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大頭膲見許向華皺眉頭,趕緊給其他四個小子使眼色,五個人乖乖的站起來,老老實實的排成了一隊。 那聽話,乖覺的小樣子,估計就他們爹娘老子來了,也不能讓這幾個不學好的混小子這么老實。 許向華瞧見五個站成一排的幾個小子,說道:“說吧,怎么個情況?這是第幾次干了?” 五個小子連忙亂哄哄的嚷嚷還:“哥,第一次干?!?/br> “哥,絕對第一次。” “哥第一次就栽你手里了?!?/br> “哥,我們錯了,下次再不敢了?!薄?/br> 許向華朝亂哄哄七嘴人舌的五個小子擺了擺手,說道:“別,我可要起你們這些弟弟?!比缓髶P下巴點了一下大頭說道:“你小子是領頭的吧?你來說?!?/br> 大頭笑嘻嘻地說道:“哥,你這眼晴就是利,我們五個打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最近因為工作的事和家里鬧翻了,手頭有點緊,剛好今天在供銷大樓瞧見哥買了個半導體和那么些布料,就學以前看的書上,嘿嘿……”說著還不好意思的笑著摸了摸后腦勺。 許向華罵了句:“不學好!”然后見幾個年齡也不大,還有剛才那兩個明明能直直跑掉,卻講義氣的寧愿冒著被抓住的危險,繞著圈跑也不丟下其他三個,便有些心軟了,笑罵道:“混小子!以后別再干這個了!行啦,念在你們初犯,年齡小,饒你們這一回,滾吧?!?/br> 許向華說完便朝樹邊走去,準備拿著大帆布包去老唐頭那。大頭眼急手快的一把抓住許向華的袖子:“哥,哥,你不能走?!?/br> 許向華挑眉道:“咋?剛才那拳沒挨夠,還想找揍?” “不是,哥?!贝箢^連忙搖頭道,然后有點不好意思繼續(xù)說道:“哥,你是不是會武功?。磕懿荒芙探涛覀??” “不能!”許向華斬釘截鐵的說道。 大頭有點小委屈的問道:“為啥啊?我都叫你哥了,你不能不管我?!?/br> 許向華哭笑不得,說道:“嘿,小子,你這還賴上我了,我嫌棄你們?nèi)似凡恍校幌虢?,行不行??/br> 大頭見拉不住許向華,著急的連忙給周圍幾個小子使了個眼色。 四個小子壞笑著把許向華圍住,戴了個小眼鏡的王建國嚷嚷道:“gtgt 哥,我叫王建國,我家住在二灣街紡織廠大院,絕對人品好,家世清白?!闭f著用手指著大頭說道:”都是羅強給我?guī)牡??!?/br> “哥,我叫劉衛(wèi)東,我家住食品街9號,我打小就是乖孩子,都是羅強把我?guī)牡?。”細高個的劉衛(wèi)東在王建國說完也趕緊說道。 劉衛(wèi)東話音剛落,穿著一身綠軍裝的張解放也是一個腔調(diào):“就是哥,我也是根紅苗正的好孩子,我爹還參加過解放戰(zhàn)爭呢,我打小就是爸媽,老師,還有左鄰右里都夸的乖孩子 ,都是羅強他太壞了,把我這個幼小的祖國花朵都給污染了?!?/br> 一臉憨厚的羅軍也湊過來說道:“就是大大哥,我大哥打小就壞,天天和我爸頂牛,還慫恿我干壞事,你可得救救我,要不我大哥就把我?guī)贤崧妨??!?/br> 許向華哭笑不得,這都是啥亂七八糟的,連大大哥都出來了,他又不是泡泡糖,還大大! 一旁的羅強也就是大頭,都快氣傻了,忙說:“哥,千萬別聽這幾個壞小子的,我也是好孩子?!闭f完抬腳就朝四個壞小子踹了過去:“王八蛋,有你們這樣當兄弟的嗎?凈埋汰我一個人了。你們還用我教?不教壞我就是好的了。” 王建國,劉衛(wèi)東,張解放笑著閃到一邊,說道:“誰讓你長的丑,穿上警服也像個逃犯。” 羅強沒抓住那三個,抓住了他親弟羅軍,揪住羅軍罵道:“臭小子,我可是你親大哥,有你這樣式當?shù)艿艿膯??!?/br> 許向華好笑的看著打鬧的幾個毛頭小子,這幾個看著互相埋汰,其實就跟他和向斌,向勇的關系一樣,鐵著呢。 “嗨,嗨,別鬧了,我還有事,真不能陪你們幾個胡鬧了,都趕緊回家去,有啥事和大人好好說,別再外面晃蕩了。”