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木片應該是一個小說文本，有個名字叫《剪紙鬼話》，作者不詳，應該是一個窮得連紙筆也買不起的古代作家，將自己的幻想或者所見所聞用刀子刻在了木片之上。

    我所得的百來片木片上只是簡單的記載了剪紙術(shù)的起源以及為數(shù)不多的“剪紙娃娃”的故事，這些剪紙娃娃的故事甚為奇特，我當時翻譯這些故事的時候都被驚著了，當時并不知道所謂的“剪紙娃娃”就是巫術(shù)的一種，如果不是莊羽偶爾會跟我講“巫術(shù)”的事情，我一定和秦承運一樣，僅僅認為剪紙只是一種民俗文化。

    想到這里，我笑道，我講的這個故事，你們絕對沒聽過，這個故事是關(guān)于剪紙娃娃的。

    曹有為道，剪紙娃娃？這是什么玩意？

    我說，你見過貼在窗戶上的窗花嗎？大概就是和那種玩意一個性質(zhì)的藝術(shù)品。

    秦承運道，這個我知道，剪紙是一種民間藝術(shù)，是民俗文化，是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山西這邊也挺流行這個的。

    曹有為道，我明白了，剪紙娃娃是不是就跟扎紙人似的？

    我說，從本質(zhì)上來說，這兩種民間藝術(shù)都帶有象征意義，是模仿巫術(shù)的一種，都屬于“紙人巫術(shù)”，但是兩者還是有區(qū)別的。

    扎紙人主要用于祭祀，是溝通陰間界的。

    現(xiàn)代社會中家里有去世的長輩之時，親人常常扎紙人紙馬紙房子用于祭祀，燒掉它們之后，就象征著祖先在陰間能享受這些紙扎的東西。

    當然，扎紙人這種東西也是與時俱進的，在封建社會出門靠馬，身邊得有個童子，包里得放幾只金元寶，才顯得有錢有身份，所以過去對死人祭祀主要扎元寶、紙童子、紙馬什么的，現(xiàn)今不一樣了，得給死去的親人扎a6輝騰、得扎獨門大別墅等等。

    可見任何風俗都是與社會的發(fā)展以及經(jīng)濟水平息息相關(guān)的，扎紙人的內(nèi)涵在于它代表了親人對去世家人的懷念，希望逝者在陰間能過上幸福的生活。而剪紙巫術(shù)代表的含義就多了，它上可溝通天神，下可與陰冥界交流，妙用無窮，歸根到底，剪紙巫術(shù)直接反應了古代巫術(shù)的本質(zhì)，即天人合一思想。

    剪紙巫術(shù)起源于楚地，最初叫人日巫術(shù)，人日巫術(shù)是什么呢，說到這個就要提到女媧娘娘了，傳說女媧用七天造蒼生，初一造雞，初二造狗，初三造豬，初四造羊，初五造牛，初六造馬，初七造人，然后人民就將初七當成了造人日，即人日，然后形成了一個節(jié)日即造人的節(jié)日，這一天是人類的生日。

    曹有為道，咱們?nèi)四烁叩壬?，乃萬物之領(lǐng)袖，怎么能在初七造呢，女媧大神應該初一就造出人才對。

    我說，你懂個屁，沒有豬馬牛羊這些畜生，造出來人喝西北風啊，我覺得這里面還是有著深刻的含義的，至于是什么你自己思考去吧，我也不太懂。

    我頓了下接著道，人日巫術(shù)其實就是造人巫術(shù)，神話中的女媧造人怎么造的？用的是泥巴，帶有象征意義，也是模仿巫術(shù)的一種。

    為了紀念這個節(jié)日，楚地婦女們會在這一天鏤刻金箔為人形戴在頭上，或者剪彩為人貼在屏風上，用以討取吉利。當漢朝發(fā)明紙張并大規(guī)模普及之后，剪紙民間藝術(shù)開始蓬勃發(fā)展。魏晉時期更是出現(xiàn)了剪紙陪葬，剪紙祭奠等民間風俗?？梢哉f剪紙藝術(shù)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guān)，從春節(jié)歲首、新婚之夜貼窗花到mama納鞋的“剪紙鞋樣”都與剪紙藝術(shù)有關(guān)。

