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月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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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月殿出其的大,且不知哪里的壓勢,稍微施一些靈力都覺得緊迫得很,明明之前救秦粥的時候,一點(diǎn)也沒感受到。我抿了抿嘴,心里突然升起一絲不妥,但思慮片刻,還是決定救出那位前輩再說。 走了良久,剛到了后殿便覺得有些許不對勁,因?yàn)楹蟮钜彩怯性S多間房間,雖然知道了這偏月殿說是殿,更像是牢房,但他們住在這里的時間比我活得都長,也算是他們的一個住處了。無論如何,你忽然闖進(jìn)他人的住所,旁人都會覺得冒犯的。 是以躊躇片刻,只好放開聲音喊道“前輩,我到了,你在何處?” 空氣中靜默良久,突然傳來兩個笑聲,笑聲意外的和善,與前殿那些光是看一眼都覺得渾身涼透了的人不同,只單單聽這笑聲就覺得是個好想出的人,可惜凡事不可以‘貌’取人,妖帝說這里面關(guān)的都是大jian大惡之人,這點(diǎn)且不說真假,但在妖界還沒建成的時候,這殿就已經(jīng)存在了,單就這點(diǎn)而言,這里的人有哪個會簡單? 我搖搖頭,仔細(xì)辨認(rèn)了下笑聲主人的情緒,意外的發(fā)現(xiàn)其中并無惡意,甚至善意頗多。我愣了愣,笑聲的其中一人便發(fā)話了“小友,你來找誰啊?” 像是在逗小孩兒玩似的,我皺皺眉頭,但還是老實(shí)的回答道“先前來此地的時候,承蒙一位前輩的關(guān)照,才得以尋到好友,因此前來答謝?!眱蓚€人又嘻嘻哈哈的笑了兩聲,我眉頭皺的更緊了,另外一個人又帶著笑意問道“不知道小友要如何答謝啊?提前說好,你有的東西我們都有,你怕是沒法答謝他了哦!” ……為何覺著這兩位前輩歪風(fēng)邪氣的? 可惜心里如此想,面上卻絕對不能這么說,于是只好抬手作揖,鄭重道“若是可以,我想救前輩出來?!?/br> 那兩個又嘎嘎嘎的笑了起來,先前用哄孩子口吻的那個又開口道“你這小孩子可真可愛,要是千萬年前碰到了你,我肯定是要把你搶回家當(dāng)童養(yǎng)媳的!”我嘴邊剛剛支起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弧度往下壓成了一條直線“前輩,莫要說笑話了?!?/br> 結(jié)果那個人還是不依不饒的繼續(xù)道“我說的可是真的,先前一直惦念著這事,但生前忙得很,結(jié)果一遭進(jìn)了這后,想抓童養(yǎng)媳也沒機(jī)會了?!甭曇衾飱A著兩分懊惱沮喪,其它八分就全是戲弄的意味了。 我艱難的笑了下,正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一個比較熟悉的聲音突然想起“華暮,央措,勿要鬧了。”正是那位前輩的聲音,前輩一發(fā)話,剛剛那兩個頓時收斂了,簡簡單單的應(yīng)了聲“是?!北阏娴牟辉俣嘧炝?。 然后那前輩又道“西南方向的那個房間,你直接過來吧。”我應(yīng)了一聲,便利索的往那邊過去了。那邊的房間比之前關(guān)秦粥的那個房間要大得多,但這屋子給人的感覺更加難受,幾乎是離那里還有十余米的時候,便覺得心悸,甚至一步都不想跨過去。 我顫巍巍的站在門口,開著門口,同樣沒有門,但這里肯定也有一道虛無的屏障,我站住身子,看著坐在里面的人。一身白衣,不染世俗,看到我過來也只是平淡的笑了下,沖我晃了晃手“初次見面,我是向暖,你呢?” 明明只是稍稍勾了勾嘴角,卻讓人突然就覺得這一身白衣都無法配得上他,這身白衣于他太單調(diào)了,印象里,他應(yīng)該穿的花花綠綠……等會,為何會有印象中,難不成我們還見過不成? 我眉頭皺了下,回道“小輩玉里,前輩看著面熟,我們是否見過?” 向暖又笑了“尋話說也不是這般尋的,好久之前我就到這來了,你應(yīng)該還沒過萬歲呢!我們大概是碰不到面的。”我恍恍惚惚點(diǎn)了點(diǎn)頭,驀地反應(yīng)過來,確實(shí)……我們應(yīng)該是不可能見過的。 而現(xiàn)在的首要問題也不是這個,所以很快就不再糾結(jié)于此“前輩,謝謝你前些日子的搭救,此次前來……” “是想要報答我?”向暖挑眉,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我縮縮脖子,但還是堅定道“是!” 向暖笑了下,也沒說任何反對或者急切的神情,只是笑“你可以試試,就像你之前救你好友那樣,輕輕一推,能開就開了,不能開也無妨,這恩怎么都算你報過了,如何?” 