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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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司言此話的言下之意,只是在‘揭露’輕衣謊稱路途遙遠才來的晚的一說,畢竟疆南離大景,可是天差地別的兩個方向。 “是去了一趟疆南。”輕衣懶懶的笑了笑,眼皮子一掀,便淡淡揚唇:“不過,那國師不國師的,我倒是沒有見到,只是為了去那兒找味藥引子罷了?!?/br> 頓了頓,她便看向司言,揚眉道:“對了,你去找火麒麟的時候,可是有看到還魂草?若是有的話,順帶把還魂草和你府上那一株九色蓮花給我罷?” 九色蓮花、還魂草、麒麟血…… 有那么一瞬間,司言素來波瀾不驚的眸光凝結(jié)起來。 ------題外話------ 好像柿子要知道子衿的病了~嗷嗷嗷,期待么? ☆、33情愫 司言鳳眸微凝,看向輕衣,聲音低沉:“你要救人?” “嗯,不錯?!陛p衣點了點頭,臉容淡淡。 司言手中微微攥緊,眸底深邃了幾分,神色卻是絲毫不變:“那是個女子?” “你怎么知道?”輕衣有些詫異,不過倒是沒有隱瞞:“三年前我偶然救了一個姑娘,那姑娘傷的很重落到了藥王谷的無稽寒池里頭,足足昏迷了五天五夜,我費盡心思才勉強保住了她的命。只可惜的是,那姑娘的身子骨完全不中用了,不僅中了蠱毒,而且內(nèi)傷太過嚴(yán)重,五臟六腑皆是移了位,想要痊愈幾乎不可能。” 內(nèi)傷嚴(yán)重、蠱毒……一時間,司言心中有千金重的石頭壓了下來,幾乎令他喘不過氣來。 垂下眸子,司言長長的睫毛掩下一絲情緒,只聲音略顯暗?。骸澳枪媚?,叫什么?” “蘇子衿?!陛p衣想了想,心中雖然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回答道:“青青子衿的子衿,倒是個好名字?!?/br> ‘砰’的一聲,有杯盞落地的聲音響起,孤鶩和秋水皆是愣愣的瞧著輕衣,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蘇子衿受了內(nèi)傷一事,他們都是略知一二,只是,他們并不知道,原來蘇子衿不止內(nèi)傷極為嚴(yán)重,而且還中了蠱毒。習(xí)武之人,自是知道五臟六腑移位是怎樣的傷害,更何況,輕衣的醫(yī)術(shù),其實當(dāng)?shù)锰煜聰?shù)一數(shù)二,連她都說活不了多久…… 蘇子衿,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司言沉默下來,一時間有些心如刀絞,他冷清的鳳眸一片片碎裂開來,有情緒溢了出來。 他的子衿……竟是受了這樣多的苦? 輕衣見司言和秋水等人的反應(yīng),不由皺起眉梢。能讓司言如此失態(tài)的人,會是誰? 莫非……輕衣看向司言,眼底有驚異浮現(xiàn):“你搶來的未婚妻,可是喚作蘇子衿?” 她雖一路上聽人說起,但小老百姓并不會直言尊貴之人的名諱,他們只說長寧王世子和長安郡主之間如何如何,卻是不曾說起,長安郡主姓甚名誰,而輕衣又是初來錦都,自然不知道戰(zhàn)王府一家,都是有誰。 于是,這一來二去,她便完全沒有料到,蘇子衿……就是長安郡主,就是司言心中在意的那個女子! “是?!彼狙蕴ы聪蜉p衣,眸光深深,漆黑而看不見底:“告訴我,子衿的身子骨,究竟怎么樣?” 這樣的司言,大抵是輕衣所沒有見過的,他雖然依舊面色冷淡,可眉宇間卻有一絲沉重,完全不似從前,冷情到?jīng)]有一丁點的煙火之氣。 看了眼司言,輕衣便低聲,娓娓道來。 “我初次見到蘇子衿的時候,大概便是三年前。她落在無稽寒池之中,渾身傷痕累累,胸口還插著一把羽箭,看起來幾乎就像是死了一樣。你大約不知道,她醒來之后,一直沒有說話,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眼底卻有nongnong的絕望之色,不過令我驚奇的是,她對生的渴求,是那么的強烈?!?/br> “后來我勉強保住了她的性命,她體內(nèi)的蠱毒卻堪堪發(fā)作了……那是蠱毒中最負(fù)盛名的噬心蠱,基本上藥石無靈。