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鎮(zhèn)壓(7000+)
杭州城中,知府衙門內。 裘世藩用盡全身的力量,將他手中的紅色小幡給揮舞而起,那紅色小幡迎風而漲,威勢大震。 朝著紫陽老道裹挾而去。 紫陽老道在空中掐訣,一道紅色焰火從他的手掌之中噴涌而出。 卻是他將那神火符給催動,這神火符乃是紫陽老道壓箱底的存貨。 只見那紅色火焰在空中變幻成一條好似巨蟒一樣的紅色火焰,隨即又變幻成藍色,而后又變幻成黃色,在接觸到那裘世藩之時,那火焰已經(jīng)充滿到了恐怖的威能。 紫陽老道在空中望著,這三色神火符即便是他如今的修為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制成,十次畫符能有五成的成符率就已經(jīng)算是很高了。 此符一經(jīng)催動,威力極大,若不是看這紅巾軍的賊首好像被妖魔附體一般,他也不會動用這種強度的神符。 裘世藩的紅色小幡變成大幡,從中跑出諸多被鎮(zhèn)壓在那紅色小幡中的鬼物,那些鬼物有的紅毛綠發(fā),有的灰發(fā)黑毛,一個個不是長著尾巴就是獠牙長滿了滿嘴,背上凸起突刺,反正每一個正常的鬼魂,都是已經(jīng)變化為鬼物的妖邪。 那些鬼物被三色神火給燒的遍地都是,那三色神火符中的靈力耗盡,神火消失,可是那紅色小幡中的鬼物卻還在源源不斷的朝著外面往出跳,而且有越跳越厲害的趨勢,那些鬼物朝著屋頂上跳去,想要朝著紫陽老道的身上撲去。 紫陽老道一看那紅色小幡變化如斯,能召喚出這么多鬼物,便已經(jīng)斷定這紅巾軍賊首定然已經(jīng)被妖魔附體控制,那紅色小幡分明就是專門收斂殺陣中亡魂的邪物。 憑他一個小小的叛軍賊首怎么可能得到這種東西,再加上他之前在城中見到的那些詭異身影,紫陽老道知道,這叛軍中定然還藏有其他的邪修,甚至是妖魔。 這讓紫陽老道大感棘手。 他雖然是人仙,但也不是無敵的,若是這叛軍中的妖魔邪修太多,恐怕他也得帶著人趕緊跑路。 想到此處紫陽老道覺得自己不應該在此多做纏斗,要速戰(zhàn)速決。 若不能快速斬殺這疑似被妖魔附體的賊首,就得趕緊回龍門觀中,帶著長清他們離去才是。 那裘世藩狂聲大笑著,他身上的氣勢在發(fā)生著詭異的變化,強大的氣息在不停的增長著,身上的甲胄都被他鼓蕩的好似要炸裂開來一般,他口中吼道:“吾乃紅蓮圣主,受神魔庇佑,爾速速受死!” 紫陽老道看到那些鬼物還在源源不斷的朝著外面跳,面色一冷,若是任由這些鬼物沒完沒了的朝著外面跑,那杭州城的百姓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被這鬼物給吞噬。 紫陽老道唯恐生靈涂炭,他又豈能眼睜睜的看著杭州城的百姓都被這些鬼物給害了性命,一咬牙,又拍出一道符箓來。 這符箓卻是他如今身上威力最大品階最高的一個符箓,五色神雷符,此符可鎮(zhèn)壓一切邪惡。 紫陽老道直接催動此符,好似有天雷從夜空中降下一般,剎那間,一道道耀眼無比的五色神雷從天而降。 那五色神雷威力比之三色神火符還要大的多。 比起真正的天雷來也未必遜色多少。 霎時間,整個知府衙門籠罩在了一片雷海當中。 衙門屋頂上的瓦片都被劈成了粉末,那些鬼物沾到神雷,直接被淹沒,然后消失。 紫陽老道看著那雷海中的賊首裘世藩雖然被神雷給劈的皮開rou綻,但愣是沒有死亡的跡象,好似還有一股強悍的氣息從其身上慢慢散發(fā)出來。 紫陽老道眉頭一皺,直接調轉身子,朝著龍門觀的方向飛去。 連五色神雷都無法滅殺的存在,定然是極為強大的妖魔,最起碼也是妖主級別的存在。 不過那妖魔似乎還沒有恢復全部的修為,若是等他恢復了全部的修為,恐怕沒有地仙水準的修為都恐怕不是其對手。 他雖然是人仙巔峰,只差一步就能渡過天塹成為神仙,可是就是這一步,卻是千難萬難。 紫陽老道沒想到這一遭竟然碰到了這種級別的妖魔出世。 他在人間道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級別的妖魔光明正大的附在人身上在人間王朝作亂。 不過每逢此時,天庭必定會派星宿下凡,替凡間掃除魔障。 