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節(jié)
那私家偵探給不少他們家政公司的雇主干過活,根一些家政阿姨認(rèn)識,蔣惠芬才找到這么個人,雖然價格有點(diǎn)貴,不過能得到消息,也值了。 “秦家老宅,四合院……”蔣惠芬得到地址,心中暗暗嫉妒,薛玉燕真是命好。 之前在網(wǎng)上看她,明明年紀(jì)就比自己小幾歲,卻保養(yǎng)地那么好,皺眉都看不出來多少,還穿那么好的衣服,戴玉鐲子,自己連個銀鐲子都沒有,更別說穿什么裙子了。這些年就壓根沒穿過,盡是些破衣服舊衣服。 一比,自己竟然像個六十多歲的老婦。 原本蔣惠芬也不至于混得這么落魄,年紀(jì)一大把了,還要背井離鄉(xiāng)出來打工,實(shí)在是家里經(jīng)濟(jì)狀況嚴(yán)峻,兒子在私企上班也賺不了幾個錢,媳婦都還沒娶上,自己老伴兒又生病了,最重要的經(jīng)濟(jì)來源也沒了,人到中年,還得出來打拼。 這一出來啊,就是好遠(yuǎn)好遠(yuǎn),她老家離京城可是十萬八千里,在偏遠(yuǎn)的西南方。 原本想著,能賺多少就多少,有個幾千都是高興的,能稍微減輕一點(diǎn)負(fù)擔(dān)。 但是現(xiàn)在…… 她突然看見了一個大盼頭,讓她怎么不驚喜呢。 寧愿花點(diǎn)小錢買消息,也要盯好更大的目標(biāo),為了老伴,為了兒子,也為了自己后半生能夠吃穿不愁,一定要好好籌謀完這事。 想著,蔣惠芬更加堅定了找薛玉燕的決心。 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得現(xiàn)在就去做——說干就干,找個周六,蔣惠芬就去秦家老宅找人了。 ☆、683 絕對不能翻出來 秦家。 秦夫人近日的心情不錯,有葉大哥陪著,還揚(yáng)眉吐氣了一把,現(xiàn)在就等著魚兒被勾住了。 “他們倒是沉得住氣啊。”薛玉燕一身深紫旗袍,亭亭立在花園中,身旁一株分紅牡丹,被她以指尖輕撫著,“可別憋死才好?!?/br> 她突然一頓,指甲狠狠掐了一下花瓣,流出汁來,順手又撕了一片,扔在地上。 “日頭太大了,回屋?!毖τ裱鄳袘械?,“讓廚房端點(diǎn)酸梅湯過來,送到書房?!?/br> “好的夫人。” 幫傭轉(zhuǎn)身去廚房通知了,薛玉燕快步往書房去,剛進(jìn)屋,坐下還沒一會兒,管家就敲門跑來了,一臉肅容——老宅的人幾乎都是薛玉燕的親信,原來秦家的人都被薛玉燕以各種名目給趕走了,不然有些事情讓他們知道了還得了? “什么事啊。”薛玉燕最近心情不錯,連帶著跟管家說話都好脾氣不少。 可是管家一點(diǎn)兒都不敢受用?。骸胺蛉耍瑒倓偼膺厑砹藗€人說要找您。” “嗯?誰?!毖τ裱噍p巧地挑眉,漫不經(jīng)心地問。 “不知道,她沒說自己的名字,只留了句話,問您還記不記得小山縣,記不記得當(dāng)年的事……”管家越說越輕,他是薛玉燕來秦家后,才跟在身邊的人,對薛玉燕以前沒在秦家的事情,并不大清楚,但也知道,這僅事情非比尋常。 果然。 薛玉燕一聽,身子就猛地僵了下,心口一涼。 一時心思雜亂,竟說不出話來。 死寂。 她不開口,管家也不敢開口。 管家并不明白夫人心里此時在想什么,也不能去明白,能讓她如此表現(xiàn)的,恐怕是致命的秘密。 手下的人,還是知道得少些比較好,否則,再也沒有脫身的機(jī)會了。 薛玉燕一直不說話,房間里只有靜靜地呼吸聲,和安靜的陽光。 她此時的神情,正在猙獰的邊緣,卻被死死冷靜的控制住。 “她還說了什么?”啞聲問。 “……沒有其他的了?!惫芗覍㈩^低得更低了。 “人呢?!?/br> “走了……她留下話就走了。” 薛玉燕:“……” “愣著干什么,趕緊去找!” 管家愣了一下,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也知道這事情恐怕非常重要,立刻點(diǎn)頭:“我立刻派人去找!” 薛玉燕目光一沉:“等等——” “夫人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人先不用追。”薛玉燕的語氣,冷若冰霜,“先查,查清楚了,她到底是誰。還有,把門口的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出來給我,現(xiàn)在就拿過來?!?/br> “是,夫人?!?