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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策:嫡女權(quán)謀在線閱讀 - 第173節(jié)

第173節(jié)

    微微一愣,蘇子衿有些詫異,司言這廝,怎的就這樣從正門進(jìn)來了?

    司言大踏步走近,瞧著蘇子衿沒回過神的模樣,心下一時覺得有些趣味。

    等到走至她的跟前,他才低聲道:“這樣驚訝做什么?”

    說這話的時候,司言依舊眉眼冷淡,絲毫看不出表情,可那雙漆黑如墨的鳳眸中,卻有一縷笑意轉(zhuǎn)瞬即逝,讓人難以捕捉。

    “你今兒個竟是從正門進(jìn)來?”蘇子衿輕笑一聲,彎唇道:“我以為,那兒才是你該進(jìn)來的‘門’?!?/br>
    說著,蘇子衿纖纖如玉的青蔥手指落在一側(cè)的窗戶上,言笑晏晏,帶著一絲戲謔的意味。

    青煙和青茗對視一眼,隨即行禮道:“見過世子?!?/br>
    “你們先出去?!彼狙缘f著,倒是沒有去看青煙和青茗。

    青煙和青茗見蘇子衿沒有說話,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齊齊離開了。

    一時間,屋子內(nèi)便只剩下蘇子衿和司言兩人。

    走到蘇子衿身邊,司言不疾不徐的坐在她對面后,才抿唇說道:“那我下次,便從窗口進(jìn)來?”

    司言的表情,極為認(rèn)真,一副示意蘇子衿的模樣,看的蘇子衿不禁笑了起來,眉眼生輝,甚是美好。

    鳳眸微深,司言低眉看她,斂了玩笑之意,只淡淡道:“你院子里的暗衛(wèi)也算是對我熟識了,只是我同他們說過,其他人便是要小心為上?!?/br>
    司言這意思,其實就是解釋為何他從正門進(jìn)來。大抵是青書等人已然對他熟識,所以他才這般光明正大的便從正門進(jìn)來,而他后半句話,則是在敲打青書等人,只為了更好的護(hù)住她。

    蘇子衿心中明白,臉上的笑意倒是越發(fā)濃了幾分,也不知為何,便是如此瞧著司言,也如此的賞心悅目,不得不說,這廝著實是個好顏色的。

    “你方才想什么,笑的那樣開懷?”見蘇子衿笑而不語,司言亦是覺得無比愉悅,大概是有情之人皆是如此,哪怕相顧無言,也讓人深覺心中歡愉。

    蘇子衿紅唇微動,便似是而非道:“不防你來猜一猜我在想什么?”

    明燈下,美人挑眼輕笑,仿若畫中妖姬,卻又自帶仙氣,看的司言心中一動,便徑直伸出手臂,一把將他拉入自己的懷中。

    蘇子衿不禁怔了怔,下一刻便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坐在了司言的大腿上,這姿勢有些曖昧,瞧得蘇子衿不禁瞪了一眼他。

    然而,蘇子衿這一瞪,倒是全然取悅了司言。那張秀美而清冷的臉容,稍稍柔和了下來。

    只見他薄唇抿起,緩緩靠近蘇子衿的耳畔,聲音低沉而暗?。骸澳愦蠹s,在想我?!?/br>
    司言的話音一落地,蘇子衿的臉色便微微泛紅起來,壓下心頭強(qiáng)烈的跳動,她嗔怪的看向他,攢出一個笑來:“你想的美?!?/br>
    說著,蘇子衿便打算起身,離開這guntang而炙熱的懷抱。

    只是,她堪堪一動,司言便伸手將她禁錮在懷中,不待蘇子衿反應(yīng),他便湊了上去,薄涼的唇落在了她的紅唇之上。

    一瞬間,心跳狂亂起來,蘇子衿伸手抵住司言的胸膛,腦中一片空白,只手下隱隱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

