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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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親事一說 相對于旁的父母的著急,戰(zhàn)王夫婦卻是全然心寬十足的,戰(zhàn)王妃自己便是嫁給愛情,而這些年來看到那些嫁給世俗門第的女子過著勾心斗角的生活,她心中如何不觸動?而戰(zhàn)王是錦都出了名的‘妻管嚴(yán)’,妻子的想法便是他的想法,故而蘇墨蘇寧一直長到十九歲,都沒有絲毫成家立業(yè)的模樣。 “也是。”陶皇后聞言,卻是面不改色,依舊笑的溫和:“雖說男子年紀(jì)大些娶妻不妨事,但女子卻是不同。如今長安也大了,王妃應(yīng)當(dāng)開始準(zhǔn)備才是?!?/br> 陶皇后話音剛落,蘇子衿便瞧見戰(zhàn)王妃臉色微變。而不待戰(zhàn)王妃說話,陶皇后便悠悠然道:“時候也不早了,是時候赴宴了?!?/br> 說著,她側(cè)身看向蘇子衿,慈愛道:“長安與王妃先去重華殿吧,本宮隨后便來?!?/br> “是,娘娘。”蘇子衿和戰(zhàn)王妃齊齊應(yīng)聲,戰(zhàn)王妃的臉色有些不濟,然而蘇子衿卻是笑吟吟的回了一聲,面紗下的臉容平靜而從容。 待到出了華容宮,便瞧見青煙、雪憶還有戰(zhàn)王妃帶來的顧嬤嬤一群人沉默無言的等著。青煙倒是無妨,她素來是個沉靜的,比起青茗這個閑不住的性子穩(wěn)了許多,但雪憶卻表情有些不高興,似乎是嚴(yán)謹(jǐn)?shù)膶m廷讓他一時間有些煩悶。 蘇子衿先是安撫了下雪憶,而后才看向戰(zhàn)王妃,問出了心中所想:“母親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同子衿說說?” 戰(zhàn)王妃聞言,微微一愣,盯著蘇子衿半晌,才忽然一嘆:“子衿,你爹爹說你太過聰慧,我先前總不以為然。但今日,我卻看的清楚,素來做子女的,都以聰慧為好,可子衿……” 說著,她隔著面紗撫上蘇子衿的臉容,蹙起眉來,眸光滿是疼惜:“娘親覺得,若是你天真不諳世事該多好。” 慧極必傷這個道理,她懂。戰(zhàn)王妃從前是未出閣的女兒家的時候,她母親便說過,不希望她太過聰慧,自古聰慧過人的女子都過的不大如意,畢竟在幸福的環(huán)境中成長的女子,總是有幾分無邪,說是天真也好,傻氣也罷,但到底是被人呵護著,嬌養(yǎng)著。而她的子衿,竟是心有七竅之人,這樣的聰慧,令她看著為之痛心。 蘇子衿不由的眸光一凝,胸口有什么在輕顫著,那無法言表的感覺,讓人覺得甚是溫暖??伤坪跸氲搅耸裁矗E然從短暫的被人疼惜的幸福中醒悟,而后她揚唇笑起來,一如既往地優(yōu)雅而從容道:“母親莫要左顧而言他,子衿想知道,為何母親害怕皇后娘娘提起七皇子的親事一說?” 蘇子衿那一瞬間的失神,青煙看在眼底。瞧著自家主子滿面輕笑,她不由心中微疼,這樣的主子,堅毅到讓人心碎。戰(zhàn)王妃說希望主子天真無邪,可青煙想告訴她,若是主子不那么聰慧,恐怕活不到現(xiàn)在。 戰(zhàn)王妃聞言,一時間便默不作聲。片刻,才低聲道:“是娘親不好,子衿。從前你未出世之前,你爹爹醉了酒便與陛下做了約定。他們約好了,若是你生出來是個女娃,便與陛下接下來出生的皇子定下娃娃親,打算親上加親。那時候有好幾個妃子,包括皇后都懷了身子,只是最終誕下龍子的,只皇后罷了。這件事情,皇后也是知曉,不過后來你被歹人抱走,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br> 戰(zhàn)王妃心下嘆息,這件事情,她也是后來才知道的,知道以后她怨了戰(zhàn)王爺很久,要不是他醉了酒與同樣喝醉了的昭帝胡來,她的女兒也不必面對那樣的情況。