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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藏書閣走來之后,便繞道進了大齋堂,舀了碗米,準備給阿征熬粥喝。畢竟它身上修為薄弱的很,與凡界貓狗無異,只是體質(zhì)比尋常貓狗要強些,這也得歸功于它生來便是一只貔貅,別說現(xiàn)在,就算再熬些日子也是使得的。只是我身為它的好友,又受老樹的委托,它那般半生不死的模樣,它也不說話,就是默默的流著淚,此情此景也委實讓人聞?wù)邆囊娬呗錅I。 我端著碗煮好的白粥,小心地走向自己的禪房,心底默默給自己鼓勁——今天,無論阿征理不理人,這碗白粥都得給它灌進去。然而左繞右拐終于到了禪房門前的時候,我卻出乎意料的心生怯意起來;自己本就是個不大豁達的性子,脾氣也不大好,若是看阿征那副樣子,一下子沒忍住罵起來怎么辦?自己是去勸人的,但沒準一不留神我就能變成勸別人去死的邪教了。我頗為煩惱的皺起眉頭,良久,還是輕敲木門,意料之中的,我并沒有得到回答。我無奈的搖搖頭,只得把那碗guntang的粥全放一只手上,然后用另一只手去開門。 進去的時候,阿征依舊窩在那里,我出去的時候什么姿態(tài),現(xiàn)在也就什么姿態(tài),我挑眉,將粥放在一旁的方桌上之后,便坐下來稍稍掂量了番茶壺里的水,猜測應(yīng)該夠自己用之后,便心滿意足地給自己斟了杯茶,才準備與阿征臥膝長談一番,我輕輕嗓子,斟酌了番措辭后,才道“阿征,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沒有回音,我說的話在它心里似乎濺不起絲毫漣漪。我皺皺眉頭,發(fā)覺自己出了個臭招,因為這句話在這段時間里,我經(jīng)常說起——頂多就是句式和語氣不大相同罷了。我不懂聲色的看了它一眼,又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勸道“陸英的死與你毫無關(guān)系,你這幾天一直不愿進食,也不愿說話,是在怨自己,還是在怨我?”阿征聽到這話,稍稍動了下,但還是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我松了口氣,這幾天一直沒勸動它,稍稍碰它一下,它便會反應(yīng)極大的躲開來,除此之外,便像一只不會動的木雕一般,毫無生機。眼看勝利在即,我便再接再厲繼續(xù)道“若是怨我的話,那你根本無需如此折騰自己,你現(xiàn)在在貔貅一族只能算是幼兒,又在那‘封山陣’里頭待了那么多年頭,心境太過單純,修煉又得重新來過……如果你只是恨我,那么我可以向你承諾一句,你殺我我便永遠不會躲開來,可照你現(xiàn)在這般,即便我敞開了胸膛任你殺,你也殺不了我,你信嗎?”它依舊沒有反應(yīng)。 我終于有些不大耐煩起來,大步向它走過去,拎著眉頭把它抱起來,一眨不眨的盯著它的眼睛,幾近強迫的讓它面對我。 它黑黝黝的看著我,眼底毫無情緒。我在它面前當了這么久的空氣,心情自然算不上舒爽,幾乎是同時,我左手便出現(xiàn)了一柄黑色的短刀,這是樞哥哥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對于刀劍一類我一直算不上擅長,只能說是勉勉強強罷了,所以一般也不用來對付敵人,這把短刀一般用來偷襲會比較好;而鈞jiejie送我的那柄長劍,我不喜歡用劍,亦沒有劍客那般刀槍不入的鐵石心腸,所以無論如何也算不上劍修。樞哥哥教了我?guī)状侮P(guān)于長劍的使用之后,終于放棄,改教我學道修,好在我道修上的悟性還算不錯,也是至此,南無便更加有了用武之地,而樞哥哥徹底退居二線,每日都在看書中度過。而我也才知道樞哥哥擅長的竟是長刀,恕我無能,我實在想不出樞哥哥扛著長刀,大殺四方的威風。 但是如今……我拿著那柄短刀,漫不經(jīng)心的懸在空中,刀尖下方放的是我的手腕,我笑笑“你若是怨我,我現(xiàn)在就可以讓你一嘗夙愿,如何?” 