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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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世上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四周皆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我暗自揣測著我這是在哪?按說我這十余年來真心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就這么死了,我自認天理難容。 倘若按照坊間傳聞,人死后進入陰曹地府,陰曹地府又分為十八層地獄,分別為光就居、居虛倅略、桑居都、樓、房卒、草烏卑次、都盧難旦、不盧半呼、烏竟都、泥盧都、烏略、烏滿、烏藉、烏呼、須健居、末都干直呼、區(qū)通途、陳莫。 當然以我生前的業(yè)報因果,頂多墮入都盧難旦亦或是烏滿,他們有個別稱叫做刀山地獄和舂臽地獄,專門管人滅殺生靈和吃飯說話的。 當然,我對此是嗤之以鼻的,若是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便要計較,那么地獄肯定人滿為患,畢竟上得陽間一朝,吃個雞鴨魚rou那都是尋常。 更別說是在吃飯的當口說話,在如今這世道上,即便是王胄貴族,享受酒席的時候還要騰出空來吹噓顯擺,除了個別嚴以律己的人還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恐怕是無人會謹守這項禮儀了;就連樞哥哥都不興這一套,吃飯時,還會聽我和南無斗斗嘴,高興之余,還會點上兩句。 一想起來,思維就忍不住的發(fā)散開來沒準兒十八層地獄之類的,皆是坊間捏造的是非,或許等會就有陰差出現(xiàn)在我面前,告訴我他們一個叫牛頭,一個叫馬面,接下來要領(lǐng)我去黃河路忘川河旁,飲下一碗孟婆湯,走過奈何橋,從此前塵往事皆忘盡。 胡思亂想之際,突然一陣撕心的疼痛,緊接著,眼前一亮,因為疼痛,眼前的景物并不是十分的清晰,只隱隱約約的的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 視線滿滿的清晰起來,首先入目的是青色的墻畫,滿滿轉(zhuǎn)過去,便是一張幾案,上面放著一個蓮花模樣的熏香爐,熏香很淡,許是因為我在寺廟里長大的緣故吧,依稀可以聞出來,這是寺廟里專用的檀香味,木頭興許還是沉香木,能起定魄安魂的作用,就是這味道……太淡了。 這個房間的格局很大,屋內(nèi)中央放著一張竹桌,所以看不太清桌子上擺的是什么,只能看個大概——上面似乎是一局未下完的棋局,桌子的邊上放著一卷玉簡。 鏤空的窗子大開,陽光大肆的照進房間,偶爾有風路過,吹起窗邊種在花幾里的幾朵黃姜花,也驚起幾只玄鳥,定睛一瞧,窗外成群的玄鳥中,竟還混著一只鴻鵠。 我看著這一幕,無聲的笑了起來。 這下子,我倒也真明白了,這肯定不是地獄,陰曹地府即使再不如市井留言中那般可怖,也絕不可能友善到你剛死過來還給你備間上房;但既然我沒死,而且剛醒來的這間屋子,就我初步判斷來說,如果房間主人是經(jīng)常住這,并且這房間不僅僅只是客房的話,那么房間主人的品味未必十分高雅,但也當?shù)闷稹疄⒚撟匀纭@四個字的。 突然‘吱呀‘一聲的開門聲驚醒了房間,我轉(zhuǎn)過頭去,心中十分好奇救我的人是誰。畢竟那時我面對的是一個必死的局面,萬俟棠去救玉戈了,仙界派來的一些小嘍啰我自是看不上,況且之前我就高調(diào)的站在魔界這邊,一片的魔氣繚繞之中,就我一枝獨秀——仙氣凜然的站在較前列的位置。 那些仙界自詡正義,逃跑的時候不補兩腳可以說是宅心仁厚,逃命要緊,真踩上兩腳也只能說他嫉惡如仇,更別提救我了。 那么救我的人是……我微微偏過頭去,見到了一張絕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臉——西華帝君。 我一臉震驚地望著他,內(nèi)心無限的悲涼吾命休矣! 或許是我的表情愉樂到了他,我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連眉梢都翹了起來。