/br> 管家急匆匆地退下去辦事了。 大門“咯吱”輕輕閉上。 留下薛玉燕一個人,手指死死掐住紅木扶手,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小山縣? 當(dāng)年的事情?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希望是她猜錯了吧,因?yàn)樗稽c(diǎn)都不想回憶起那里的事情,最好永遠(yuǎn)都不要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原本這么多年過去了,她覺得那件事已經(jīng)無所謂了,這么久了,將錯就錯,誰會追究呢? 可是,現(xiàn)在這時候…… 她再此被勾起當(dāng)年的記憶,真的慌了。 不可以,絕對不能再被人給翻出來…… ☆、683 人在哪兒 在秦宅留下一句話就揚(yáng)長而去的蔣惠芬,回到了公司的職工宿舍。 他們職工宿舍在地下室,雙層鐵架床,公共衛(wèi)生間,條件很一般,只能勉強(qiáng)說整潔,因?yàn)槌D暾也坏焦饩€,所以顯得相當(dāng)壓抑。 初來京城打工的蔣惠芬日子并不好過。 但今天,她卻是歡歡喜喜回來的,即使是逼仄的地下室宿舍,都沒能打攪她的好心情。 許是去秦家的事兒,讓她覺得一切都是有盼頭的,自己都能做到這份上了,還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做不成了?連秦夫人她都能去找了。 “惠芬啊,今天什么事這么開心?”下鋪拿著臉盆正準(zhǔn)備去洗頭的紅姐問。 蔣惠芬嘿嘿笑了笑:“老家那邊的好事,不過現(xiàn)在還沒定下來,不好說。” 她當(dāng)然不能說實(shí)話,自己上門去找了最近的新聞紅人,秦夫人。 要不是來京城,她都沒有這樣一個機(jī)會,知道她的下落。 “怪不得呢,你兒子要結(jié)婚了,還是要抱孫子了?你老公的身體好點(diǎn)沒?!奔t姐知道蔣惠芬家里的情況,能讓她高興點(diǎn)的事兒,不就這么幾件嗎? 蔣惠芬頓了頓,避重就輕:“現(xiàn)在比之前好多了?!?/br> “那就好,誒,到咱們這個年紀(jì)了,一家人在一塊兒,不就求個健健康康嗎?” “是啊。”蔣惠芬輕輕應(yīng)了聲。 現(xiàn)在她是高興的,生活有了盼頭,自己找到了捷徑,可以帶著全家脫離苦海,再也不用過這種幸苦打拼的生活,再等等,再等等……再等幾天。 蔣惠芬按捺著激動的心情,洗漱入睡。 等待著新的一天的來臨。 …… 秦宅。 秦夫人的心情可沒有蔣惠芬那么好。 薛玉燕臉色沉郁,手肘邊瓷盞中的茶水已涼透,索然無味。 她微微闔上雙眸,屏息,試圖拒絕過往的那些回憶。 “玉燕,什么事,那小子上門來了?”葉先生推開屋門,走近道——一進(jìn)來,就發(fā)現(xiàn)薛玉燕情緒不對,十分低沉,似乎又回到了前段時間的狀態(tài)。 “不是。”她冷冷否決。 比起秦炎,還是眼前的事情更重要些。 “怎么了?”葉先生鎖眉,瘦削的雙頰在陰影中更加凸顯。 “幫我解決個人?!毖τ裱喈?dāng)即便道,順手將一份資料遞給他。 葉先生疑惑,不是秦炎,也不是秦家那個死老頭子,有誰會讓她這樣如臨大敵般地對待? 接過資料一看—— 葉先生挑眉,資料上的人,竟然只是個普通中年女人,從西南小縣城來京城打工,現(xiàn)在在一家家政公司工作,家境不好,家里人口倒也簡單,怎么看,都是對他們而言沒什么威脅的那種人。更何況,這樣的人根本沒機(jī)會跟他們接觸到。 資料上顯示,這個女人是幾個月前才來京城打工的。 “玉燕,這人是……”葉先生也不解。 薛玉燕疲憊地闔眼,微微偏過頭,拒絕的姿態(tài):“這個人不能留,處理地干凈些,別露出馬腳。” “好。” “盡快。”她加重道,似乎有些著急。 “我明白?!比~先生自然會按她的吩咐,全力幫她完成。 “嗯,謝謝葉大哥——今天實(shí)在是攪地我心煩,沒什么心情……”薛玉燕軟了聲音道。 葉先生擺擺手,一看到她這樣,心都軟了,那還會有什么意見:“沒事,都是這些人惹地你不快,等事情都解決了,你也能松快松快了……” “嗯?!?/br> 薛玉燕點(diǎn)頭,還是有些心事重重。 這人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安吶。 蔣惠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