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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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汪岐蘭不說,瓜爾瓜佳氏也要出言提醒的。 如今她說了,瓜爾瓜佳氏暗中點頭,是個妥帖的。 賀蘭夫人到底六旬多的人了,身體亦不算太康健,的確抵不住這寒氣,且潭拓寺地處偏僻,勢必趕早往回走。只是,剛剛結(jié)識,攀談了兩句,彼此融融,便要分手告辭,如同上好的泉水煮到一半,等不及泡茶,總讓人悵然。 而依汪岐蘭的門第,雖說是博泰的門生之妻,但平日交情不深,且賀蘭家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不喜網(wǎng)羅營黨,日后要專程登他家的門拜訪,并不合宜。 汪岐蘭心中不舍,但為顧母親身體,只能到此了。說來,今日能這么近的見到她,和她聊上幾句,已是欣慰。 賀蘭夫人自是知道不宜久談,但總不忍就此別過。依照汪岐蘭說的,她在京中不能久留,之后不知何時會見,心中不覺有些不舍。 “這話說到一半,好不盡興。這樣吧,你上我的馬車,繼續(xù)絮叨給我聽。讓你家的馬車跟著,到了京城,咱們再分開。如何?”賀蘭夫人一只手牽住了汪岐蘭的手,邀請道。 汪岐蘭的眼眶一熱,反手握住了賀蘭夫人的手,這是生她養(yǎng)她的母親。即使二世為人,換張陌生臉孔,亦心有所感。 汪岐蘭望向瓜爾瓜佳氏,后者原本有些疑慮,畢竟是陌生人家,底細(xì)不敢確定,但汪岐蘭怎么看也不像歹人,亦難得遇到一個說話能令婆婆開懷的人,便點頭附和,讓汪岐蘭一同回程。 汪岐蘭當(dāng)即與鳳姑和衛(wèi)銓交代了幾句,便瓜爾瓜佳氏一起,扶著賀蘭夫人徑直出了山門,登了車,往京城而去。 一路上,汪岐蘭繼續(xù)延續(xù)剛才的話題,除了揚(yáng)州城中趣聞外,還細(xì)細(xì)將家中的產(chǎn)業(yè)產(chǎn)品、日常該如何經(jīng)營、怎樣與對手競爭等一一說給賀蘭夫人聽,絲毫沒有保留,如同向家中長輩匯報自己近年狀況如何。 賀蘭夫人雖不近商賈,但掌著家中中饋,對于錢財自有概念,聽得趣味盎然,頻頻點頭贊汪岐蘭聰慧能干。 “這是母親你教給我的啊?!蓖翎m在心中默念。賀蘭明珠十歲時,母親便開始教導(dǎo)她如何理財管家。汪岐蘭從商后,雖是自己摸索經(jīng)驗,但母親當(dāng)年的教誨,給了她正確的觀念和概念,令她可以速速地領(lǐng)悟經(jīng)商之道。 瓜爾瓜佳氏在旁,則越聽越心安。這汪氏說的如此細(xì)致,定是真的。她將自己家底都一清二楚的奉上,足見其坦誠,又有什么可懷疑的。 “蘭娘出身商賈之家,張口閉口離不開經(jīng)營,世人總說銅臭,謝夫人不嫌棄,聽我絮叨了這么久?!安恢挥X,說了一路,天色漸暗,高大的城門隱隱在望,汪岐蘭停了下來。 “哪里的話,多虧你在車上,解了我一路的悶乏?!辟R蘭夫人的手輕輕在汪岐蘭手上一拍,“同為女子,我們只在內(nèi)宅,目光所及只有夫君孩子,沒能你這般,看遍四時風(fēng)光、領(lǐng)略五光十色。聽你講了一路,如同自己也過了一番平日不曾有的時光,何其難得?!?/br> 汪岐蘭喉間一哽,強(qiáng)忍住擁抱賀蘭夫人的沖動。母親,你覺得我過得好,真好。 “夫人謬贊了,蘭娘只是為守住家父留下的家業(yè),汲汲營營罷了?!蓖翎m看著賀蘭夫人,天光暗淡,掩去了她泛紅的眼眶。 “你父親泉下有知,定為你欣慰?!辟R蘭夫人柔聲道。 “能得到夫人您的肯定,蘭娘亦覺得可以告慰父親了?!蓖翎m是真的心中寬慰。 “好孩子。“賀蘭夫人伸出手,汪岐蘭接住了,輕輕握住。 瓜爾瓜佳氏在旁,亦覺得惻然。 馬車停了下來,汪岐蘭松開了手,下了馬車,整理衣衫,在馬車外,朝撩開簾子看著的賀蘭夫人鄭重的施禮。 “夫人和少夫人好走,有緣再見?!蓖翎m朗聲道。 賀蘭夫人和瓜爾瓜佳氏點頭回禮,馬車啟動,轂轂而去。 汪岐蘭站在路旁,以目相送。 馬車走了幾丈忽然停了下來,一個嬤嬤下了車,朝汪岐蘭快步走來。 那是母親貼身隨伺的嬤嬤,汪岐蘭認(rèn)得。 “嬤嬤,可是有事?”未到面前,汪岐蘭先施禮相問。 嬤嬤見汪岐蘭禮數(shù)周到,微笑著將一個信封遞上,“吳小夫人,這是少夫人的名帖。少夫人說,若有事,可以憑此帖登門,請小夫人收下。” “替我謝過夫人和少夫人?!蓖翎m雙手接過,放在胸前,深深回禮。 “嗯?!眿邒呗月渣c頭,回到了車上。馬車重新啟動,消失在汪岐蘭的視線中。 賀蘭夫人忍不住挑簾,看見一個暗淡的影子,仍立在城門處。 “這人與人的緣分說來也妙,只不過今日見了,卻猶如很久的舊識?!辟R蘭夫人喟嘆。 “可不是。”瓜爾瓜佳氏溫柔的笑道,“母親安心吧,我給了她名帖,會有機(jī)會再相見的?!?/br> “但愿吧。”賀蘭夫人沉默了一刻,”那孩子是個乖的,有分寸的很,這相見,我看未必容易?!?/br> “哦?”瓜爾瓜佳氏揚(yáng)起了眉,有些意外。 婆婆看人一向準(zhǔn)的很,她自嘆弗如。 所以,真的再難見到嗎? …… 汪岐蘭回到吳宅前,亦是天色黑沉。 她剛下車來,便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響起了吳勉的聲音,“怎么不說一聲,就去了潭拓寺,這么冷的天,這么遠(yuǎn)的路,到這么晚才回來?”聲音中滿是擔(dān)心和嗔怪。 汪岐蘭不覺好笑,她什么時候變得像瓷娃娃一般,要被捧在手心才行了。 “在家中無事悶的慌,聽說那很靈驗,我便再去一回。恰巧遇到了賀蘭家的老夫人和少夫人,攀談了幾句,稍微耽擱了會功夫?!蓖翎m解釋道。 “哦,遇到她們了?”吳勉有些詫異,但并不多問,擔(dān)心她冷,一手裹著她直往屋里走。 冬梅見她回來,幫吩咐人將一直熱著的飯菜端上來。 在生著炭盆、熱烘烘的飯?zhí)美?,吳勉幫汪岐蘭脫下冒著寒氣的披風(fēng),催促她在飯桌旁坐下,手下不停的布菜,直到她端起了飯碗,好好的吃完了飯,才慢慢的問起今日的詳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