她從來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兒嫁給皇室,哪怕嫁的不那么高,也是好的,畢竟一入宮門深似海,其中苦楚難以言表。 本來以為七皇子也許早早便有了親事,但湊巧的是,七皇子太過乖張,一直沒辦法好好相看女子。而她的子衿,也堪堪在該成親的年紀(jì),被找了回來,所以她才不得不緊張十足。 娃娃親? 蘇子衿心中一時間了然,難怪方才陶皇后那樣暗示,而母親卻尤為緊張。一旦她嫁給七皇子,戰(zhàn)王府便等同于站在了七皇子的身后,況且七皇子沒有正妃側(cè)妃,府中卻是有幾個美妾的,這讓戰(zhàn)王妃如何能夠同意?但若是陶皇后舊約重提,恐怕戰(zhàn)王府沒那么好拒絕了。 “不妨事?!碧K子衿唇邊蕩起一抹笑意,平靜的臉容沒有絲毫女兒家的嬌羞或是緊張、不悅,只是容色淡淡,桃花眸子微微彎起,甚是美好。 于是,不待戰(zhàn)王妃反應(yīng),她便又輕聲道:“母親,我們先去重華殿吧,宴席大約快開始了。” 憂心忡忡的戰(zhàn)王妃看著蘇子衿這般冷靜自持的模樣,雖她臉上掛著笑容,但沒來由的便讓戰(zhàn)王妃更加心疼起來。想了想,這件事情待會兒可同戰(zhàn)王爺商量,她便點了點頭,與蘇子衿兩人朝著重華殿走去。 ☆、10芳菲郡主 重華殿 重華殿是夜宴的大殿,素日里專供皇家宴請臣子外賓的地方。重華殿的大門古樸而華麗,朱紅鏤空的大門上,有金龍鑲嵌的門環(huán),精致而透著皇家的威嚴(yán)。 彼時,重華殿滿座一片。 蘇子衿與戰(zhàn)王妃到重華殿,便瞧見周圍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似乎對這樣的場面看慣了一般,她只微微笑著,步步生蓮著走到了屬于她的位置。 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當(dāng)今陛下有七子,三位公主。大皇子司天雄是淑妃所出,二皇子司隨是余才人所出。三皇子司天凌、長公主司琪是惠妃所出,四皇子司天飛、五皇子司天儒是懿貴妃所出,六皇子司天成、三公主司憐都是柔妃所出,只是六皇子早夭,十歲那年害了大病便從此歿了。而七皇子司衛(wèi)、二公主司天嬌都是皇后所出。 其中三皇子司天凌、四皇子司天飛以及七皇子司衛(wèi)都是儲君爭奪最有勝算的皇子,畢竟三皇子的母族是安陽侯府,安陽侯府乃百年大族,根深蒂固。四皇子的母族是忠勇將軍府,手握兵權(quán),不容小覷。至于七皇子,相府便是他的堅實后盾。只是,如今天子正直壯年,不曾封王,也尚未立太子,圣心難測,一時間眾皇子皆不敢亂動。 這般想著,蘇子衿已緩緩坐到了戰(zhàn)王府的位置上。原本作為女子,她應(yīng)當(dāng)坐在蘇墨蘇寧之后,但因著戰(zhàn)王的安排,蘇子衿便坐在了戰(zhàn)王夫婦之后,蘇墨蘇寧之前,恰恰在中心的位置。 于是,原本便是全場焦點的蘇子衿再一次成了眾矢之的。在場的閨閣小姐無不艷羨蘇子衿,畢竟在這個男子為尊的時代,能受到如此庇護的女子,著實不多。當(dāng)然,也有無數(shù)的嫉恨目光,其中不乏重樂公主。 重樂公主的身邊,坐著芳菲郡主,沈芳菲,那是重樂唯一的孩子。只是,錦都的貴族都知道,芳菲郡主其實并不得重樂疼愛,因著當(dāng)初生芳菲郡主的時候落下了病根,重樂才沒能再懷孕生子,再后來駙馬沈鶴越發(fā)的不喜重樂,并以重樂沒有為他誕下子嗣為由,多次提出納妾。重樂雖不同意沈鶴,也每每與他爭吵,但私下卻越發(fā)的不待見芳菲郡主,深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女兒害的她不得駙馬喜歡。 此時,沈芳菲有些好奇的盯著對面的蘇子衿,是怎樣的女子,能將自己的母親氣到臉色發(fā)青卻啞口無言? 蘇子衿似乎感受到重樂那邊有不一樣的目光看她,于是抬頭。對面的女子身穿一襲鵝黃色的長裙,纖細的身姿,儀態(tài)端莊,她生的很是漂亮,膚色白凈,瓜子臉,柳葉眉,杏眼微微挑起,鼻翼小巧精致,與重樂有七分相似,但眸光卻極為溫和清透。