許向華說完拿著包,大步朝老唐頭院子的方向走去。 羅強見攔不住許向華,喊道:“哥,你叫啥?你家住那???” 許向華聽見喊聲,頭也沒回,朝身后擺了擺手。 王建國扶了下眼鏡,有點失望的說道:“完蛋了,啥也不知道,好不容易碰見個對脾氣的高人,還讓咱們給搞咂了?!?/br> 羅強三角眼閃著亮光,臉上也露出迷之微笑,自信的說道:“小爺瞧中的師傅,飛不出我的手掌心?!?/br> 王建國,劉衛(wèi)東,張解放,羅軍一聽,趕緊圍著羅強,說道:“你能找見他在那,他可啥也沒說啊?!?/br> 羅強鄙視的瞧了一圈他的傻哥們,搖了搖頭說道:“唉,這智商真是個好東西,沒啥也不能沒它?!?/br> 性子急的劉衛(wèi)東,摟住羅強脖子:“罵誰呢,趕緊說,不說我這就代表黨和人民辦了你這個混進廣大人民群眾中的壞分子?!?/br> 羅強笑道:“松,松開,我說,我說。” 劉衛(wèi)東松開羅強后,羅強指著許向華走的方向說道:“這條路是通那的?” 劉解放說:“省城啊。” 羅強點了點頭,說:“是通向省城,但還通向另一個地方。” “哥,你是說老唐頭那?!绷_軍不愧是羅強的親弟弟,倆人還是有點小默契的。 劉衛(wèi)東沒去過老唐頭那,不解的說道:“你倆兄弟別打啞迷了,快說,快說?!?/br> 同樣去過老唐頭那張解放,笑道:“這樣就好辦多了,從這條路到省城,附近除了大山,沒有什么村莊,只有老唐頭一戶住在那山凹里。咱們?nèi)ダ咸祁^那打聽下,不就啥都知道了?!?/br> 王建國想的多了點,說道:“那萬一不是去那個山凹,是去省城咋辦?” “你傻啊,去省城到縣里買啥東西,這一走還得背六七十里,可能嗎?省里又不是沒賣的,這不是把石頭往山里搬,累傻小子呢么?!绷_強撇撇嘴說道。 羅軍笑呵呵的說道:“那大大哥,肯定就是認識老唐頭,而且就是住在這附近的嘍?!?/br> 羅強點了點頭說道:“肯定!”然后挑眉看了看旁邊的四個兄弟。 伍個小子湊在一起商量了一會,決定先回家,帶足糧草,晚上去老唐頭那搓一頓,順便套套老唐頭,到時直接找許向華家里去,哼哼,不答應教,就賴下不走了。 另一邊,正大步往老唐頭那趕的許向華,還不知道有一幫小子正算計的賴上他呢。 他今兒去老唐頭那,就是想整點廚房里的油鹽醬醋,這也是田春梅吩咐他買的,只是他覺得供銷社的肯定沒有老唐頭那的好,便寧愿多跑點路,整點好的,順便也從空間山上獵點東西,掙個外快。 第34章 許向華在快到老唐頭那時, 進了空間,從空間的大山上抓了一只野羊, 三只野兔,三只野雞, 照樣用藤蔓搓好的草繩捆好。 眼前這座大山好像被下了禁止, 山里的動植物自成一套生存體系,他這進進出出觀察了許久, 這些小動物好像都越不過泉水邊,到另一邊的果園和田地上去。 不過這的也好, 最起碼他在那邊放的東西,種的莊稼就不會被禍禍了。他現(xiàn)在也只轉(zhuǎn)了這大山的外圍, 更深的深山還沒有去看, 如非必要,許向華也不打算進去,萬一碰見個啥兇猛的,他能好運氣的重來一次,可不代表能繼續(xù)好運的再來一次。 老唐頭見到許向華和他扛著的大麻袋, 那滿臉的褶子笑的跟朵大波絲菊似的, 拽著許向華邊往里走, 邊說道:“向華啊, 你可算來了, 上次你送的那幾只野味, 真不錯!勉強能配的上我親自出手。” 許向華撇了下嘴, 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彎了彎。他不否認老唐頭的好手藝, 但空間里的野物他又不是沒吃過,比外面山上抓的rou質(zhì)要細嫩,味道也要鮮上幾分。 老唐頭不理會許向華的怪模怪樣,笑道:“你今有口福了,我正好有壇好菜剛開壇,你是個識貨的,分你一碗。”說著把許向華直接領到后廚,朝里面喊道:“劉大勺,給向華盛碗我燉的那個滿壇香嘗嘗?!?/br> 許向華一聽眼都亮了,口水都忍不任要流下來了。滿燉香又名佛跳墻,是老唐頭的拿手菜,只因里面需要的材料品種太多,老唐頭輕易不做,今可是趕巧了。 