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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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說讓我再商量商量,但其實并沒有什么好說的,在這種戰(zhàn)勢面前,我其實無能為力,真正說話的還是樞哥哥他們,問我打算如何……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坐在蒲團上,慘淡的笑了下,莫名感覺有些難受??戳搜叟赃叺囊痪砉艜?,去之前我還想著回來再看,可這會卻覺得枯燥乏味,意氣消沉的很。南無后來沒找過我,大概是想讓我自己思量輕重,我也沒聽他的話,跑去找樞 哥哥商量,畢竟這事對我來說從一開始就毫無轉(zhuǎn)圜。 其實南無說的倒也不錯,殺了那么幾個頭頭,后來即便各族內(nèi)訌,也絕不會太多;但六界一旦打起來,那可就都亂了,傷亡不止,血流成河。 閉關的時候,倒是想起另一種可能性,就是和他們商量——不管是軟硬兼施還是威逼利誘,讓他們停手就可以了。但又一想,還是不靠譜,妖魔兩界,妖帝我不清楚,但看萬俟棠的樣子,分明是想停手了,包括他身后的仟胤 和神天愚應該都有停手的意思,但到如今還沒能停手。 其一可能是因為妖界不想就這么算了;其二可能還是停不了手,妖帝和魔尊都知道這一役并非是產(chǎn)生了分歧,只是為了達到某種結(jié)果,但底下的士兵不知道,他們的兄弟在戰(zhàn)場上被殺害,他們只想著報仇,這不是兩界的尊上 輕飄飄來一句‘休戰(zhàn)’就可以化解的。 仙界更別說了,西華帝君不知怎么地突然就走了,應該是和鈞jiejie鬧掰了,談應該也是談不攏的。 我整日為此憂愁,朝夕不倦,閉關的時候都偶爾念岔,險些釀成大禍,走火入魔。 有一次從閉關中驚醒,我看了眼外邊的天空,還是深夜;周邊靈氣動蕩,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險,差些就迷失心智了;我拍拍胸脯,正深感劫后余生,命大的不得了。耳邊便突然炸了起來,‘轟’的一聲炸的我耳朵都快 聾了。我狼狽的從蒲團上爬起來打坐,嘴里念了整整三遍靜心咒,耳邊的轟鳴聲才慢慢消弭。 然后抬頭,便看見了樞哥哥坐在墻頭,一副將醒未醒的樣子。我從他睡眼惺忪的樣子,便看出來他這是被我剛剛那把靈力震動給吵醒的,并且他此時的心情絕對不算好。因此想也沒想就開始服軟“樞哥哥,晚好?!?/br> “一般好?!彼钠沉宋乙谎?,如此說。 “怎么了?”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裝傻賣乖比較容易蒙混過去。 可惜我低估了樞哥哥這會的怨念,理也不理我,徑直從墻上頭跳下來后,便從院子走進了我的房間。我碰了碰桌子上的茶壺,想起來這好像是前天的茶,可看著樞哥哥已經(jīng)坐在桌子上,一副等著我給他倒茶的樣子,又默默將 將要出口的話咽了進去,乖乖的倒了杯茶,雙手奉在了樞哥哥的面前。 他接過,先不喝,稍微聞了聞,便默默將茶杯擱回了桌子上,無奈道“小玉??!這是幾天前的茶了?” “兩天前。”我站在一邊,低聲的回答道。樞哥哥嘆口氣,索性也不與我追究這種事情,話鋒一轉(zhuǎn),便說起了我近來的情況“你近來越發(fā)消沉了,可否告知緣由?” “沒什么,只是有些事想不大通?!蔽覔u搖頭,沒有細說。 樞哥哥嘖了一聲,面上分不清是什么情緒“我大概也知道你最近在糾結(jié)什么,我不是你,我沒法理解你的想法,所以我也不方便置喙,但以后若是心性不穩(wěn),還是不要擅自閉關了,你最近靈力波動大得很,或許是要突破了 ,閉關是正確的選擇,但你若是有些東西想不明白,那還是不要修煉了,省得到時走火入魔,救都救不回來?!?/br> 頓了頓,樞哥哥接著說“我記得我與你說過……修心不修法,你把心修好了,才能事半功倍。”我鄭重的點點頭,表示聽進去了。 樞哥哥見此,滿意的點點頭,笑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最近就不要修煉了,等天亮你就來藏書閣。” 我點頭,將樞哥哥送出去后,才遵從樞哥哥的話,翻床被子睡了一覺,一夜無夢。 對與樞哥哥的話,我向來不愛多想,他讓我明兒個天一亮就去藏書閣,那我干脆就啥也沒想,稀里糊涂睡一覺后,醒來就去了藏書閣。 