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膠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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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辭靠近幾步,拿了寢衣,打算到屏風后面換上,那女官卻悄無聲息的跟了過來,朝辭知道一開口拒絕又要聽長篇大論,便也不再說話,任憑女官畢恭畢敬的將自己衣服褪去,換上嶄新的寢衣。 寢衣是由上好絲綢制成,滑嫩的如同嬰孩的肌膚,穿在身上絲絲滑滑,倒是十分舒適,這樣一來朝辭便更加困乏,早上天還沒亮就起床,各種繁瑣的禮儀實在讓人累極了,朝辭見奉摯依舊在案前專心看書,想著自己先霸占了床,到時候他自然會想辦法,便想也不想躺在了床榻里側(cè),女官依舊守在床邊。 屋子里靜悄悄的,燭火一會明一會暗,被窗外的風打的搖搖晃晃,沒一會兒,朝辭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她夢見自己回到了心心念念的璟國,宮城里的花都開了,有牡丹,有芍藥,有白菊……就連宮城墻角的夕顏花都開的格外顯眼,花團錦簇的……滿宮的人都在宮門口等著她,她一步步走近,見人群中滿是熟悉的面孔,心下頓時欣喜,父王站在人群之中,慈愛的看著自己,她奔了過去,一下?lián)涞乖诟竿鯌阎?,不知為什么,竟嚎啕大哭起來,只覺得哭的呼吸都困難起來,又開始抽噎,抬起頭,卻見父王慈愛微笑的臉上突然蒼白……逐漸灰敗,嘴角竟然滲出黑色的血液,而頭上的紅色冕珠變成了猙獰的惡鬼,張牙舞爪的要吞掉自己,旁邊的丞相抓著她就跑,兩個人離宮城越來越遠,回過頭……那里充滿鬼魅,宮城汩汩黑煙,一切都不是最初的樣子…… 她驀的驚醒…… 睜開眼,仿佛夢中的景象還未褪去,她輕輕喊了一句:“忌奴?!?/br> 是啊,自從父王離去,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身邊的忌奴了。 然而卻沒有人回應(yīng),空氣中有一種夢中的涼意穿透襲來,她回過神來,紅色的床頂,紅色的香包,紅色的簾幕,這不是璟國,這不是自己熟悉的家。 她坐起來,驀然發(fā)現(xiàn)身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下意識一聲低呼,那人緩緩睜開眼,不是奉摯卻是誰? 他睡眼惺忪,看著躲在床邊,神色混亂的朝辭,似乎也未完全清醒。 朝辭卻一下子清醒過來,事實是:這世間只有她一個人,她已經(jīng)無所依靠,她身處異國他鄉(xiāng),并且,還和眼前這個人做了一場天大的交易。 但是這場交易可不包括眼前這一幕。 她伸出腳狠狠踹向奉摯,奉摯正在半睡半醒間,陡然間滾下了床,這一摔一下子也精神了,一下子站起來,不可置信道:“你瘋了不成?” 朝辭不甘示弱,指著他道:“你睡地上?!?/br> 奉摯怒道:“憑什么?” “男女授受不親,趁機輕薄乃小人之徑。” 他一副極為不屑的模樣,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充滿嘲諷之意道:“你這周身上下,有什么可以讓本王輕薄的?” 朝辭并沒生氣,看了看外面,生怕驚動那些麻煩的女官,到時候倒霉的肯定是自己,于是壓低聲音道:“我睡地上總行了吧?!?/br> 說罷拿起被子鋪在床下便躺了下來。 奉摯冷冷的哼了一聲,抬腳跨過她,悠悠然的重新躺回了床上。 寅時剛過…… 兩人正睡得香甜,卻聽一個女聲道:“黎明即起,萬務(wù)待理,請王上出寢。” 朝辭先睜開眼,見那個啰嗦的女官正站在床前睜大了雙眼驚訝的看著自己,連忙推了推奉摯,道:“呵呵……,王上睡覺太不老實了……不知怎么的我就掉下來了?!?/br> 說罷將剛坐起來的奉摯使勁向里一踹,連人帶被的坐了上去,嘿嘿干笑著。 女官這次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朝辭,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奉摯被朝辭乍然推醒,還存有幾分起床氣,不禁怒著不愿起來,女官倒也有辦法,將外間的侍女紛紛招了進來,有端著臉盤的,有端著帕子的,有拿著金梳的,有拿著朝服的,有捧著冕冠的……十幾個侍女筆挺的站著,一直排到門口。 眾人就這樣一動不動,一雙雙眼睛不敢看又時不時的偷瞄幾眼床上的情景,朝辭再也沒有睡下去的心思,不禁推了推奉摯,可他緊閉雙眼就是不睜開。 總不能就這樣一直被她們像看猴子似的繼續(xù)看下去吧,趕緊把他打發(fā)走,自己才能好好補補眠。 朝辭起身下床,站在女官身邊,對著拿著絹帕的侍女吩咐道:“王上耍小孩兒脾性呢,你該伺候梳洗就伺候梳洗吧,再耽誤下去,朝臣都要擁進來了……” 那個侍女雙手捧著絹帕,咬了咬唇,還是遵命的拿起絹帕在臉盤的溫水中暈濕,一點點挪到床前,又看了看王后,朝辭沖她鼓勵似的點了點頭,她才俯下身,將絹帕如蜻蜓點水似的滑過奉摯臉龐。 奉摯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真的睡著了還是裝睡。 朝辭湊過來道:“你這樣怎能盥洗干凈呢?大力點!” 侍女手下抖了一抖,加大了力度。 “再大點。” 侍女又加重了力氣。 剛才還猶如沒有呼吸的王上突然睜開眼,憤怒的看著侍女,隨手就將臉上的絹帕扔了老遠,一屋子侍女連同女官“噗通”下跪道:“王上息怒。” 奉摯抬臉見朝辭站在床邊,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優(yōu)哉游哉的把玩著一綹頭發(fā),氣極了又不好發(fā)作,便隱了怒氣,和顏悅色道:“王后睡得可好?” 朝辭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睡得好不好他還不知道嗎,真該讓他在地上蜷一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有小蟲子在身上爬來爬去,睡得一點也不踏實。 面上卻微笑著道:“臣妾睡得很好,王上請快些早朝吧,大婚第二天如果晚至,大臣們罵的可不是您,而是臣妾了?!?/br> 奉摯嘴角冷冷一笑,坐起身來,侍女們立刻按順序伺候起來,不一會兒,奉摯便已經(jīng)穿戴整齊,君姿颯爽。 然后在一眾人的簇擁下上朝去了。 朝辭揮了揮手說:“本宮還要眠一眠,你們都下去吧。” 侍女們魚貫而出,只有那個女官還未出去,朝辭看了看她,疑惑道:“還有事?” 女官走到床前,對坐在床沿的朝辭道:“奴婢斗膽,還請娘娘移步?!?/br> 朝辭站起身退了兩步,疑惑的看著她,那女官將被子掀開,看著鋪的整齊的白帕子,瞬間臉色一白,簡直比最白的宣紙還要白上幾分,朝辭雖不知具體怎么回事,但是也聯(lián)想到一二,便不再說話。 女官的臉白了又青,隨后恢復如常,手上拿著白帕子就告退了。 朝辭也未多想其他,一晚上都沒睡好,此刻寢殿中終于只剩下她一人,看著軟糯的床鋪簡直在向自己伸手,號召自己早些投入它的懷抱,想也不想便一頭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