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她垂頭喪氣地吸了吸鼻子,關(guān)上了冰箱門,又想到剛剛電視里男主戰(zhàn)死的悲情,她更難過了 趿著雙拖鞋,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雨傘前兩天被借給了安楠還沒拿回來??戳丝从瓴皇呛艽?,就踏著往便利店跑了。 拿了草莓酸奶,又拿了幾包薯片,等著付款。 收銀臺似乎出了故障,收銀臺小哥示意木樨等一等。 木樨沒什么事,就站在那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 因為是下雨天,根本沒什么人走動,感覺連呼吸都帶著粘稠。 呼吸困難,是不是感冒了。木樨捂住了鼻子。 伴著小哥在那打電話詢問故障怎么處理的時間里,木樨靠著收銀臺,有些昏昏欲睡。 便利店被打開門時帶來的風(fēng)讓她渾身一震,清醒了下正想說自己不要這些了就想走。 “收銀臺出問題了?” 這半個月來,她深深記住的聲音。 她晃了晃頭,看清了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從雨中過來的人,渾身都帶著雨的水汽,男生手中的長柄雨傘尖頭上,水正一滴滴往下流著。 穿著白色的t袖,上面畫著貓的尾巴,從下至上,消失在他的肩膀上。 她似乎很少見到他穿白與黑之外的衣服。 雖然比賽中他穿的都是tvt的隊服,純黑色,只在背后有他們每個人名字的衣服。和銀白色的,秋季的隊服。 好像這種樣子的人也只適合這種顏色。 木樨天馬行空地想了想,笑出了聲。 不知道此時的自己腦子里已經(jīng)是一團漿糊。 legend低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臉紅紅的女生了。 長時間坐飛機產(chǎn)生的不適和下飛機后粉絲的推搡讓他看見她的時候有一瞬的迷茫。 用了3秒的時間讓大腦清醒。 他沒再看女生,詢問起店員這是什么情況。 了解了收銀臺打不開找不了零錢只能用支付寶后。 他側(cè)過頭,喊了聲旁邊女生。 “你手機沒帶嗎?” “啊?”木樨抬頭。 “手機沒帶?”才意識到是在問她。 想了想,點了點頭。 “對對,沒帶。現(xiàn)金也沒帶夠。嘿嘿嘿?!?/br> 嘿嘿嘿? legend反應(yīng)過來。 怎么感覺女生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 但他沒多想。 他摸出手機將他和她買的東西都往收銀小哥前面一推。 “算一下,支付寶一起付了,謝謝。” 將收銀小哥遞過來的袋子拿好,將她的放在她面前。 說“不用還了?!?/br> 便接起了已經(jīng)打來有一會兒的電話。 木樨有些遲鈍地看著面前的袋子。 要還錢的。不能欠他。 他也不會想跟她有關(guān)系的。 她拎過擺在桌上的她的袋子對收銀小哥說了謝謝就急急忙忙往外跑。 然后她感覺腳步有些不穩(wěn),頭有些暈。 她腳底一拌。 legend正站在便利店門口的屋檐下,應(yīng)付打來的詢問他飲料為什么還沒到。 一邊回答他,一邊撐開了雨傘。 他聽到了砰的一聲。 他轉(zhuǎn)過頭去。 很奇怪的,明明雨聲比較大。 可是那一刻,他只看見了那個女生撐著地站起來,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 畫面重疊,又回到那天,她問他,我就想從朋友做起,可不可以? 木樨感覺臉都要丟到太平洋了。 感覺腳一軟就摔了。想到他還在門口站著呢。 就撐著地站起來。 瞄了他一眼又錯開。 肯定很丑。 因為她都聽到收銀小哥帶著笑意的沒事吧。 她輕輕地說沒事,拍了拍衣服,跺了跺腳把腳塞回拖鞋里。 吸了吸鼻子。 有些難過。 比前幾天感覺他大概根本就不會喜歡她這類的女生還難過。 她打了個噴嚏。 她走兩步走到他身邊開口說錢我還你,多少。 低著頭沒敢抬頭。 有點想擦鼻涕,應(yīng)該真的感冒了。暈暈沉沉。 還了錢就回去了。 人還是要點臉的。 她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 見他遲遲不回話,在那邊喂了兩聲,他沒理會。 他看著低著頭的女生,今天第一次仔細(xì)看著她。 寬大的粉紅色短袖,短褲挺短,穿著雙人字拖,手里只有袋子。 “你沒帶雨傘?” 重點好像錯了,但他已經(jīng)問出口了。 女生這才抬頭看他,眼睛朦朦朧朧的。 他看著女生看了看外面的漂泊大雨,眼睛眨了眨,在那喃喃自語:“剛剛雨沒這么大的啊。”看著看著又轉(zhuǎn)過來,“哎不行不行,你別轉(zhuǎn)移話題,我算算啊,酸奶加上薯片,我給你25塊錢吧。” 他就看著女生將袋子掛在手臂上,從口袋里摸錢。 總算摸出了一些錢。 他的手被抓住,塞入了兩張紙幣和幾個硬幣。 “只有十三塊錢,全部家當(dāng)了?!?nbsp;女生說完,放開了他的手,“下次有機會再還你吧?!?/br> 鬼知道有沒有機會。 木樨說完就看了看雨,將買東西的袋子往頭上一頂,也不顧形象就想往回跑。 還在那喂喂喂。 legend一手按掉了電話,將硬幣紙幣隨便往口袋里一塞。 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喊了一聲:“要不要我送你?” 哎? 木樨轉(zhuǎn)回頭。 煙雨朦朧中,就看見他走過來。 濺起一圈水花。 legend看見女生被雨水打亂的劉海。 他邁了兩步到她身邊,將雨傘往她那邊移過去。 聽到了很清楚的“謝謝。” 沒人講話。 木樨整個人都是懵的,這個人怎么會送她回家呢? 哦,雖然送過一次了,但那次不一樣,那次是別人拜托他的,而這一次。 木樨用余光看身邊的男生,站的近了,才發(fā)覺他真的很高,這么近的距離,她到他胳肢窩,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又想了想,哎,反正這次完了之后肯定沒有下次了。 腳步晃悠悠的。 從未如此希望家再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