè)富甲一方之人該有的。 滿院子皆是栽著青竹,那挺拔青翠的竹枝,隨著輕風(fēng)而動,在這暗夜之中,發(fā)出唰唰唰的詭異聲音,倒是有些陰森之意。 蘇子衿匆匆看了兩眼,便見鬼七進(jìn)了門稟報(bào),不多時(shí),等到鬼七退出來,蘇子衿便在他的指引下,踏進(jìn)了蕭何的書房之內(nèi)。 一踏進(jìn)里頭,蘇子衿便瞧見蕭何一襲青色袍子,身影宛若青竹一般,背對著她而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