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雁鳴挑眉:“你現(xiàn)在要帶我出去?” “除了我,最后進(jìn)來的兩人在哪?” “不好意思我看不到,只知道一個姓丁一個姓莊?!?/br> “好?!鼻嗌秸酒饋?,從遠(yuǎn)處拿了個火把下來,一個個牢房照過來,竟然真的讓他找到了丁清華和莊喬,他打開牢房,叫醒了他們,很快把人帶了過來。 “勞煩二位照顧我同門,我在前面帶你們出去?!?/br> “那其他人怎么辦?”莊喬忍不住問。 “他們被關(guān)押太久,沒有這個體力,只能等后面救援。”青山直言不諱,“如果你們不愿,我也可以找兩位愿意的?!?/br> 二人在黑暗中對視一眼,莊喬蹲了下來:“我來背,你扶著?!?/br> 丁清華:“好?!绷⒖谭銎鹆搜泺Q。 四人往外走去,發(fā)現(xiàn)沿途的金兵守衛(wèi)竟然早早的就被處理了,一直到出了開封府衙,都還有驚無險,青山一路踏過自己制造的命案現(xiàn)場,面不改色。 雁鳴就算常年制造命案,也沒有一次性擰過那么多脖子,此時看著青山的背影,竟然有點(diǎn)毛骨悚然的感覺。 鶴唳為什么總?cè)堑饺遣粍拥娜耍克斐钏懒恕?/br> “我們?nèi)绾纬龀??”丁清華問。 “有水道?!鼻嗌讲粩嘤^察著四周,“若那兒出現(xiàn)自稱接應(yīng)的人,不要輕易相信?!?/br> “為何?” “有人不希望我活著?!?/br> “那到時候遇到了該如何?” 就在此時,拐角轉(zhuǎn)出一隊(duì)金兵來,莊喬背著人無法動作,丁清華立刻亮起了他剛才隨手剪的彎刀,卻見領(lǐng)頭的金兵剛來得及發(fā)個音,青山的已經(jīng)兩把飛刀甩出扎死最后面兩人,同時身影如鬼魅般逼近,在剩下三人中隨意一轉(zhuǎn),刀光一閃,五個金兵幾乎同時倒地。 這還沒完,他在金兵倒地后才站定,沉穩(wěn)的彎腰,放下臂間不知道什么時候繳的五柄馬刀。 后面三人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金兵倒地的時候,因?yàn)闆]有武器掉落在地,所以幾乎無聲無息。其殺人手法之高桿和心思之縝密,讓人嘆為觀止。 雁鳴這時候才知道,青山所謂的“在古代他不是我對手”論,是何來的自信。 他確實(shí)更適應(yīng)這兒。 青山解決了那一隊(duì)人,面不改色的指引他們繼續(xù)跟上,回答方才丁清華的問題:“若遇到人,我自會料理?!?/br> “……好?!比斯怨渣c(diǎn)頭。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這章碼了好久刪了好幾次糾結(jié)死我了 差不多就這樣吧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 ☆、第110章 逃出開封 不出青山所料。 真正的考驗(yàn), 并非來自城內(nèi)。 剛自水道劃著事先藏匿的竹筏出現(xiàn),三道把飛刀就迎面射來, 帶來簌簌的風(fēng)聲劃破夜色。 城外還是一片荒蕪, 剛處理了尸體的平原上還帶著冤魂般陰森的嘯叫和寒影, 就在這時候任何攻擊都極為駭人, 似乎沒想到出來的竟然有四人, 飛刀轉(zhuǎn)瞬間就多了一把, 刀光閃過夜色,猶如一道銀光, 殺氣四溢。 青山直直的站在竹筏前頭, 擋住了身后所有人的身形, 他手中拿著一把純黑色的彎刃, 在夜色中幾乎看不清楚,那刀的存在和他一樣安靜和沉穩(wěn),只見他舉重若輕的揮了三下手臂, 最后隨意一拍,那四把飛刀轉(zhuǎn)瞬就被他正面擊開,可預(yù)想中掉落的聲音卻沒有出現(xiàn), 那四刀一被擊開,竟然刷得倒飛了回去,企圖與偷襲者一起深藏在黑暗中。 原以為暗殺已經(jīng)過去,卻不想青山腳一蹬,竟然追著飛刀而去,他步法奇詭, 身形如鬼魅,轉(zhuǎn)瞬間已經(jīng)跑到數(shù)尺開外的一個土丘上,手腕一翻,如獵鷹撲食一般跳下去。消失在土丘背面。 