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吳文:目瞪口呆。 大佬醉了。 張靜靜地看著他,其實這事他也就只能跟吳文說,因為吳文從小就極度癡迷這類事情。 “這么說,”吳文清了清嗓子,“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但這已經(jīng)不是超自然事件了。” “那是什么?” “如果沒記錯,這應(yīng)該就是弗洛伊德老頭子研究了大半輩子的玩意?!?/br> 張語氣幽冷:“信不信我把餐具扔過去?” “不會的,你的修養(yǎng)不允許你做出這樣的……靠!放開放開……我錯了!我收回那句話,我承認(rèn)你這就是超自然的真實現(xiàn)象……嘶——” 他抬起踩在他鞋尖上的腳,吳文活絡(luò)了一下,還是痛得倒抽涼氣。 “我真是服你,踩鞋尖?小女生的招數(shù)你也使得出來?” “就是這么不擇手段?!?/br> “……” 3 中午回到酒店之后,是德國那邊連續(xù)不斷的視頻會議和工作電話。 今天他沒進(jìn)行午休,果然就沒再見到鳥。 傍晚時比較空閑,算著時間給 s 打電話。 這一次不是不接聽,而是直接關(guān)機(jī)了。 這個點,即使在臥室里,她也還沒午休;而且,她以往睡覺休息的時候,從來不會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的。 也許是手機(jī)電量剛剛好用完了? 社交賬號上的視頻邀請也沒接通。 她管家說她的情況一切如常,沒什么不對勁的;讓k 去看,他也說正常;張甚至勉為其難地問了她閨蜜,閨蜜也表示她狀態(tài)很好。 可是他卻覺得處處不對勁。 就好像是,某種氛圍,挪威那邊的人把氛圍配合得太好了。 但如果是配合出這種完美的氛圍的話,他們又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個世界上,跟 s 最親近的人,除了名義上的 b,就只有他了。 誰還有立場和資格對他隱瞞她的情況? 又或者是,她的確是在生他的悶氣,所以才不跟他講話? 手里轉(zhuǎn)著薄薄的手機(jī),張靠著椅背想了一會兒,還是相信自己的微妙直覺,讓助理幫他把機(jī)票提前了三天。后天飛挪威。 他的個人感情是定量的,也是花了很多年才攢下來的。 分出去一點,就少了一點。 所以,必須十分在意,十分認(rèn)真,十分謹(jǐn)慎。 才對得起自己的揮霍。 這就是寡情者的悲哀。 4 晚上有個飯局,結(jié)束之后,司機(jī)在酒樓下等他。 大約是沒控制好食量,或者是吃了某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從上車開始就覺得胃里難受。 撐著回到酒店套房,在洗手間干嘔了好一會兒,什么都沒吐出來,胃里翻騰,惡心得不行。 看鏡子時,看見自己臉色發(fā)青,額前碎發(fā)被細(xì)汗沾濕。 皺著眉洗手,嘩嘩的水流聲回蕩在空落落的洗手間。 他覺得,待會兒沖完涼之后,要同時吞胃藥和安眠藥,睡過去就行了。 一拉開洗手間的門,手臂立刻被人抱住,他條件反射想抽走手,爾后看清眼前人是傻子。 “你怎么在里面待這么久呀?都半小時啦!”她拖著他去吧臺那邊,臺上放著一杯溫白開。 “你快點找藥呀,我好像看不懂你那些瓶瓶罐罐上面的字耶……”她推著他走進(jìn)吧臺內(nèi)圈,著急又愧疚地催促著。 張存夜處于一種虛實交替的神奇境界。 回轉(zhuǎn)身,反手扣住她手腕,他把她逼得往后退,退到吧臺內(nèi)圈邊上。 “你什么時候來的?” “什么呀?我一直就在這里呀,”她被他壓在吧臺上,往后仰,“不是你說、不讓我一個人出門的嘛,我都沒出去了哎。” 張存夜把她完全壓下去,讓她的雙手和上半身貼在吧臺平面上。 聽著她喊“腰要斷啦”,看著她無力反抗的模樣。 他俯身,語調(diào)很涼:“疼嗎?” “老疼啦!你快、快讓我起來!我又不是馬戲團(tuán)耍雜技的,我柔韌度很不好!”她擰著眉叫屈,還拿雙眼使勁瞪他。 張存夜沒理她,彎下腰去吻她的唇,動作狠戾,碾著她柔軟的唇瓣,牙關(guān)輕輕咬著她的舌尖,拖到自己嘴里慢慢吮吸… 這吻,吻得讓人痛苦,讓人欲·火焚身。 