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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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一擺放好,許可婧就迫不及待的伸手。 “可不敢用多了?!痹S瑋月抿了口茶,嘴角微翹。 “我就知jiejie最是疼我了!” 一口綠茶酥下去,許可婧滿足的瞇起了眼。 “慢點兒,沒人同你搶。怎得吃的這般著急,來喝口水?!?/br> 許瑋月捏著帕子,輕擦去許可婧嘴角的碎屑,遞過去一杯茶水。 “方才你問我的事兒,倒也不怪恬心笑出聲兒。你就可勁兒胡說了不是,人嬤嬤好好的怎就有了隱疾了。” 口里的食物還未完全咽下,許可婧別扭的含糊不清道:“那是為何嘛...” “食不言、寢不語。就你還訓(xùn)旁人呢,我先訓(xùn)你了?!蔽孀≡S可婧的嘴,許瑋月嬌聲斥道。 許瑋月緩緩道:“我也只記得從我記事起時的事兒了。我記著幼時我若是犯了錯,大徐嬤嬤也從不曾訓(xùn)斥于我,而是溫柔的同我說道不該做的事,為何不該做,若是做錯了該怎么做。那時小徐嬤嬤還未在我身旁跟著,不過的確大徐嬤嬤從未厲色嚴(yán)詞過,想必也是因此大徐嬤嬤才能跟在奶奶身邊罷?!?/br> 許可婧好不容易的咽下了糕點,竊笑道:“沒想到,jiejie還有過做錯事的時候!” “人無完人,幼時罷了。再說,也不是甚得丟人的事,總比meimei如今還要被訓(xùn)好不是?”許瑋月笑道。 “jiejie學(xué)壞了!”許可婧瞪著眼難掩驚訝。她可從未想過jiejie會調(diào)笑自己。 許瑋月坦然道:“托了meimei的福罷了。所以,你也不用太過擔(dān)憂?!?/br> 縱是許瑋月這么說,許可婧也不過就是放下了半顆心而已。 *** 屋內(nèi)。 一男子站在書案前,用指腹在絹面上摸索著。 只見這男子,面如冠玉、劍眉星目。長身玉立,一襲白衣卻也不擋其風(fēng)華,悠然從容、清朗俊秀.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fā)簪交相輝映。正可謂“瑣兮尾兮,流離之子,叔兮伯希,裦如充耳?!?/br> 紫漆描金山水紋海棠香幾上放置的爐里,煙氣裊裊不斷的上升。東面的壁衣上面掛著一幅墨虎,張牙舞爪的像要飛舞下來。西壁是一幅山水,那種細軟柔和的筆觸,直欲凸出絹面來。 書案對面羅漢床上,一男子手持書卷。慵身將背倚在床邊,一條腿屈膝放在床上,另一條腿晃動不止。 而這男子相貌同樣非同一般,一眼瞧去神明爽俊,但若是定睛一看,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著實引人入目。那笑容頗有點風(fēng)流少年的佻達, 一攏青衣,腰系玉帶,銀絲暗紋鑲邊云袖。 雖是手持書卷,可男子百無聊賴的神態(tài),實在是難以令人覺著書中內(nèi)容精彩。 紅唇一抿,唇角一勾:“已然兩個時辰了,大皇子可有從這其中參悟何圣理?” 梁介收回手,將手摸向右側(cè),從小幾上的水盆中取出一塊方布,擦拭完手后便放了回去。 頭微側(cè),用溫潤的聲線道:“薛巍,去將前兩日的卷宗取來?!?/br> “是?!币坏统翜喓竦穆曇艋氐馈?/br> 羅漢床上的男子一聽,扔開書卷翻身坐起大驚失色道。 “薛??!你竟然在屋子里!” 薛巍冷若冰霜的臉上就連眼里都毫無波動,一個眼神都沒回應(yīng)的大步走了出去。 男子下袍一擺正坐道:“總有一日,我定要將薛巍好好教訓(xùn)一通。” 男子嘴上說著手也不停地比劃,面色更是猙獰的如同已經(jīng)與薛巍慘烈斗爭了一番。 梁介劍眉一挑:“廖弈,這話可是今日第三回了?!?/br> 廖弈不以為然:“那又如何?” 話音剛落,取卷宗的薛巍正巧回來,大手一握將卷宗牢牢抓在手里。 梁介接過一卷:“口說無憑?!?/br> “這!” 廖弈一張嘴,順眼將薛巍從上到下掃了一眼。 作為梁介的貼身侍衛(wèi),薛巍沒得別的本領(lǐng),最重要的不過就是一身的武力罷了。 與梁介、廖弈貌柔心壯、音容兼美不同的是,薛巍昂藏七尺,身軀凜凜。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骨健筋強。魁梧雄壯,更有血性男兒之姿。 瞟了眼薛巍那比自己大腿還粗的胳膊,廖弈訕笑道:“這,還是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屈能伸?!?/br> 梁介搖搖頭,攤開卷宗敷上手。用指腹一字一字撫過,不過幾行便皺眉收手。又抽出另外幾卷,攤開依照方才那一卷的模樣,卻仍是不過幾行便收手。 冷聲道:“燒了吧?!?/br> 廖弈一聽走了過來:“怎么了?這可是我特意吩咐人做的,一卷可價值不菲。哪兒能說燒就燒?!?/br> “你有特意吩咐人用一卷做多卷?” “怎么可能,我自然是...” 話未說完,廖弈倒也覺出不對:“莫非...”神色一緊,迅速攤開所有卷宗,一目十行覽過。 梁介波瀾不驚道:“不過就是些相差無幾的卷宗罷了,留了也無用。” 廖弈怒聲道:“這些個狗奴才,一不派人盯著便不安分了?!?