    曹有為道，原來剪紙還有這么多說法，不過既然“剪紙巫術(shù)”的起源和女媧造人有關(guān)，怎么不用泥娃娃，而用紙人？

    我說，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是因為捏泥娃娃比較費時費事，而且有著技術(shù)含量，又不能戴在頭上滿大街晃悠，所以在民間不能普及，這才用紙人代替了泥娃娃吧。

    我見兩人聽的認真，頓了下繼續(xù)說道，剪紙符號，代表了一個“天地人”之間交流的平臺，所以剪紙巫術(shù)擁有溝通鬼神的能力，其用途比咱們提到的“扎紙人”范圍要寬泛的多，它的本質(zhì)是人企圖借助超自然神秘力量，逆天改命，是人類對美好生活向往的一種風俗習慣，當然，也有用剪紙巫術(shù)用來害人的。

    我要講的剪紙娃娃，就分很多種，當然我給它們分了類，主要兩大類，一大類是福娃，一大類是禍娃。

    曹有為笑道，福娃？禍娃？當真奇特，快說來聽聽。

    我呵呵一笑道，剪紙娃娃主要的功能就是人民用其祈福避兇，所以在民間流傳的大部分剪紙娃娃都屬于福娃。諸如招魂娃娃、送病娃娃、祈福娃娃、祈天紙娃、抓髻娃娃、送子喜娃（結(jié)婚貼在屋里的紙剪喜娃）等等都帶有祈福去兇的色彩，所以統(tǒng)稱為福娃。

    至于禍娃，就比較邪惡了，一般被邪惡的巫師掌控，用來害人。

    我要講的的這個故事，就是關(guān)于“禍娃紅線奴”的故事。

    第五章 剪紙人（上）

    我所得的古本《剪紙鬼話》上所記載的“剪紙娃娃”種類繁多，但總結(jié)起來只有兩類，一類是帶有祈福去兇性質(zhì)的福娃，流行于普羅大眾之間。另一類是帶有邪惡性質(zhì)的禍娃，一般被邪惡巫師掌控用來害人。

    不過，剪紙之福禍兩娃，乃本人的一種概括之詞，民間并沒有這個說法。

    剪紙娃娃，顧名思義就是用紙剪的娃娃，但如果用于巫術(shù)，遠非如此簡單。

    我講的這個故事發(fā)生在元朝時期，說的是一個道士，姓王，哪里人就不知道了，以算命打卦為生，他那兩把刷子，也就跟現(xiàn)今都市公園附近擺地攤的老大爺老婆婆似的，水平有限的很，算卦不叫算卦叫用嘴忽悠，最會察言觀色，專挑別人喜歡聽的話說，走南闖北生意還不錯，只要他一擺攤，就有不少人過去圍觀，聽他在那里瞎掰，但他說的那些詞兒跟現(xiàn)今星座物語似的，說對吧不對，說不對吧也有點道理，倒頗有點生活哲學的意思。

    這一天他照例擺攤，又照例有人過去圍觀，有一個李秀才路過，見人多就過去湊熱鬧，在那里聽了半天，覺得這道士水平也就跟隔壁王大爺似的，是個水貨，于是嘿嘿笑了一聲，說了句就這兩把刷子也出來忽悠，真丟人。

    他說完那話就走了，沒想到禍從口出，這一句話就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王道士這人生的尖嘴猴腮，一臉的狡詐，是一個心眼比針眼還小的人，能聽得進去別人的奉承，卻聽不得別人說風涼話，他聽秀才嘲笑了他那么一句，頓時懷恨在心，偷偷打聽了李秀才的居住地，然后在當晚亥時時悄悄來到了李秀才莊園外的一個樹林里。

