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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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兒,快瞧瞧。你看jiejie著急的,好好瞧,使勁兒瞧。jiejie這病能不能好啊,就全看你了?!迸訉⑴磷犹撗谥旁诳诒翘?,說罷還拍了拍香兒的背。 香兒走上前用帕子蓋在床上的女人的腕上,看似輕輕的搭上,實際卻連帕子都未碰到。不過會兒,香兒轉(zhuǎn)過去對著女子屈身笑回道:“太太,不是什么大病。待奴婢等下去熬一碗藥便好了。” “行,你快去吧!要是慢了,我可不饒你?!迸訐]揮帕子,香兒應(yīng)聲就下去了。 “jiejie,你別擔(dān)心,藥啊,立馬就好了?!迸釉捳Z剛落下,香兒手里便端了藥進(jìn)來。 床上的女人只有眼珠用力的轉(zhuǎn)動,對著女子表達(dá)自己的不滿。她雖然不能動,但是腦子并沒有壞。香兒根本就不懂什么醫(yī)術(shù),這藥也根本就是提前準(zhǔn)備好的!這厲氏從來就不懷好意,就是要害死自己! “來人。幫jiejie把藥服了!”厲氏揮一揮手,身后的婢女們便涌了上前。 一人端藥,一人壓住女人的身體,一人掰開女人的嘴。女人掙扎的打掉壓制住自己身體的女人,幾人都沒想到女人都這樣了竟然還有如此大的力氣,被嚇得都向后一退。 “你們都是傻了嗎!都給我上!”厲氏怒道。 婢女們趕忙上前,兩人壓住女人的身體,兩人掰開女人的嘴。端藥的婢女看勢上前將藥一把灌進(jìn)去。 “小心著點,別將藥灑出來,這可是用百年的人參熬煮的。弄灑了,把你們?nèi)u去窯子你們都陪不起。”女子溫柔說出來的話在婢女們聽來可怕至極。 見床上的女人藥用不進(jìn)去,婢女們手上用力指甲一掐。痛的不得已的女人嘴一下便張了開,婢女們再一掐,在嘴里的藥立馬從喉嚨里灌了進(jìn)去,碗里的藥霎時間便見了底。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讓我陪我的好jiejie,談?wù)勑??!?/br>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厲氏輕搖慢移的走到床邊,媚眼死死盯著床上的女人。 “許可婧啊,許可婧。我的好jiejie,你說說你如此人物怎的就到了今日這番模樣?”厲氏用帕子在鼻尖輕點道。 許可婧閉上眼,不愿去看眼前的厲氏。厲氏眼里的狠毒,她不是沒看見,甚至甚為熟悉。從厲氏被鄭銘抬為妾室那天起,她的眼里便日日都是如此神色。 “自jiejie病后,為了管理這個家,我可是cao心勞累疲乏的不行。難得今日如此清閑,我便陪jiejie說說話?!眳柺闲Φ?。 可是這笑在許可婧看來,便是猶如錐心般的疼痛。理家之權(quán)鄭銘竟真交與了厲氏,自己病了這么久,鄭銘都未曾來看望自己。不過,不來看也好,自己現(xiàn)在這般的模樣定是丑陋至極。 厲氏看著許可婧轉(zhuǎn)了轉(zhuǎn)她還唯一能動的眼珠子,笑了出來。 “jiejie,既然是來談心。那我們先談什么呢?是先談少爺待你為何如此涼薄呢,還是先談?wù)勎业亩亲永镞@個鄭家第一個孫兒。” “呃...呃...”許可婧兩片嘴唇上下劇烈抖動著,脖子青筋突暴,從喉嚨里發(fā)出的聲音卻只有這樣。 厲氏自然是知道這兩個話題對許可婧來說都是致命的傷害。 前者許可婧剛進(jìn)門之時,雖不說夫妻兩人兩情相悅,但也是相敬如賓??