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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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越剛打完球,一身汗,身上穿著藍色的無袖球衣和到膝蓋過的球褲,小腿露出一截飽滿的肌理,腳上一雙球鞋露出襪子的白邊,一身少年氣。 額發(fā)汗涔涔,一頭毛茸的頭發(fā)濕漉漉地垂在額前,還在往下滴水,他抱著球過來,在她腦袋上胡亂一捋,扯著凳子坐下。 丁羨那時腦子里只蹦出五個字—— 少年如風(fēng)啊。 不過很快恢復(fù)神志,往邊上一躲,嚷嚷著:“臟死了!” 少年氣性長,惡作劇心里上升。 周斯越嘴角掛著壞笑,人往前傾,手惡意地往她臉上剮蹭了下,“這不挺干凈的?” 濕漉漉的手帶著余溫,蹭過她的臉頰,像帶過一陣溫?zé)岬娘L(fēng),周身都是他氣息。 比窗外的桂花香氣還濃烈,還令人難以躲避。 一下子,灌入她心底。 第12章 有的靈魂生來敏感。 就這么輕觸一下,丁羨就跟見了鬼似的猛地往身后彈開,后脊背貼上冰涼的綠色墻面,眼睛瞪得銅鈴大,像只受驚的小鹿呆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周斯越笑了下,轉(zhuǎn)過身用一道圓潤的拋物線把籃球投進教室后方的籮筐里,才轉(zhuǎn)回來,斜看她說:“傻不傻,這是水?!?/br> 丁羨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頸上,臉頰輪廓,都還掛著汨汨的水珠,正順著他的流暢線條往球衣里面滾。 “哦。” 丁羨離開墻面,鎮(zhèn)定地把椅子拖回原位。 周斯越:“笨?!?/br> 說完也不搭理她,隨便抽了本書,攤開,隨意翻了一頁,一邊看一邊抽了本書扇著風(fēng),額發(fā)隨著清風(fēng)晃了晃。 一切都是少年該有的模樣。 最近班里事情多,又是競選班委又是運動會報名,摸底考之后是為期三天的運動會,然后才是國慶放假。 孔莎迪想競選文藝委員,宋子琪想競選體育委員。 高中的時候誰都想在班里撈個一官半職,順便測試測試自己領(lǐng)導(dǎo)力和管理組織能力,班長團支書學(xué)習(xí)委員這種職務(wù)真的事情多又繁雜。 于是文委和體委那時候成了熱門崗位。 宋子琪慫恿周斯越跟他一起競選體委,被周少爺一個嘲諷的笑容揭過去,想想也是,周少爺怎么可能競選班委。他根本不需要測試自己的領(lǐng)導(dǎo)力,他跟他爹一樣,天生領(lǐng)導(dǎo)架子,但又偏偏不拘約束。 孔莎迪又慫恿丁羨:“羨羨,我覺得你要不去選學(xué)習(xí)委員試試,團支書或者紀律委員都行?!闭f完還不等丁羨答話,就直接讓宋子琪給寫上去。 “不要——” 她聲音又大又尖,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驚得連一旁看書的周斯越忍不住抬頭掃了她一眼,“誰又踩你尾巴了?” 丁羨這才回過神,緩了聲跟孔莎迪說:“別寫,我不想當班委?!?/br> 雖然知道,這里不是延平那個亂七八糟的學(xué)校,但是她只想安安靜靜學(xué)習(xí),實在不想身上掛亂七八糟的職務(wù)。 孔莎迪被吼愣了,腦子轉(zhuǎn)得慢,好半天才哦哦哦地反應(yīng)過來,讓宋子琪劃掉。 周斯越若有所思地看了丁羨一眼。 小姑娘心思細膩,察覺到回看過去,兩人目光在空氣中相撞,卻頗有默契地同時別開。 講臺上鬧鬧哄哄開始競選班委。 宋子琪以高票輕輕松松拿下.體育委員職務(wù),在講臺上少年沖這邊的周斯越拋了個媚眼,不知道兩人在之前打了什么鬼主意。 自古文體是一家,在宋子琪的體委穩(wěn)定之后,孔莎迪更加迫切地想要拿下文藝委員這個職務(wù)。 結(jié)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向來在班里話不多的楊純子同學(xué)忽然申請要當文藝委員。 如果周斯越是班草的話,那楊純子應(yīng)該就是班花了吧。 這姑娘也算是個女版的周斯越了,中考成績七百零一,鋼琴十級,長得又漂亮,其實說不上特別漂亮,當然如果算上前面這些定語的話。 她應(yīng)該是學(xué)霸里頂漂亮級別的。 