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脫身離去
好在這囚??雌饋硭坪鯚o意傷人,只是彈奏時不經意露出的那絲毫法力波動將藤原常嗣和那年輕僧侶給震暈。 畢竟他二人只是普通凡人,并不像許仙那般身懷法力,能輕松將這點法力波動給抵擋得住。 那囚牛彈奏的曲子也不知是什么曲子,還頗有幾分古韻。 許仙聽了不禁暗暗點頭。 這囚牛的確在音律之上有些造詣。 這邊許仙被迫留在這里聽候囚牛彈奏一曲。 那在水面之上的那艘商船已經徹底沉到了海水之中。 那些被留在船上的人臨死前亦沒有發(fā)出什么大喊救命之聲,他們死的很平靜。 許仙眼看著一船人命就這么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倒不是他有什么圣母情懷,內心有多少自責之意。 而是親眼看到這么多人命就眼睜睜的消失在他的面前,有些不太適應才應該是很正常的反應。 他能力有限,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也只能救下兩個人。 而且現(xiàn)在能不能平安的離開東海,還是一個未知數。 誰知道這突然出現(xiàn)的囚牛和睚眥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囚牛雖然看起來好像是沒有什么惡意。 但是那睚眥卻是那艘商船直接沉水的罪魁禍首。 這兩個家伙可是一伙的,誰知道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許仙朝著囚??慈?,囚牛陶醉在自己的琴音中不可自拔。 許仙再朝著那邊的半空中看去,石敢當和那睚眥斗的熱火朝天。 那睚眥看起來比起先前那個紅發(fā)妖怪還要厲害三分。 打了這么長時間,竟然還在壓著石敢當打。 不過許仙也看出來了,石敢當并沒有竭盡全力,他好像有意在和睚眥較量。 似乎在拿睚眥練手。 不過倒也是,石敢當是天生的戰(zhàn)斗狂人,先前和那紅發(fā)妖怪一戰(zhàn),將他的戰(zhàn)斗欲望都給激發(fā)出來了,可惜那紅發(fā)妖怪打到一半跑了,害得石敢當沒有盡興。 這好不容易碰上個實力差不多的,總不能一開始就直接出全力給對方嚇跑了吧。 石敢當的戰(zhàn)斗技巧還有戰(zhàn)斗方式不知是東岳大帝親自傳授石敢當的,還是石敢當自己琢磨的,反正他打起來挺猛的。 石敢當和東岳大帝學的很認真,有如今的實力倒也正常。 估計用不了三年,石敢當必定能入地仙之境。 就在石敢當和那睚眥打了幾十回合之后,那睚眥突然高聲朝著石敢當喝道:“你這小子竟然有如此神力,不知你可知道我是誰?” 石敢當道:“要戰(zhàn)便戰(zhàn)個痛快!我管你誰?你是誰很重要嗎?只要你和我打完這一場,我便好好聽你說這些廢話!” 那睚眥聞言,面微微色一變。 “我睚眥自以為自己就算很狂妄了,沒想到你這小子居然比我睚眥還要狂妄!” “我睚眥到要看看,你這小子到底有多少斤兩,敢在東海的地界破壞我兄弟兩個雅興!擾了我的好心情!” 說罷,睚眥再一次朝著石敢當持劍飛了過去。 石敢當見狀,臉上露出一副平淡之意。 心中卻是樂呵的,找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不簡單。 他要利用這個睚眥將他的境界給穩(wěn)一穩(wěn)。 那睚眥和石敢當不同,他的劍招精妙絕倫。 勝在靈活多變,勇力也有幾分。 再加上其法力不弱于石敢當,甚至還隱隱要比石敢當強上那么一點點。 石敢當的速度是越來越快,幾乎連殘影都看不到。 許仙心中漸漸也起了一絲擔憂之意。 若是任由他們這么打下去,還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時候。 這可該如何是好? 許仙思慮再三,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海平面上都出現(xiàn)了太陽,睚眥和石敢當竟然還是沒有分出個勝負。 那睚眥顯然沒想到石敢當竟然能將他逼到用盡全力的地步。 這讓睚眥很不高興。 再加上還有囚牛在一旁看著,睚眥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心情不好,下手卻是越發(fā)的狠辣。 可惜的是睚眥雖然攻勢越發(fā)的凌厲,卻是被石敢當給擋了個密不透風。 