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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誰家青梅乘風(fēng)來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畢竟,他的內(nèi)心,十分期望白傾心能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認(rèn)出自己來。

    可是呵呵了,不管寧則怎么提醒,他倆都沒有認(rèn)出來。東方有炮也就算了,記性差,可是白傾心呢?

    她好像忘記了,又好像從來不曾記得。

    或許自己就像沙漠里的沙粒,不足以讓她記得。況且,那時候他們都還太小,八九歲的年紀(jì),又能記得多少呢?

    寧則十分失落,遇見白傾心,他有種“千里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而白傾心,對他沒有半分記憶。

    寧則心里忐忑,如果告訴白傾心自己就是楊辭,白傾心來句“楊辭是誰?。俊蹦堑枚鄬擂??

    驚喜、失落、忐忑,讓他沒有第一時間相認(rèn)。

    而后來,他幾次想開口,卻發(fā)現(xiàn)白傾心十分抗拒回憶。甚至稍稍一提到,她就會十分不耐煩。

    寧則只能作罷。

    直到搬家那一天,遇到了小黑狗,寧則才知道白傾心抗拒的原因。

    因?yàn)樽约汉投竟肥录懿豢煞?。而白傾心對這件事極度恐慌,甚至可以說是心理陰影。

    她不是不記得自己,只是害怕而已。

    如此一來,寧則更不能相認(rèn)了。

    “你沒發(fā)現(xiàn)嗎?”寧則說,“傾心特別抗拒回憶楊辭。”

    “額……”東方有炮想了想,確實(shí)是這樣的。

    白傾心自己不提,難免別人不提。東方有炮記得,楊辭離開木棉街以后,白傾心少了個伴,實(shí)力似乎小了許多。每每在街上遇見,東方有炮都會朝她做個鬼臉:“楊辭走咯,打架沒人幫你咯!”

    每每這個時候,白傾心都會把書包一扔,沖了過來。

    后來東方有炮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一提楊辭,就會挨打。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提了。

    況且,天長日久,大家也把這對母子給忘記了。

    “哎!”東方有炮這會兒倒是心明如鏡了,“是不是因?yàn)槟惆褎⒐褘D的金剛毒死了?”東方有炮又說,“白傾心被嚇得喲,發(fā)了一周的高燒。你說她能提你么,一提你就得嚇?biāo)馈!?/br>
    這是實(shí)話,白傾心確實(shí)被嚇到了。

    “所以大炮?!睂巹t抽了一口煙,“這件事不能告訴她,至少現(xiàn)在不行?!?/br>
    “你說你怎么比我還渾呢?”東方有炮想了想,“我小時候搗蛋,可也不敢去毒狗啊!你倒好,把劉寡婦的寶貝給毒死了?!?/br>
    一條狗,一個生命。

    寧則至今還記得金剛中毒時的樣子。它哀嚎,它口吐白沫,它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最終還是倒了下去。寧則甚至從一條狗的眼睛里看到了絕望。

    這件事不僅對白傾心打擊很大,對寧則來說,也沖擊不小。

    “所以說還不到時候?!睂巹t又說,“記得別泄露了?!?/br>
    ☆、024 出發(fā)

    蛋糕店整頓開業(yè)以后,鄧小魚又忙碌了起來。而白傾心也被校園暴力案弄得焦頭爛額。其實(shí)這件事倒也不復(fù)雜,因?yàn)榘讶舜虺芍参锶说氖聦?shí)擺在眼前。難的是收集證據(jù)時遭到多方阻撓。

    學(xué)校擔(dān)心影響聲譽(yù)拒不配合,被告父母出錢公關(guān)。只有受害者的同學(xué)還有些良心,表示愿意出庭作證??蓛H僅如此還是于事無補(bǔ)。

    方序倒是不怎么擔(dān)心,每天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就算各方證據(jù)齊全,也不能把被告怎么樣?!狈叫蛘f,“《未成年人保護(hù)法》就擺在那兒,你也翻得滾瓜爛熟了。早該知道了吧。”

    沒錯,確實(shí)如此。其實(shí)沒遇到這個案子之前白傾心沒多大感覺??涩F(xiàn)在看到十幾歲的孩子躺在醫(yī)院,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時心中自然憤憤不平。

    “我知道?!卑變A心說,“我只想盡力讓被告人多受些懲罰?!?/br>
    方序笑了:“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也這么想。”

    跟方序聊了之后,白傾心覺得更加憋屈了。

    忙了一天回到住所之后,白傾心給鄧小魚打了個電話。

    鄧小魚的生活很平靜,蛋糕店重新開業(yè),她又每天早出晚歸,日子平淡如初。

    白傾心忍不住向鄧小魚吐槽這個案子。鄧小魚聽了之后,只是說“好可憐”“好難過”,然后又表示支持白傾心。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掛了電話之后,白傾心的心情不僅沒有舒暢起來,反而更加堵得慌了。

    她忽然覺得,鄧小魚需要的不是蛋糕店,也不是如今這樣的生活。可她到底需要些什么,自己也說不清楚。

    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兩天,白傾心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委托人打來的。說他兒子的病情已經(jīng)得到控制,醫(yī)院建議轉(zhuǎn)到市人民醫(yī)院,據(jù)說那里有全國最好的腦科專家,有助于恢復(fù)。然后又問白傾心,轉(zhuǎn)院了會不會影響案子。

