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他壓抑著無限痛苦,趴在墓碑前訴說累積在心中多年的懊悔。 這時,內(nèi)袋里的手機嗡嗡震響,雷厲風抹了把臉上的雨珠,拿出手機接起,“說!” “boss,那塊地的合同被調(diào)換了,陸峰已經(jīng)代表ky集團跟慕氏簽約成功?!?/br> 短短一句話讓那雙黑如曜石的眸恢復(fù)了陰鷙。 “我知道了?!崩淅鋻焐想娫?,他輕撫墓碑上深刻的名字,“小星星,是不是很孤單?風哥哥知道你最怕孤單了,所以,風哥哥現(xiàn)在就去把那個毀了你的禮物的人帶來陪你,等著風哥哥?!?/br> 因為知道她怕孤單,所以才將她葬在這一大片墓園里。 既然有人迫不及待想要來陪他的小星星,那他怎么可能會辜負呢! 黑色的身影沒入雨幕中,留黑色的傘撐在墓碑上…… 外面的雨還下個不停,玻璃花房里,一個纖細的身影有些心不在焉地打理花花草草,正是慕雪。 正文 第26章 她的生日,她的忌日 第26章 她的生日,她的忌日 “小雪……你一定又有什么事糾結(jié)了。”手機那端響起沈星河輕快的嗓音,慕雪不是那種沒事會打電話找人閑聊的人。 “星星,如果你不小心做了一件很對不起某人的事,怎么才能讓對方消氣?”對她來說,沈星河已經(jīng)成了她的錦囊妙計。 “你說的某人不會就是你老公吧?簡單啊,只要你不是給他戴綠帽子,什么都好辦!只要你……” 慕雪認真地聽著沈星河的建議,越聽臉越紅,完全沉浸在電話里的她根本沒意識到暴風雨即將來臨。 車子駛?cè)氲窕ù箝T,在屋前停下。 臨掛斷的最后一句話震撼了慕雪的心,只是上次逛街時途經(jīng)玩生日大轉(zhuǎn)盤的游戲,沈星河居然還記得。 二十三年來,第一次有人記得她的生日,真誠的跟她說,“生日快樂!” 也許,她們生來就真的適合當姐妹,在注定的時間點相遇,相知相交! “你老公一定給你準備了好多驚喜!在這個特別的日子里,壽星最大,你做再錯的事也會得到原諒的!”聽筒里,沈星河的聲音變得有些喘,像是跑得很急,偶爾還會傳來東西碰撞的聲音。 “嗯,我也希望是這樣?!蹦窖┑男囊琅f沉重,他連她的生日都不知道又怎么會給她制造驚喜,何況,她和他從來就不可能有驚喜一說。 如果真像星星說的那樣,那該多好。今天的她不管做了什么都可以得到原諒。 花房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被滴落在玻璃房上的雨滴掩蓋了。 “啊……” 巷弄里,沈星河被橫下的竹竿絆倒在地,手機從她手里摔出。 “星星,你怎么了?”聽筒里傳來擔憂。 沈星河爬上去撿起手機放回耳邊,“沒,沒事……真糟糕,今天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br> “什么日子?可以慶祝嗎?”慕雪欣喜的問。 “我也不知道,心,很奇怪,像是要跟誰重逢,又像是要跟誰離別,記憶深處好像有一條路指引我必須走下去,可怎么也找不到入口!尤其,今天這見鬼的天氣更叫人窩火!”沈星河瞪著前方巷口走來的黑影,懊惱地捶地。 “會不會跟你失去的八歲之前的記憶有關(guān)?”慕雪也跟著擔心起來。她記得沈星河拿回手鏈后曾說過那條手鏈對她很重要,她的記憶是從八歲以后開始的,可能遺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這些年來我也這么想的,所以我沒放棄過要尋找那條路,可惜,總有個多管閑事的人擋路!”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沈星河最后的三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雨霧朦朧的巷弄里,男人打著傘而來,傘簾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只露出似笑非笑的薄唇和好看的下巴。 “每年的今天沒有我,你能行嗎?”男人居高臨下的為沈星河撐傘,嗓音魔魅般低低響起。 伴著雨滴落在傘上的聲音一起傳入那端的慕雪耳中。 慕雪馬上想起跟沈星河第一次見面時的畫面,擔憂地站起來,“星星,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guī)湍銏缶???/br> “我沒事,你開開心心的過生日,回頭再聯(lián)系。”沈星河掛上電話,從坑坑洼洼的積水里爬起來,倔強的雙眸噴著火。 “是你需要我吧!但是,既然我逃出來了就不會再跟你回去!”說完,轉(zhuǎn)身就逃。 只是,她記憶退步了,忘了這個男人出行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還沒跑出十步已經(jīng)被他的人抓住,跟在他身后走了…… 花房里,慕雪還怔怔地看著掛斷的電話,完全沒發(fā)現(xiàn)花房的門已經(jīng)被推開,有人與她共享了這片溫暖天地。 電話里男人的聲音并沒有生氣,說的話也好像是關(guān)心,星星應(yīng)該不會有事。 松了口氣,放下手機,慕雪拿出那個始終沒有送出去的領(lǐng)帶夾,打從買了它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帶在身邊,原本她就打算在今天這個日子送給他的,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如果他按照星星教的方法,他真的不會再生氣了嗎?可是星星不知道她跟雷厲風不是一般夫妻,他們之間沒有一絲感情牽絆,那種方法應(yīng)該只適合應(yīng)用在相愛的男女身上吧。 “嘩啦……” 突然,尖銳刺耳的破碎聲在身后響起,嚇了她一大跳,緊握著領(lǐng)帶夾回過頭去。 她瞠目地看著滿身雨水出現(xiàn)在眼前的男人,俊美的五官布滿陰霾,森冷刺骨地盯著她。 “不!不可以!它們已經(jīng)活了,不要……”慕雪搖著頭,眼里充滿了乞求,“要不,我把花全都搬到外面去?” 好疼!他抓她的手有多痛,代表他的恨怒就有多強。 慕雪無言以對,緊皺著眉忍受著他的盛怒。因為無論怎么解釋,她都是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