我沉默的打量了他半晌,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先開口問道“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 西華帝君端了一壺茶過來,聞著味道大抵還是大前年的‘雨夜長春‘,裝在竹木做的茶杯中,茶香四溢。 他慢條斯理的走過來,憑空變出來兩只茶杯,執(zhí)起茶壺的一鋬,任其自然的流進杯中,邊說“嘗嘗吧,茶葉的年份較少,煮出來的味道可能差了些許,但你在死前還能喝到這樣的茶,應該也是可以湊和著喝的?!?/br> 我無語的接過來,小抿了一口,隨口贊了句“好茶!” 對面的西華帝君聽了,笑瞇瞇的開口“是好茶,不過你不怕我會害你?” 我也笑“這個我信,不過你應該不至于在茶里下毒?!?/br> 西華帝君點點頭“這個倒是,好歹我是個信佛的人,最忌殺生?!甭犕赀@話,喝到嘴里的一口茶也險些噴出來這殺胚跟我說忌殺生,那么我昏迷之前的一大片血光都是假的嗎?” 一不留神間,我便將這個問題直截了當?shù)膯柫顺鰜?,回答我的是西華帝君得意洋洋的笑臉“我就說,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在陣法上的天賦再驚人,到底也是比不過我一個在陣法上浸yin數(shù)千年的老人……小子,聽說過花虛陣嗎?” ‘花虛’?我在腦海里仔細想了一遍,只覺得無比陌生,遂搖了搖頭“不知?!比欢魅A老頭摸了摸下巴“你當然不曉得,這是我自創(chuàng)的陣法,專門用來殺人的,煙雨葬花陣只是個幌子,花虛陣才真正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器,可以讓人無知無覺的在幻陣中死去,無人可以幸免。但是你……” 西華老頭神色復雜的看了我一眼,才開口解釋道“花虛陣可以勾起生靈心中最懼怕的事物,可你好像無畏無懼,花虛陣對你好比如同虛設(shè),當真是奇哉怪哉!” 聽了這番話,我沉默了半晌,幸災樂禍的想著雖然沒有見血,但這陣可是你布置的,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遲早一道天劫降在你頭上,你哭都沒處哭! 我懶得去分析接下來如何如何,畢竟我全身靈力枯竭,身上還被那老頭捆了個縛仙鎖,即使靈力全回來了,也逃不走,所以只能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那么你救我的原因何在?生扒還是活剮?小爺我都認,絕對不多哼一聲!” 話音剛落,就見西華老頭手臂一揮,一道雷電直接劈過來,在條件反射的作用下,即使清楚毫無用處,也還是伸出雙手擋在面前,心中咒罵道娘的這死老頭說放雷電就放雷電,都不帶絲猶豫的!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我透過手指縫,瞅了眼他的神情——一臉戲弄人得逞后的jian笑。 “放心,我不會犯殺戒的?!痹谖业淖⒁曋?,老頭撇了撇嘴,慢慢開口道。我嘔了口血,艱難的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對面正襟危坐的老頭終于不再兜圈子,沖我咧嘴一笑“我不會親自動手殺你,但你把我整個計劃都打亂了,即使你也沒占到便宜,反而把自己的命也給賠上了……”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了一下,端起杯子潤了潤嗓子,又接著說“你可聽過‘沉墨’?” 我愣了片刻,良久才試探的問道“一種香?” 西華老頭嗤笑一聲“對!就是一種香,味道和檀香的味道近似,但是比檀香的味道淡很多,可以勾起人們的欲望,但凡你有一點點的欲望,它就可以將這點欲望無限放大,讓你能開心的死在自己鉤織的夢中,哪怕你知道這只是夢。 這種香對于有些道行的人來說,是毫無用處的,但你如今靈力全失,氣血不足,身子骨比一般凡人還要差些,這種香足夠了。” 我瞪大了眼睛,努力屏氣凝神,可眼前的景物還是一點點的模糊起來,直至全黑。 黑暗中,我聽見西華老頭的最后一句話“一切皆為虛妄。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