唯一的辦法,便是以毒換蠱,用寒毒將她體內(nèi)的噬心蠱凍住,再將其生生剜出。只是這方法極為兇險,且不說能不能成功,便是成功了,也同樣難逃厄運,畢竟寒毒極為霸道,基本上中了寒毒的人,不出幾年,也會毒發(fā)身亡,這其中只不過是早一天死和晚一天死的區(qū)別罷了?!?/br> “可是,我同她提起的時候,她竟是想也沒有想,便同意了。那大約,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有韌勁的女子了,她幾乎全程咬著牙,一點聲音都沒有出,所以在萬中無一的情況下,她竟是奇跡般活了下來……” 說到這里,輕衣聲音徒然變得有些嘆息,只是,她沒有想到,蘇子衿如今,竟是成了司言的未婚妻。 輕衣的話音一落地,四下便靜謐無聲,司言盯著桌子一隅,眸色極為暗沉,誰也看不懂他眼底的風(fēng)云涌動,只是氣氛一瞬間便壓抑下來。 先前他想要找輕衣詢問蘇子衿的來歷時,其實只是想看清楚她的圖謀,然而如今,在聽到輕衣的話后,司言忽然便覺得自己的心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隱隱刺痛,即便沒有親眼見到那一幕,他也想象得到……那一幕幕令人斷腸的畫面! “輕衣?!卑肷?,司言忽然清冷冷出聲,只聽他道:“有什么辦法,可以治好她?” 說著,司言便抬起頭,秀美絕倫的臉容滿是執(zhí)著。 他的子衿,絕對要活下來,無論如何! “阿言,”輕衣深吸一口氣,神色有些許復(fù)雜之意:“我得先診治一番蘇子衿的情況?!?/br> 如今她并不敢確定,蘇子衿的身子骨,已然壞到了何種地步,亦或者說是好到何種程度,所以作為醫(yī)者,她沒有辦法下這個定論。 “九色蓮花在燕夙那里?!彼狙猿烈鞯?。 依著燕夙與蘇子衿的交情,想來是了解蘇子衿如今的狀況的,他既是拿了五色蓮花,有了還魂草和麒麟血,想來便是有辦法診治蘇子衿的內(nèi)傷。 “燕夙?”輕衣詫異出聲,問道:“燕夙竟是與她有交情?” 燕夙在錦都這件事,輕衣也是知道的,雖然他們都是少年成名的醫(yī)者,但性子卻是截然不同。她早年間也是與燕夙有過一些交集,大抵算得上點頭之交,不過,即便如此,她也知道燕夙是個極為淡泊之人。 可以說,輕衣醫(yī)治蘇子衿,那是因為她素來對醫(yī)毒很是感興趣,故而但凡有疑難雜癥,她總愿意多插手一些。但燕夙卻是不同,只要沒有交情,基本上燕夙不會理會。 司言聞言,微微頷首,神色莫辨道:“明日我安排你與子衿見面,屆時你可診一診她的脈象?!?/br> “為何不是今日?”輕衣不解道:“既然你如此在意她,終歸早一些讓我瞧瞧也是好的?!?/br> 司言眸光沉靜,卻沒有過多解釋,只抿唇漠然道:“你應(yīng)下便是?!?/br> 原先找輕衣的時候,司言是為了探查蘇子衿的過去,可如今輕衣入長寧王府一事,想來蘇子衿已是知道。 他其實……還是怕蘇子衿會誤解,畢竟在這之前,他的目的確實那般。 眸光沉沉,司言心口的疼惜濃烈的難以化開,他心下便想著去一趟戰(zhàn)王府,于是身姿一動,在眾人沒有意料之際,便猶如一陣寒風(fēng),轉(zhuǎn)瞬離去。 輕衣素來慵懶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怔神,下一秒便嘀咕了一句,只道司言此人實在還是不懂人情世故。 …… …… 雪夜撩人,銀松上有白雪皚皚,堆積一片。 忽然,松枝上微微一震,有白色影子一晃而過,頓時惹得積雪落下,寒鴉夜啼。 彼時,戰(zhàn)王府 走廊上,青茗穿著一件小襖子,手中提著一盞明燈,下一刻便喊住了青問。 “青問,”青茗瞧著小暗衛(wèi),吩咐道:“落樨園的炭火不夠了,你明兒個一大早,記得同余管家說道一番。主子畏寒,這兩日眼見著愈發(fā)冷了幾分,不妨再拉個一輛車過來?!?/br> 青問聞言,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好的,青茗姐?!?/br> “下去休息罷。”青茗點了點頭,隨即便拎著明燈,朝著屋內(nèi)走去。 她緩緩?fù)崎_門,屋內(nèi),蘇子衿坐在鋪了火狐皮的榻上,身上蓋了一件絨絲的小被子,手中卻擱著一個暖手爐,顯得極為畏寒。 沒有遲疑,青煙便很快關(guān)上雕花木門,將風(fēng)雪擋在了外頭,生怕蘇子衿受一絲的寒。 “主子,”一邊走進來,青茗一邊將明燈放到一旁,說道:“云兮死了。” 