他在退出她唇舌范圍的同時,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吧臺邊沿上。 “好痛……”傻子用指尖摸著自己的下唇,小聲埋怨,“你、你的那什么,吻技,退步啦!” 張存夜當(dāng)然看見了,她的唇瓣被他弄破了,滲出一些鮮紅的血絲。 “退步了?”他背對著她,在壁櫥里找藥,“那等會兒再讓我練一下?!?/br> “誰要給你當(dāng)練習(xí)材料啊?那樣、你占了多大便宜啊?!彼诎膳_上哼哼唧唧,白嫩小腿晃來晃去。 吞了藥片,喝了水。張存夜想到一件事,立刻抱著她去臥室,動作有點匆忙,不似他平時漫不經(jīng)心的風(fēng)格。 懷里人笑嘻嘻地問:“你很急呀?你要教我……新的、那什么啦?” “想太多。” “哦。” 他是要給她量頭發(fā)。怕自己太快醒來,或者被什么聲響突然吵醒。所以才匆忙。 ☆、第六十六章 傻子就這樣,在他每一次睡夢中出現(xiàn), 又在他每一次夢醒時消失。 自從上回從醫(yī)院醒來, 一次不落, 張持續(xù)地夢見她, 又持續(xù)地失去她。 就連在回奧斯陸的飛機(jī)上補(bǔ)眠,她都沒有放過他, 依然眉眼彎彎地坐在他旁邊嘰嘰喳喳, 等他一醒就飛走。 而她的那頭長發(fā), 一次比一次短,變化得不明顯,但是的確變短了。 不知是否為錯覺, 張發(fā)現(xiàn),連她的面容都在變嫩。雖然原本就很嫩,但跟他第一場長夢里最后一次見到的她的樣子, 有點差別。 南柯一夢, 是誰不放過誰? 自己不放過自己。 2 飛機(jī)在奧斯陸落地時,正好是挪威時間上午九點。 張?zhí)崆帮w挪威這件事, 只有他跟他助理和司機(jī)知道。 從機(jī)場到郊區(qū)別墅, 幾十分鐘的車程。 下車之前, 他坐在車后座靜靜看了一會兒別墅的表象。 院門緊閉, 院內(nèi)的樹木郁郁蔥蔥;樓上的傭人提著澆水壺走出陽臺, 動作嫻熟地給陽臺護(hù)欄上的幾盆盆栽灑水。 傭人注意到院門外的車子,動作頓住了,遠(yuǎn)遠(yuǎn)地眺望, 想看清不速之客。 桃花眼微微瞇起,張輕舔下唇,收起手機(jī),打開車門下去。 再抬頭看過去時,二樓的那位傭人已經(jīng)不見了。 管家在別墅大門前匆促迎接他,不防備他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她呢?!?/br> 管家說她去劇院聽歌劇了; 張“嗯”了一聲,沒什么情緒,聽著管家跟在他身后上樓的腳步聲,又隨口問:“k 說她今天穿了一條墨綠色中裙,你覺得好看嗎?” 隔了好一會兒,管家才說好看; 他轉(zhuǎn)過身,站在木質(zhì)樓梯上,垂眸看著額角冒冷汗的管家,眼底陰寒,“她到底在哪?” 管家沒再堅持之前的回答,但也答不出其他話來,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屈指輕蹭鼻尖,張徑自上樓去,推開 s 的臥室門,里面沒人。粗略看一眼也沒什么異常。 可他幾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梳妝臺上的那只手鐲,s 戴了很多年的,n 從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來送給她的。 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她都沒有把手鐲取下來過,為什么現(xiàn)在會被她扔在梳妝臺上? 張一邊穿過二樓短廊道,一邊拿手機(jī)撥通 k 的號碼。一陣物體落地的聲音從左邊傳來,他駐足,側(cè)耳傾聽。 聲音約莫是從琴房或者畫室發(fā)出的。他放輕腳步走過去,手放在琴房的門把上轉(zhuǎn)動。反鎖了。 踢了踢門,里面又傳出細(xì)微的聲響,爾后是前來開門的傭人,之前在樓下看見的那位。 “在這兒做什么?” 她支支吾吾,說是在打掃清潔。 越過她,張往她后面看了一眼,琴房空地處的確放著清潔工具。 “打掃為什么要鎖門?” 她說不小心鎖上的。 目光在琴房里逡巡,張以前只看過一次她住的這棟別墅,就是購置當(dāng)初,那會兒看的還是空的房子,對房里的物體擺設(shè)沒什么具體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