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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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 伏蘇把云嬪下藥這件事壓了下去,并沒有聲張出去。云嬪自知自己犯下大罪, 褪下華冠錦服, 長跪在御書房外不起,李潁上端著一盅自己燉的補湯來到御書房時, 正好看到伏蘇從里面出來, 彎腰扶起了一身素白宮裙的云嬪。 他眸光微微閃了閃, 躲到了紅木柱后,聽著伏蘇跟云嬪模糊的談話聲。 伏蘇扶住云嬪的肩頭,云嬪雙眼朦朧含淚, 一見到伏蘇便忍不住落下淚來,往前一步倚進(jìn)他懷里。 縱使未施粉黛,但云嬪的嫵媚多情是透進(jìn)骨子里的,一舉一動具是妖嬈,而且她向來懂進(jìn)退,故而后宮佳麗三千,伏蘇最為偏寵于她,此刻她哭的梨花帶雨,伏蘇也沒有推開她,只道:“云嬪,你過界了?!?/br> 云嬪抽噎了一聲道:“臣妾知罪……只是五年,五年了……皇上真的不能滿足臣妾一個小小的心愿嗎?臣妾已經(jīng)不年輕了,只是想要個孩子啊……” 后面的話,李潁上聽不真切了,只看到伏蘇低下頭與她說著什么,兩人姿態(tài)親昵,旁若無人。 他站在遠(yuǎn)處的陰暗角落,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手指,端著的湯盅震顫起來,直到幾滴湯水濺到了他的手背上,他才猛地回過神來,背靠著紅柱。等云嬪走了,他抿著嘴唇,把半冷的湯隨手?jǐn)R在了一旁,往御書房走去。 伏蘇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抬頭看了他一眼:“今天怎么這么晚才過來?” 李潁上勉強笑了笑:“在書房練字忘了時間……哥哥,我來替你磨墨吧?!?/br> “嗯?!?/br> 李潁上走到書案邊,邊磨墨邊側(cè)過目光看伏蘇手中的奏章,雖然只是匆匆?guī)籽?,但他還是看清了內(nèi)容。 他眸光微暗,輕聲道:“這位狀元郎還真是敢言人所不敢言。” 伏蘇隨意地嗯了一聲,然后把那份直言彈劾帝皇的奏章合上,淡淡點評道:“倒是官場上難得一見的人物。” “哥哥不生氣?” “生什么氣?” 李潁上磨墨的動作頓了下來,認(rèn)真地看著伏蘇:“我知道的,哥哥有多關(guān)心朝政和民生,只是礙于暫時搬動不得攝政王,故而背負(fù)了這些罵名。攝政王乃蓋世梟雄雄踞一方,但我的哥哥遲早有一日會砍下他張揚跋扈的頭顱,名正言順地坐擁天下?!?/br> 伏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片刻后朝他招手:“到這邊來坐?!?/br> 李潁上習(xí)以為常地在龍椅上坐下,想緊挨著伏蘇,伏蘇卻站了起來,背靠著書案,雙手環(huán)胸問他:“感覺如何?” 李潁上有些茫然:“什么感覺?” “坐在這張椅子上的感覺?!?/br> 李潁上驀地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面色一白,如火燒了屁股一般要站起來,卻被伏蘇按住了肩膀:“讓你坐著就坐著?!?/br> “不,哥哥,這不合禮數(shù)……” “閉嘴,老實點?!?/br> 李潁上委委屈屈地看著他。 伏蘇見他順從了,按著他肩膀的手轉(zhuǎn)而去揉了揉他的頭,語氣平靜地如一汪沒有波瀾的深潭:“這個位置——是哥哥要留給你的。” 李潁上微微睜大了眼,里面流露出一絲茫然與無措。 “所以,在你成長為足夠支撐得起百姓、國家的分量的帝王之前,我會為你保住這個位置?!?/br> 李潁上急切道:“不……!