/br> 不為別的,梁介本就有眼疾。 而從幾年起,廖弈尋了這描字之法后,便每一卷都刻意著人用針線將其描摹縫紉。 梁介更是認真耐心的習(xí)這法子,若是能省得從前必須著人念予他聽,他自己感知更好不過。 雖是皇家子弟,但梁介不同其他皇子。或是因身有殘疾,從小他就比他人多了一份韌勁毅力。 平日里的瑣事不說,就這習(xí)描字之法。起初為了了解字體,熟悉手感。從未習(xí)字體的他,更是費盡心力的同那書齋幼子般,從頭開始讀書寫字。 熟悉手感,也是日日撫著字帖。即使是再細再軟的絲線,都將他的指腹磨破滲血。可他并未因此停止,反而越發(fā)的刻苦,不久每個指腹便敷上繭。然而,因繭初期不熟悉時會擾亂他的判斷,還得將繭撕下。 梁介的付出,廖弈是看在眼里的,疼在心里。真是因為了解,廖弈從不勸阻梁介,言明其意。 分明,作為一國的皇子。即便現(xiàn)下并非繼位第一人選,卻也是人上一等的皇族血脈。只要他一聲令下,便是不乏上涌之人的,他是不用如此被人敷衍欺瞞。 故而,底下的人不盡職盡責(zé),私底下言論紛紛便也算了??蛇@般打眼的實打?qū)嵉钠廴酥e,膽子竟大到直接擺到主子的明面上來,著實令廖弈憤懣。 “罷了,不在這一時?!?/br> 相識多年,梁介自是清楚廖弈心中作何想。無非就是發(fā)落下人罷了。 “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本就不是初次?!背砷L年歲至今,這些年何人何事未有過,這不過就是不起眼的小事罷了。 “但!”那更不能姑息。 “有人擋眼,不是更好。”只有愚蠢的人在前自作聰明,才能替他們擋了那些多余的事。 深吸口氣,平復(fù)心情:“好?!?/br> 梁介微微一笑,挽袖提筆。 忍。 ☆、第17章 正妃 廖弈自是見梁介紙上所寫之字,嘴巴一撇。 手中折扇一打:“聽聞,皇貴妃近來正尋各家貴女。要畫像不說,還命人上報為人品性。唉,不知皇貴妃作何打算?” *** 因華南朝并未立后,故當(dāng)朝唯一的皇貴妃便是這后宮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而皇貴妃膝下獨子,便是梁介。說到這皇貴妃,可不一般。 若是按常理而言,一個不但無深厚背景家世支撐,更是入宮多年膝下只有一子。且這一子還是個瞎子的皇貴妃,不說在外就單單宮內(nèi),也定是虛勢無權(quán)空有其位。 起初封到皇貴妃之位時,眾人皆以為只是皇上推一人上前頂位,以封眾人論后宮無主攸攸之口。且這女子并無太大權(quán)勢,故而無人在意。 怎料時過境遷,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們眼中一空有外表的女子,竟在這皇貴妃位上一待就是數(shù)年。 不僅盛寵絲毫不減,更是后宮之中緊握實權(quán)。后宮中除了上頭的太后,便是皇貴妃了。 常言道,后宮深似海,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偏偏這皇貴妃不可同語,倒不是人陰險狡詐手段惡毒。 反之,這皇貴妃不似小家門戶出身,身附貴氣舉止優(yōu)雅。德行言功,皆為上等。至少,在表面上眾人皆臣服于其以德服人之意。 然而,即使大皇子梁介乃逸群之才,父皇贊譽母妃疼愛,卻仍是抵不住身有殘疾。 在眾人看來,不過就是徒有其名罷了。再高的贊譽也無法繼位,再多的疼愛也無法永承。 這要是嫁予大皇子,逞一時皇子妃的威風(fēng)。今后呢,若是皇上駕崩,皇貴妃逝世。改朝換代,誰能保證新帝會善待他,又或是留其茍且存活。 故而,大皇子這年紀(jì)不小,已是青年之態(tài)。今年便是十八的年歲,這擱在其余幾位皇子身上。年歲相差不大的都已有子嗣,年歲相差懸殊的也已有側(cè)妃。而他,連通房都不見影子。 皇貴妃心急之際,卻不好輕舉妄動。 在她想來,若是強行賜婚下去,女方若心冷面熱也罷,若來個悲憤自絕打了她臉面不怕,怕就怕傷了她兒的心。作為一個母親,她只盼望自己的孩兒尋一良人相伴。 進來這般尋人心切,想必也是實屬無奈。而梁介自然知母親之意,自然也會合了母親的意。 *** 梁介幽聲道:“聽聞近來廖太傅四處托媒人打聽各家小姐的親事,也不知廖太傅作何打算?莫非這是要續(xù)弦?看來我得備份大禮了?!?/br> 廖弈一口茶在嘴里差點吐出來,一瞟案上的書畫連忙咽了下去,嗆得連咳不止。 他家老頭子哪兒來的續(xù)弦,這要是敢動這個念頭,娘家舅子不得上門動武。 更何況還是打聽各家小姐,分明就是給他找媳婦去的。 梁介輕嘆一聲:“是我的不是,你也莫如此激動。若是早知你會這般歡悅,我定早早替廖太傅尋續(xù)弦良配?!?/br> 著急說話,廖弈不但未止咳平靜。咳得越發(fā)的厲害,連眼圈都泛了紅。 梁介曼聲道:“既然如此。薛巍,去女官那兒擬一份冊子,送到廖太傅那兒。記住,定要按這廖太傅進來尋上門的女子要求來擬冊子。越快越好?!?/br> “是?!毖ξ∶娌桓纳珣?yīng)道,提腳便要離開。 終于緩過來的廖弈一個撲身擋在薛巍面前,薛巍面色一凜聲色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