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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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有些疑惑,抬起了頭。虛弱的問:“怎、怎么了嗎……兄弟?” 他向前看去,隨后驀然睜大眼睛。 數(shù)不清的刀劍之間,一道人影靜靜的站立著。 是一名少女,穿著制服,是現(xiàn)世的款式……潔白的雙臂與修長的腿都暴露在外,挎著的小包上,還有一閃一閃的螢光。 她的臉上,戴著用以掩蓋靈力的—— “虛面!” 于是陸喬喬一句友好的‘你們好’還未出口,便感覺一股涼風(fēng)撲面,頸間一涼。鋒利的刀刃貼住了她的脖頸。 (⊙v⊙)…… “哇哦,”有些嬌俏的聲音驚奇的道:“這位六部的大人,倒是弱得出乎意料呢。” 【73】哦厚,不得了 在陸喬喬短暫的審神者生涯之中,她所經(jīng)歷的驚險,比過去十多年加起來還要多。 像這樣……被刀架著脖子什么的,簡直是小意思啦。 嗯,小意思qwq。 貼著她肌膚的刀鋒,仿佛戲弄她一般,緩慢而危險的滑動著,只要握著它的那只手,稍微傾斜一點,便能瞬間切開少女那細(xì)弱的脖頸。 在她前方,數(shù)十名付喪神,擺出了戒備的姿態(tài)。 他們之中,有讓陸喬喬十分眼熟的存在,但外貌上,卻都有著不小的變化。 莫名的,陸喬喬想起了刀架上那些前綴著‘極’的短刀…… “誒,不愿意說話嗎,六部的大人?”那嬌俏的聲音,又仿佛撒嬌一樣,在她耳邊吐息:“果然,還是要先給點苦頭嗎……討厭,人家可不喜歡被血弄得黏糊糊的?!?/br> “尤其是——”那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六部之人的血?!?/br> 這個瞬間,陸喬喬用她千錘百煉的直覺,察覺到了危險! 她一腳踩住蠢蠢欲動的影子,身體像面條一樣,極其滑溜的扭過身軀。千鈞一發(fā)之際,躲過了刺向她肩膀的刀鋒。 “啊呀。”鉗制著她的付喪神發(fā)出了小小的驚呼,手臂不由自主的松開了。 抓住這個機會,陸喬喬立刻下蹲、翻滾,敏捷的滾到了一旁。接著手腳并用的爬起來。 撒開腳丫——跑~ 少年們似乎被這流暢的逃跑姿勢震驚了,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糟糕,要逃走了!” 陸喬喬只覺耳邊一陣涼風(fēng),鋒利的短刀擦著她的臉頰飛過,差點打掉虛面。 她匆忙扶住面具,但她的背包就沒那么好運氣了,只聽‘撕拉’—— 布帛碎裂的聲音中,背包與半截袖子,一并摔落。 五顏六色的糖果,像下雨一樣,嘩啦地灑落。 各色小玩意爭先恐后的跳出來,手冊、錢包、鑰匙扣…… ……太心痛了qaq “亂,別再追了!” 一道聲音,喊住了正欲追上去的付喪神。 陸喬喬匆忙的回望了一眼。 那曾經(jīng)兇狠威脅過她的付喪神,擺出了防備的姿勢,隔著虛面,與她對視著。 那模樣是如此的潦倒——沾染著血跡的衣裝,長短不一、明顯被利器削斷過的頭發(fā),臉頰上還有一道明顯的傷口。湛藍(lán)的眼瞳緊緊的注視著她,猶如困獸。 居然是這幅模樣嗎…… 少女的腳步略微踉蹌,但很快的,她便消失在層層刀架之中,不知躲到了哪里。 等到那凌亂的腳步聲消失,付喪神踩著滿地的糖果,走到被拋擲出去的短刀旁,將短刀撿了起來。 “亂,”一只手拍了拍付喪神的肩膀,“你沒事吧?!?/br> “嗯,我很好呢,”付喪神把玩著短刀,露出一個笑容,臉頰上那可怕的傷口,也隨之牽動,“就是可惜,讓她給逃走了……好痛!” 藥研藤四郎收回了手,看著捂住傷口的兄弟,無聲的嘆息:“疼的話,就不要擺出那么兇的表情了。” 這就是讓陸喬喬屢屢覺得耳熟的聲音,這群涌入大廣間的付喪神之中,也有一位——藥研藤四郎。 只不過,他的模樣,也是狼狽不堪的。 軍裝幾乎成了碎布,甲胄只剩下右肩那一小部分。 雖然如此,少年卻并沒有流露出多少頹唐的神情,依然是可靠的模樣。 “又來,我就是生氣嘛……我可是——亂藤四郎,就是要亂來的哦?!崩仟N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短刀,他上身的衣物幾乎全都碎裂,稍微一動,就露出了光潔的胸膛。 也正是因為如此,雖然他穿著裙裝,卻不至于被錯認(rèn)性別。 “真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六部的人呢,明明之前都沒有發(fā)生過,不過也太弱了……稍微嚇嚇就逃走了,啊呀?!?/br> 他的腳下,踩住了什么東西。 那是一顆亮晶晶的糖。 ——是那名少女所留下的東西呢。 糖果與各類小玩意,滿滿的鋪灑開來,一個細(xì)細(xì)的聲音,弱弱的說:“……這個,是金平糖嗎?” 說話的少年,即便在這群狼狽的付喪神中間,也瘦弱得可憐。 他縮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白色的頭發(fā)遮住了半邊眼眸。 “好多呢,”他望著滿地的糖果驚嘆,“也、也會有……喜歡吃糖的、大人嗎?” 這樣一想,那冰冷面具下的人,仿佛就生動了起來。 金平糖的話,老虎也很喜歡呢。 砰! rou體撞擊著地面的沉悶聲響,將他飄遠(yuǎn)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 被付喪神簇?fù)碓谥醒氲亩贪l(fā)少年,毫無預(yù)兆的倒了下去。 “厚!” 少年們驚呼著,紛紛沖過去,呼喊著兄弟的名字。 短發(fā)少年的身軀蜷縮著,他的衣衫也有多出破損,裸露在外的肌膚,布滿了猶如裂痕的藍(lán)色痕跡。 “怎么辦啊藥研?!眮y藤四郎慌亂的道,“厚、厚……要碎掉了嗎?” “為什么,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到了這里?!?/br> 藥研藤四郎跪坐在短發(fā)少年面前,緊緊的握住了拳頭,看著藍(lán)色的痕跡不斷蔓延,艱難的道:“別慌,如果,能夠手入的話……” 他自己停下了話。 藥研藤四郎垂下了頭:“對不起,兄弟?!?/br> “……別對我道歉啊,兄弟?!碧稍诘厣系母秵噬瘢l(fā)出了沙啞的笑聲,“嘛,沒辦法呢,我就先走一步……大家,別來得太快啊?!?/br> 那腳步聲,便是在這時響起的。 一步一步,輕緩,小心翼翼。 亂藤四郎倏然轉(zhuǎn)身:“誰!” 腳步聲停下了。 戴著虛面的少女,靜靜的站在刀架之中。 她的袖子被截了半邊,鞋也在奔跑中掉了,光腳站立在滿地的糖果中,看著有些滑稽。 亂藤四郎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根本沒想到,少女會去而復(fù)返。 “抱歉,打擾了?!泵婢吆髠鱽砹思?xì)細(xì)的聲音,清澈而柔軟,聽起來十分鎮(zhèn)定,然而少女裸露在外的腳趾,卻因為害怕,緊緊的蜷縮在一起,徹底暴露了她的情緒。 “……手入的話,我會,要幫忙嗎?” 鏗,亂藤四郎拔出了短刀。 “誒呀,”少年微笑起來,“六部的大人,特意返回,為了幫助我們嗎?好感動呢。” “沒有……”少女弱弱的道,“我的燈籠掉了,那個是朋友送我的,很重要,我想撿回去……然后,聽見了你們的對話。” 亂藤四郎臉上嘲諷的笑容還沒徹底展開,就在這誠實的回答之下僵住了。 “事到如今,我們還會信任你嗎?” 少年第一次流露出了憤怒的神情——對著那張代表六部的‘虛面’。 “將我們關(guān)押在這個地方,只有這里,才有一點靈力,”他握緊了手,“就算如此,也依然不夠,慢慢的變回本體……” 原來如此。 難怪付喪神們,會帶著受傷的兄弟,來到這滿是刀劍的廣間。 “亂?!币恢皇州p輕的扯著亂藤四郎的衣角。 五虎退的聲音怯生生的:“如果能救厚的話……拜、拜托這位大人,也、也……” ——是喜歡金平糖的大人呢。 “沒用的,退?!彼幯刑偎睦纱驍嗔怂脑?。 他站起身來,擋在一群少年身前:“厚的損傷太大了,裂痕已經(jīng)遍布了軀體……” 五虎退立刻盈滿了淚光:“沒、沒辦法了嗎?” “最好的情況,也只是變回本體了,原本以為,能夠在這里……”藥研藤四郎的聲音低低的,“靈力……太少了?!?/br> “只是缺少靈力嗎?” 少女那清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她好似松了口氣,連語氣也稍微雀躍了一點:“太好了,靈力的話,我可以幫上忙了。” 清澈、純粹,猶如海潮般龐大的靈力,溫柔的從少女的身軀中漫出,幾乎是在瞬間,將這廣室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