睚眥氣的呀呀大叫。 直接變化出本體來,朝著石敢當撞去。 他的那巨大身體雖然說厲害的很。 但是面對石敢當卻是正合了石敢當的意。 石敢當順勢一閃直接騎在了那睚眥的背上。 那睚眥哪里能忍受如此奇恥大辱。 他自從生下來,還從沒人敢騎在他的背上,這不是明擺的將他當那坐騎了嗎。 睚眥在云海中翻騰起舞,想要將石敢當給甩掉。 但是偏偏石敢當根本好似不受影響似的。 牢牢的抓住了那睚眥的身軀。 囚牛似乎也沒有幫忙的意思。 而是又換了一首曲子。 樂聲悠揚,在海面上與海浪之聲融合在一起,奏起了一曲交響樂。 睚眥在空中沒有將石敢當給甩掉,直接帶著石敢當就沖入了海水當中。 天地間好似空曠無比,只剩下囚牛的琴音。 片刻后,睚眥破水而出。 石敢當騎在睚眥的身上,金光閃閃,威風赫赫。 也不知道石敢當使了什么法子,反正那睚眥不管如何掙扎,就是難以將石敢當從他的身上給挪走。 石敢當的大拳頭朝著睚眥的身上盡數招呼過去,打的睚眥慘兮兮的渾身毛發(fā)都立了起來。 睚眥不肯示弱,他的性子就不是那服輸的性子。 直接馱著石敢當就朝著云層之中飛去。 囚牛掃了一眼睚眥還有石敢當,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就在此時,許仙又看到從那海水中飛出一個俏麗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著錦緞的姑娘。 那姑娘頭上有兩個小角,她出現(xiàn)的瞬間,許仙眼中露出幾分驚詫之色。 那姑娘他也認識,正是當初在長江之上認識的那位東海龍宮的三公主。 想不到居然會在東海碰到她? 記得她好像是在西湖來著,如今看來是回了東海吧。 就在許仙稍稍走神之時。 那龍三公主卻是朝著這邊飛來,她落在那囚牛的身旁,開口說道:“大哥,你不在宮里呆著,怎么跑外面來彈琴了,這首曲子我怎么沒聽過呢?” 那囚牛聽到龍三公主說話,并沒有立即回話,而是不言語的繼續(xù)彈奏。 待一曲罷了,琴音收歇。 那囚牛才與龍三公主說道:“小妹,你怎么也出來了?” 龍三公主道:“你和二哥鬧了那么大的動靜,連父王都驚動了,我怕你們兩個出事,所以才出來看看?!?/br> 囚牛道:“多大點事怎么還驚動了父王,父王不是在閉關嗎?怎么會聽到動靜呢?” 龍三公主道:“剛不久,天庭玉帝下了旨意給父王,要父王前往凌霄寶殿,父王只能是出關了?!?/br> 囚牛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既然父王出關了,那就不能讓老二繼續(xù)這么打下去了,這若是讓父王知道了,老二又害了一船人的性命,非要他好看不可?!?/br> 龍三公主眼中露出驚詫之意,道:“大哥,你說什么?二哥他又害人性命了?” 囚牛點了點頭,道:“老二最喜歡干的就是興風作浪,這也恰巧到了刮海風的時候,所以老二便按捺不住性子出來放放風,誰知他一時沒忍住,就又害了一船人的性命?!?/br> 龍三公主臉上露出擔憂之色,道:“二哥也真是的,上次因為他把一艘商船給撞沉到海里,就讓父王關在宮里禁足三個月,這才過去多久啊,這又來了,我看吶,若是他這次再讓父王知道了,父王得把他關個三年五載的才可消氣。” 囚牛道:“只要三妹你不給老二在父王面前說話,老二妥妥的要關上個三年五載的。” 龍三公主道:“唉,二哥真是太不讓我省心了,算了,這次父王若是真的要關他,我可不再給他求情了,也該治一治他這動不動就撞船的毛病?!?/br> 囚牛笑了笑,沒說什么。 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那海面之上。 一旁的龍三公主總算是看到了一旁站著的許仙。 她看到許仙,眼中也露出疑惑之色,不禁朝著許仙說道:“咦?許仙?你怎么會在東海?” 許仙朝著龍三公主笑了笑。 龍三公主看著許仙手里提著兩個人,更是疑惑。 一旁的囚牛見龍三公主和許仙說話,不禁開口問道:“三妹,怎么你認識這位道友?” 龍三公主點頭道:“大哥,我的確認識他,他叫許仙,去西湖時,他便與我同行?!?/br> 囚牛的目光又落在許仙的身上。 龍三公主和許仙道:“許仙,你怎么會到了東海呢?你不是回了金陵嗎?” 許仙道:“一言難盡吶,三公主不是在西湖嗎?何時回到東海的?” 龍三公主道:“我回來也有些日子了。” 許仙道:“對了,三公主回來之前可否見過小青?” 龍三公主道:“當然見過了,若是沒見到小青,我又怎么會回來呢?” 許仙道:“那就好,那就好?!?