丁羨一直認為這個班里最好看的是孔莎迪,前提是孔莎迪如果不說話的話,一說話談吐及不上人家的一半。 “楊純子和孔莎迪,你選誰啊?” 丁羨問一旁正奮筆疾書寫題的周斯越。 “選什么?” 周斯越顯然不在狀態(tài),只顧筆下的題。 丁羨深吸一口氣,叩叩他的桌板:“選班委呢,你好歹也有點集體榮譽感啊。” 周斯越好笑地看著她:“你這么有集體榮譽感你怎么不去選?你去選,我選你?!?/br> “選我干嗎!” 小鹿在心里撲通撲通亂撞,她心虛又急切地說。 “因為你傻啊?!?/br> “……” “現(xiàn)在是選莎迪和楊純子?!?/br> 少年想了下,給了答案:“楊純子吧?!?/br> 丁羨忽然沉默。 孔莎迪不會因為周斯越不選她而難過,但丁羨卻因為周斯越選楊純子而心里發(fā)澀。 在那時。 就連周斯越多看楊純子一眼,丁羨都會默默低下自己的頭,然后深諳自己跟這些人的差距,深諳,像周斯越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喜歡自己。 或許,他跟他的每一任同桌都是這樣。 也許,三年后,她去杭州,他留北京。 然后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像是一場絢爛青春的南柯一夢,最終被時間燒成一把荒唐。 丁羨忽然開始審視自己。 她差點兒忘了自己該做什么,她到底跟周斯越不同,他有廣闊天空,他自由散漫,生性灑脫,北大清華正在向他招手。 而她呢,注定進不去他的生活。 是注定的。 認清這點之后,丁羨忽然振奮起來,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你之前都在干嗎?。 ?/br> 周斯越瞥她一眼,笑著調(diào)侃:“腦子本來就不靈光,再打還想不想考大學(xué)了。” 丁羨頭也不抬:“考啊,當然考?!?/br> 周斯越:“這是想好考哪兒了?” “杭州啊,一直都沒變過?!?/br> 周斯越搖搖頭:“孺子不可教。” “非得人人考清華北大才是可教?” 周斯越見丁羨動了真格,一下子收了笑,翻著書,無所謂地說:“我隨便一說的,你想考哪兒考哪兒,我當然沒意見。” 之后的日子忽然恢復(fù)了正常。 周少爺依舊老神在在地看著他的課外書,丁羨繼續(xù)跟不要臉的數(shù)學(xué)死磕,下課照常跟孔莎迪一起手牽手去廁所,孔莎迪的長相總是頻頻惹其他班男生的密切關(guān)注。 而丁羨就跟個小丫頭似的跟在她身邊。 哦忘了說了,孔莎迪的文藝委員位置被楊純子截胡了。 雖然孔莎迪面兒上不曾說過什么,但丁羨能感覺到她的不開心以及對楊純子的敵意。 女生之間的心思真的特別敏感,一個眼神就能感覺到兩人之間不對付,然而這在男生那邊行不通,這倆邊都快打起來了,那邊還傻呵呵地撓著后腦勺問,你們干嘛呢? 當然了,楊純子壓根兒沒把孔莎迪的惡意放在眼里,人家還是春風(fēng)一般的女神,風(fēng)里來霧里去,路上碰見點頭相視一笑,然后翩翩然從你身邊跟個仙女似的飄過去。 這邊孔莎迪已經(jīng)快把后槽牙給咬碎了,吐出一字:“裝?!?/br> 哪里裝了? 丁羨覺得她很自然,自然得像是真從天上飄下來的仙女,于是她拍拍孔莎迪的肩,勸說:“嫉妒使人丑陋。” 孔莎迪嚇得捧臉:“真的嗎?” 丁羨望著楊純子的背影,認真點頭:“是的?!?/br> 孔莎迪卻忽然捏住她的雙肩,無比真誠地說:“其實說實話,我覺得你打扮起來,不比她難看?!闭f完對著她的臉端詳起來:“真的,你就是額頭有點高,你去剪個劉海遮一遮,怎么樣?周末陪我去剪頭發(fā)?” 說白了,就是想她陪她去剪頭。 “想我陪你去剪頭就直說,周末得幫弟弟補課,出不來?!?/br> 孔莎迪抱著她的胳膊撒嬌:“怎么每回找你都沒時間。” 丁羨低聲說:“真的沒時間。” “好吧。”孔莎迪失望地說:“那我只能找以前的朋友了,不過我說的是真的,其實你很好看,就是額頭有點高,腦門看上去大,但是只要遮一遮,真的會好看?!?/br> 丁羨哪敢剪劉海,不敢有這念頭,頭發(fā)上毛動一根,葉婉嫻會跟她拼命的。 “算命的說腦門大以后會當官,不能遮。” 孔莎迪被她逗得咯咯笑,“你還信這個?” 兩人回到教室,周斯越慣常懶散地姿態(tài)靠著椅背跟宋子琪閑扯。 丁羨剛坐下,一張紙拍過來,定睛一看——運動會報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