哥哥,我不想做皇帝,我只想跟哥哥在一起,我根本……” “阿上,你有想要的東西嗎?——權(quán)勢、金銀,亦或者人?”伏蘇指尖滑過李潁上側(cè)臉的曲線,然后輕輕抬起他的下巴,從上往下地睥睨著他眼里無處躲藏的幽微情緒:“你是弱小的動物時,你所渴望的你都無法觸及,但是當(dāng)你立足于無人可撼動的地位之時,所有的一切,你都能得到。” 他的語氣平淡地如輕云拂過,卻在無形之間,攪動起了李潁上心底那片本就波瀾重重的心湖。 “……所有的、都能得到?”他低聲輕喃著,與伏蘇對視的目光有一瞬的迷茫。 “是的?!狈K微彎下腰,垂落的發(fā)絲有一縷輕輕搔刮過了李潁上的側(cè)臉:“這世間,所有的都是你的?!?/br> “包括……所有人嗎?” “是的。” 那么——也包括你嗎,我的哥哥?這句話在李潁上嘴邊徘徊了幾次,最后還是被咽了下去。 “更何況,這個位置本來就該是屬于你的,你是先皇后的遺腹子,合該繼承大統(tǒng),而我……”伏蘇自嘲般搖搖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李潁上卻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他眸光微閃,星子一樣的眼眸之中掠過一抹晦暗的色彩,隨即站起來,緊緊擁抱住伏蘇,低聲道:“哥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魏迅,他讓你受了這么多年的煎熬,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br> 在李潁上看不見的角度,伏蘇微微揚了揚唇角,然后故意輕嘆口氣,戲謔般道:“阿上長大了,可一定要好好保護(hù)哥哥啊?!?/br> 畢竟哥哥這么疼你呢。 系統(tǒng):[你又套路他?] 伏蘇:[這怎么能說是套路呢,他是皇室子孫,爭奪皇位不是很正常嘛。] 系統(tǒng):[我覺得按你的想法,肯定是先誘惑他起了皇位之心,然后設(shè)計圈套倒打一耙,以謀逆的理由往死里搞他刷污染值,對不?] 伏蘇感嘆:[科科你真是越來越懂我了。我的弟弟他心里藏著東西,我看得出來,他抵抗不了這個誘惑的。幸好他傻,好騙,否則還真有點難糊弄。] 系統(tǒng)繼續(xù)往下猜,越來越細(xì)思極恐:[現(xiàn)在你又營造了為他苦受煎熬的正面形象,刷了好感度,還順帶讓他恨上了魏迅,而你的迷弟魏迅為了保你皇位肯定會與他死磕……然后你就可以袖手旁觀一臉無辜地看著一鍋亂斗了!沃日!心機rou!] 心機rou……雖然怪怪的,但是勉強當(dāng)做表揚了? 伏蘇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 三月后,在前線征戰(zhàn)的攝政王魏迅得勝凱旋,并帶回主動伏降的從厭族和親隊伍,浩浩蕩蕩地策馬進(jìn)入京都。聞訊趕來的百姓們夾道相迎,大道兩側(cè)的酒樓看臺也擠滿了人,穿著一身黑甲胄紅披風(fēng)的魏迅進(jìn)入視野中時,人們爆發(fā)出了一陣接著一陣的歡呼聲,氣勢如洪鐘,絲毫不亞于帝王出行。 凱旋歸來,攝政王第一時間去了御前稟告戰(zhàn)況,并說明了從厭族意欲和親以保三年太平之事。聞得勝訊,龍顏大悅,當(dāng)夜即在宮內(nèi)擺設(shè)接風(fēng)酒宴,宴請大功臣魏迅、從厭和親隊伍以及一干朝廷重臣,酒宴之上,絲竹聲聲,觥籌交錯,主客皆歡。 一舞暫歇,從厭送親使臣站了起來,朝王座上的伏蘇舉杯:“我從厭公主明月素來仰慕陛下龍顏,相聚機會難得,明月公主特意準(zhǔn)備了一支舞蹈想獻(xiàn)與陛下,還望陛下恩準(zhǔn)?!?