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章 夜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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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后,芳滿樓。 萬老爺?shù)鸟R車戌時準時出現(xiàn)在了芳滿樓門口。 “這揚州人,還真會玩?!比f老爺下了車,抬頭看了眼張燈結(jié)彩、富麗堂皇的芳滿樓,唇邊浮起興味,負手往里走去?!敖裢恚瑺斁秃煤门隳銈兺嫱?。” mama見到了萬老爺,立時笑開了花,迎了上來:“萬老爺,您來了,這戲臺子都給您搭好了,就等著您來唱主角呢!” “mama,瞧您這話說的,本來我是獨角戲,鐵板釘釘?shù)闹鹘牵比f老爺將手收至胸前,低頭撥弄了下手上的翡翠扳指,斜睨mama,“可現(xiàn)在,誰是主角,不一定咯?!?/br> “喲,萬老爺,您要對自己有信心啊?!眒ama笑的飛揚,紅唇一開一合,“再說,經(jīng)了這一輪,揚州城誰不知道你萬爺啊。” “我只要抱得美人歸,要這渾名有何用,mama算盤打得響亮,就是欺負我這個外路人。”萬老爺似笑非笑,把mama都看心虛了,“豈敢啊,萬爺,你是京城里來的貴人,咱們這座小廟供起來還來不及,如詩啊,如畫啊,趕緊的,快把萬爺領(lǐng)到最好的位上坐下,上最好的茶和點心,好生招待!” “哎?!眒ama話音一落,一對雙生花翩然而出,一左一右攀住萬老爺?shù)母毂郏魂囅泔L(fēng)裹挾著萬老爺往里走去。 最后一句話mama倒沒騙他,的確是上好的位置。進了廳堂,雙生花將萬老爺請至正對著戲臺的一張桌子,殷勤的將他按下,一個倒茶,一個取過點心,作勢喂他,被萬老爺笑著自取下,扔進嘴里。雙生花又對他捏肩敲背了一番,被他喊停后,嬌嗔了一句:“萬老爺眼里只有墨蘭,沒有奴家。”,便裙擺一旋,雙雙離去了。 賓陸續(xù)進來,萬老爺看了下,桌上立著貴賓牌的有6桌,分成兩排,去掉背對戲臺的一面,按一桌3人算,合起來應(yīng)有1八人。也就是今晚有十余人要和他競價。除了他這桌,后排的三桌已幾乎坐滿了,打眼望去,依那些人的穿著舉止,或有富商豪紳,或有文人雅士,似有結(jié)伴來的,倒也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不過,前排這三桌,想來是今晚最有力的競爭者,倒是遲遲未現(xiàn)身。 不急,夜還很長,好戲還沒開始。汪老爺坐的悠然,抓一把瓜子,低頭閑嗑起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有人影浮動,衣袂聲響起,萬老爺抬頭,前排坐在他左側(cè)的賓到了兩位。一位是錦衣少年,眉目清俊,長身玉立,看那樣子大約16、17歲,旁邊跟著一位同樣年齡的隨從,倒是不甚上得臺面,看起來有些畏縮。兩人選了靠近萬老爺?shù)倪@邊坐下,再聽樓里人稱呼少年為“世孫大人”,萬老爺心中了然,這位應(yīng)該就是外面?zhèn)餮砸驮訅m合作酒樓買下墨蘭的淮南王長孫。聽說這位長孫剛和揚州知府的千金定了親,也不知道今晚若是拍下了,那位準新娘準不準這位準新郎先當別人的新郎呢?萬老爺惡趣味的忖度。不過,還好有自己在,少不得要為知府千金解除這個憂患了。 還未放下思緒,眼前人影晃動,又有幾位賓入場,有兩位徑直往他這桌而來。萬老爺抬頭看去,心中有些愕然。只見一位錦衣華服的年約三旬的男子,身材高大挺直,頭戴一頂錦緞做的瓜皮小帽,帽上鑲一塊羊脂白玉牌子,鼻上頂一副民間罕見的西洋墨鏡,唇上胡須修的齊整,手拄一根黃楊木雕龍頭的拐杖在地上虛點著,右手大指上一個碧綠水潤的翡翠扳指赫然入目,比他自己手上的這個成色還要好上那么一大截,這儼然是京中顯貴的裝扮。更讓人詫異的是男子后頭還有位身段窈窕的女子,一身云錦精制而成的華服之外,手上與脖上是一套顆粒碩大的祖母綠寶石項鏈與戒指,明晃晃的富貴逼人。大約是出入這種場合的緣故,女子頭戴一頂小小的帷帽,淡青色的紗巾籠住了脖子以上的真容,但那一舉手一投足,俱是萬老爺在京中遠遠見過的貴族女子大家風(fēng)范。 萬老爺驚愕間,只見那男子側(cè)過身,先讓女子在萬老爺?shù)挠沂謧?cè)的椅子落了座,自己叫過樓里的小廝,另搬了一個椅子,才施施然在她身后坐下。可見這女子身份必不低于男子。 這兩人定有來頭,萬老爺下意識地想,耳朵不自覺的豎起。 果然,那男子等伺候的小廝離開,便壓著嗓音,對那女子低聲說道:“茉雅,這地方到底不是女人家能來的,你就坐一會兒,待會兒我就讓阿林保送你回去?!币豢诩冋氐赖木┢?,萬老爺最熟悉不過,聞之心中更起波瀾。 那女子聞言只將身體稍后靠了一寸:“無妨,這兒又不是皇城根兒。天高皇帝遠的,我就來見識這一回兒。你不張揚,誰能知道。再說了,給我哥挑的女子我得親自見過才行。萬一你給看走眼了,禍害的可是我娘家人?!币嗍且豢谌f老爺熟悉的腔調(diào),聽得出,這女子是男子的夫人,且娘家尤其是哥哥顯貴。 “頂多也就一侍妾,能有多大的事兒?”那男子不在意的回道。 “不能,這侍妾是討我哥歡心的,這銀子花出去了,值不值的我得自己掂量?!蹦桥诱f著,忽然一沉“難不成,你想自己享用,趕著我走?” “誒呦喂,我的姑奶奶,我哪有那肥膽兒啊。”男子忙撇清,認了乖,“得,您坐著,我就聽您的,你說怎么著就怎么著,你說往哪兒就往哪兒。” “這還差不厘兒。”那女子端坐好,一只涂著精致蔻丹的手放在膝蓋上,那祖母綠的戒指毫無遮掩的暴露在萬老爺面前。那男子一時無話,便搓起手中的那枚扳指來。 萬老爺一眼瞥見扳指覺得眼熟,瞄了幾眼,心想這扳指都差不多,眼熟也是正常,再一眼瞥見戒指,忽然心中一突,揉了揉眼,再偷瞄了幾眼,心中大震:這是宮中的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