紫陽老道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幾個呼吸的工夫便飛回了龍門觀中。 長清等人看到紫陽老道這么快便回來,還有些驚訝。 紫陽老道與長清幾個大致說了一些叛軍的情況,吩咐敖小山和單修讓他們倆個結伴先回西湖暫避那叛軍的鋒芒,他們倆個都是精怪,但修為一般,老人參精單修基本沒有戰(zhàn)斗力,碰上稍微厲害一點的邪修自保都成問題,敖小山倒是能有自保能力,但也就那樣,所以讓他們倆個結伴回錢塘正好。 而他自己則是要帶著楊鶯兒和長清去金陵。 金陵是大唐國都,氣運根基所在,被妖魔附體的叛軍是決然打不到金陵去的。 而且許仙夫婦都在金陵,有妖魔和邪修出現(xiàn)這是大事,光憑他一人的力量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紫陽老道讓長清將該收拾的細軟都收拾上,然后駕著云帶著長清和楊鶯兒朝著金陵方向飛去。 知府衙門中,那裘世藩從斷壁殘垣中走出,身上的甲胄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整個人赤身裸體,赤發(fā)飛舞,眼中滿是妖異之色。 他眼中露出一種嗜血之意,看著周遭,嘴中呢喃道:“強大的感覺真好!” 此刻的裘世藩身上哪里還有半分當初秀才的模樣。 知府衙門的動靜太大,將在城中各處廝殺,圍剿官軍的叛軍將領都給驚動。 他們都是裘世藩的忠實臂助,生怕裘世藩出事,于是紛紛帶著部眾朝著知府衙門涌去。 待他們到了看到裘世藩渾身赤裸之時,眼中都露出一副奇怪的神色。 有將領急忙讓手下的軍士給裘世藩遞上去一身衣物。 裘世藩毫不避諱的當眾穿好衣物,然后下令大軍在杭州城中休整。 …… 許仙和白素貞在那長江水上空等候多時,卻不見那江中有什么大的動靜,長江依舊如同往日一般。 許仙和白素貞說道:“娘子,這么久沒動靜,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吧?!?/br> 白素貞卻是搖頭說道:“不會,純陽真人乃是天仙,對付那黑蛟還是綽綽有余的。” 許仙點頭道:“那倒也是?!?/br> 就在此時,只聽那得長江水中一道極為高昂的龍吟聲響起。 隨即先前逃到那長江水中的黑蛟破水而出,直沖云霄。 許仙和白素貞定睛一看,只見那黑蛟頭頂之上站著一個飄然的身影,那人正是呂洞賓。 只見呂洞賓站在那黑蛟頭頂,手中持著金光閃耀的寶劍,那黑蛟不敢多做掙扎,只因那金光閃耀的寶劍就懸于他的頭頂,他若稍有異動,便會被斬殺。 許仙看到那呂洞賓大展神威,心中不禁想到自己何時也才能有這般修為,上天入地,降妖除魔,任我心意。 他看到呂洞賓手中那劍的威勢,想到自己的七星龍淵劍,不禁嘀咕道:“不知比起我的七星龍淵劍如何?” 一旁的白素貞仿佛知道許仙在嘀咕什么,在一旁說道:“官人,那純陽真人手中的劍乃是他還未成道之時的從火龍真人處得到的天遁劍,純陽真人一身劍法根基全在這天遁劍法之上,如今已經(jīng)是比那火龍真人還要強上三分?!?/br> 許仙不由嘆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吶?!?/br> 白素貞掩嘴輕笑道:“官人莫要好高騖遠,純陽真人本就是東華帝君轉世,有此境界也實屬正常,官人若是想達到純陽真人的高度,可得戒驕戒躁,好生修煉才是,慢慢修上個百年,還是有機會的。” 許仙聽了不禁說道:“娘子,我倒想修個百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一百歲啊?!?/br> 白素貞眼中光華流轉,輕聲說道:“官人放心,有我在,官人定能參透長生之法的?!?/br> “況且官人得了敖乾真君的不二法門,定是能有一番作為的?!?/br> 許仙苦笑道:“那就借娘子吉言嘍?!?/br> 他如今已經(jīng)到了金丹境,按照他修行的時間來算已經(jīng)算是非??斓乃俣攘?。 只是他對船爺兒傳給他的那神通法還是有些猶豫啊。 可是事到如今,也只好繼續(xù)硬著頭皮往下修煉。 他若是想要展現(xiàn)出金丹期的實力,必須要變化出牛魔身才行。 如果只是人形狀態(tài),他的實力并不算太強,只能勉強算是個金丹修士。 