/br> 伏蘇從善如流地應(yīng)允了,目光無意間掠過席下的李潁上,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自己,寒星一眼的眸子有些幽暗,不知在想什么,而左邊首席的魏迅則是大馬金刀地坐著喝酒,同樣的,鷹隼般銳利的視線時不時瞥過他,仿佛在無聲地警告著什么。 有趣。 伏蘇把盞掩笑,干脆懶洋洋地斜倚著椅背,專心致志地看起明月公主的獻(xiàn)舞來。 絲竹聲起又落,明月公主身穿縹緲紅紗,曼妙身姿若隱若現(xiàn)誘人至極,滿殿人屏息良久后才鼓起掌來,對她的舞姿贊不絕口,而擁有絕色容貌的明月公主則是俏臉微紅,輕輕喘了兩口氣,然后含羞帶怯地看向端坐在王位上的帝皇。 伏蘇也鼓了掌,然后緩緩道:“明月公主舞姿傾城,非常人可比,也令朕耳目一新。來人,賞?!?/br> 他目露贊許,語氣卻平淡,給人一種似是而非的恍惚錯覺—— 這便是婉拒了。 明月公主微微咬唇,不顧使臣眼神的暗示,往前走了兩步,然后跪倒在地,舞袖飄揚而落: “明月仰慕陛下,如若陛下不嫌棄明月蒲柳之姿,明月愿留在大興、留在皇宮伺候陛下。” 聞得明月公主一番真情剖白,殿中大臣紛紛低聲議論開來,這正如他們之意,他們已經(jīng)不指望皇帝能重振朝綱,只希望他快點生下龍嗣,然后在酒池rou林中消弭一生。于是很快就有人以護(hù)大興與從厭三年太平為理由,勸伏蘇收了明月入后宮。 眉眼俱是風(fēng)流桃花的帝王走下高臺,金絲履鞋停在了明月的跟前,明月深深跪伏著,直到一只溫?zé)岬氖种妇従徧鹚南掳停@才掀起眼簾,近距離地直視著帝王。 “明月公主一舞動京都,絕世容貌世間無二,甚合朕的心意?!?/br> 他緩緩說道,隨后朝明月微微一笑,一掃先前漫不經(jīng)心的無謂,倒顯出幾分溫柔繾綣來,使得明月手腳酥軟,眼波瀲滟,與他對視的目光之中透出無限愛戀。 [?!占矫髟鹿鲪垡庵刀c。] 第30章 血荊07 聞得明月公主一番真情剖白, 殿中大臣紛紛低聲議論開來, 這正如他們之意, 他們已經(jīng)不指望皇帝能重振朝綱,只希望他快點生下龍嗣, 然后在酒池rou林中消弭一生。于是很快就有人以護(hù)大興與從厭三年太平為理由,勸伏蘇收了明月入后宮。 眉眼俱是風(fēng)流桃花的帝王走下高臺,金絲履鞋停在了明月的跟前, 明月深深跪伏著,直到一只溫?zé)岬氖种妇従徧鹚南掳停@才掀起眼簾, 近距離地直視著帝王。 “明月公主一舞動京都,絕世容貌世間無二, 甚合朕的心意?!?/br> 他緩緩說道, 隨后朝明月微微一笑, 一掃先前漫不經(jīng)心的無謂,倒顯出幾分溫柔繾綣來, 使得明月手腳酥軟, 眼波瀲滟,與他對視的目光之中透出無限愛戀。 [叮——收集到明月公主愛意值二十點。] 帝王美人, 深情拳拳, 本是無比美妙的畫面, 然而坐在末席的李潁上眼底卻飛快地掠過一絲暗色,他握著銅盞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泛白,被堅硬的邊角硌到生疼也仿若未覺。 就在大臣們以為帝王同意收明月而欣慰地互相道喜之際, 一直沉默不言的攝政王魏迅仰頭飲盡盞中烈酒,然后狠狠地把銅盞擲到了帝王腳下,驀然發(fā)出的聲響讓殿中人俱是一震,不敢妄動,只驚懼又不解地望向無緣無故發(fā)難的攝政王。 魏迅站了起來,帶著一身凜冽寒意走到了明月公主面前,自上而下睥睨著她,道:“公主好容色,本王亦十分心動,不知皇上可否忍痛割愛,將明月公主賞于本王?其余的獎賞,本王不要了,只要她?!?/br> 好一出霸王奪美人?伏蘇在心里一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習(xí)以為常地往后退了半步:“……攝政王此番為我大興立下汗馬功勞,又難得主動向朕索要獎賞,朕怎會不允?既然攝政王鐘情明月公主,那朕便做主,擇日為兩位完婚。不知如此安排,使臣可有異議?” 