蘇子衿此時正兀自擺弄著棋局,乍一聽青茗的話,倒是沒有絲毫驚訝之意。她只緩緩一笑,眉眼極為溫軟:“老太太下手倒是很快?!?/br> 云兮是從哪里來的,蘇子衿已然著人查了清楚。那時候蘇子衿便覺得不對勁,畢竟云兮的手段,可絲毫不像是個被迫害了的小姐,反而說起來,倒像是瘦馬…… 揚州有瘦馬,聽說一些年輕漂亮、窮苦人家的女子被挑選了,自小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等年紀(jì)大了,便送與門閥富貴之人,供其玩樂。一般這樣的瘦馬,大都是送與有‘特殊’癖好的人家,這樣一來,到了那等子地方,便是只會落得一個凄慘的結(jié)果。 而云兮,顯然是早些年便被送進去了,后來逃了出來,便是被蘇老太太所救,不過蘇老太太要的大抵只是一顆棋子,云兮聰慧且多才多藝,自是會被看重。 這一點,蘇子衿倒是不由要贊一聲蘇老太太的好手段,若是沒有她的出現(xiàn),大概蘇老太太的計策便可以順利進行。 “可不是呢,”青茗搖頭嘆息道:“聽說是給活活打死的,連尸首都扔到了亂葬崗,這蘇老太太可真是狠毒?!?/br> 蘇子衿沒有說話,只問道:“芍藥可是安置妥當(dāng)了?” 芍藥原本就是蘇子衿要用來安插在蘇老太太身邊的一顆棋子罷了,如今蘇老太太前路不再…… 這芍藥,蘇子衿自然便讓人將她帶出,與家人團聚,也算是給了她一條全新的道路。 “安置妥當(dāng)了?!鼻嘬c了點頭,便問道:“青煙,樓寧玉那兒可是有什么消息?” “暫且沒有?!鼻酂煀A了一塊炭火,說道:“質(zhì)子驛站的那幾個質(zhì)子,都是很安分的人,即便樓寧玉回去了,也沒有人宣揚開來?!?/br> 司天嬌死后,樓寧玉便自行回到了質(zhì)子驛站,昭帝倒是沒有說什么,畢竟樓寧玉現(xiàn)下身份極為尷尬,無論怎樣,都是掀不起風(fēng)浪的。 一想起樓寧玉,蘇子衿便忍不住輕聲一笑,她眉眼極為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含著微微涼意:“樓寧玉的手段,看著頗有些狠辣?!?/br> 這一句話,青煙和青茗都是聽不出褒貶,唯有蘇子衿自己知道,她其實還算欣賞樓寧玉此人,狠辣果敢,有一國之君該有的殘忍。 她想起,若是當(dāng)初陛下不那么仁慈,想來便不會有那后來的種種,到底這一國之君,最是要不得的便是仁慈…… 眸光有冷意劃過,蘇子衿臉色一時間愈發(fā)的柔和了幾分,只是那抹柔順看起來極為淡漠。 就在這時,窗邊傳來一絲異聲。 “誰!”青茗和青煙微微凝眸,不由便撫上各自的腰際。 只是,下一刻,一道如玉的身影便閃了進來,只見那青年生的極好,面若冰蓮,人似謫仙,一襲云錦白衣,愈發(fā)襯的他如玉秀美、如仙清冷。 “世子!”青茗和青煙對視一眼,不由臉色有些詫異。 心下不由便想起先前在祁山的時候,司言似乎也這般突如其來的夜探過一次…… “你們先下去罷?!碧K子衿淡淡吩咐了一句,便抬眸看向司言。 青煙和青茗聞言,倒沒有多說什么,只應(yīng)了聲是,兩人便很快離開了。 一時間,屋內(nèi)極為安靜,司言和蘇子衿就這般互相看著。 半晌,蘇子衿兀自微微一笑,絕美的臉容浮現(xiàn)一抹高雅:“世子可知夜闖女子閨閣是登徒子所為?” 司言面無表情,薄唇清冷的吐出一個字:“知。” “那為何世子要來?”蘇子衿從容道。 司言:“睡不著?!?/br> 蘇子衿:“原來世子睡不著就夜闖閨閣?” 司言垂眸,謫仙般俊美的容顏依舊淡淡道:“只是突然想你?!?/br> 蘇子衿:“……” 一時間,蘇子衿有些無奈,這已然是好多次下來,司言的突襲了,只是這次他倒是比上次好了一些,起碼到了屋外,他會刻意弄出些聲響出來,也免得她覺得突兀的很。 “世子且坐罷?!毙南轮涝僭趺醇m正,司言這廝也是不會聽從,蘇子衿便緩緩笑道:“下次世子若是要來,可否也如這次一般?” 這話,便是蘇子衿在妥協(xié)了,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要妥協(xié),畢竟若她執(zhí)意譴責(zé),想來司言也是會注意一些。可想起這青年待她的好,她又一時間不愿小題大做。 蘇子衿兀自這般想著,不料司言卻是出聲:“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