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陷危局
書迷正在閱讀:山水一程、我變成了有錢人、移魂天下、暗格里的秘密、六合見聞錄、撩了就跑好刺激[快穿]、二次元之寶庫系統(tǒng)、當倆系統(tǒng)同時下任務[系統(tǒng)]、柯南之機械師、快穿之來啊,來作死啊
第二日晨間,朝辭在院子中正侍弄著一盆花草,忌奴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道:“公主,公主……” 朝辭眼皮未抬,只等她喘息平靜。 忌奴面色依舊激動,“丞相大人來信了?!?/br> 說罷將一支湖筆交給朝辭,朝辭擰開筆尖,邊啟信邊問:“可還隱秘?” “公主放心,這宮中也有咱們璟國人,傳遞信件小事一樁?!?/br> 朝辭將信迅速過了一遍,半月以來終于露出了第一次真正的微笑,道:“休戰(zhàn)協(xié)議已經(jīng)簽訂,看來羌族的真正目的確實無他?!?/br> 忌奴道:“如此公主便無后顧之憂了,咱們就可以好好完成這任務了?!?/br> 朝辭剛點了下頭,卻聽外頭有太監(jiān)傳報道:“王上有請朝辭公主前往傳德殿議事?!?/br> 朝辭心中疑竇頓生,嘴上道了句:“好?!北銕е膳瘋鞯碌钭呷ァ?/br> 通傳后,忌奴依舊等在殿外,朝辭只身步入殿中,卻見滿朝文武皆已退朝,偌大宮殿之中僅有奉摯、燕丹和大殿中央一個陌生男子。 那名陌生男子從自己入殿便死死瞧著自己,直讓人汗毛都快豎起來。 行了禮,奉摯笑道:“本王為你引薦一下?!彼钢鴦倓傄恢倍⒅约呵频哪凶拥溃骸斑@位公子乃白陽君,朝辭公主想必聽過他的名氣吧?!?/br> 燕丹含笑而立,一語不發(fā)。 朝辭不動聲色,“朝辭聽聞白陽君學富五車,乃吳國第一學士?!?/br> 奉摯大笑,“今日這吳國第一學士特向本王來求親?!?/br> 朝辭一愣,心中頓時升起一陣厭煩。 燕丹走過來,眼睛也有幾分驚訝,對著那白陽君道:“求誰的親,為誰求親?” 那白陽君雙眼依舊盯著朝辭,帶著幾分不軌之色,道:“下官早些年便聽過朝辭公主容顏脫俗,傾我五國之絕色,早有親近之意,奈何……先璟君不知何故,連書信都不回上一封,如今天降喜訊,將朝辭公主送到我們吳國了,下官欣喜若狂,還請王上和大司馬成全?!?/br> 燕丹眼中蘊出幾分怒色,還未說話,朝辭卻怒斥道:“笑話!朝辭乃璟國公主,此地為吳國土地,什么時候,我的婚事要由異國國君做主了?” 那白陽君很快道:“公主此言差矣,公主居我吳國,我主即為你主,在這吳國地界,還有吾王……和大司馬管不上的事嗎?” “放肆!”燕丹怒喝一聲,一旁的朝辭都嚇了一跳。 白陽君立刻垂首,一副聆聽訓示的模樣。 “先璟君縱然不在了,朝辭公主乃璟國貴親,怎可如此兒戲?白陽君,你今日唐突了?!?/br> 白陽君攝于威嚴,不敢抬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倒是奉摯從御座上走下來,笑嘻嘻道:“大司馬怎么如此生氣?叫旁人看了還以為大司馬也看上這朝辭公主了,如果白陽君不行,那不如大司馬將公主收了如何?美人配英雄,成就我吳璟大喜。” 燕丹臉色鐵青,轉而對著奉摯道:“王上,還請慎言。” 說罷伸手緊緊握住朝辭手腕,拉著她出了大殿。 身后是奉摯逡巡的目光。 殿外的忌奴一看朝辭被燕丹拉著出來,一臉疑惑的跟在后面,燕丹扔下一句:“給我退下!”忌奴只得站在原地,滿臉焦急的張望著。 一向秋毫不變的容顏此刻蓄著幾分未褪去的怒意,燕丹一路拽著朝辭,從側面看見他繃緊的臉部線條,朝辭下意識的想要抽手,燕丹卻緊抓不放,朝辭只得用了幾分內(nèi)力,站定后道:“請大司馬放手?!?/br> 那冷淡的口氣中帶著幾分疏離,似乎扎痛了燕丹,他腳下一滯,緩緩松開了手,手腕滑落的瞬間有些發(fā)青的顏色映在燕丹的眼眸之中,他一下子清醒過來,卻頓頓不再說話。 朝辭卻還是那副海闊天空的疏朗模樣道:“今日多謝大司馬了?!?/br> 燕丹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的每一分都烙印在眼眸深處,朝辭被這種眼神震的心中一顫,見他也不說話,只得道:“大司馬,如無什么事,朝辭便先……” “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那奉摯手上?” “朝辭不明白大司馬在說什么?” 他一步步逼近,鼻翼幾乎要觸碰上她的,道:“或者說,你對奉摯有何所求?” 朝辭這次不說話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性子,如果是以前的你,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恐怕那奉摯與白陽君會被抬出大殿。我的感覺不會錯,是嗎?朝辭?” 朝辭雙眸低垂,nongnong羽睫隱藏著眸中神色,她輕輕咬著下唇,心中的秘密事關重大,牽連甚廣,她沒想好這個秘密是否應該告訴燕丹。 “朝辭,這吳國之主還輪不到他奉摯來做,我只想讓你知道,不管你對吳國有何所求,我燕丹都能為你辦到,只要你說,只要你告訴我……” 朝辭終于緩緩抬起頭道:“大司馬……多慮了……” 只是那么一瞬間,燕丹的神色猶如疾風下的落葉,搖晃墜地,他怔了怔道:“終究……信不過我燕丹。” 自嘲似的一笑,徑自提步離去。 朝辭看著他有些虛晃的背影,黑白分明的雙眸中充滿了疑惑。 往朝霞殿走的一路上都在想,到底燕丹與自己有何瓜葛,自己又到底丟失了什么?錯過了什么?父親的梓宮還在等著她,她能做到嗎?第一步就已經(jīng)受到重重掣肘,在這異國深宮之中,她能做的,能想的辦法極其有限,那么,是否可以考慮尋求燕丹的幫忙呢,她不確定,何況就算求救燕丹,他又會傾力幫忙,他又能怎么做呢? 那傳世的佛蓮紅珠對一個國家來說,在某種層面上比玉璽還要重要。 去偷?自己已經(jīng)嘗試過,而且還驚動了奉摯,此法絕不可行。 那么便只有一個辦法,燕丹將冕冠據(jù)為己有,要光明正大的達到這個目的,就只有謀朝篡位,一朝登位,那傳世冕冠自然就是他的了,可是,別說燕丹會不會為了自己這么做,就是他愿意,這吳國朝堂也會瞬間翻云覆雨,這一點大大違背了她的初心。 因著全神貫注的思考,并沒有注意腳下,一個不小心與迎頭碰面的侍女撞了個滿懷,一股奇幽的香味傳了出來,朝辭站穩(wěn)后急忙將侍女扶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小香罐打碎了。 那侍女迅速收拾利落,便揚長而去。 那香味卻經(jīng)久不散,朝辭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的香罐倒有一半的香露灑在自己的袖子上,她一向大而化之,并未往心里去,依舊朝著寢宮走去。 剛走了幾步,卻感覺頭暈腦脹,天旋地轉,急忙蹲下,閉目休息了一會,再睜眼那炫目感卻更強,游走江湖多年的警惕告訴她,她中毒了。 剛剛的香露…… 她來不及多想,狠狠甩了甩頭,腳下的路仿佛無限曲折,任自己如何掙扎都走的歪歪斜斜,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她感覺到被人抱起,卻昏沉的睜不開眼。 天已經(jīng)黑了,忌奴卻久久等不到朝辭,她走出朝霞宮,順著平日里常走的路找遍了,卻連個影子都見不到,她心下焦急,不知道該尋求誰的幫助。 突然,她狠狠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大司馬也許會幫忙…… 朝辭強迫自己不可以睡,在一片混沌之中拿出發(fā)簪狠狠扎向大腿,劇痛之下她清醒過來,已經(jīng)身處一方陌生的寢殿之中,而自己則躺在一張帷幔層疊的大床之上,透過帷幔,一個身影正看著自己。 她坐起來,感覺到腿部有溫熱的血液正在流出,低聲道:“你是誰?” 那人似乎嚇得一抖,不再靠近,隔著帷幔道:“公主不必憂心,你只是中了迷魂散,只要過了今晚,藥力自然會褪去?!?/br> 朝辭冷笑道:“白陽君……白日里振振有詞,如今怎么連……連真面目都不敢顯露……” 白陽君一愣,還是維持那個身形一動不動道:“公主放心,我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對于心儀的女子,我也不屑于趁人之危,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娶你為妻?!?/br> 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朝辭大笑,“光明正大?什么時候……迷魂散的別稱叫……光明正大了?” “只要公主在這寢殿之中與我度過這個夜晚,明天太陽升起,你就會是我白陽君的妻子?!?/br> “白陽君……你恐怕絲毫不了解我……就算我與你共處一室,落得聲名狼藉,我也絕不會就范,就算……我撞死在奉摯的大殿上,我也不會……遂了你們的愿?!?/br> “公主……” 話未說完,卻見一片門板筆直紛飛過來,白陽君一抖,連忙向一邊閃去,卻狠狠的撞在一旁的桌子上,一時狼狽不堪。 “白陽君,你好大的膽子!” 燕丹看也不看他,伸出手將那帷幔一把扯飛,待看到朝辭雖痛苦的蜷縮著,卻衣衫完整時,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他伸手將朝辭抱起來,緩步走出殿門,對著身后吩咐道:“即刻將白陽君五馬分尸!不必傳報奉摯!” “是!屬下即刻就辦!” 朝辭好像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似乎有安穩(wěn)人心的力量,她終于不再掙扎,由著自己向黑暗之中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