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一旁的顧父顧母中途都在繃緊了神經(jīng),因為他們看到雷厲風臨近爆發(fā)的模樣。 但,奇怪的是,錄音播完了,他反而平靜了,那眼看隨時都能把手機捏碎的手漸漸松了,滿是殺氣的臉色也緩了不少,只是隨之籠罩而上的是深深的哀傷。 雷厲風把手機握在掌心里,不發(fā)一語,眼也未抬,轉(zhuǎn)身,黯然走向自己的車子,那傷心失意的背影看起來讓人揪心不已。 “沒想到那樣看起來強大到無堅不摧的男人受傷起來竟這樣令人震撼,那感覺就像……就像整個世界都塌了一樣?!鳖櫮缚粗?qū)車離開,幽幽感慨。 “好了,都解決了,你別一時心軟泄露孩子們所在的地方就行了?!鳖櫢概牧伺钠拮拥募绨颍D(zhuǎn)身回屋。 “我……我干嘛要對他心軟,他活該!”顧母嘴硬地跟在身后…… 風是柔的,破曉的光芒是暖的,可雷厲風的心卻跌入了千年冰潭里。 車廂里,錄音一遍遍回放著。 她的聲音還是那樣細細柔柔的,卻冰冷得可怕。 他笑了,悲哀的笑了,笑自己的堅信卻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 其實,他應該早知道的,在她提出不要打擾她的時候就應該明白她是在騙他,只是他不愿意去那樣想而已,因為他相信她,相信她即使再怎么恨他,也不會失約。 可是,她走了,悄聲無息地走了,如果不是擔心他刁難顧淮恩的父母,她是不是連這通留言都省了?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的名字,我走了也不要再找我……” 真的痛苦到這樣的地步嗎?痛苦到要用這樣不告而別的方式來斬斷他們之間的絲絲縷縷。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逼的,逼得她用這樣的方式逃離。 此時此刻,她的聲音在車廂里一遍遍回蕩,一個字都在剜他的心,碎了,是徹底的碎了。 再反觀那個對著鏡子里反復練習的自己,他覺得很好笑。 他想說:雪兒,這是在我父母過世后第一次過生日,就當是重生,這個重生的男人從此是你的,只是你的。 他想跟她說一句對不起:對不起,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他想跟她說:能不能讓我用將來的日子來換取‘原諒’兩個字。 他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跟她說,可惜,她從頭到尾都不打算給他說的機會,所有的話他只是說給自己聽。 她不要他了,真是個殘忍的事實!雖然說他不是她說不要就不要的,可她確確實實不要了,而且走得這樣絕情,跟別的男人…… 錄音被他一把按掉,車速轉(zhuǎn)瞬加到了上百碼,打開敞篷,任由冷風侵襲,也吹散了悄然滲出眼角的那滴液體…… “boss,威廉洛克菲勒下午三點的時候安全到達了。”齊修敲門進來,對著坐在鋼琴旁彈了整整一天琴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做稟報。 酒,戒了,煙也戒了,包括咖啡也戒掉了,像這樣傷心難受的時候他還寧愿boss到組織里找底下人練一練拳腳發(fā)泄一下,也不愿意看到他這樣像機械一樣的彈著琴。 男人沒有反應,琴音未斷。 齊修輕嘆了聲,想了想,還是把那可以稱之為又往他心口插一刀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告知,“還有,您讓我們查的有結(jié)果了?!?/br> 琴音戛然而止,男人緩緩側(cè)過臉來,等著他的后話。 齊修頓了頓,道,“a市所有航班都查過了,包括臨近的幾座城市,都沒有夫人出境的登記信息,就連……就連醫(yī)院我們也都查過了,沒有顧淮恩這個病人?!?/br>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繞到慕雪身上的事隱都查不出來?你是在告訴我隱跟這個女人相克?”砰地一聲,琴鍵重響,雷厲風冷冽地起身。 齊修無言以對,他也覺得納悶,以前無論是查什么,隱就算不能交出個滿分至少也不會是零,而現(xiàn)在……先是揚揚少爺,再到慕雪,行蹤都查不到一絲一毫,難道是見鬼了嗎? 雷厲風知道他們已經(jīng)盡力了,能被他允許進組織的人都不是草包,他揉了揉額角,冷靜下來,目光落在鋼琴上的文件袋。 縱然百般不愿,似乎也由不得他了。 雷厲風抽出文件袋里的離婚協(xié)議書,指尖劃過早已簽上的那個名字,感受著每一筆每一畫,體會著她當時簽下字時的痛苦和無奈,閉上眼緩了緩,他朝齊修伸出手,“筆給我?!?/br> 齊修從口袋里拿出筆,遞上去又收了回來,“boss,我覺得可以再等等,現(xiàn)在找不到不代表以后找不到?!?/br> “給我!”雷厲風加大了聲音,重申。 齊修暗嘆了聲,無奈地幫忙打開筆頭,雙手奉上。 雷厲風接過,筆尖對準了簽名處,停了五秒左右,便刷刷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那速度快得叫人驚嘆,仿佛怕遲疑一點點自己就后悔了一樣。 兩份都簽好后,雷厲風把協(xié)議交給齊修,“讓律師辦妥。” 齊修趕忙接過協(xié)議轉(zhuǎn)身離開,臨門一腳,大boss的聲音再次響起,“雷霆集團的總裁人選找到了嗎?如果沒找到你留下,通知下去,回美國,今晚起程。” 說完,在齊修愣怔的表情下,漠然走出這個房子。 “boss,房子……” “鎖了吧!” 連他的心也一起鎖上了…… 正文 第156章 四年后 第156章 四年后 美國的天空藍得夢幻,太陽光折射在游泳池上,清澈見底,波光粼粼,呈現(xiàn)出水天一色的美景。 寬大的私人游泳池里,一個身影馳騁在清澈碧藍的水中,每一個姿勢都叫人驚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游泳健將。 “嘖嘖……雷,用不著把身材練這么好,又用不上!”躺在岸上躺椅的關靖吹了個口哨道。 原本還在對面岸的雷厲風一個回身,十余秒的時間再從水里冒出已經(jīng)在他們眼前,給了他一個冷眼,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