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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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恨他們嗎?” 我看著旬一睜開了眼,他的睫毛好長啊,眨眼的時候,長長的睫毛上下掃動,將他瞳眸的憂傷固定在眼眶之中。 “恨一個人會讓心更加痛苦,其實我覺得吧,楊文華還不夠資格讓我恨他?!苯环D(zhuǎn)側(cè)過來,一只手撐起他的上半身,笑著對我說,“你想想,我恨一個人的同時也是一直想著他,我干嘛想一個大老爺們兒?” “撲哧——”我被他的謬論惹得發(fā)笑。 “何況這些年,我在國外見得多了,早已經(jīng)接受,覺得這沒什么,反而同性之間也有不少真愛,這很讓我佩服他們的勇氣,所以我尊重他們,尊重每一份真愛。”江旬一的善良讓我不由自主地想依賴他,“只是我不能茍同欺騙婚姻的做法,因為真愛不是建立在傷害其他人幸福的基礎(chǔ)上的,這不公平?!?/br> 我抿著嘴,點了點頭,“是,欺騙是不對的,所以謊言真的很可怕?!?/br> “岑繪,你恨我哥嗎?”江旬一認(rèn)真地說,“我不希望你恨他,倒也不是贊同他的行為,只是你越是恨他,就越是放不開對他的感情,這份恨意太濃,就注入不了其他的感情?!?/br> “旬一……”我挪近一點點,輕撫旬一的臉,其實我對恨越來越模糊,也許就是因為注入了他給我的愛情,他可能不知道,但我心里很清楚,我不說,想用行動來告訴他,于是,我湊上我的唇,在他的呼吸間,注入我的味道。 不能總是被他縈繞,我要我也成為他的美夢。 正文 第127章 縝密分析 我推倒了旬一,翻身將他壓在我的身下,我的矜持被我拋諸腦后,我好像有點太大膽了,可是我只是想忠于自己的心。 江旬一倒是很樂意讓我這樣騎在身上,我低著頭,不知所措地凝睇,慢慢地靠近他,他的黑瞳映出我的欲望。我想奮不顧身一次,就一次,一次就好,不想留下什么遺憾。 這樣想著,我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吻下去。 “啪——”寂靜的夜里,輕輕地一個聲響便能顛覆兩顆碰撞的心。何況,接下來,還傳出悠揚的樂聲,嚇得我花容失色,還以為房間鬧了鬼。 江旬一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扶著我坐起來,張望四周,詢問怎么回事?我捂著臉冷靜下來,仔細(xì)一聽,這音樂不就是音樂盒的樂曲嗎? “是音樂盒?!蔽曳硐铝舜?,赤著腳跑到桌邊,拿著正在播放音樂的音樂盒,看來越發(fā)地瘆人,這音樂盒正是從方婷家里拿來的,不會是方婷顯靈了吧? 我將自己的東西移到樓下,方婷留給我的這個音樂盒也被我?guī)г谏磉叄墒撬笆菈牡舻?,沒辦法發(fā)出聲音,此時有了音樂,的確看起來匪夷所思,詭異非常。 我遞給江旬一,然后環(huán)抱住自己,偷偷地觀察房間的情況,難道說,方婷給了我暗示,不想我為了愛情萬劫不復(fù)? “你有沒有小螺絲刀?”江旬一抬頭看我一眼,“喂,你干什么?” “會不會真的有鬼啊?”我縮著脖子,擔(dān)憂地問。 “如果真的有鬼,那不更好?把方婷姐叫出來,告訴我們是誰害死了她,這樣也就不必我們大費周章地調(diào)查了?!苯徊灰詾槿坏卣f,“你去幫我找個螺絲刀過來,我要拆掉這個音樂盒?!?/br> 我坐在旬一身邊,憂心忡忡地勸道:“這是方婷留給我的物件,我們應(yīng)該好好珍惜,你拆壞了怎么辦?萬一她一生氣,嚇唬你怎么辦?” 江旬一是個無神論者,他聽我說得這么煞有其事,反而嗤笑一聲,“姐,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什么鬼神,那都是胡扯。再說了,這音樂盒本來就是個壞掉的,我這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br> 當(dāng)然,我的膽子倒不至于小到完全不能判斷是非,音樂盒是壞的,突然間發(fā)出聲音應(yīng)該也是正常,只是時間上太巧合,趕到這個時候,我心里虛得慌。 女傭的房間本來就放著不少家庭工具箱之類的東西,我翻找了合適的小型螺絲刀,給旬一的時候,他說,他懷疑里面的彈簧可能觸碰到音樂盒的開關(guān),所以才導(dǎo)致音樂盒發(fā)出聲音。 “可是我撥動開關(guān)又沒有反應(yīng)?!?