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喂,怎么不說話了?”不斷摩挲著那片濕潤的嘴唇,酒吞緊緊盯著透也不放,“還是沒明白嗎?沒明白的話那本大爺再——” 褐發(fā)少年猛地捂住了嘴,警惕的拉開了他與男人的距離,“我已經(jīng)知道了,酒吞你不必再重復(fù)剛剛的動作了?!?/br> 酒吞面上的表情看上去有點(diǎn)失望,他又將少年拉了回來,語氣涼涼道:“小鬼你記住了,以后除了本大爺,誰也不能對你做這種事,聽到了嗎?” 抬起眼皮,透也悶悶的看了酒吞一眼,沒有說話,唾液交換這種奇怪的行為他怎么可能會和其他人做。然而就是這種之前極其排斥的行為現(xiàn)在讓他稍稍有了改觀,大概是因人而異吧,透也想象不出他和其他人接吻的樣子,但如果是酒吞的話,他好像生不出什么排斥的感覺,反倒是有些……享受? “怎么又不說話了?”將人往胸膛處帶,酒吞發(fā)出暗啞的低笑,“難道還在回味剛剛的吻?” 透也看了酒吞一眼,伸出手捏住他的臉,“不會和別人親的?!?/br> 想了想后又補(bǔ)充了一句,“以后只給酒吞親。”除了呼吸不暢和身體酥軟以外,酒吞的親吻給他帶來了完全不一樣的感受,讓他有些好奇,想要更深一步去體驗(yàn)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被透也直白的話語直擊胸口,酒吞口干舌燥起來,他愛死了小鬼這副可愛又聽話的樣子。 酒吞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他注視著少年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下一秒就低下了頭。 在酒吞即將再次貼上他的嘴唇前,透也推開了他的肩膀,身體滾進(jìn)了床鋪里,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明天再親,我困了,想睡覺。” 酒吞:…… 看著透也掀開被子躺進(jìn)去閉上了眼,酒吞面色漆黑,這小鬼,說出了那種話后就這樣跑去睡覺了?,?? 抬起腳踢了踢床上的人,酒吞掐著透也的鼻子沉聲道:“喂,醒醒,現(xiàn)在還沒到睡覺的時間?!?/br> 透也困的眼睛都不想睜不開,閉著眼準(zhǔn)確無誤的抓住了在鼻子上作亂的那只手,“別鬧……睡覺吧……” 蹭了蹭那只寬厚的手掌,透也就這樣抱著酒吞的手沉沉睡去。 此時酒吞面上的表情憋屈的恨不得想將這個抱著他的手睡著了的小鬼提起來狠狠晃醒,說出那種可愛的話輕易撩撥起他的欲望,現(xiàn)在又丟下他不管睡著了是幾個意思啊??? ……好歹把手放開好讓他去浴室解決一下啊這個混蛋小鬼! ※※※ 回到神社后日子又變得清閑了起來,離田徑部賽前最后一次集訓(xùn)還有一段時間,足以讓他好好休整做好賽前準(zhǔn)備。而八原發(fā)生的妖怪失蹤事件一直環(huán)繞在他的心頭,本想著趁這段時間好好去后山調(diào)查,然而卻被酒吞攔了下來,說是讓他待在神社里加固結(jié)界。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少了他的靈力支撐,螢草他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透也只得在神社周圍又添加了幾張符紙,加大了靈力輸出,繼續(xù)滋養(yǎng)著那群式神受損的靈魂。 坐在走廊上捧著茶喝了一口,外面炎熱的天氣讓透也不想邁出走廊一步。往常這個時候還有螢草和姑獲鳥坐在旁邊陪他聊天,而如今這兩個式神卻和其他妖怪一樣又陷入了沉睡,自己除了繼續(xù)加大靈力輸出外別無他法。 酒吞和茨木帶著大天狗去了后山調(diào)查那些消失妖怪的蹤跡,只留下他一人待在神社里。庭院里的小紙人盡職盡責(zé)的掃著地,透也靠在柱子上,聽著屋檐垂掛的鈴鐺被飛吹過發(fā)出的清脆響聲,天氣帶來的燥熱感逐漸平息下來。 就在透也靠著柱子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帶著絲絲涼風(fēng),透也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 “……茨木?” 