墒呛髞韰柺媳惶殒耶?dāng)日,鄭銘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對她冷漠涼薄,不聞不問甚至再也未進(jìn)過她的房間。厲氏則被鄭銘越發(fā)的寵愛,就連鄭銘的母親對其都是喜愛。 后者許可婧進(jìn)門數(shù)年卻未能誕下一子,而鄭銘都從弱冠之年到如今快及而立。放在哪個門戶,都是打擊。如今厲氏卻在被抬為妾室之后,立馬懷孕誕下了一個女兒,才過一年如今又有了,竟然還是男胎。 厲氏見許可婧反應(yīng)劇烈,笑的越發(fā)囂張起來。 “看來,我的好jiejie是兩個都想聽了?那我們就先來說說第一個吧。” “想必jiejie定是知道,少爺上門提親一事。可是,jiejie你可知道,少爺當(dāng)初上門求娶的其實是你的jiejie,許瑋月!” 厲氏見許可婧眼睛快速眨了起來,知道她聽進(jìn)去了。繼續(xù)道:“少爺當(dāng)年本就心儀許瑋月,結(jié)果是你嫁過來。少爺雖然失望過,但是看在你jiejie許瑋月的面子上,想著既是她的meimei自然是要好生擔(dān)待的。不過,jiejie你不知道吧,其實少爺是想過跟jiejie你好好過日子,畢竟日久也能生情不是。” 那,那為什么,為什么后來變成了這樣!許可婧喉嚨繼續(xù)發(fā)出難聽的像是割據(jù)木頭的聲音。 厲氏皺了皺秀氣的眉,將帕子揉成團(tuán)塞到許可婧嘴巴里?!疤y聽了?!?/br> “我之所以能被少爺看上成為通房,也全借了好jiejie你的成全了。” 為什么是因為我!許可婧在心里吶喊。 “jiejie,難道你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嗎?許瑋月是擔(dān)得起大家閨秀的,而你呢?”厲氏用指甲輕輕的劃過許可婧的臉頰。 “不知禮數(shù)、不懂中饋之術(shù)、全無禮節(jié)教養(yǎng)、不知詩書文字,刁蠻任性、無禮取鬧、自以為是、目中無人、好吃懶做、囂張狂妄、恬不知恥。jiejie,你說,你有什么好的。再好脾性的人,都會被你磨得耐性全無。即使對你生了一點點感情,都會被你磨得消失殆盡。”厲氏一字一頓的道。 “不過,我也幫jiejie你小小的推了一把。我可是花了好多銀子托了京內(nèi)的人,打聽到當(dāng)初你與你jiejie一同出嫁,本來是你嫁給那個瞎子,而你jiejie嫁給少爺??墒遣辉讣藿o瞎子的你,硬生生的與你jiejie換了過來,再我便把這個消息想辦法讓少爺知曉...你說...心儀許瑋月的少爺會怎么想呢?” 厲氏收回手用手帕擦了一擦,慢悠悠的道。 “少爺?shù)牟糠终f完了,現(xiàn)在我們來說說,孩子怎么樣?”厲氏不等許可婧緩過神來,接著往下說道。 “雖說,我為妾之后少爺再未進(jìn)過你的身。不過之前的日子好歹也有那么些日子,懷個孩子應(yīng)該也不是個什么難事。jiejie你說,對不對”厲氏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溫柔的笑道。 “我猜jiejie,是不是以為是我搗的鬼?不過不是,我雖不是什么好人心腸。但也不會對孩子下手,而我既有孕那也自然不會是少爺?shù)膯栴}。jiejie你可知,你本就不能生...”厲氏站起身輕輕的捶著腰。 不理渾身顫抖,露出難以置信之色的許可婧繼續(xù)道:“少爺與夫人都是知道的...兩人瞞著你是為了不讓你傷心,對你鄭家人也是仁至義盡了。真不知道你哪兒來這么好的運(yùn)氣,不過你的好運(yùn)也到頭了。我這一劑湯藥也只是送你走得快些,免得多遭這苦。