/br> 許仙許久沒有聽到自家娘子和小青的消息,這一見到龍三公主,便第一時間想到問一下小青。 紅巾軍叛亂席卷大半個江南,若是小青那個冒失性子惹到了那叛軍中的邪修,恐怕未必能討得了好。 龍三公主道:“我與小青分別之后,她便回金陵去了,我和小青一見如故,倒是有些想她了?!?/br> “不過,許仙你到底為何會到了東海呢?” 龍三公主看著許仙問道。 許仙自然沒打算實話實說,畢竟這涉及到自己的隱秘,只是說道:“我去了一趟東瀛,這不乘著商船往回趕,誰知先是遇上了大風浪,接著又是商船被擊沉。” “若不是我有些法力,此刻已經葬身大海了?!?/br> 龍三公主道:“既然船已經沉了,又為何不離開呢?” 許仙瞅了一眼囚牛道:“若不是這位道友橫加阻攔,恐怕我現(xiàn)在早已經回到陸地上了吧?!?/br> 龍三公主聞言,大概也知道了許仙為何會站在這里的緣故。 看來還是和大哥二哥有關系啊。 龍三公主朝著許仙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轉頭。 龍三公主皺眉看了囚牛一眼,與囚牛說道:“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學二哥做起了這無聊的勾當了?” 囚牛淡淡笑道:“三妹你可是誤會我了,我雖然讓這位許道友留下了,但并未想要加害于他,只是想請這位許道友看一出好戲,聽一聽我的琴音罷了?!?/br> 龍三公主道:“大哥,你可真是讓我說你什么好呢?!?/br> 囚牛與許仙道:“許道友,既然你與我家三妹相識,那就更應該去我東海坐一坐,也好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畢竟許道友也算是我的半個子期了?!?/br> 許仙不禁惡寒,誰他娘的和你是伯牙子期了。 真是臭不要臉,明明是逼著他聽的,還整出伯牙子期來了,真是太不要臉了。 許仙搖頭道:“做就算了,我這手里的兩個凡人還要指著我活命呢?!?/br> 囚牛聞言,呵呵一笑。 一旁的龍三公主道:“許仙,你不去東海做也好,等有時間了我單獨請你到東海,今日的確是有些不太方便的?!?/br> 許仙朝著囚牛道:“道友,那我可以走了嗎?” 囚牛瞅了瞅許仙,又看了看龍三公主臉上那不高興的神色,慵懶的說道:“行了,行了,腿長在你身上,你走不走關我什么事,你要走便走,還要問我作甚,真是奇怪的很呢?!?/br> 許仙皮笑rou不笑的看了看囚牛,真是佩服這廝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 石敢當和睚眥在云海之中爭斗了多時,才又出現(xiàn)眾人的面前。 睚眥又恢復了人身,卻是模樣有些慘,臉上鼻青臉腫的。 石敢當也沒好到哪里去,也是臉上有些發(fā)青。 不過他的戰(zhàn)意依舊高昂,比起睚眥那仇恨敵視的眼神。 石敢當可就純粹多了。 他看著睚眥的眼神可沒有什么仇恨敵視,只有平淡。 睚眥雖然很想沖上去再和石敢當大戰(zhàn),但是他也不是傻子,能感覺到石敢當那越戰(zhàn)越勇的氣勢。 時間一久,他定然不是石敢當的對手。 這時,龍三公主朝著睚眥喊道:“二哥,父王出關了,要尋你麻煩呢,你還不趕緊的回龍宮和父王認罪?!?/br> 睚眥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直接飛到了龍三公主身邊說道:“三妹,你說什么?父王出關了?” 龍三公主點頭道:“那是當然,我還騙你不成,父王剛出關就聽到你鬧出的動靜了,你還是趕緊回去認錯吧,再晚了,我就怕父王懲罰你懲罰的重了?!?/br> 睚眥朝著石敢當看了一眼,道:“你小子,你給我等著,來日我還要尋你的晦氣?!?/br> 說著,便直接一頭扎進了海水當中。 許仙看那睚眥離開,心中雖然不忿,但也不能拿人家怎么著,畢竟他也沒那個實力去把睚眥給怎么著了,他朝著石敢當道:“小石頭,我們該走了?!?/br> 龍三公主饒有興趣的看了看石敢當,看到他威風凜凜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歡喜,石敢當這副樣子令她好像有些心動的感覺。 龍三公主不免多瞅了石敢當兩眼。 石敢當仿佛沒有察覺,直接走到許仙的身后。 許仙與龍三公主道:“三公主,那我就先走了,來日方長,有緣再會!” 說罷,許仙便駕云朝著中土的方向飛去,石敢當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