    提起這個樹林，也是個兇惡之地，是專門用來埋葬那些死了不能入祖墳的“亡人”。

    在過去有這么個講究，夭折的兒童、死去的光棍、未出嫁的女子、自殺的人、橫死的人都不能埋進祖墳。

    現(xiàn)在可沒這說法了，死人就是死人，死的再蹊蹺也是死人，活著不平等，死了再不平等，那他娘的可真沒天理了。

    過去可不一樣，他們認為橫死者、夭亡者如果埋入祖墳對家族運勢不利，所以不能入祖墳。還認為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雖然未嫁，但也是別人的人，胳膊向外拐臉朝外所以祖宗不收，這可是重男輕女的心理在作怪。

    還有那自殺的人不是壽終正寢應了句不得好死，自然也不能入祖墳，還有光棍死了如果埋入祖墳說是祖輩輩輩出光棍，也不能埋進祖墳。

    這些東西都是文化糟粕，現(xiàn)今的大部分人是不認這個的，但也有些見識短的還認這個。

    記得在90年代初，那時候我還小，特別頑皮，就是頑童一枚，經(jīng)常上我們村外的河里摸魚，有一次它娘的還在河里摸出個穿小鞋的小死孩骨頭，不知是誰家扔的死孩子從上游飄到我們那兒被水草掛住然后身上的rou被魚兒吃光，只剩下骨頭了。

    嚇得我和小伙伴們嗷嗷叫著就往回跑，大夏天的都感覺渾身冷颼颼的，回家大病一場，還做了好幾天噩夢，幸虧二叔找到我們村的巫婆為我診治了一番，不然小命都丟了，這件事可比在墳地里見到曹有為他娘那件事恐怖的多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沒下過河摸過魚，以至于現(xiàn)在看到大魚就會聯(lián)想到我們村那條河，聯(lián)想到這大魚是不是吃小死孩才長得這么肥的，所以也很少吃河魚。

    閑話少提，言歸正傳，咱們講到的那個樹林就是埋葬以上五類不能入祖墳的“亡人”的，算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亂墳崗子。

    這個亂墳崗處于十多個村莊正中間，是公用的地方，有一些外地逃荒過來的死人也往里面扔，埋都不埋，年頭一長，里面白骨森森，別說晚上了，就是白天也沒人來，就是偶爾路過也是快馬加鞭，一溜煙跑開，而且有人說大白天路過的時候都聽到亂墳崗里面有異響，就別提晚上這里得有多嚇人了。

    亂墳崗埋葬的亡人老的少的年輕的壯年的男的女的都有，死法都很奇特，沒吃的餓死的，掉河里淹死的、爬樹掏鳥窩摔死的、上吊吊死的、難產(chǎn)難死的、讀書愁死的、出門被馬車撞死的、被天上冰雹掉下砸死的、作惡多端被閃電劈死的，死法之琳瑯滿目，足足可以寫一本死法大全了，這樣的地方，陰氣十足，怨氣很重。

    那個李秀才也是個人才，敢住在亂墳崗附近也算是藝高膽大了，他是個為了體驗生活寫鬼故事的古代作家，不然正常人誰會跟亂墳崗為伴。

    王道士找的就是這樣的地方，他進入亂墳崗之后，立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著天上的月亮。