    “阿言?!碧K子衿臉色緋紅,忍不住低聲一喃。然而,她這樣一出聲,司言眸底的情動之色,便宛若被點(diǎn)燃了一般,灼灼燒了起來。

    他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不聲不響的便托住她的后腦勺,止住了她往后退去的動作,隨即另一只手,也輕輕挑起她的下巴,雙唇緊觸,他輕輕含著她的唇瓣,有酥麻的感覺,一陣又一陣涌了出來。

    不得不說,司言的學(xué)習(xí)能力極強(qiáng),不過先前一兩次的經(jīng)驗罷了,這一次他卻是吻得蘇子衿有些暈頭轉(zhuǎn)向。

    不多時,蘇子衿便覺得自己呼吸不過來,不由得,她便伸手,掙扎著推開司言。司言鳳眸有笑意掠過,下一刻,他性感的舌尖便擦過蘇子衿的唇瓣,惹得蘇子衿不禁一顫,一瞬間,臉色紅的幾乎就要滴血。

    而這時,司言已然放開了蘇子衿,他撫上她的臉容,面色清冷,語氣卻極為溫柔:“子衿,你大約要多多練習(xí)才是?!?/br>
    這一聲‘多多練習(xí)’,說的蘇子衿不禁微微一愣,可下一刻,她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司言這廝,竟是越發(fā)的孟浪起來了,連這等子話,也說的這般自然。

    見蘇子衿眸光盈盈如秋水,有幾分小女兒的嬌嗔模樣,司言薄唇微動,素來冷淡的臉容有情動之色浮現(xiàn),就打算繼續(xù)纏綿下去。

    然而,他才傾身上去,就聽屋外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是孩子的嗚咽聲音……

    “娘親?!蔽萃?,木木捏著一個小木人兒,抽抽搭搭的便朝著這兒走來。

    蘇子衿心下詫異,便斂了神色,徑直從司言的腿上站了起來。沒等司言說話,她便朝著門外而去,緩緩打開了屋門。

    小小的嬌人兒穿著一件小襖子,蹬著一雙小金靴,就這般可憐兮兮的站在她的面前。

    “主子,”青茗上前一步,就道:“木木大抵是睡不著,方才哭著要找主子,所以……”

    說著,青茗不著痕跡的看向蘇子衿,只是,她還沒瞧到蘇子衿在想什么,就見司言臉色有些暗沉,眸光幾乎含著冰刃。

    “娘親,”木木湊上前來,一把抱住蘇子衿,嗚咽道:“木木想和娘親一起困覺?!?/br>
    瞧著那玉雪的小娃娃一副奶聲奶氣的模樣,蘇子衿不禁一嘆,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先進(jìn)來,外邊兒冷。”

    說著,蘇子衿看向青茗,吩咐道:“你先退下罷?!?/br>
    這意思,便是答應(yīng)了陪木木一起睡。

    青茗應(yīng)了一聲,便很快退了出去。

    一時間,屋內(nèi)便只剩下蘇子衿、司言和木木三人,木木一瞧見司言,便有些驚懼不已,大約先前被司言嚇到了,如今還記憶深刻。

    看著司言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木木便抓著蘇子衿的裙角,囁嚅道:“娘親,我害怕……”

    蘇子衿聞言,不禁微微一愣,隨即她抬眼,就見司言神色極冷,瞧著倒是有些唬人。

    嘆了口氣,蘇子衿便道:“阿言,你莫要嚇壞了孩子。”

    蘇子衿的話一出來,司言的臉色便愈發(fā)不好了起來,尤其是看向木木的眼底,仿佛含著利刃。

    “娘親……”木木癟著小嘴,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模樣,看的司言心下一煩,手中便有銅幣朝著木木的方向飛了過去。

    只聽`咚’的一聲,不待蘇子衿反應(yīng),木木便一個抽氣,昏了過去。

    蘇子衿眼疾手快,立即便上前,抱住了木木。心中知道司言點(diǎn)了他睡xue,可到底還是令蘇子衿有些不愉。

    木木雖不是她親生的孩子,但也算是她的干兒子,一手養(yǎng)大的,且不說她與林葉關(guān)系多好,就木木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不亞于親生的孩子。

    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蘇子衿便一言不發(fā),抱起了小小的木木,朝著床榻走去。

    見蘇子衿不悅,司言頓時便蹙起了眉梢,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竟是好半晌沒有動彈。

    直到將木木放置在床上,蓋上錦被,蘇子衿才淡淡彎唇,笑不達(dá)眼底:“世子可知點(diǎn)xue對孩子來說,有些傷身?”