這樣的沈芳菲,與重樂不像,與沈鶴也不像,想來是朵出于泥而不染的蓮花了。思及至此,蘇子衿不禁微微一笑,那笑容縹緲的讓人猜不出所以。 撞上蘇子衿的眸光,沈芳菲一時間覺得不好意思。卻瞧見對面的蘇子衿朝她彎了彎眉眼,似乎……在微笑?沈芳菲愣了愣,與她對視的那雙眸子溫和平靜,卻讓人難以看清,即使在笑,也讓人覺得有些寡淡,也難怪能讓母親吃癟,卻可以全身而退。 這般想著,她心下越發(fā)好奇起來,這樣高雅貴氣的女子,面紗下究竟有著怎樣的面容? “芳菲,你在做什么?”一旁的重樂瞧見自己的女兒正愣愣的瞧著蘇子衿,心下便不悅起來。 “母親?!鄙蚍挤频拖马?,掩飾的笑笑:“我只是想這宴會什么時候開始,等的有些乏了?!?/br>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沈芳菲,你最好不要同那小賤人有什么交集!”重樂自是不信,她分明瞧見蘇子衿那小賤人在笑,冷哼一聲,重樂盯著蘇子衿,眸光閃過怨毒:“那小賤人,待會兒有她受的!” “是,母親?!鄙蚍挤茮]有再說什么,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什么樣子,也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只是心中微微一嘆,母親,你真的覺得自己是那女子的對手嗎? ☆、11仇 蘇子衿收回目光,感受到上位幾位皇子的目光,便不露聲色的朝他們看去。只是,她打量了一番,卻唯獨覺得二皇子司隨有些意思。司隨大約是眾皇子中,生的最為平凡的一個。但是他卻十分耐看,整個人如沐春風(fēng),溫潤十足。司隨的生母余才人原是宮婢,后意外得了龍恩,才誕下司隨。只是,余才人最后也只是被升為才人罷了,并沒有得到多大的恩寵,且至此昭帝再沒有寵幸過余才人。外界傳言,因為余才人身份低微,司隨的性子才有些怯懦,可蘇子衿卻不這般認為,司隨的眼底,絲毫沒有怯懦之人該有的神色。他只是看起來十分溫和,但溫和并不是怯懦,相反,看起來溫和之人,最是會陰謀詭計、玩弄人心。 況且,余才人在沒有任何庇護之下,在這白骨成堆的后宮能獨自將司隨撫養(yǎng)長大,這樣的女子,可不會簡單。而這樣女子的兒子,又會簡單到哪里去? 似乎意識到蘇子衿的目光,司隨朝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三分單純,七分無害,任誰瞧了都會覺得舒服。而蘇子衿沒有任何受用的模樣,只是回以淡笑,那雙含笑的桃花眸子仿若能將人心看的一清二楚一般,叫人心中一驚。 那頭的司隨倒是有些訝然,好似沒有料到蘇子衿的眼睛會這般毒辣一樣,但那抹情緒,轉(zhuǎn)瞬即逝,除了蘇子衿,誰也沒有看到。 心中曬然,蘇子衿不再看任何人。戰(zhàn)王府如日中天,深得昭帝信任,再加之手握重兵,自然被人覬覦。從前戰(zhàn)王府沒有小姐,這些皇子想要拉攏戰(zhàn)王府也只能另辟蹊徑,但是現(xiàn)在蘇子衿既然被找回來,對于皇子們來說,當(dāng)然是求娶為先。 可是,她蘇子衿又豈是這些人能夠肖想的呢? 這般想著,太監(jiān)的稟報聲便響了起來。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于是,一片朝臣紛紛跪拜。 蘇子衿跟著眾人行禮,上位的昭帝龍袍一揮,道:“眾愛卿都平身吧?!?/br> 說著,昭帝和皇后便雙雙坐下。蘇子衿抬頭,眸光落到了上首昭帝的身上。威嚴(yán)的帝王穿著一襲金龍黃袍,即便年過四十,依舊器宇軒昂,霸氣俊美。他面色溫和,卻沒來由的給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待到眾人都起身坐好,昭帝才復(fù)道:“今日乃朕為長寧王世子接風(fēng)之宴,眾卿家不必拘禮?!?