許仙不由想到,這法門恐怕得到妖魔界中去修煉才是最合適的吧,可是他本就是人族,要鉆到那妖魔界中去,那得多別扭。 真是造孽吶,船爺兒啊,船爺兒,你可是害苦了我。 許仙一時間感慨良多。 而那夜空之中,呂洞賓已經(jīng)制服了那黑蛟。 只聽得那黑蛟口吐人言,求饒道:“純陽真人饒命,純陽真人饒命,還望純陽真人看在家父的面上,饒過我這一回吧?!?/br> 呂洞賓站在那蛟龍身上,張嘴說道:“饒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那黑蛟討?zhàn)埖溃骸耙箟m謹遵純陽真人發(fā)落?!?/br> 呂洞賓道:“我念你修行不易,還未犯下大錯的份上,就將你鎮(zhèn)壓在九華山下的玄武湖中,你可有異議!” 那黑蛟道:“夜塵謹遵純陽真人發(fā)落!” 呂洞賓點頭道:“交出萬魂幡。” 那黑蛟化作人形,跪倒在純陽真人面前,交出他從佘老五那里搶奪來的萬魂幡。 呂洞賓抬起手中劍,將那萬魂幡施劍斬成虛碎。 那黑蛟夜塵不敢有半分怨言。 呂洞賓又問道:“此萬魂幡乃是至邪之物,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那黑蛟不敢有所隱瞞,在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只因他若說謊,必能被呂洞賓看出。 “不敢欺瞞純陽真人,此萬魂幡乃是南疆白駝山萬三青的法寶?!?/br> 呂洞賓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原來是南疆巫族,怪不得有這么大的威力,不過這巫法都被用成了邪法,已經(jīng)淪為邪魔,煉制這萬魂幡必定要有十萬童男童女的心頭血,此邪物真是有傷天和,煉制出此邪物的人更是喪心病狂?!?/br> 呂洞賓想著若有機會一定要去那南疆走一趟,去替巫族清理清理門戶。 這時,從那長江水中,又飛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正是白牡丹。 白牡丹裹挾著紫霞落到許仙和白素貞的身側。 許仙看到白牡丹,問道:“牡丹姑娘,紫霞怎么樣?” 白牡丹看了看還被她抱著的紫霞,然后道:“還好去的及時,那黑蛟還未來得及動手,紫霞中了那黑蛟的毒,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br> 許仙道:“那毒可解開了?” 白牡丹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把頭別過一邊去,說道:“已經(jīng)解開了。” 許仙注意道白牡丹的神色,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但一想,估計是和呂洞賓有關。 兩人下去了這么長時間,依著呂洞賓的性子不調戲一下白牡丹就怪了。 許仙猜的是一點都沒錯。 白牡丹之所以神色有異,便是因為先前和呂洞賓到了那長江水宮之中,她與那黑蛟大戰(zhàn),但是她一人拿不下那黑蛟,呂洞賓站在一旁雙臂環(huán)抱一副看戲的樣子,就是不出手。 這把她給氣的,但是因為紫霞身中奇毒,耽擱不得,所以她便只好出聲讓呂洞賓出手相助。 呂洞賓言語上占了她一些便宜,才肯出手。 想到那姓呂的無賴模樣,她心中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她拿呂洞賓是一點轍兒都沒有,打又打不過,比無賴也比不過,反正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那邊云端之上,呂洞賓帶著黑蛟朝著許仙這邊飛了過來。 那黑蛟老實呆在呂洞賓的身后,不敢妄動。 呂洞賓朝著許仙和白素貞道:“我要去將這廝鎮(zhèn)壓到九華山下的玄武湖中,幾位要同去嗎?” 許仙和白素貞對視一眼,白素貞柔聲說道:“我聽官人的?!?/br> 許仙笑道:“剛好我還有些事要問這黑蛟,隨純陽真人走一遭也無妨?!?/br> 呂洞賓看向一旁的白牡丹,道:“牡丹,你要和我同去嗎?” 白牡丹冷聲道:“我才不要和你同行?!?