前世老唐頭沒了后,他就沒吃到對味的這一口了,后來明彰倒是帶他去別的地方吃過,但總是不對味。 “那謝謝唐叔了,我早都饞您做的菜了,您這手藝絕了,吃過您做的菜,其他人做的都沒法吃了。”許向華連忙又謝又夸的說道。 他前世和老唐頭打了二十多年交道,還算此較了解這老頭,喜歡被人夸,甭管你夸的多rou麻,這老頭子都受的住。 果然,老唐頭笑瞇瞇的說道:“那是,咱這是啥手藝,他們那是個啥,你小子是個識貨的。不過你小子也太現(xiàn)實了,有好吃的才叫叔???” 許向華笑著說:“那不能成,有沒有好吃的,你都是我叔?!边呎f著邊伸手趕緊接過劉大勺端過來的碗和勺子,舀了一口,“鮮,香,唐叔這手藝絕了。” 一碗吃完后,許向華還有些意猶味盡,但是也不知道老唐頭還有沒有多的,正猶豫開不開口呢,老唐頭見他那樣,笑道:“好吃吧,還多著呢,讓劉大勺給你再盛一碗?!?/br> “別,唐叔,這可是好東西,你要是真有多的,能給我勻點帶走就好了?!痹S向華連忙擺手道。 老唐頭笑瞇瞇的說道:“這是個啥事,給媳婦,兒子帶?” 許向華笑著點了點頭,最后,許向華憑著袋子里的獵物不光和老唐頭換了不少油鹽醬醋調(diào)料,還有一大飯盒佛跳墻,兩盒子麥乳精,兩聽午餐rou罐頭,連帶五十塊錢和不少的票據(jù)。 都辦妥后,許向華告別了老唐頭,朝三十多里外的許家莊趕去,按他原來的計劃,趕天黑前肯定會到家,結果半中午時碰見了那五個傻小子,耽誤了半天,只好趕夜路了。 冬天的白天短,剛過了五點來鐘,天便有點黑透了,許向華拿出一早備好的火把,點燃后照著住回趕。這一路基本都是山路,兩邊的樹林黑漆漆一片,時不時的有一些夜晚活動的小野物,兩眼綠幽幽的在前方閃過。 許向華舉著火把,握緊手上的唐刀,給自己壯膽,一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一邊加快了步伐,隨著時間越來越晚,小山路在山林中顯得更暗了,偶爾還傳來幾聲夜梟那陰森恐怖的叫聲,饒是許向華一個一米□□大個的壯漢,心里也有些毛毛的了。 農(nóng)村別的故事不多,關于走夜路碰見稀奇古怪的事,隨便拉出個大爺,大娘問問,都能給你講一堆,比如想當年,俺大爺從xx地回來,一個人走在路上,突然有人叫他名字…… 又或著是俺娘家誰誰,晚上在那走也走不出來,天亮一看在那個墳圈子啦,破廟之類反正不是啥正經(jīng)地方醒來。 許向華做為一個從小受這些故事熏陶長大的正兒八經(jīng)農(nóng)村山里娃,在這種環(huán)境中,心里發(fā)毛太正常不過了,樹林里太安靜了,許向華只能感覺到白己心跳的蹦蹦聲。心里默念著:“快到家了,快到家了?!蹦_下的步伐也變得更gtgt 快了。 有時侯人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正在許向華提心吊膽住回趕時,樹林里“敖……”的一聲虎嘯,撲出來一全身花紋班斕的大猛虎,正好擋在他的前面,一雙小燈泡似的眼晴直勾勾的看著他。 許向華驚的渾身汗如雨下,心里當下就冒出一個念頭,慶幸著出來的是老虎,不是啥奇怪的東西。 老虎!許向華微微揚起的嘴角凝固在了臉上。好在老虎對他的火把還有些畏懼,沒有立刻撲上來。 不過,許向華心里明白,這火把根本頂不了啥用,等這猛虎適應一下,一準會撲上來了,這猛虎的力量和速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自打五零年,“土改”開始后,許家莊這一帶就掀起了開墾野嶺荒山的熱潮,人們侵占了動物們生存的空間,動物們覓食的地方減少了,便到新開墾的田里偷吃莊稼,于是附近幾個村里便組織了“捕獵隊”,地毯式大規(guī)模的殺死野豬,野鹿,狍子,野羊之類的動物。 