阿征依舊沒有反應(yīng),我心一橫,便想將刀直接刺進去,阿征這時終于動了,聲音因為許久不曾進食,而顯得十分微弱“不是?!比欢?,此時刀尖已經(jīng)刺進了皮膚,但好在我反應(yīng)快,及時的將刀停在了那里,我面上十分平靜的將短刀從皮膚里抽出來,看著血汩汩的流出來,疼的幾乎要落下淚來,但想起阿征還在旁邊,到底是忍住了,并且因為在南無身邊待久的緣故,醫(yī)理方面也是略懂一二,這刀沒入手腕只有半公分不到些,雖然當時為了樣子上好看,之后能裝的像些,還壞心眼的將刀尖對準了青脈,但還可以勉強撐些時候,雖然不大確定,但我相信南無,無論多嚴重,他總能將我救回來的。以至于如今情境十分逼真,血液幾乎染紅了寬大的衣袖,我臉色霎時慘白如灰,難看的很。 只是這戲還需要再演會兒。 我勉強扯出絲笑容,裝出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怎么了?”阿征閉上眼睛不看我。我心想都這樣了你還是不松口,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然后就在我萬分崩潰的時候,我又聽見它開口“我只是怨自己,當時陸英為了保全我,才……”我聽到這,先是有剎那間的停頓,之后安撫的摸了摸它的頭“原來你是在怨這個,你聽我說……當時那個環(huán)境,無論我們死不死?那個女子都不可能會放陸英活的,因為那是個封山陣,包括陸英在內(nèi)的陣點還有幾個,它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后一個被毀掉的,若是不毀掉陸英,那名女子便無法出來,但我和你在她看來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卒罷了,殺與不殺只是看她心情罷了,就譬如姜姑娘,她就趕上了那女子不開心的時候??!” 說到姜姑娘,我的心情也頓時低落下來,一時間也有些不想說話,沉默了會,才問道“那你怨我嗎?我?guī)缀跏强粗桥託⒘岁懹⒌?,可我最終還是沒能救它。” 阿征頓了頓,低聲道“不怨,因為我相信你有你的為難處?!蔽业吐曅πΓ瑸榘⒄鞯纳平馊艘?,險些落淚。于是我便平了平因為失血而紊亂的氣息,打算用盡可能平穩(wěn)的語氣解釋一下這件事情,畢竟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此時不將這個問題徹底解決更待何時?難道又要讓我再流一回血? 然而正當我清清嗓子,準備解釋的時候,阿征已經(jīng)止住了我想要說的話,頗為關(guān)心的說“你可以去包扎傷口了,我這幾天一直不愿理人,只是有些抑郁罷了,卻不曾想你為此cao了這么多心,抱歉?!蔽业玫竭@句回答,有一瞬間覺得天地都亮堂了幾分,但還有些不大放心的問道“那你今天愿意吃飯了嗎?”話音剛落,便急不可耐的指了指桌上的粥,解釋道“你許久不曾進食了,現(xiàn)在反而不宜食用大魚大rou,清粥小菜為佳,所以……”然而,還沒囑咐完,便被阿征冷冷的打斷了“你信不信?你再不去包扎,我今天就不吃飯了?!?/br> 我哭笑不得的聽著阿征用這種有些幼稚的威脅,可又唯恐它當真如此,便只能倉皇站起身來,出門之前,還又快速的說了句“記得吃粥,不許忘了?!比缓筅s在阿征開口說話之前,先一步走出房間,把門一關(guān)。然后便看見了門口陰沉沉的南無。他皺著眉頭看向我的手腕,面上情緒不顯,涼涼的問“怎么回事?”我縮了縮脖子,莫名覺得有些冷。于是面上便也如實說了“南無,我覺得有些冷?!?/br> 他嗤笑一聲,冷聲道“失血過多罷了,反正也死不了,更何況你也不怕死,你擔心個什么?” 我看著眼底滔天的怒意與涼薄,終于反應(yīng)過來,有些莫名“你什么意思?” 南無扯扯嘴,沒再進一步解釋了,一言不發(fā)的拽著我那只沒受傷的右手,拐進了離著最近的戒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