/br> 呂洞賓卻是老神在在的說道:“那小狐貍的余毒還沒清理干凈,要是我出手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把小狐貍給救醒哦。” 許仙聽呂洞賓這么一說,隨即說道:“牡丹姑娘,為了紫霞,要不就跟呂道兄走一趟?” 呂洞賓給了許仙一個肯定的眼神,心道,這小子越看越順眼,可比前世時順眼多了,前世的時候可是成天和他對著干。 許仙心道自己這是成人之美,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呂洞賓好歹也是八仙之一,他為了渡白牡丹重歸仙道也是煞費苦心,自己能幫一把,自然要幫一把,好歹和白牡丹也認識這么久了。 一旁的白牡丹面色稍作一番猶豫,看了看懷中的紫霞,終究是答應了下來。 讓她拿紫霞的性命做賭注,她還是做不到的。 紫霞可還沒有成為真正的九尾狐,沒有那九條命,這要是死了可就只能再重新投胎入輪回去了。 想著青丘狐族與她這么多年來的淵源,她只能是先將個人恩怨放在一旁。 看著白牡丹點頭,呂洞賓也識趣的沒有再說出什么過分的話來。 而是帶著黑蛟朝著那九華山方向飛去。 許仙和白素貞緊隨其后。 白牡丹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氣的輕咬嘴唇,抱著紫霞跟了上去。 九華山就在金陵城外不遠處的玄武湖邊上。 九華山,又名覆舟山。 山上有一座雞鳴寺,雞鳴寺中有一座三藏塔。 三藏塔又名玄奘塔。 話說這雞鳴寺中久無大德高僧,雖然守著玄奘法師當年成佛之時留下的一顆佛骨舍利,但依舊沒有什么卵用。 這雞鳴寺如今的方丈法號寶相,在金陵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氣,但只因現(xiàn)如今李唐的實際掌權者太上皇李純不太喜歡和尚,所以雞鳴寺雖然就在金陵城的邊上,也一直沒什么好的待遇。 不像南朝時,梁武帝那般大肆禮佛。 不過好歹是在金陵城邊,掌權者雖然不太喜歡和尚佛爺。 但普通老百姓碰上個事情,還是喜歡找佛爺拜一拜的,比如找觀音娘娘求個子什么的。 當然比起呂祖廟中的香火來,雞鳴寺的香火就大大的不如了。 雞鳴寺方丈寶相很是苦惱,但香油錢不是苦惱就能苦惱得來的,寶相自知自己佛法不是很精湛,所以一直想找個佛法比較精湛的高僧到雞鳴寺中坐鎮(zhèn)。 可是大凡有名有姓的高僧其實都不太在乎在哪里修行,所以寶相挖墻腳挖了許久也沒替雞鳴寺挖來一位大德高僧。 寶相那個愁啊,愁的臉上的褶子都多了許多。 天天在藥師佛面前嘀嘀咕咕,求藥師佛保佑。 可能是藥師佛被寶相的誠心給感動了,所以這一天傍晚,撞鐘的小沙彌前來和寶相說,山外來了一個大和尚,自稱法海。 寶相一聽,頓時樂了。 小眼睛一眨一眨的,趕緊讓小沙彌替他把錦斕袈裟拿來,他要盛裝出席。 法海可不是一般的僧人吶,寶相雖然自己佛法修的不咋滴,但是對唐國境內稱得上號來的高僧還是略有耳聞的。 這法海便是其中之一。 傳言中這法??墒鞘苋鐏矸鹎嗖A的羅漢。 這法海原先是在那金山寺做主持,不知什么風把他給吹來了。 寶相眼珠子一轉一轉的,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來了他雞鳴寺,總得留下點什么。 這法??刹荒茏屗芰?。 重振雞鳴寺的聲威,就在這法海身上了。 寶相端莊的將法海迎進了雞鳴寺中,交流佛法,盛情款待。 得知法海要在他雞鳴寺中小住些時日,寶相的眼睛笑的更是成了一條線。 于是法海便在玄奘塔里住了下來。 這一住便是好幾天。 星夜之中,繁星不見,似有陰云。 法海站在那玄奘塔的頂樓之上,望著不遠處的金陵城內,神色中透著一股疑惑之意。 先前他正在塔中借著那佛骨舍利修行,卻是聽到雷聲大作,好似在云層中有龍吟聲。 他運起天眼通,朝著那金陵城上空看去,只看見一條蛟龍在云層間穿梭,然后便消失不見。 那蛟龍在金陵城上空攪動風云,降下雷雨,還沒半刻便消失不見。 應該刻意在金陵城上空盤旋,行雨之事向來由司雨龍神負責,每個地界都有每個地界負責行雨的龍王。 負責金陵府這片的應該是長江龍王。 不過長江龍王可不是什么蛟龍,而是正兒八經(jīng)的龍。 那蛟龍出現(xiàn)的蹊蹺,估計是有所圖謀。 想著如今的金陵城中邪修隱匿,法海的心中又有了諸多猜測。 