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時光不會倒流,我們已經(jīng)這樣了,就只能在這樣的局面之中,尋找最佳的解決方案。 5 我與鳥。 除我之外的其他個體,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不會明白這個夢對我的意義有多深重。 談戀愛?我甚至不需要愛情,又怎么會想要談戀愛? 即使是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我也只能跟自己談。 所以,當故事的男主人公跟生活中的我極其接近時,我就無法寫出傳說中的男女愛情。 你們大概會覺得這里面有愛,但很難確定這是愛情。 程惜也好,張梓游也好,張存夜也罷,每一個我,都無法給出世俗意義上的愛情。 那些感情更像是救贖,像是寵小孩子的方式。但沒有任何激情,沒有傳說中的火花和怦然心動。 我始終相信,個體的人格不是單一的,每個人都有隱藏的人格。 甘卻就像是隱藏在我潛意識里的另一重人格。 我所在的現(xiàn)實生活,不允許我把這重人格分裂出來,只能在夢里以另一種方式出現(xiàn)。 這個階層圈子,逼得我必須強勢,一點點軟弱都不能有。 可誰又是天生強勢的? 國王也曾是孩子; 英雄也玩過躲貓貓; 教父也受過圣母之愛。 我沒機會當過真正的小孩,所以才貪心地喜歡著那些像孩子一樣的人。包括那個沉睡在自己身體里的小孩。 而我們的人生中,總有那么一些問題,是無法用強勢的手段解決的。比如被掩埋的過往,比如人與人之間的復雜感情。 這些問題,需要一顆柔軟而純粹的心,才能真正直面它們。 否則我可能會一直糾結(jié)下去,它們就成了殘存在我心底的瘤塊。那會很難受。 所以我做夢,讓另一個自己出來,把我?guī)щx迷途。 所以我寫《不夜城》,在故事里以另一種方式尋求解脫。 但我也只是做夢,只是敲故事。 分裂有度,月亮難尋。 不夜城不醒,六便士不見。 這就是我放縱生命的方式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 2017.08.31 今天敲這一段之前,剛從外面晨練回來。 依然是很靜的書房,很酸的檸檬果醋。 鳥本來有一個更好的結(jié)局的,但我心血來潮,想點破一切,就敲了這個章節(jié)。 前幾天跑山上野營去了,s 挺好。你們把這段當成日常隨筆來看就行。 至于故事版的結(jié)局,等我的心血消停一下再敲。 晚上是終章。 ps:我的確夢見過類似的人和場景,但沒有這個故事這么詳細具體。 ☆、第六十九章 傷口撕裂,從容依舊。 她多渴望解脫, 奈何無藥可救。 他若在她面前, 唯有見血封喉。 回到德國生活了小半個月, s 總說她覺得自己的腦海里有很多亂麻一樣的問題, 層出不窮,慢慢滋生, 她想不明白。 一有時間, 張就帶她去市內(nèi)短途旅行, 避開吵鬧的人群,避開她無比熟悉的那些名流活動。 人總是需要放逐自我的,一直生活在某一種固定的模式里, 不傻就瘋。當然,大多數(shù)的人是日漸麻木。 這半個月來,傻子依然以一種無孔不入的方式潛入他的夢境。 只要他一入睡, 她就必定跑來搗亂。而當他一醒來, 她就立刻飛走。 有時是藏在他的被子里;有時是坐在他對面的餐位咬著筷子沖他笑;有時候他一進門就被她攔腰抱??;有時候在他看書的時候突然出聲說話。 張已經(jīng)習慣了,也差不多免疫了。 他知道鳥終將消失。 因為她每次來, 頭發(fā)就會變短一些;面容也一次比一次稚嫩。 2 2021年8月30號。 下午, 司機送張從私人射擊場回來, 他靠在車后座聽容嬤嬤的電話。 她悄悄跟他說, 今天 s 的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 因為她去參加了一個公益性鋼琴表演,回到家里之后就一直哼歌,聽得她也忍不住跟著她一起哼。 張翹起唇角笑, 瞧把他家容嬤嬤給開心的。 不過這對 s 來說,或許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讓她多參加一些這樣的公益性活動,把她的注意力從自我糾纏轉(zhuǎn)移到這個復雜的社會。 有些人生命的意義,不在于與自己作斗爭,而在于與外界作斗爭。 s 骨子里就是典型的柔韌而不柔弱的人,短時間內(nèi)過于空落的生活,很容易讓她陷入精神無所依托的狀態(tài)。 長指在手機背面輕敲,張認真計算著,把她推往這樣一條出路,痊愈的可能性有多大。 肩膀上突然一沉,他剛要條件反射往旁邊躲,轉(zhuǎn)頭一看,對上一顆烏黑的腦袋。 媽的…蠢鳥真會挑時間。 差點嚇到他了。 心里不爽,他想起第一場夢里,跟她坐火車那一次。 于是就拿食指指尖戳了一下她的小小腰肢,并在她彈起來之前及時避開,避免被她撞到下巴。 “誰!” “鬼?!?/br> 果然,一戳就醒。 “我都說了讓我睡一下嘛!你怎么就把我叫醒了啦?”她委屈得不行,揉著眼睛嘟嘟囔囔。 張輕輕挑眉,已經(jīng)沒有疑惑了。 反正每次在夢境里都這樣,她的表現(xiàn)給他的感覺就是:他們倆人一直生活在一起,仿佛從未分開。 可事實上卻是:她的前言后語總有很多令他無法接上的地方。 還有,這一次,麻雀的頭發(fā)已經(jīng)短到跟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了。 齊劉海,齊肩的黑發(fā),容貌衣著也跟她十七歲在荷蘭時一模一樣。 “秋天這么穿,不熱?”他收起手機。 “不熱啊,你車里不是開了冷氣嗎?” 張感受了一下,靠,的確是,現(xiàn)在是他冷而不是她熱了。 “我今晚能不能吃烤rou?媽耶,我都!超久沒吃了!” 他聽見了她的吸溜聲,有點好笑。 “我跟你說,我要牛rou醬,嗯……還有芝士味的土豆泥,還有……”她把手指放在下巴點來點去,認真思索著。 “除了吃,你能想點其他嗎?”張不以為然,嫌棄至極。 “能!想你呀!”她說著,往他懷里倒,也不怕撞到車門。 張伸手攬住她的腦袋,“撞傻了我就把你扔出去?!?/br> “誰信你呀?”她枕著他的臂彎,清澈雙眼滴溜溜地轉(zhuǎn),“你不是天天都說我傻咩,要扔早扔啦?!?/br> “呵,嘴皮子越來越厲害了?!?/br> “你教的呀?!?/br> “我什么時候教過你這些?”他抬手去掐她的臉頰… 周圍場景突然極速扭曲,眼前一切都瞬間消失,只有黑漆漆一片。 有人在他耳邊輕聲喚,夢醒了。 “wivin,該用晚餐了?!笔?nbsp;s 的聲音。 “嗯?!彼麘袘袘寺?,聽著她的腳步聲遠去。 爾后意識到自己臉上還蓋著雜志,是躺在二樓小廳的沙發(fā)上睡著的。 他很少在傍晚入睡,因為醒來后會頭疼。除非工作時飛來飛去,才不得不隨時隨地進行補眠。 今天約莫是身心太放松,才會看著雜志就睡著了。 長指在眉心輕揉,他在回想,剛剛在夢里,到底有沒有掐到蠢鳥的臉? 沒有的話,真是太他媽虧了。 3 胃部從他踏上天橋樓梯時開始隱隱作疼。 今天總覺得反胃,從早到晚都沒有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