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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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 他低頭笑:“我需要作弊?膽小鬼?!?/br> 緊張的神經(jīng)松懈,丁羨激動地坐起來,脫口而出:“那過程多驚險,你知不知道,剛剛劉江就在我邊上,差點兒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你知道我有多緊張嗎?!為了你……我差點兒小命……” 都交代了—— 后半句吞回肚子里了,因為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人也愣了,周斯越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嘴角掛著慣常的輕笑,眼神輕飄飄落在她身上: “嗯,為了我怎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很迷這些小曖昧。 謝謝閱讀。 閱讀愉快。 第19章 少年,你這么欺負女孩子, 下輩子會變成衛(wèi)生巾的, 你個混蛋! ——《小怪獸日記》 這會兒的丁羨正處于茫然狀態(tài)。 喜歡他, 又怕他知道, 不喜歡他, 心里堵得慌,看見他跟別的女生多說一句話,心里就發(fā)慌, 他究竟是怎么看待那個女生的呢? 還有楊純子, 他為什么跟她不說話? 心里跟迷霧似的, 可在他昨天說出那些話的時候, 一下子又都把她之前做好的心理建設(shè)全都擊潰了。 好歹, 自己在他心里也有些不一樣? 可他這么看著自己笑,他心里到底知不知道她的想法? 門外蔣沉背著包, 敲了敲門,“走, 打球去?” “嗯。” 周斯越輕點頭, 把桌上的包往肩上一挎,頭也不回出去了, 丟下一句話:“等會到球場找我?!?/br> 等會到球場找你——? 等會。 我找你干嘛? 忽然又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總覺得忘了什么事兒,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少年已經(jīng)抱著球挎著包跟蔣沉宋子琪晃晃悠悠往球場走了。 丁羨愣愣望著黑板上的值日生名字發(fā)呆—— 目前值日是按四人小組排的,今天剛好輪到他們這最后一組。 孔莎迪上完廁所回來, 教室里同學(xué)已剩寥寥無幾,問趴在桌上的丁羨:“他倆呢?” 丁羨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還有點兒沒從作弊的噩夢中回過勁兒來,指指窗外,氣得直咬牙:“打球去了,當(dāng)著我面,勾肩搭背走得?!?/br> 在做值日這件事上,孔莎迪跟丁羨持不同意見,她倒挺喜歡幫宋子琪做值日的。 居然一點兒都不生氣,拎著個掃把跟拎著根仙女棒兒似的,在教室里像只小蝴蝶似的翩翩起舞,一邊掃,一邊哼著愉悅的小曲兒,還一邊給丁羨洗腦: “你難道不覺得,他在球場肆意飛揚的打球,你在教室?guī)退鲋等?,多曖昧呀,你換個角度想想,周斯越去球場打球,楊純子在教室?guī)退鲋等眨阈睦锼岵凰???/br> 仔細一想,還真有點酸。 孔莎迪:“反正要是有女生幫宋子琪做值日,我可能會想要拽她頭發(fā)?!?/br> “變態(tài)么你?你是被宋子琪虐出毛病來了吧?” 孔莎迪才不這么覺得,這小丫頭性格直沖沖的,一臉欠扁地看著丁羨,一歪腦袋,說:“我樂意。” 完了又補:“你難道不樂意,那趕緊發(fā)個公告,多少女生都等著接替你的位置呢?!?/br> 切。 那頭驢還有這么多人喜歡? 喜歡的還真不少,不過那個年代,女主主動的到底少。 路過的,就偷偷躲在教室外看一眼;或者偶爾做cao的時候,偷偷往三班隊伍最末去看。丁羨跟孔莎迪上廁所的時候也聽人偷偷議論過。 “三班那個周斯越,挺帥的?!?/br> “重點班,數(shù)學(xué)特好?!?/br> “上次在食堂看見他,跟八班的蔣沉一起吃飯,看上去還挺隨和也沒傳聞?wù)f的那么傲氣,不過是真帥。” “聽說他爸在規(guī)劃局工作……” 倆三女生圍著洗手池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當(dāng)下,孔莎迪就拍拍她的肩,給了一個你啊,道阻且長的眼神。 不過這些話也就僅止步于廁所,燕三的學(xué)生就是骨子里都有點傲氣,出了那道門,誰也不會去貶低自己抬高別人。 對周斯越的欣賞,大多也就始于顏值,終于顏值,論成績,估計不到最后一刻,誰都不會認輸。 當(dāng)然了,也有真大膽的。 這天,是丁羨長這么大,第一次收到情書,還是別人的。在她跟孔莎迪打掃完衛(wèi)生,鎖好門后,一轉(zhuǎn)身,走廊里站著一道聘婷多姿的身影。 姑娘長得相當(dāng)漂亮,比孔莎迪和楊純子都漂亮,聽說是藝術(shù)特招生,跳芭蕾舞的,名字已經(jīng)忘記了,叫啥可可。