正在這時,他若有所感,只看到那夜空中幾道白光劃過,看樣子是朝著山下落去。 法海的天眼通已經(jīng)練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能看到那幾道白光中有一道白光尤為熟悉,那個身影是他想忘都忘不掉的。 “白素貞!” 法海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怒氣。 在這雞鳴寺中的玄奘塔中修行數(shù)日,越是接觸佛骨舍利的時日多,他便越是知道自己當初錯過了什么。 白素貞盜他六顆舍利,相當于盜了他六百年的法力啊! 整整六百年啊! 若非那白素貞從中作梗,他豈能再轉世重修! 上一世便能成就羅漢果位。 今生他苦修四十載,方才有了今日之造化。 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是忘不了那舊日之恨! 那白素貞私自與凡人許仙結合,已經(jīng)犯下天條,但是他遲遲未向那白素貞出手,一來是因為那許仙的緣故,二來是因為時候還不到。 不過時候雖然未到,但今夜既然撞上了,那就得去會一會她。 說不定能讓白素貞自亂陣腳,讓那劫數(shù)早些到來,他也好趁勢將那白素貞給徹底鎮(zhèn)壓。 白素貞來頭不小,只要是能將她壓在金山寺中的鎖妖塔內二十年,那功德足矣讓他成就羅漢果位。 想到此處,法海不再猶豫,腳下祥云一起,托著他朝著那山下飛去。 …… 許仙一行到了那玄武湖畔,看著呂洞賓在那黑蛟身上打下禁制,然后在玄武湖中布下陣法。 那黑蛟夜塵看了看玄武湖,風景秀麗,倒也不失為一處安身之所,只是想著往后二百年要在這湖中渡過,心中不免有些頹喪。 說不后悔是假的,他要是知道純陽真人呂洞賓就在金陵城,打死他也不會在這個檔口用那什么萬魂幡的,這下被鎮(zhèn)壓在玄武湖二百年,別說長江龍君之位沒他的份了,就是連最寶貴的自由也失去了,真是悔之晚矣。 呂洞賓負手道:“夜塵,我將你鎮(zhèn)在此玄武湖二百年,你好生修煉,勿要再生出惡念,否則我定饒你不得!” 黑蛟夜塵朝著呂洞賓恭敬說道:“不敢有違純陽真人之命!” 呂洞賓撫須笑了笑,對于黑蛟的認錯態(tài)度還是比較滿意的。 一旁的許仙開口道:“夜太子,我有一事問你!” 黑蛟夜塵先前見許仙稱呼呂洞賓為道兄,呂洞賓欣然答應,便知道這許仙與純陽真人呂洞賓也有交情。 如今許仙問他話,他自然不敢有所隱瞞,若是惹的純陽真人不高興,再把鎮(zhèn)壓的年頭漲上個一二百年,那他可就太冤枉了。 于是他老老實實的說道:“許狀元有話盡管問來便是,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許仙見他這么老實,還有些詫異。 不過一想到呂洞賓就在身側,也大概能明白這黑蛟的心態(tài)。 “你說你是奉端王之邀到金陵城中找我娘子的麻煩,那端王到底與你有什么勾結!” 許仙開口問道。 黑蛟夜塵聞言,一五一十的將他的謀劃給說了出來。 “我本想借用李唐龍脈之氣渡劫,十年前便在端王身上壓了寶,不想尊夫人半路殺出,成了李唐的護道真龍,于是我只能鋌而走險,來找尊夫人,若是我成功,端王便會起事,去往大明宮中逼宮,讓太上皇李純廢掉幼帝李忱,傳位于他?!?/br> 許仙聽了,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之意。 原來如此,他與自家娘子對視一眼。 怪不得這廝要找自家娘子的麻煩,原來是他也想借助李唐龍脈之氣渡劫。 這是覬覦了老長時間了,等了十年,這廝倒是性子足,能等這么久的時間。 只為等端王上位登基,可是誰能想到太上皇老來得子呢。 又有袁天師橫插一杠,讓自家娘子給李唐梳理龍脈。 說起來這黑蛟還挺倒霉的。 不過許仙可對他沒什么同情,好歹也是長江龍王之子,同情誰不好同情這家伙。 這家伙這會兒是落難了,可單憑這廝拿出那萬魂幡來,就知道這廝其實不是什么好鳥,骨子里憋著壞呢。 呂洞賓把他鎮(zhèn)壓在這里二百年也太便宜他了,要許仙說,怎么著也得三百年起步。 反正蛟龍壽命很長,三百年也不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