/br> “所以才要拆開了檢查一下?!苯槐P坐在床上,我也坐在他對面,他小心翼翼地拆掉音樂盒下面的螺絲,然后一塊塊地拆掉音樂盒的主體部位。他似乎很喜歡制作和拼湊模型,所以這種手工對他來說應(yīng)該小事一樁。 這種仿古的音樂盒,有一個長方形的木質(zhì)盒子,零件什么的東西都在盒子里面,音樂盒發(fā)不出聲音,也可能是主體里面出現(xiàn)問題。 江旬一拆開最后一塊木板,我們定睛一看,頓時傻了眼。 難怪撥動開關(guān)的時候,音樂盒沒辦法發(fā)出聲音。因為主體里面本就空間有限,如果放置不屬于音樂盒的零件物品,自然會撐開了開關(guān)按鈕的彈簧。 我伸手拿出繞成一捆的紙張,發(fā)現(xiàn)上面還寫了不少字,我和江旬一面面相覷,對于這突然發(fā)現(xiàn)的東西,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之后,旬一放下螺絲刀,將我手中的東西攤開放在床上。我們數(shù)了一下,一共是八張紙,不對,這不是一般的草稿紙,是類似賬單的紙張,有人親筆簽名,不過看不出來名字。 “這張賬單是匯到瑞士銀行的三百萬。”江旬一瞥一眼我,“三百萬美元。” “這張是五十萬美元?!蔽乙材闷鹗诌叺馁~單,震恐地看著他,“上面只有英文簽名?!?/br> “williammiddot;b?”江旬一認(rèn)出英文簽名,沉著鎮(zhèn)定地分析,“看樣子,是匯給一個叫威廉的人,不過這個人可能名字縮寫b?!?/br> “你看,這上面有個英文簽名是大寫的t?!蔽矣帜闷鹆硪粡垼半y道還有另一個人的名字縮寫t?” “縮寫b在后面,正常來說,這個人的姓是縮寫的b,當(dāng)然,也有可能只是個代號,因為根本不知道這賬單的主人究竟是哪個國家的人?!?/br> 我揉著頭發(fā),皺著眉頭,“什么b啊,t的,莫名其妙,就不能好好地寫幾個字嗎?” “既然用得這么隱晦和麻煩,相信這些賬單極有可能見不得光。”江旬一挑著眉頭,語氣肯定地說,“你說,方婷姐會不會是因為這些賬單而丟了性命?” 我雙眼一亮,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嘀咕:“賬單,對,有可能,你想啊,那些人跟蹤我找到了方婷的老家,一把火燒了方婷的家,他們不就是想毀滅什么嗎?他們一定想毀滅什么,說不定就是想毀滅這些來歷不明的賬單?!?/br> “我看了一下,賬單所涉及的銀行有四個,除了瑞士,還有美國和日本?!苯徽砗觅~單,一本正經(jīng)地說,“還有一張是匯入本國的銀行,數(shù)目也不小?!?/br> 我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音樂盒,旬一將賬單又繞成一捆,然后用皮筋綁起來。 “岑繪,你沒事吧?” “當(dāng)時,翻找方婷的遺物,我就正好對這個音樂盒特別的熟悉,你說……”我注視著旬一,苦笑地說,“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感應(yīng),是方婷指引我應(yīng)該將這個音樂盒保留下來。” 江旬一讓我靠著他的胸口,一邊拍著我的肩膀,一邊安慰:“算是吧,算是方婷姐拼了性命留下來的唯一證據(jù)?!?/br> 我哽咽泣聲:“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也想不通,好多事情都想不通,我好沒用,怎么這么笨?!?/br> “這些事情七拼八湊的根本沒辦法想通,你又何必責(zé)怪自己?如今的情況,我們反而要冷靜思考,把所知道的信息重新整合?!苯慌踔业哪槪e起這捆賬單,認(rèn)真地說,“不能讓他們白白送了命,既然老天讓賬單留了下來,那就要讓它發(fā)揮該發(fā)揮的作用?!?/br> 我抹去眼淚,沉重地點了點頭,“對,不能自亂陣腳,要好好地從頭再來?!?/br> 如果從頭再來,應(yīng)該從哪里開始?從我發(fā)現(xiàn)江燁出軌男人?接著,我知道了梁子柏這個家伙,他是岑楠的代課老師,社會背景十分復(fù)雜,他所接觸的男人,根本不止江燁一個。所以,這個家伙不能洗脫嫌疑。 后來岑楠離奇自殺,牽扯出凌非這幫畜生,差點害得旬一喪命,這群亡命之徒,看起來的確可能害死岑楠,然而又有點不對,凌非如果要對付岑楠,何必多此一舉地給他打電話談判?所以這個地方說不通,這是第一個想不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