    自然不會影響,不過白傾心還是說:“我過去看看?!?/br>
    普通家庭,遭此大難已是支離破碎。不過短短幾天未見,白傾心覺得他們又老了一圈,而那個可憐的孩子,依舊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醫(yī)院一切如常,沒有因?yàn)橐粋€可憐的孩子而改變什么。不過護(hù)士倒是很上心,交代了許多忌諱。白傾心在病房里和委托人聊了好一會兒,心情又被他們牽動,開始難受起來。于是嘆了一口氣,說:“我先回去了。”

    出門,長長的病房走廊安靜到令人心慌??v容是平底鞋,也能踩出聲響來。白傾心等電梯的空檔,拿出了手機(jī)。

    好幾天了,社交軟件里只有同事發(fā)來的消息。其他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一周以前,其中包括寧則。

    寧則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聯(lián)系白傾心了,白傾心甚至懷疑他上次說的燈會只不過是隨口一提。七夕已經(jīng)近在咫尺,路邊的商鋪都已經(jīng)開始掛出活動牌,而寧則卻像消失了一樣,電話沒有微信也沒有。

    想了想,白傾心又把手機(jī)踹回兜里。

    下樓。

    白傾心遇見了東方有炮。

    東方有炮站在門邊,為一個患者指路。

    白傾心走過去,叫到:“大炮?!?/br>
    “?。俊睎|方有炮回過頭來,“你來醫(yī)院干嘛?”

    “逛逛不行啊?”白傾心又問,“你小子最近在朋友圈里發(fā)的都是什么玩意兒?”

    這兩天看朋友圈,總能看見東方有炮的動態(tài),而且還特別做作特別矯情,盡是些“心里有座墳,住著未亡人”“就算傷痕累累,我也會站在你身后”之類的。都快要把白傾心惡心死了。

    “你懂個屁?!睎|方有炮說,“男人的心思你別猜?!?/br>
    “好像我很樂意猜似的?!卑變A心白了他一眼,“走了,你自己矯情吧?!?/br>
    “等等?!睎|方有炮又叫住她,“后天晚上你叫鄧小魚到你那兒了,我們直接去你家接你們,就不去蛋糕店了?!?/br>
    后天?后天是七夕。

    “你們?”白傾心問?!澳愫驼l?”

    “傻不拉幾的?!睎|方有炮說,“和寧則。寧則最近忙得很,到時候我們可沒空拐個彎去蛋糕店了?!?/br>
    寧則很忙,怪不得最近幾天都沒有聯(lián)系白傾心。

    “……”白傾心又說,“你也去?”

    東方有炮:“你家開的燈會啊,不能我去?”

    白傾心:“去去去……”

    也好,鄧小魚也去,四個人,不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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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yàn)闊魰脑颍變A心提前兩天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到了七夕的時候,她騰出了一天。

    然而燈會要到晚上才開始。

    早上白傾心就給鄧小魚打了電話,可是鄧小魚說七夕節(jié)蛋糕也在做活動,能不能晚點(diǎn)過來。白傾心當(dāng)然不同意:“活動讓店員弄,你出來,我們一起去逛街?!?/br>
    白傾心很久沒有逛街了,感覺又沒衣服穿了。

    街上到處都因七夕而打折,巨大的橫幅和海報似乎都在顯示這是不同的一天。白傾心和鄧小魚逛了一個早上的商城,買了一堆衣服。

    大包小包提著,肚子也餓了,兩人又找了個韓式烤rou店坐下。

    七夕節(jié),烤rou店也爆滿。白傾心和鄧小魚好不容易找了位置坐下,又忽然看到墻上貼著一張超大海報:七夕佳節(jié),情侶共同用餐七折。

    “這個世界真是不給單身狗活路?。 卑變A心笑,“你說咱倆要是跟店員說我們是情侶,會不會打折?”

    “???”鄧小魚十分疑惑,“你這餿主意吧?哪有兩個女生是情侶的?!?/br>
    “這不是當(dāng)下最流行的么……”白傾心說,“蕾絲唄……”

    “蕾絲?”鄧小魚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白傾心翻了個白眼,“就是女同性戀唄……非要說這么直白……”

    “???”鄧小魚說,“我可不喜歡你……”

    白傾心:“……”

    “不過……”鄧小魚又問,“你和寧則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卑變A心在烤rou上撒了些孜然,“那天搬家以后再也沒見過了。大炮說他忙,但究竟忙不忙我也不知道?!?/br>
    “哦?!编囆◆~應(yīng)了一聲,又問,“那你喜歡他么?”

    白傾心愣了一下。

    喜歡這個詞不好定義。

    雖然初次見面對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可醫(yī)生這個職業(yè)給他加分太多。長時間相處以來,白傾心雖然不喜歡他油嘴滑舌,可卻又覺得他不是個濫情不負(fù)責(zé)任的人。

    她忽然又想起那天在車上的那個親吻。

    那一瞬間,她并不抗拒,甚至是喜歡的。

    “我也不知道。”白傾心說,“喜不喜歡的說不準(zhǔn)。”

    想了想,白傾心又問:“你覺得他怎么樣?”

    “挺好啊!”鄧小魚回,“你總說他油嘴滑舌,可是我從來沒聽過他油嘴滑舌,我都懷疑這是你想象出來的了?!?/br>
    “不要懷疑我……”白傾心嘆了一口氣,“我能騙你么……”

    火有些大,烤rou糊了。白傾心翻過來,繼續(xù)烤另一面。夾了一塊雞脯rou,白傾心又問:“小魚你呢,有人喜歡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