jiejie你到下頭可別惱我,你的下人們我也幫你打發(fā)了。jiejie,保重。”厲氏說罷,由人摻著走了出去。 許可婧一瞬間感覺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這種痛徹心扉她第一次感受到,也難以承受。眼前一片漆黑,只聽見關(guān)門后外頭喧鬧一人叫道:“許氏,歿了?!?/br> ☆、第4章 夢魘 “?。〔灰?!不要!” 許可婧驚醒睜開眼,猛地坐起。 “二小姐?二小姐?可是夢魘了?” 怡寧連外衣都來不及披小跑了進(jìn)來,蹲在簾子旁問道。 許可婧掀開簾子抓住怡寧的肩頭:“怡寧?怡寧?你是怡寧嗎?” “是的,二小姐。是我?!扁鶎廃c點頭。 許可婧不回話,清明的眼眸直直的對著怡寧的眼。許久,看怡寧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偽,許可婧放下手,打下簾子閉上眼道:“我沒事,你下去吧?!?/br> 怡寧向來是知分寸的,也不多問回了聲是便退下了。 如果不是這個夢,她都快忘了她從前是什么樣子。這些日子完全沉浸于重新回到從前一事,絲毫沒有回想起過去的事情。 許可婧搖搖頭。不,并不是忘記。她在逃避,她在逃避曾經(jīng)那不堪的自己。她也不敢面對那個被自己害死的自己,令她覺得羞恥難堪。 厲氏說的并沒有錯,仔細(xì)回想來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許可婧苦笑出聲來,連她自己現(xiàn)在都覺得厭惡。在病時她也不是沒想過,在床上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終日無所事事,只能靠想著從前的日子度日。 小時候在家中任意妄為倒也不是無人管教,但是就是不聽不理一直按著自己的想法。結(jié)果后來嫁至夫家亦如在家中一般。 許可婧哀嘆一聲,一切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可是嫁人與性子她都能想通,這她本就不能生子一說,實在是不知其然。從小到大,都沒聽大夫說過她身體有著毛病,這事她定是要弄明白的!想到這兒她哭笑不得,若不是厲氏要前去花一副促她原來藥中毒物部分藥效增強(qiáng)的人參湯送她上路,她到死都不知原由。她也不知要用那副模樣在哪茍延殘喘多久,也不知是不是還能回來。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qiáng)求...” 從前奶奶這句對自己說過的話,當(dāng)時自己還嗤之以鼻全然不在意,現(xiàn)在想來真是字字珠璣。 既上天予我這重來一世的機(jī)會,那我自然要好好把握。 總歸不能同從前一般... *** 夜深,丑時。 這廂,才從翰林院回府的老爺許瀚修下了轎后直直的往里院沖。速度之快過門時守門的小廝連人影兒都沒看清,差點就給攔下了。 后頭的小廝喘著氣道:“老爺,老爺,老爺。您慢些啊...” “老爺,老爺。您這是要趕著去哪兒呢?”祝氏迎了上去柔聲說道。 見眼前的身影是妻子,許瀚修終于是停下了匆忙的腳步。 站住道:“不是說婧姐兒醒了嗎?拖了這么些日子才回,婧姐兒醒來若是看見爹爹不在定會生氣的。我的婧姐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說罷提起腳步便要離開。 祝氏趕緊伸手扯住許瀚修的衣角:“我的好老爺,您看看這都是什么時辰了。婧姐兒很好,現(xiàn)在啊好好地睡著呢。婧姐兒啊,醒了之后不哭不鬧,就連藥都是自個兒喝下去的。