我張張嘴,想反駁一句,但想想還是沒再說話,畢竟我確實(shí)沒摸清這偏月殿的底細(xì),誰知道后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況且……我瞥了一眼向暖,再聯(lián)想一下剛剛的華暮和央措兩位的態(tài)度,便隱約察覺出這幾個好像都不大想出來,或者說是無所謂,呆在這里也罷,出去也無妨。 思慮了片刻,最終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回道“好,那我試試?!毕蚺斐鲎蟊?,淺笑“請便。” 我點(diǎn)點(diǎn)頭,便將手放在虛空處,正想試著推開的時候,向暖突然站起身子,厲聲道“停下來?!蔽乙苫蟮目催^去,向暖卻沒有再把注意力分給我了,他呆立在那里,眼里的光彩慢慢暗淡,半晌,他又道“算了,你別推了?!蔽摇班拧绷艘宦暎惨羯咸?,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向暖扶著額頭,另一只手緊靠著墻壁,慢慢的滑下去,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反正你別推,我的感覺很不好?!?/br> 我訥訥的縮回手,突然想起來樞哥哥他們有時候也會有這種情況,像是冥冥之中,突然窺見未來的神情,并且那未來絕對不美好。我站在門口半晌,等著向暖差不多恢復(fù)精神后,才道“那接下來……” “不用報了,本來就是舉手之勞罷了,放在因果簿上,你我也沒什么因果,安心!”向暖笑著道,眼里卻有些沒能掩飾住的焦慮,大概是剛剛突如其來的感應(yīng),我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但還是道“也不是因?yàn)橐蚬年P(guān)系,只是……” 他卻抬手止住了我的話,溫和的打斷道“我知曉,但我余生只能在這里,剛剛讓你放我出來,是我魯莽了?!蔽覐垙堊煜胍f些什么話,但想想還是止住了,他活的比我長,歷經(jīng)的事情也不是我可想象的,明明被困在這里這么久,卻悠閑散漫,仿佛不是被關(guān)在這里的,而是來這度假一般,光是這份忍耐力便異于常人。 也罷,無論如何,這都只是向暖自己的事,旁人無論如何都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來管,還是不蹚渾水了。 想到這里,便也算是想明白了,輕笑道“是我唐突了,倒是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了一回?!?/br> “也不算?!毕蚺α讼拢琅f毫無芥蒂“這后殿一直都只有三個人,無聊得很,你能來,我們還是很開心的?!?/br> “是嗎?”聽了他的話,我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問道“那不然……我沒事就來找你聊聊天,也算緩解?”向暖訝異了一瞬,但還是拒絕了“還是不必了,小友在紅塵中還有俗世未了,常來這里恐會耽誤事?!?/br> 我仔細(xì)思索了下,覺得外面的格局雖然錯雜,且腥風(fēng)血雨,但偶爾過來聊聊天的時間還是有的,正想解釋,便又聽他說“馬上就要出事了?!蔽摇班拧绷艘宦?,正想再多問兩句,但想起來不可泄露天機(jī),便忍住不問。向暖卻毫無顧忌,瞇著眼睛,嘴角微挑“應(yīng)該是你至親好友吧?殺氣濃烈的蓋都蓋不住。” 我愣了下,向暖他說的……是誰?仔細(xì)思量無果,便直接問道“應(yīng)該不是我吧?我身邊……” 他“噓”了下,將食指橫在嘴唇中間,隨口問“前段時間,在你的幾個至親好友身上有沒有發(fā)生了大事情?” 聞言,我仔細(xì)想了想,既是至親好友,那應(yīng)該只能算是寺廟里的,或是我爹娘或是小戈,阿爹那邊發(fā)生什么我是絕對不可能知曉的,但趙玉官中了蠱毒,應(yīng)當(dāng)是比較危險的,便將這事簡單說了,話畢又猶豫道“應(yīng)當(dāng)不是她吧?我朋友南無醫(yī)術(shù)很好,應(yīng)當(dāng)能救活他?” 向暖沒有解釋什么,只是笑瞇瞇的回道“救不了,他必死無疑,且再無轉(zhuǎn)世?!彪S著話音落地,涼意瞬間爬上后背,我哆嗦了下,幾乎是立刻就想得出趙玉官若是魂飛魄散了,甘鈺姐能干出什么事情來。 先前南無說秦粥有些瘋,但甘鈺姐若是失了趙玉官只怕要徹底瘋了,這點(diǎn)在這些天里,我便隱隱從甘鈺姐的身上感覺出來。 但想想又覺得不對勁“魂飛魄散?為何?除非神器在手,否則魂魄是很難消失的,秦粥一介巫蠱,哪里來的本事?”。 向暖笑了下“那我可就不清楚了,你回去問問不就知道了?”聽了他的話,我這才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稍欠儀態(tài)的和向暖告了別,并匆匆留下句“下次再來找前輩,先行告辭了?!?/br> 身后還隱隱傳來他的聲音“不能送你了,一路慢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