這些動物被殺死后,山里的猛虎們找不到吃的,便餓著肚子下山“碰運氣”,那幾年村里發(fā)生過好幾起老虎吃人,吃牲畜的事件,于是“打獵隊”又改成了“打虎隊”。 當年打虎隊的人每人補助三百斤糧食,政府給提供槍枝彈藥,再加上村里人自制的毒箭,到五六年時,就打死了虎豹一百九拾多只,自那以后這周圍山上的老虎豹子就基本絕跡了,除非是進了深山,才會碰見這些東西。 而這只老虎現(xiàn)在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雖然離村子還有十幾里山路,可這畢竟也是大山外圍啊,再加上靠近村莊,這些猛獸都是有些小智慧的,一般不會與人起沖突,都會遠遠的避開。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前段時間,村里剛進了狼,現(xiàn)在又有了虎,這些反常足以說明,天災使得深山里的情況也不樂觀,猛獸的食物銳減,這些猛獸找不到吃的,才會餓的鋌而走險,來到村莊尋找食物。 許向華緊盯著對面猛虎的眼晴,尋思著回村后一定要找七叔商量一下,再往后,天會越來越冷,如果不防備一些,還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 就這樣,一人一虎在這林間小路上對峙了起來,精神高度集中的許向華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太緊張了,他這笨腦子一時還真記不起來了。 終于,對面的老虎的耐心用完了,“敖”的一聲,猛撲著朝許向華探著前爪剪了過來。許向華連忙閃身,趁老虎剛落地的時候,把唐刀插進了老虎腰下的肚子里,順勢一擰,抽出了刀子。 老虎受了傷,兇性大起,咆哮著翻身又撲了過來,許向華猛的一蹲身子,在老虎從他頭頂上飛撲過去時,一刀從它的下顎處朝肚皮的方向,豁了下去。 老虎的肚皮頓時被豁開了一個大長條口子,伏在地上慘叫,許向華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看了一下手上的唐刀,當真是一把好刀! 許向華見老虎沒有再撲上來,自己暫時也沒生命危險后,才猛然間想起了自己居然忘了空間,連忙閃身進了空間。 許向華躺在空間的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娘的,腦子笨坑死人啊。養(yǎng)足精神后,想著都這么大半天了,那只受傷的老虎找不見他,應該會走了吧。于是便握緊了手中的刀子,戒備的出了空間,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血腥氣十足,而那只老虎躺在不遠處,一動不動。 許向華壯著膽子走上去,發(fā)現(xiàn)那只老虎已經(jīng)沒氣了。許向華直接把這老虎收進空間,大步跑著,快速離開了這個血腥的地方,就在他跑出去二三里路時,身后遠遠的傳來了“嗷……嗚……”嗚……”,此起彼伏的狼嘯聲。 許向華瘋狂的朝村子里撒丫子狂奔,心中不住的暗罵“瘋了,瘋了,這些動物全瘋了,誰再摸黑趕路,誰不是人!咋啥倒霉的事都能讓他給撞上!” 好在離村也沒多遠了,大過有四十多分鐘,許向華便從出事的地方狂奔回了村里。 回到家門口后,許向華喘了口氣,先把買回來的東西和老唐頭那弄的東西一起了出來,整了整衣服,這才開始拍門。 至于空間里的老虎,現(xiàn)在還是別讓媳婦知道了,找個機會再說吧,要不非得把媳婦嚇個半死不可,只是村子的安全問題,便迫在眉睫,村中的孩子可不少,這些野物最喜歡叼的便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孩子和蠢笨的牲畜了,如果不采取些措施,說不定當年那個小女孩的悲劇便會重演。 第3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