來人是茨木,他正睜著那雙金色的妖瞳一瞬不瞬的盯著透也,那頭亂糟糟的白色長發(fā)上還夾雜了幾片樹葉,配合著臉上嚴(yán)肅的表情讓人看了覺得一陣怪異。 “哼,原來只是睡著了?!贝哪纠浜咭宦暎瓜卵酆?,坐在了透也身邊,曲起一條腿,抓起透也手里的杯子毫不客氣的將里面剩余的清茶喝的一滴不剩。 透也沒有說什么,反正這人對他惡劣的態(tài)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接過茨木遞來的空杯子,透也問道:“酒吞他們呢?” “被大天狗那家伙拽著說要比試,摯友就讓我先回來了?!?/br> 透也點(diǎn)點(diǎn)頭,大天狗最近一直勤于修行,酒吞雖然嘴上天天“矮子矮子”的叫他,但是在提升實(shí)力這方面他幫助了大天狗很多。 下意識的捧起茶杯想喝口清茶,卻發(fā)覺早已被茨木喝光,嘆了口氣,剛想站起身回屋再去倒一杯,卻被身旁茨木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 大概是被頭發(fā)里夾雜的樹葉弄的不舒服,茨木伸出手將里面的樹葉拍落下來,結(jié)果卻被卷曲的發(fā)絲纏繞住了手指一下掙脫不開。 眼看茨木煩躁的就要將那縷頭發(fā)扯斷,透也上前制止住了他的動作,把他的手放下,手指靈巧的將纏在一塊的頭發(fā)解開,看著茨木頂著這副亂糟糟頭發(fā)的樣子,透也忍不住問道:“頭發(fā)那么長都不熱嗎?” 掀起眼皮,茨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摯友的頭發(fā)也是這個長度,摯友都沒說熱,我怎么可能會覺得熱呢?!?/br> 透也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茨木,酒吞不覺得熱是因?yàn)樗杨^發(fā)束起來了啊。 而茨木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點(diǎn),一提起酒吞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始吧啦吧啦夸了起來。 “吾跟你講,摯友的發(fā)質(zhì)絕對是全平安京最優(yōu)秀的,只可惜吾是卷發(fā),遲早有一天吾也要像摯友那樣留著一頭看了就讓人驚心動魄的紅色直發(fā)!” ……原來這就是你們十年后交換了發(fā)色的原因嗎? 透也嘆了口氣,站起身,朝房間走去,不想繼續(xù)聽這家伙尬吹酒吞,“在這等著?!?/br> “嗯?你去哪?”他還沒夸完他的摯友呢。 回到房間,透也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把梳子和一個發(fā)圈,這個發(fā)圈還是上次去便利店買東西給的贈品,今天正好派上用場了。 回到走廊上,透也在茨木身后坐下,伸出手撫上那頭卷曲的白發(fā)。 “!你這小鬼在做什么?!”感覺到一雙手在他頭發(fā)上來來回回移動著,嚇得茨木快要跳了起來。 “別亂動?!蓖敢渤谅暤?,拿起梳子努力將卷曲的頭發(fā)理順,“頭發(fā)都打結(jié)了……嘖,你有多久沒打理你的頭發(fā)了?” 同樣是大妖,怎么酒吞平時就特別注意打理他那頭紅色長發(fā),而茨木這家伙卻完全不管不顧。 茨木渾身僵硬的任由身后的透也擺弄著他的頭發(fā),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幫他打理自己根本不會在意的頭發(fā),而且還是這個小鬼,那小鬼的指尖時不時劃過他露出來的額頭,冰涼的觸感讓茨木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透也將發(fā)圈綁在那縷厚厚的白發(fā)上,茨木只感到自己厚重的頭發(fā)突然變輕了很多,長年被遮住的后頸一陣清涼。 “好了,就暫時這樣吧,你的頭發(fā)太卷了。”身體稍稍向后仰,透也欣賞著自己的成果,果然現(xiàn)在看著清爽多了。 