/br> 昭帝的話語一落下,丞相陶行天便立即起身俯首,一副恭敬的模樣,低下的眸光卻十分銳利:“陛下,長寧王世子尚未到來。” 戰(zhàn)王將陶行天的舉動看在眼里,卻不屑的輕哼。這陶行天素來與長寧王世子司言有仇,如今這般,不過是攜怨之舉罷了。 五年前,陶行天嫡次子陶子安進了飛鷹軍營,本來陶行天也只是想讓他走個過場,之后再安排官銜給他,這是貴族子弟慣走的途徑。陶子安因著有丞相府撐腰,在軍中吃喝嫖賭肆意無邊,亦無人敢管。司言那時候剛接管飛鷹軍,以雷霆手段整治大軍。京都上下皆知,司言這個人素來是冷面無情的。這些事情傳到了司言那里,司言立即便下令軍棍處置。于是,一百軍棍下來,平日里嬌養(yǎng)慣了的陶子安便一命嗚呼了。 陶子安的死,陶行天一直耿耿于懷。那時候司言是知道陶子安的身份,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反而還往死里打去,陶子安又是陶行天最為疼寵的兒子,這殺子之仇,自然不共戴天。后來陶行天告到昭帝那里去,可昭帝卻以陶子安身在軍營卻無視軍規(guī)為由,覺得司言所作無可厚非。鬧到最后,司言半點沒被訓(xùn)斥,而陶行天卻死了一個兒子。 于是,丞相府便和長寧王府結(jié)了仇。 陶行天一語落地,眾皆嘩然。 昭帝都到了,身為主角的長寧王世子卻沒到?這無疑是打皇帝的臉,以下犯上!這長寧王世子手握重兵,卻這樣囂張,怕是…… “陛下恕罪,臣來遲了?!本驮谶@時,男子低沉清冷的嗓音響起,一時間有些喧鬧的大殿寂靜無聲。 高高的門檻,有人邁著步子踏入殿內(nèi)。即便是剛才有那么一出,大殿上年輕的女子也皆是嬌羞的望著進來之人。 ☆、12冷面閻王,司言 蘇子衿微微抬眼,逆著光看去,只見來者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他身量極高,寬肩窄腰,身穿雪色紋麟錦衣,黑色金云軟靴。墨發(fā)玉冠,身姿優(yōu)雅。英氣的眉,高挺的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俊美的仿若仙人一般的臉容上,毫無情緒,冰冷一片。那雙漆黑的眸子深邃如夜,卻也淡漠寒涼。 這張謫仙似得俊美的容顏,即便面無表情,也依舊可以令天地失色,引得一眾女眷幾乎失態(tài)。 那是,長寧王世子——司言。 微微一笑,蘇子衿低眉看向自己手中的茶杯,上好的碧螺春,彌漫著陣陣香氣,杯中一兩葉的茶葉打著璇兒,霎時好看。 長寧王世子司言,其父司羽乃當(dāng)今圣上孿生弟弟,當(dāng)初為昭帝奪儲的有力支持者,后昭帝繼位封司羽為長寧王。說到長寧王,大約錦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與戰(zhàn)王爺同樣都是癡情之人,長寧王僅長寧王妃一個女人,而長寧王妃自從誕下司言后,就傷了身子,再無法有孕。故而,長寧王夫婦極為寵愛司言。 長寧王夫婦十分恩愛,司言長到十二歲時,長寧王便做了甩手掌柜,將整個長寧王府都扔給了司言,美其名曰:繼承人要從娃娃抓起,自己卻帶著嬌妻云游天下。于是,司言開始執(zhí)掌錦都十萬禁衛(wèi)軍,要知道錦都是大景朝的都城,是一個國家的核心,昭帝從前讓司羽掌管,便是因為信任,如今這禁衛(wèi)軍到了司言的手上,更是象征著皇室的絕對相信。 等到司言十五歲,昭帝便讓他開始接手飛鷹軍、孤狼軍,統(tǒng)共五十萬大軍。那時候的司言,已是權(quán)勢滔天,與戰(zhàn)王不相上下。而如今的司言,不止手握六十萬的兵力,他自己還有一批暗衛(wèi),皆是武藝高強之輩,至于人數(shù),恐怕也只有司言自己知道。 手握如此重兵,昭帝不僅不忌憚他,反而十分信任。而這間接的,便讓許多人想拉攏司言,只是,司言素來是清冷無情的,他基本上誰的面子都不給,只每日里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被稱為冷面閻王。 