明日等婧姐兒醒了之后再去瞧她可行?” 許瀚修并沒有立馬答應(yīng),而是低頭沉思。祝氏無奈的嘆了口氣,一猜便知老爺定是在想現(xiàn)在要不要去小女兒那兒。 祝氏抿了抿嘴,又說道:“婧姐兒年紀(jì)還小,小孩子可是最少不得覺的。老爺現(xiàn)在去,要是將婧姐兒吵醒了可就不好了。” 聽完祝氏的話,許瀚修皺著眉頭微微點頭:“夫人所言有理,那就先就寢吧。婧姐兒若是一醒,夫人定要將我喚醒,我要與婧姐兒共進(jìn)早食。” “好好好,你們可都聽見了?” “是?!?/br> “行了吧,我的好老爺快去歇息吧。不然再過一個時辰天就亮了,您也不想明日連同婧姐兒說話的精神都沒有吧?!币娫S瀚修不說話,祝氏便扶著他回了房。 外頭的人遠(yuǎn)遠(yuǎn)的都能聽著屋里頭說的話,自家許老爺一直喋喋不休,自家太太一直哄著。 “夫人!你說說!你說說!我都同謝大人明言家中女兒重病了!他都不讓我回來!就是不給我批!” “別的大人不也沒回嘛!往年不也如此...” “可是我女兒重病數(shù)月!病入膏肓了!別人沒事回什么!今時不同往日,往年我女兒也沒生病?。 ?/br> “是是是,都是謝大人不對...” “本來就是!夫人你說說!離會試還有數(shù)月呢,鄉(xiāng)試結(jié)束才多久!出什么考題!準(zhǔn)備什么準(zhǔn)備!” “老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臘月了...二月就是會試了...” “那不是還有一個月嘛!急什么!不急于這一時??!” “是是是,不急不急...” 聽得旁人一把冷汗,自家老爺真是不怕被人參一本。 前頭追著許老爺跑的小廝,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兒來撐著胳膊直喘氣。 “我說福臨你這身體也太差了吧,跟個娘們兒一樣。不對,我家那娘們兒力氣比我還大,身體比我還好?!?/br> 王忠摸了摸鼻子,他家的媳婦實打?qū)嵉哪芨?,就光那饅頭都能吃下十個來。別嫌少,那一打饅頭可就是一蒸籠了。 “少廢話,我可是一路從翰林院跑回來的?!蹦墙懈ER的小廝眼睛都不帶的抬。 王忠一聽,倒吸一口氣:“我的乖乖,那可是大半個時辰的路?。 ?/br> “老爺今日一出院門就跑了出來,說要趕忙回來還讓我們都加快步子?!备ER直起身往主屋走,邊走還邊念叨:“老爺身體也太好了...連氣都不帶喘?!?/br> 王忠拍拍自己剛被自家媳婦剃了個光的腦袋,憨笑道:“回去跟媳婦說說,也生個閨女好了。嘿嘿?!?/br> *** 寒冬的天,總是比酷暑之時亮的更晚,辰時初天才剛亮。 外頭寒風(fēng)瑟瑟,廚房里頭倒是火熱朝天。老爺要與二小姐一同用飯,這可就不能隨便做做了。既要顧著老爺夫人平日里的習(xí)慣,還得顧著二小姐大病初愈的身子。王家黃氏帶頭的幾個婆子,早早地便備了起來。力氣十足的黃大娘砍柴燒火,刀功純熟的陳大娘切菜剁rou,做飯手藝最是好的張大娘掌勺。三人多年相識配合起來倒是讓他人都插不進(jìn)手來,路過的粗活伙計擤了擤鼻子,廚房里的香味透過縫隙飄了出了,好家伙他口水都快出來了。 “大娘!老爺與小姐到廳里了?!眰髟挼母l韯偟介T口,就咽了咽口水。 “好了!好了!”三人齊聲回道。 “福祉啊,你過來?!睆埓竽飳χl碚姓惺?。 “誒!...好燙!”福祉應(yīng)聲急忙湊上前,張大娘拿了個包子放在福祉手中。福祉嗷叫著燙,可嘴上的功夫一刻也不閑著,一口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