    當天的月亮很是晦暗，不太明亮，林子里很安靜，偶爾會聽到黃鼠狼鉆墳窟窿咀嚼死人尸骨的咔吧聲響和夜貓子哇哇的叫聲，讓人不寒而栗。

    他立在樹林中間一動不動，如同一個死人一般。

    就那樣過了一刻鐘，一片烏云遮住了月亮，微風乍起，他嘴角露出微笑，自語了一聲，真是天助我也。

    說完這話，就從布袋掏出了用彩紙剪出來的娃娃，一共有五個，皆是巴掌大小。

    五個剪紙娃娃五個顏色，每個紙娃都用頭發(fā)串著，上面分別用古老的文字寫著心、肝、脾、肺、腎，代表了人體內(nèi)五個重要的器官。

    王道士摸出剪紙娃娃之后，又從懷中掏出一把木劍，木劍上面畫著古怪的符印。

    只見他大喝一聲起，將手中五個剪紙娃娃扔到了空中，隨后他就持木劍如跳大神般跳起了“巫舞”。

    巫舞是什么？

    一般來說是一種步伐，帶有巫術(shù)性質(zhì)的步伐，天罡步也屬于此類，這種步伐起源于什么時候就不知曉了，但是在大禹治水的時候，大禹就曾發(fā)明過“禹步”，專門用來與神溝通，而且有著壓制地下邪祟的功效，傳說當年巴蜀之地的“巴人”曾施展巫舞助力周武王伐紂，要細細講起來就太繁瑣了，咱們在這里暫時這么一提，如果后面有機會，當然會展開來說。

    話說在王道士跳巫舞的時候，地面上的那五個剪紙娃娃竟然跟著他一起舞蹈，而且隨著他旋轉(zhuǎn)，不知是剛起的微風吹的，還是怎么的，反正是奇特的很。

    巫舞畢，王道士扔下木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黝黝的鈴鐺，然后搖晃起來。

    叮當，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

    呵，別提多難聽了，就是烏鴉聽了也得呱呱喊上兩聲麻溜的飛開。

    難聽的鈴聲響了大約有半分鐘，忽然鈴鐺內(nèi)飄出了一縷白煙，這白煙出來的時候，在空中飛舞的五個剪紙娃娃如同有靈性一般向白煙靠攏。

    這個時候那團白煙虛空化為了一個透明的人形，看起來是一個女子的形狀，還扎著小辮子。

    當白煙化為人形的時候，那五個剪紙娃娃忽然化為了真正的心肝脾肺腎，與那靈魂融合為了一體，隨后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女童化為實體出現(xiàn)在了王道士面前。

    原來這白煙是人的靈魂，有一個學名叫著“生魂”。

    我講到這里的時候，曹有為插話道，魂就是魂，還有生的和熟的之分？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我呵呵一笑道，魂又不是牛rou，怎么會有生熟之分？

    生魂指得是人活著的時候其魂被邪惡巫師用術(shù)法給“招”了出來，這叫做生魂。

    死人死去之后離體的靈魂叫著死魂。

    兩者比較起來說，生魂比死魂更為魔力。

    因為生魂陽氣重，不怕活人身上的陽氣，有一些“走陰曹”的巫師就是用自身的生魂穿梭于陰陽兩界，而死人身上的陰魂就不同了，沒有陽氣只有陰氣，所以還是有點懼怕活人身上的陽氣的，因此有些邪惡的巫師會在人活著的時候召喚其靈魂做其傀儡，讓其去禍害大活人。

    秦承運道，用剪紙加生魂就可以化為活生生的人？這也太神奇了吧，怎么跟哪吒用藕拼接身體然后吹一口氣就活過來似的。這里面有什么原理嗎？

    我說，就是有原理我也不能告訴你啊，免得你拿去害人，再說了，我講的是封建時代的一個傳說故事，不能當真。話又說回來，紙人加生魂幻化出來的人，看起來和活人一般無二，但卻不是活人，而是介入活人和死人之間的東西，有個學名叫“紙傀”。

    “傀”字左邊一個人右邊一個鬼，意思顯而易見，人不人鬼不鬼的，只能充當別人的傀儡。

    王道士這個傀儡有個名字叫做紅線奴。

    提到紅線奴咱們也不得不說說紅線奴的來歷，說起這個人兒，也是一個悲催的姑娘……

    第六章 剪紙人（中）

    紅線本是陜西行省某地劉員外的掌上明珠，這個員外極為信奉那些算命打卦的事情，有一天王老道云游至此，受到了員外的熱烈歡迎，請到了莊上，王老道口才極佳，將之忽悠的一個楞一個楞的。

    劉員外邀請王老道在莊上住上些許時日，老道答應了，偶爾見到了紅線，見她天資聰穎，遂起了拿她當奴隸使喚的心思，心思一起，他就忽悠劉員外說紅線命中有災，當在七天后的晚上夭亡。