樞哥哥站在一處書架前,看這模樣,應該是在找書,但樞哥哥對藏書閣里的書熟悉得很,何時見過他在書架前糾結(jié)過。許是聽到聲響,樞哥哥轉(zhuǎn)過頭來,溫聲道“看你昨晚輾轉(zhuǎn)反側(cè),神思恍惚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會睡不著 覺,早些過來?!?/br> 我歉意的笑了下,順手抄起旁邊一本《靜心咒》,一邊翻開一邊道“讓樞哥哥久等了。” 樞哥哥從書架前離開,面色有些困惑,轉(zhuǎn)瞬即逝,隨后便向我走過來“倒不算很久,年輕人貪睡些不是毛病?!?/br> “我以為我今兒個起的算是早的了,怎么還說我貪睡?”我有些不樂意的回望過去。 “長者賜不敢辭,這句話聽過沒?”樞哥哥敲了下我腦袋,才道“知道我為何叫你過來嗎?” “不知……但依照往常的經(jīng)驗來看,應該是要罰抄,比如我手里這本《靜心咒》,讓我謄抄一兩百遍之類的?!蔽椅目聪驑懈绺纭Kα讼?,無奈道“少貧嘴,今日是有正事要談。” 聞言,我連忙正了神色,拱手道“哥哥講罷,玉里聽著?!蔽液苌龠@么正經(jīng),樞哥哥大抵怔住了片刻,才道“樣子倒是做的越來越好了。”我笑嘻嘻的接受了這句疑似表揚的話,然后繼續(xù)盯著樞哥哥,靜待后續(xù)。樞哥哥 碰了碰手邊的茶杯,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縮了回去。 凝眸半晌,終于道“這事本來不想同你說的……但事情嚴重,我也不多客套了?!鳖D了頓,突然反問道“此次出行可見到了甘鈺?”我點點頭,繼續(xù)聽樞哥哥說下去“趙玉官此生為魔,被妖界的一位將軍傷了三魂七魄 ,那味情魄更是直接給斬斷了,可有這事?” 我稍稍回想了片刻,疑惑道“甘鈺姐不是找回了場子嗎?” 樞哥哥聞言,卻是沒忍住笑出了聲“情愛之事哪有那么簡單?少了一味情魄,并不僅僅是無悲無喜這么簡單,魂魄不穩(wěn),活著都難。” “那……如何?”我怔住了。 “能如何?”樞哥哥輕笑著反問道“這種事情我們也沒辦法,甘鈺想必也知道,所以求都沒來求一回,這下子……妖魔兩界的戰(zhàn)亂只怕更難平息了?!?/br> 我有些不相信,直盯著樞哥哥的眼睛“甘鈺姐不像是蠻不講理的妖,淵源已清,應該不會再挑事,何況甘鈺姐本身也是妖界的……” 樞哥哥嗤笑一聲,辨不清是對誰的,亦或是兩者都有“趙玉官偏聽小人,差些就將甘鈺魂飛魄散了,若不是阿鈞湊巧路過,只怕你是見不著甘鈺了?!蔽覐埩藦堊欤行]想到當時情況原來這般兇險。樞哥哥看了我一眼繼 續(xù)道“縱使如此,你甘鈺姐照樣對她好,趙玉官一雙眼睛瞎了,她就將自己借給他,可真慷慨!” ‘慷慨’二字說的極其諷刺,我默了默,感知到樞哥哥此時的心情應該不是很好,便識趣的沒有搭話茬,樞哥哥瞥了我一眼,倒也沒多說什么,懶洋洋的靠在一旁的后面那張桌案的桌腿上,涼涼道“你說說……被人害成這 樣了,還對趙玉官死心塌地的,這世間再找不到比她更缺心眼的?!?/br> 我繼續(xù)沉默,想著等樞哥哥發(fā)完火了再開口比較保險。 樞哥哥后來果真又不咸不淡的罵了兩句趙玉官,才找回了往日的風度,給自己沏了一杯茶后,才慢悠悠的說到重點“甘鈺在趙玉官的事情上太過執(zhí)拗了,誰都掰不回來,我們能做的就是不讓她去做傻事?!?/br> “比如……”我一時沒想出來,便傻愣愣的回了句。樞哥哥遮了遮眼睛,半晌后無奈道“真是……我怕甘鈺去找妖界報仇唄,介時殺孽太多,恐會招致雷劫,我想讓你去看著她?!?/br> “雷劫?!蔽翌D了頓,神色立馬就鄭重起來“若是我攔不住呢?” “攔不?。俊彼表宋乙谎?,笑道“攔不住便不攔了,一紙千里傳音過來,我去收拾?!卑肷危疫€是沒有起身的樣子,或許是見我特別為難,樞哥哥總算來了句寬慰的話“甘鈺向來最喜歡你,你的話總能聽進去兩句 ,但她要是哪會失了神志大開殺戒的話……那你還是別管了,送一道傳音過來,然后……逃!” 話音剛落,我周圍的景色便飛速變化,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宣仲’二字,這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到了‘宣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