    原本點(diǎn)xue便不是多么良益的手段,尤其對木木這樣小的孩子,更是有些難以承受,可司言卻如此隨意,只覺木木煩人,便立即給他點(diǎn)了xue……著實有些肆意妄為過頭了。

    司言抿唇,有些愣?。骸安恢?。”

    他對孩子一向不甚知曉,便是喜好之心,也全然不具備。故而,蘇子衿說的,他是當(dāng)真不知道。

    可,蘇子衿那一聲世子,卻是讓他心中一慌,清冷的臉容浮現(xiàn)一抹無聲的委屈之色。

    緩緩走上前去,司言二話不說,便從背后抱住了蘇子衿,他聲音極低,卻夾雜著淡淡的情緒:“子衿,你只看見他。”

    這一聲半是委屈,半是服軟的話,聽的蘇子衿心中一軟,便又有些不忍對司言生氣。

    誠然她是個心腸硬的人,可一瞧見司言這般模樣,她便沒來由的消了脾氣……到底有些無奈。

    嘆了口氣,蘇子衿便道:“阿言,一個孩子的醋,你也要吃么?”

    蘇子衿何嘗不知道,司言是因為氣惱她只看見木木,而對他有些微顧及不到而不愉,可木木確實還小,孩子敏感,她自是要多顧及一些。

    “要?!毕乱豢?,便聽司言略微發(fā)悶的聲音傳來,聽的蘇子衿更是所有的脾氣都消了去。

    “阿言?!碧K子衿回過頭,失笑的瞧著司言。

    “你是我的。”司言撫上她的臉容,深情的吻落在了她的眉眼之上,一路移到朱唇,他嗓音略顯暗?。骸澳阒皇俏乙粋€人的!”

    無論如何,她只是他一個人的,便是孩子,也不能夠占了她哪怕一分。

    分明是這樣清冷的一個人,現(xiàn)下說著這般話,卻是有些可愛的緊,即便他面色很淡,幾乎看不出絲毫情緒,也令蘇子衿沒來由的便有些無奈。

    “阿言,你怎的這樣孩子氣……唔……”蘇子衿話還沒說完,司言那微微帶著霸道之意的吻便落了下來。

    他捏著她的下顎,薄唇炙熱而guntang,比起先前的溫柔,這一次他卻是吮吸的有些霸道,那攻略城池一般的情深,讓蘇子衿不禁深覺暈眩,整個身子也絲毫使不出力氣來。

    這樣的司言,讓蘇子衿幾乎沒有能力去抵抗,有酥麻之意立即便涌了上來,蘇子衿幾乎整個人靠在司言的堅硬的胸膛之上。

    纏綿悱惻的吻,好久才結(jié)束。兩唇分開之際,蘇子衿瞧著司言,見他一副清冷卻又溫柔的模樣,心中著實有些無言。這些時日,司言撩撥人的手段越來越高,吻技也越發(fā)嫻熟起來,便是之前慣常會臉紅,現(xiàn)下也只是耳根子緋紅,這般一副越來越了解門道的模樣,委實有些可惡之意。

    這方,司言好似沒有看到蘇子衿那抹嗔怪之意,只繼續(xù)抱住她,面色淡淡的問道:“這孩子,是你故交的?”