聽說是十班的班花。 反正班花、級花、校花、這些評選,總是以神奇的速度在某一個晚上就決定了。 那位姑娘穿著一條過膝裙,裙擺在風(fēng)中飄搖,露出白嫩纖瑩的腳踝。 丁羨第一反應(yīng)是,不冷嗎? 已經(jīng)十月了,明明前幾天還刮風(fēng)下雨的,怎么到了她這兒都跟大晴天似的,這讓常年穿校褲、休閑褲的丁羨很是羨慕。 姑娘笑得格外甜,“你是丁羨吧?” 孔莎迪比她還有警惕感,“你誰?。俊?/br> 班花維持風(fēng)度,笑著看向丁羨:“你能過來一下么,我有點事想拜托你?!?/br> 孔莎迪剛要說話,丁羨在后方說了聲好。 她這人有個毛病,不會拒絕,更不會與人作惡。 十班的班花率先走到走廊轉(zhuǎn)角等她。 孔莎迪猛一下戳著丁羨腦袋,“你傻啊,直接拒絕不就好了,你不會不知道她要干嘛吧?” 丁羨不反駁,只是拉了拉包帶,慢慢走過去。 果不其然,班花遞了一封粉色信箋給她,她低頭看了看那封面上清秀又可愛的字跡——to 周斯越。 還在旁邊畫了個俏皮的笑臉。 班花把信箋塞到她手里,大方地一拍肩膀跟她說:“這事兒就拜托你了啊,等事成了我倆請你吃飯?!?/br> 說完就急匆匆走了。 留她一個人站在墻角對著那封信箋咬牙。 你請誰吃飯呢? 班花背影輕盈,像只快樂的小夜鶯,那自信高調(diào)的步伐,似乎已經(jīng)將周斯越斷為囊中之物。 孔莎迪見人走了,走過來奪了丁羨手里的信,掂在手里來回看,“靠,還to周斯越,夠不要臉的,周斯越認識她誰么?就這么急哄哄的送上門了。我?guī)湍闼毫恕!?/br> 說完,孔莎迪就要動手。 丁羨忙攔住,“別,這不太道德?!?/br> 孔莎迪切一聲:“膽小鬼,你不敢,我?guī)湍闼?,出了事兒算我的?!?/br> 孔莎迪的仗義讓丁羨心里一暖,但出于人道主義她還是做不出這事兒,那邊要撕,這邊要攔,結(jié)果力一分散,“呲啦”一聲,愣生生給扯碎了,一人手里捏著半份。 孔莎迪是喜聞樂見的。 可畢竟這東西不是丁羨的,沒有經(jīng)過他人同意隨隨便便毀壞,第一無法跟那女生交代,第二無法跟周斯越交代,第三,這違背她做人的原則。 丁羨有點急了,音量不自覺拔高,沖著孔莎迪吼了一嗓子:“孔莎迪!你怎么這樣啊!這不是我的東西,我沒權(quán)利撕,你更沒權(quán)利,你這樣,我怎么跟周斯越和那女生交代,他們心里會怎么想我?” 孔莎迪向來散漫慣了,絲毫沒放在心上,不過就是屁大點事,也不知道丁羨為什么跟她急眼兒,也吼回去:“交代個屁,你還嫌對手不夠多?你知道剛那人誰么?尤可可啊,這才剛開學(xué),都已經(jīng)換了仨男朋友了,就沒有她搞不定的男人?!?/br> 她還比了個手指,仨。 “就周斯越這段數(shù),肯定得栽她手里,你把東西給他,你這不是犯傻是什么?我阻止你犯傻,你還吼我,你可真沒良心?!?/br> 倆小姑娘年輕氣盛,各自有自己的一套處事方法,孔莎迪家境優(yōu)越,從小嬌生慣養(yǎng),我行我素自由散漫慣了,從不去迎合奉承誰,說她活得不明白,其實她比誰都明白,心里也端著自己的一桿秤,在她眼里,自己喜歡的東西,就算不折手段也得得到。這跟她父親做生意也有點關(guān)系。 只有她不想要,沒有她得不到,這是孔莎迪。 而丁羨從小接受的教育和環(huán)境就比較拘束,母親阿諛奉承,父親膽小懦弱,弟弟嬌蠻跋扈,她心思敏感,很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更在意周斯越對她的看法。 如果今天的周斯越已經(jīng)是她男朋友了,或許她也會跟孔莎迪一樣把信箋撕了,或者直接還給那個女生,但是她跟周斯越什么都不是,她沒有權(quán)利替他決定這一切。 這是她跟孔沙迪的區(qū)別。 傍晚放學(xué),學(xué)校走廊冷冷清清,三班門口的拐角杵著倆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姑娘,都執(zhí)拗地別著頭,誰也不肯讓誰,丁羨一把奪回孔莎迪手中的另一半信件,丟下一句: “不管是不是犯傻,撕毀別人信件就是不道德的行為!” 說完就咚咚咚跑下樓了。 孔莎迪氣得猛踹了一下墻,雪白的墻面上,立馬留下一道黑乎乎的鞋印。 丁羨來到籃球場。 男生在打三對三,周斯越那組剛換下場,他頂著一腦袋汗坐在籃球架下休息,弓著背,敞著腿。兩只手撐在膝蓋上,手臂線條流暢,肌rou層層往下疊。目光緊盯著場上,額頭因為微抬起,擠了幾條不明顯的紋路。 周斯越安靜地看著球,偶爾會低頭拎起t恤前胸位置蹭臉上的汗,然后人順勢往后仰,雙手撐在身后,換了個姿勢,一條腿曲著,手臂的肌rou因為著力更加凸顯,意外結(jié)實。 鐵絲網(wǎng)外有路過幾個女生,往那邊指了指,臉上的笑容明顯。 丁羨把撕毀的情書放進包里,走過去。 她站到周斯越身后,男生的荷爾蒙味濃烈。 察覺到異常,周斯越回頭看了眼,隨即勾唇笑了,又轉(zhuǎn)回頭,看場上,說:“打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