茨木抿著嘴摸著束起自己頭發(fā)的那個發(fā)圈,金色的眼眸中劃過一道流光,他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問道—— “喂,這個發(fā)圈……咳,能送給吾嗎?” 第60章 【非酋】可是本大爺想你了 “喂, 這個發(fā)圈……咳,能送給吾嗎?” 說出這句話后茨木就后悔了, 怎么搞得自己像個變態(tài)收集癖一樣……希望那小鬼沒發(fā)現(xiàn)什么…… 透也有些詫異的看了茨木一眼, 這家伙平時一向霸道不講理, 怎么要個東西突然變得磨磨唧唧起來了。 “嗯,拿去用吧?!蓖敢矝]再多想,反正只是個贈品, 要是茨木癖好特殊喜歡這種發(fā)圈的話大不了明天再去便利店買幾個送給他。 見透也的表情沒什么變化, 茨木稍稍松了口氣,隨后伸出手忍不住摸了摸束著他頭發(fā)的那個發(fā)圈, 上面有個yingying的裝飾物, 讓茨木忍不住用尖指甲戳了又戳。 透也抽著嘴角看著茨木搖頭晃腦把玩著那個發(fā)圈的樣子, 像是一只得到心儀禮物的大型犬。他不禁想著, 茨木有那么喜歡這個發(fā)圈嗎? 因?yàn)槭琴I草莓牛奶給的贈品,所以這個發(fā)圈上也有一個草莓形狀的裝飾物,一個樣式很可愛的發(fā)圈配合著茨木這副高大威武的樣子……怎么看都怎么覺得奇怪。 移開了視線, 透也不再去看茨木犯蠢的樣子, 拿著空杯子站起身,準(zhǔn)備去廚房再倒杯茶,因?yàn)樽罱鞖庥友谉岬木壒?,他喝水的頻率的增加了許多。 “你去哪?”茨木看著透也起身的動作問道。 “你把我的水喝光了, 我再去廚房倒一杯,你也要嗎?” 茨木眨了眨眼,隨即點(diǎn)點(diǎn)頭。 廚房里還有上次去夏目家塔子給他的一包花茶, 等水燒開后,透也又拿出了一個空杯子,將花茶倒進(jìn)去后再裝上熱水,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透也端著兩杯泡好花茶回到走廊。 “給?!边f給茨木一杯花茶,透也懶散的靠在柱子上輕啜了一口。 接過了花茶,茨木直接抓起杯子朝嘴里送,結(jié)果卻被杯子里還沒冷卻的熱水燙的一個激靈。 “嘶……”被燙的面色扭曲,茨木伸出舌頭不斷哈著氣,等著陣痛消退,隱約還能看到舌苔上被燙出的幾個小泡泡。 好蠢…… 透也放下手中的杯子,湊近了茨木,仔細(xì)觀察著他舌頭上的傷口,“別亂動……好像沒有腫的太嚴(yán)重。” 茨木怔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透也,少年身上帶來的花茶香味充斥他的鼻息,茨木忍不住動了動鼻子,伸出的舌頭還傻傻的放在外面沒有收回去。這個小鬼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平靜冷淡,但觀察著他舌頭上傷口的眼神里帶有一絲他很少看到過的認(rèn)真。 心里莫名有些癢癢的,茨木垂在身側(cè)的鬼手微微一動,向前伸去,馬上就要觸碰到透也的腰部。 “沒什么大問題,待會我去拿點(diǎn)冰塊,你放在舌頭上敷一敷好了。” 透也直起身,見茨木舌頭上的傷口沒什么大礙后又坐了回去,“還疼嗎?我現(xiàn)在就去拿冰塊過來?” 近在咫尺的溫度陡然消失,茨木僵了僵面色后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語氣也變的惡劣起來,“哼,這種小傷口很快就會恢復(fù)的,用不著什么冰塊?!?/br> 透也暼了一眼茨木后沒有說話,繼續(xù)捧著杯子慢悠悠的喝著里面的花茶,既然他說沒有問題那自己就不多管閑事了。 見身旁的小鬼沒有再說話,悠閑的喝著茶一副毫不擔(dān)心的樣子,茨木不禁有些氣悶,忍不住想伸出鬼手狠狠捏住這小鬼的臉頰。 兩人就這樣坐在走廊上相顧無言,茨木喝著已經(jīng)變溫的花茶,連花茶的香氣也不能驅(qū)散他心中的郁悶,而旁邊的小鬼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讓他心里有些不平衡。 