    劉員外一聽就嚇壞了，問他有什么辦法解決。

    王老道說，要想活命，必須剪下她的頭發(fā)，本人來作法。

    于是劉員外聽信了王老道的說法，剪下了些許秀發(fā)給王老道。

    隨后王老道故弄玄虛的做了一晚上的法事，又假裝瘋癲昏迷走陰曹，醒過來之后對劉員外說經(jīng)過他跟閻王的溝通，紅線暫時保住了性命，但還是活不過一個月，因為紅線乃閻王身邊“女陰判官”轉(zhuǎn)世，現(xiàn)在閻王身邊人手緊張，要紅線立馬回去赴任，只給了她一個月的假期。

    劉員外聽了這話，嗷嗷大哭，說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啊，這可怎么辦啊。

    王老道假裝惋惜了一番，然后又安慰劉員外道，你女兒是陰間的官員，你應當為她高興才是，等她回去上任，對你們家族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劉員外邊抹淚邊問會有什么好處。

    王老道說，紅線與別人不同，她是“陰官”專門掌控生死簿的，自然和平常死去的老百姓不一樣，普通人死去之后陰魂必須經(jīng)過奈何橋喝孟婆湯，然后就會忘了陽世的悲歡離合，而紅線是陰司衙門的官員，有特殊的待遇，不僅買房便宜，出門有車，而且不需要經(jīng)過喝孟婆湯這一關(guān)，如此以來她就帶有了陽世的記憶。

    你想一想啊，這紅線是你閨女，跟你生活了這么多年，而且你愛她就像愛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她能不感激嗎？她既然記得你的這些好處，自然不會忘了你，更不會忘了此前相處的家庭成員，動動手指頭為你們家族的人添加上十年二十年的壽命還不是跟玩似的，這就是死人有記憶有權(quán)力的好處。

    劉員外聽了這話，覺得在理，也沒有那么傷心了，還特別感謝王老道的開導。

    第二天，王老道就告辭離開，劉員外送給了他許多金銀珠寶，王老道自然是照單全收。

    事實上，王老道并沒有離開，而是潛伏在了他們家附近，足足等了一個月，這才施展邪惡的招魂術(shù)法，然后在紅線活著的時候?qū)⑺撵`魂給招了出來，封印在了他手中那個鈴鐺之中，這鈴鐺也有一個名字，名曰攝魂鈴。

    王老道招魂利用的媒介就是當初劉員外交給他的那縷“紅線的頭發(fā)”，之前咱們也說過頭發(fā)巫術(shù)，是一種感應巫術(shù)，施法在頭發(fā)上其本人就有所感應，王老道施展的正是此類巫術(shù)。

    王老道得手之后，紅線就忽然倒地不起，開始還有微弱的呼吸，兩天之后才徹底死去。

    過去有著死因不明的人、未出嫁的姑娘不能埋在祖墳中的封建迷信思想，但劉員外聽信王老道的話，認為自己的女兒是神人，破例將她安葬在了祖墳陵園之中。

    喪事完畢，劉員外深深被王老道掐指會算的本事給折服了，將之當成了神仙，刻了個木牌，畫上了王老道的全身像，天天在家里三叩首，三根香的供奉。

    那王老道就是一個會邪術(shù)的江湖騙子，非神非仙非佛非圣，豈能享受如此的人間煙火，折壽算是輕的，沒立馬死去，也算是他三生有幸了，但是倒霉的事情接二連三的就跟上了，先是他偷挖紅線墳墓的時候差點被僵尸掐死了，后來坐船過河的時候掉水里差點淹死了，再后來竟然踩了西瓜皮頭磕在了井沿上撞了個頭破血流，也差點閉過氣去，這還不算完，最后因為跟李秀才斗氣，徹底了折在了那兒。

    這就叫舉頭三尺有神明，欺人欺鬼莫欺神。人在做事天在看，人行惡事自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報應來時，大羅神仙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