    木木雖是喚蘇子衿娘親,但司言卻是絕對相信,木木不是蘇子衿的孩子,這一點(diǎn),毋庸置疑。至于是誰的,大抵細(xì)細(xì)一想,便可悉知。

    一個樓霄會利用的孩子,無疑便是他們兩人都認(rèn)識的人的子嗣。而如此一想,便可知,這孩子只會是蘇子衿曾經(jīng)的故交的孩子。

    至于那故交……大抵,也不在世了。

    “不錯?!币娝狙圆鲁觯K子衿卻是絲毫不感到驚訝,她微微頷首,就將林葉的事情,告訴了司言。

    有時候默契和信任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因為知道司言信任,所以蘇子衿并不覺他會懷疑,同樣的,因為她也信任司言,所以無論從前的什么事情,她都不會吝嗇去告訴他。

    聽完蘇子衿的話,司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他看向蘇子衿,依舊是面無表情,清冷道:“這孩子你若是放心,接下來就交由你父母撫養(yǎng)罷,等再過幾年,你若是愿意,便過繼到你的名下?!?/br>
    司言的話,不禁讓蘇子衿有些錯愕,她盯著司言,可見他絲毫玩笑之意,心下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毫無疑問,蘇子衿是明白司言的意思的,木木的存在,極容易壞了蘇子衿的名聲,即便過些日子司言和蘇子衿就要成親了,可若是木木一直這般喊蘇子衿娘親,過不了多久,這錦都乃至世上的人,都會用污言穢語去議論。

    司言雖不懼人言,但到底最是在意蘇子衿。若是讓他坐視不理,任由他人編排蘇子衿,顯然他是做不到的。所以,他認(rèn)為,可以先讓木木以友人之子的名義,養(yǎng)在戰(zhàn)王府,等過幾年他們成親久了,自是可以過繼到自己的名下。這樣一來,蘇子衿既不辜負(fù)舊友,也不壞自己的名聲,也算是兩全其美。

    可是,令蘇子衿感到震驚的是,司言的話中,竟是還包含著……不要孩子的意思?

    在大景,但凡過繼,都是因為成婚多年而膝下無子才時興的,若是按照司言所說,幾年之內(nèi),他都不打算要孩子?

    想了想,蘇子衿便輕聲問道:“阿言,你不喜歡孩子么?”

    司言是長寧王府的獨(dú)子,又是太后極為看重的孫兒。即便蘇子衿沒有嫁過人,也明白繁衍后代在司言身上的重任。

    若是司言沒有子嗣,且不說長寧王夫婦將來要如何鬧騰,便是太后……想來也是要讓司言納妾的。

    司言聞言,不禁蹙眉,依舊面色淡漠:“你喜歡么?”

    這表情,儼然便是一副不喜歡的模樣了。蘇子衿有些無奈,孩子對她來說,其實并沒有什么重要的,她與許多女子不同,即便她如今對司言極為歡喜,也不會有那等子`想為心愛的男人生個孩子’的念頭,對她來說,無所謂喜歡或者不喜歡,甚至于若是可以,她并不想嘗試那種十月懷胎的艱辛。

    可司言的身份擺在那里,她若是當(dāng)真抗拒了,豈不是有些自私?

    心下如此想著,蘇子衿一時間有些神色莫辨。司言瞧著她,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便忍不住道:“子衿,我不喜歡孩子??赡闳羰窍矚g……”

    “阿言,我其實也無甚所謂,只是,你可知,若是咱們不要孩子,會有什么后果?”說著,蘇子衿看向司言,神色倒是認(rèn)真至極。

    “我知道?!彼狙运坪跏撬闪艘豢跉饽前?,淡漠道:“你只放心,誰也不能逼我什么。”

    無論是娶妻還是生子,只要他司言不愿意,誰也不能夠強(qiáng)迫。

    說著,司言抱著蘇子衿的手臂微微緊了幾分,只聽他又道:“你現(xiàn)下身子骨尚且未好,孩子一事,只管推后就是?!?/br>
    就算太后再怎么著急想抱重孫,蘇子衿的身子骨不好,她便也不會強(qiáng)迫,畢竟太后此人,也算是開明一些。

    聽著司言如此正色的說著這些,蘇子衿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她和司言,在未成親之前,便如此開誠布公,連今后生不生孩子的事情,都說的這樣清楚。大概整個大景,也沒誰能像她和司言這般,仿佛在商量今日吃什么一般,簡單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