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透也看向茨木主動開口道:“茨木,在你和酒吞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你和他一直是待在一起的嗎?” “嗯?”有些訝異的側(cè)過頭,茨木沒想到透也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回答道:“是啊,當(dāng)時在大江山,摯友可是無人不知,令人聞風(fēng)喪膽,站在妖界頂峰的男人??!怎么?你也想聽摯友的事跡?那吾可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吾跟你講,有一次——” “夠了,我不想知道那些事。”透也立即制止住突然變得興奮起來的茨木,每次只要一說到酒吞這家伙就會在酒吞名字前面加一大堆定語,就差沒把“吞吹”兩個字直接寫在腦門上了,如果不及時讓他閉嘴的話誰知道這家伙會啰嗦到什么時候。 “嗯?你不想聽?那干嘛突然問起摯友?”茨木疑惑道。 “……我問酒吞的事不是想聽你尬吹他。”透也無奈道,“只是……酒吞做我的式神已經(jīng)很久了,好像都沒有聽他提起過他自己的事?!?/br> 垂下眼簾,雙手不自覺的曲起,透也抿了抿嘴,突然抬起頭看向茨木,“那個,酒吞在被我召喚出來之前,你有沒有……看到他有盯著一面奇怪的圓鏡的情景?” 這件事一直壓在他心里很久了,雖然在并盛的那幾天成功的完成了他的目的,可那天晚上自己在賓館睡著后的夢境以及在沢田綱吉家做的那個噩夢讓他怎么也無法忘卻。雖然之后他有向酒吞詢問的想法,但在兩人解開誤會后他就把這件事忘在了一邊,今天正好空閑下來,恰好茨木也在旁邊,既然在來到這個世界前茨木是酒吞的手下的話,那么他應(yīng)該會知道一些什么。 聽完透也的問題后,茨木的面色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隨即語氣隨意的問道:“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透也垂下眼眸,斟酌著開口:“因?yàn)橐粋€夢吧,夢里我看的酒吞正聚精會神的盯著一面奇怪的圓鏡……雖然當(dāng)時我沒有看到圓鏡里有什么,可是明顯能感覺那面圓鏡里傳來的強(qiáng)大靈力?!?/br> “哼,只是一個夢而已,小鬼你未免也大驚小怪了吧?!?/br> 透也搖了搖頭,那個過于真實(shí)的場景讓他并不認(rèn)為僅僅只是一個夢,再加上后來在沢田家做的那個噩夢……莫名的讓他有些不安起來。 茨木的眼眸里劃過一道暗光,看著透也臉上浮現(xiàn)的不安神情,他伸出鬼手,放在了透也的頭上,寬大的手掌不客氣的蹂躪著那頭微卷的褐色短發(fā),語氣難得溫柔了起來。 “少胡思亂想了,都說了只是個夢罷了,摯友在這里,吾也在這里,足以保護(hù)你這個小鬼了?!?/br> 聽著茨木明顯轉(zhuǎn)移話題的語氣,透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剛剛還不安的情緒被茨木這種笨拙的安慰方式平復(fù)了不少。 “雖然很感動茨木你能說出‘保護(hù)我’這種話,不過你好像把大天狗給忘了?!?/br> “哼,那個矮子天狗能做什么。”茨木不屑道。 “茨木童子,我聽到你剛剛說的話了!” 話音剛落,就傳來大天狗氣憤的聲音,他撲楞著翅膀朝透也飛了過來,手上還提著一個圓圓的東西。將手中的重物放下后,大天狗拿出透也之前在祭典送給他的那把團(tuán)扇,狠狠拍在了茨木的頭上。 “嘶……你這矮子,最近真是無法無天了??!”茨木一把提起大天狗的后衣領(lǐng)面色不善的盯著他,“不給你點(diǎn)顏色看看以后怕是要騎到吾的頭上了。” “好了,你別嚇?biāo)?。”透也一把將茨木提在手里的大天狗抱了回來,“怎么你和酒吞都喜歡欺負(fù)他,明明大天狗平時都很乖的。” 伸出手環(huán)住透也的脖子,大天狗還不忘朝茨木吐舌頭做鬼臉,把透也身后的茨木氣得一陣牙癢癢。 茨木:這哪里是很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