正在眾人以為昭帝會大發(fā)雷霆之時,昭帝卻溫和的開口:“司言之前已差人稟了朕,這軍中有些事情尚且未了,朕自然不會怪罪。” 蘇子衿看了一眼昭帝,大約是天生的帝王,才有這樣的魄力,以絕對的信任去相信正確的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不是狹隘偏見,猜度忠臣。 丞相陶行天似乎是料到了昭帝不會生氣,只見他神色平靜,有些淡淡道:“是微臣誤會了,陛下恕罪,也望世子莫要生氣?!?/br> 老狐貍,蘇子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陶行天。若是她沒有猜錯,司言遲到的原因并不是軍中之事,而是因為陶行天吧?如今陶行天的言行,不過是在試探司言此人,究竟在昭帝的心中占據(jù)怎樣的位置罷了。 那邊昭帝已然開口安撫:“陶愛卿言重了,不過是誤會罷了,朕倒不要緊,只是司言?” “無妨?!鄙铄涞捻缀翢o波瀾,司言冷冷開口。 “既是誤會,眾愛卿便就座吧?!闭训劭戳艘谎鄣紫?,神色溫和。 坐在一邊的皇后看到這些,亦是神色不變。丞相是她的父親,她們自然站在一條船上,所以她知曉,這一次的行刺,又失敗了。本以為司言南下一年剛回錦都,又加之進宮赴宴,會掉以輕心,卻不想還是失敗了。 但這也無妨,只是試探罷了,并沒有一定可以誅殺他的把握。 “皇上,臣妾安排了歌舞,現(xiàn)下可是要讓她們出來表演?”皇后一臉端莊,笑著示意昭帝,只是,她看向昭帝的眼中閃爍著愛意,倒是不難發(fā)現(xiàn)。 昭帝點了點頭,卻不曾去看皇后,這一幕,落在一旁懿貴妃的眼里,令懿貴妃忍不住掩唇笑起來。懿貴妃生的美艷,雖與皇后年紀(jì)相當(dāng),但是比起皇后的端莊,她自有一股撩撥男子的魅惑。在昭帝的后宮之中,懿貴妃算是比較囂張的,她身為貴妃,地位是皇后之下,妃子之上的,也就是說僅次于皇后。而她也是宮中唯獨生了兩個皇子的女人,她的后臺是忠勇將軍府,忠勇將軍府手握重兵,而且世代守衛(wèi)邊疆,于大景朝而言,十分重要。 皇后自然瞧見懿貴妃的笑容,面上分毫不動,心下卻有些惱恨。若說這后宮之中,她最厭惡的,大約就是懿貴妃了,這個女人囂張而聰慧,不好對付的同時也惹人討厭。這么多年的爭斗,她們之間是輸贏各半,可不知為何,昭帝就是更為喜歡懿貴妃,這讓她幾乎恨的牙癢癢。 ☆、13鎮(zhèn)國公府世子 歌舞開始的時候,場面也變得熱鬧起來。蘇子衿耐心的坐著,看似欣賞一般,盯著中央的節(jié)目,面含微笑。 一旁的蘇寧時不時的看看蘇子衿,大約對這個meimei實在好奇的緊??汕埔娞K子衿一副并不打算理睬自己的模樣,他又不好說什么,畢竟母親就在邊上,若是讓母親瞧見自己擾了meimei,恐怕要挨一頓訓(xùn)了,要知道,母親是真的極為寵愛這個meimei,恨不得日日捧在手心。 可他實在歡喜這個meimei,好不容易有個meimei,卻迄今為止沒說過幾句話,叫他心中好是難受。蘇子衿自入戰(zhàn)王府開始,便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鮮少有人知曉,戰(zhàn)王府中除了戰(zhàn)王妃,便沒有人再與蘇子衿多聊過兩句,這算是蘇子衿與他們的第二次照面。第一次是剛剛?cè)敫?,第二次則是今天。 就在蘇寧猶豫著要不要同蘇子衿搭話的時候,一個邪魅的聲音忽然響起:“蘇二,你這般盯著自個的meimei做什么?莫不是不敢和她說話?” 或許因為歌舞的緣故,其他人沒有注意,但這聲音不大不小,恰巧蘇子衿便聽了個正著。蘇子衿尋著聲音轉(zhuǎn)過頭去,只見坐在后排的邪魅男子勾唇朝她一笑,那人看起來十**歲的模樣,生的十分好看,高挺的鼻梁,精致的眉眼,一雙鳳眸微微挑起,顯得輕佻卻迷人。他穿著一襲紫色華服,腰間黑色紋云錦帶上若隱若現(xiàn)的懸著一塊藍田暖玉,身姿修長,眼含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