這話雖是問使臣,伏蘇的目光卻有意無意地落在明月身上,此刻她正煞白著小臉,無措地望著他,眸中流露出一絲祈求,而伏蘇只是為難而黯然地避開了她的目光。 大興國攝政王權(quán)勢滔天,即使是身為帝王,也不得不避其鋒芒,這話……竟是真?明月公主失神的癱坐在地上,使臣也不愿忤逆魏迅,只好領(lǐng)恩。 一場酒宴就在這樣古怪的氣氛之中結(jié)束了。夜深之際,李潁上端著自己燉的醒酒湯去了伏蘇寢殿,卻發(fā)現(xiàn)殿外宮人都被遣散了,整座寢殿被籠罩在詭異的死寂之中,他剛走到門口,便聽到里面?zhèn)鱽懋悩勇曧?,像是杯盞落在地上的破碎聲,隨之而來的便是魏迅怒氣沖天的咆哮。 “幾月不見,你倒是越發(fā)得意了,連自己什么身份都忘記了?” 他推門的手一頓,深更半夜,魏迅怎么會在哥哥寢殿? 指尖泛起一陣刺痛的酥麻感,他緩緩收回手,靜立在門口無聲地側(cè)耳聽著。 殿內(nèi),伏蘇看著氣的雙眼血紅的魏迅,懶懶的支著頭回道:“自然沒忘,魏卿說過,朕不過是個奴婢生下的賤種,能有今日全靠魏卿?!?/br> “既然你明白,就不要再試圖忤逆我!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再不識好歹,我不介意把你從這張椅子上扔下去,撕爛你的衣服,讓你為了活命只能趴在地上求我艸你——”魏迅欺下身來,狠狠地掐住伏蘇的下頜,迫使著他抬頭直視著自己:“反正,你骨子里就是這樣的sao貨,不是嗎?” 伏蘇被掐的生疼,只微皺著眉:“魏卿,注意言行?!?/br> 魏迅大笑了幾聲:“我哪里說的不對了?后宮那么多女人你睡膩了,盤算著選妃的同時連自己的弟弟也不放過——你跟李潁上,倒是很好嘛,好到能睡一張床?你是不是忘了先皇后是如何殺死你母妃的?還是說李潁上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讓你喜歡到連殺母之仇都能忘記?” 伏蘇委屈:[這可真是冤枉,雖然阿上長的確實合我心意,但是我是喪心病狂到連弟弟都要睡的人嗎!] 系統(tǒng):[其實……我也這么覺得,你敢說你對李潁上沒動過一點歪念頭?五年沒有過性生活,你居然能忍?] 伏蘇:[……這不是盤算著等他再長大一點嘛。弄傷了我很心疼的?] 除了病毒,他跟這個世界里任何人親密接觸都會有互斥的強烈電流感,能把人直接電萎了,他有什么辦法,他想過清心寡欲的日子嗎?明明是皇帝每天卻只能靠手過活,他也很絕望啊。 但是他更不想皇宮里開始流傳皇帝一碰人就萎這種沒有半點真實性還傷人自尊的謠言。相比較之下,他還是決定等李潁上長大一點。 “殺母之仇朕片刻不敢忘,”他嘴角微微上挑,“朕不過是在戲耍他罷了,你不覺得他當(dāng)真的模樣……特別取悅?cè)嗣???/br> 魏迅緊緊地盯著他,像是要從他的表情里看到一絲裂縫:“你記著就好,我可以把他留著任你玩,但你——是我的,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敢碰誰,我就把誰剁碎了放在你床上?!?/br> 說罷,魏迅拂袖而去,伏蘇望著他的背影,開口道:“魏卿,明月公主是無辜的,朕本就沒打算收下她,要么,你放她回從厭,要么就好好對她?!?/br> 魏迅腳步一頓,諷笑道:“我竟不知,你也會可憐人了。” 說完他便大步離開了,伏蘇靠著椅背看向門洞外的寂寂夜色,隨后微闔著雙眼,直到一具溫暖的身體顫抖著抱緊了他,他才輕聲道:“都聽到了?” 李潁上努力收緊了雙手,把頭埋在伏蘇的頸窩里,不消片刻,伏蘇就感覺到一點濕熱順著自己的脖頸往下滑。 他嘆了口氣:“你哭什么?” 李潁上搖了搖頭,只能靠緊緊地抱著他,感受著他的體溫來抑制住自己體內(nèi)如藤蔓般瘋狂蔓延的黑暗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