幾聲悶響傳來,有人的悶哼也有碰撞的聲音,甚至還有一只手自土丘后絕望的伸出來,五指大張,在月光下如墳上的木樁一樣駭人,手落了下去。又有人匆忙出現(xiàn),雙手雙腳企圖爬離土丘,正失去理智般朝竹筏上的人探出手,就被緩緩的拖了回去、 氣氛之絕望,讓友軍膽寒。 丁清華和莊喬什么觀感不知道,雁鳴卻可以肯定自己看了一本恐怖片……美日合作的那種,而且直接就是高嘲。 青山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他步履平緩鎮(zhèn)定,仿佛剛才那一切都跟他無關(guān),如果不是他手上拖死狗一樣拖著一個人的話,這樣一個身形頎長挺拔的男子踏月而來,其實(shí)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個鬼。 不知誰咽了口口水。 青山把手里半死不活的人扔在岸邊,走近來催促:“別耽擱,快走?!?/br> “哦,哦哦?!倍∏迦A方才是掌舵的,只是一時驚悚忘了劃船,此時干脆劃到岸邊,扶著雁鳴與莊喬一起上了岸,三人圍觀底下躺著的人,夜色中看不清長相,但顯然長相貌不驚人,一身粗布衫像個勞動人民,但是身上的裝備卻都是好東西,飛刀精巧,毒針幽綠。 若不是青山追出去,如果等第二波攻擊,那就是毒針了。 “為何他們不直接用毒針?”刺客頭子雁鳴不恥下問,他們這年頭早就不用手甩這玩意了,但是毒針隱蔽而且殺傷力強(qiáng)還是懂的。 “毒針太小,要靠近了才能用。”丁清華看青山專心檢查戰(zhàn)利品,沒有回答的意思,幸而他見多識廣,便回答道,“而世間少有見血封喉之毒,若是上到近前再用針,難免有劇烈反抗,到時候得不償失。” 他說罷,笑了一聲:“畢竟若有真本事的人,誰會去用那陰毒玩意兒?!?/br> 用了一輩子陰毒玩意兒的雁鳴毫不心虛的點(diǎn)頭聽著,深表贊同:“是啊,是啊?!?/br> 四人圍著地上昏過去的人發(fā)了會兒呆,丁清華問:“接下來如何?你們可知此人來歷?” 雁鳴冷笑一聲:“雖然心里有點(diǎn)數(shù),但為了不冤枉人,還是直接問吧?!彼两襁€覺得在場只有自己一個墨門刺客,所以審訊拷問這種臟活兒勢必要自己做,于是拍拍莊喬讓他放自己下來,伸手去探俘虜?shù)牟弊?,想把他弄醒?/br> 結(jié)果有一只手快他一步,青山不僅往脖子上的xue位,甚至幾個用于拷問的xue位也直接按了,那昏迷的俘虜被活活疼醒,驚恐的看著一圈人頭。 雁鳴狐疑的看了青山一眼,覺得這些小技巧雖然偏門,但并不機(jī)密,知道也不奇怪,便專心審問起來:“你是誰派來的,要?dú)⒄l?” 俘虜雖然驚恐了一會兒,但是事到臨頭也只有冷靜下來,剛要張嘴,忽然被青山捂住嘴,一把捏住肩關(guān)節(jié)就是一扭。 沉悶的慘叫被堵在了嘴里,俘虜欲哭無淚的看了下自己垂下來的手臂,又畏懼的看了眼青山。 “不要妄言?!鼻嗌铰曇舫晾?,“ 我們時間不多?!?/br> 俘虜連連點(diǎn)頭。 雁鳴心情卻很復(fù)雜,又是高興又是疑惑,方才那俘虜一張嘴她就知道他要耍詐,正想也這了來一下,結(jié)果青山又搶先了。 至今為止每一步,他都做了她想做的事,而且比她更好。不是說別人不能這樣做,而是他做得未免和墨門一貫的教材太符合,甚至連一些情況判斷都不需要,簡單粗暴又更加明確和高效。 算一算,下一代墨門起碼還有五六年才出來,而且青山這樣子,仿佛已經(jīng)入行幾十年,比他們還熟練,簡直有種老門主的派頭。 他似乎不是普通的軍方合作者,更像是她和鶴唳的同僚……所以上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那么開放了?墨門花了近百年才擁有這樣穩(wěn)定的編制身份,從沒聽說還有其他門派也有這樣的待遇。 她這兒正出神,那邊丁清華的一聲怒斥卻把她拉了回來:“休得狂言!岳將軍怎會用你這等宵小之輩?!” “是岳將軍手下得力干將風(fēng)聲風(fēng)大人招的我等!我不敢妄言,若沒有風(fēng)大人作保,誰愿意出來做這等賣命的活?” “什么賣命的活,暗殺愛國的武林人士就是賣命的活嗎?什么作保,風(fēng)聲家財萬貫,若沒他許以重金,你們會來冒險?” “那又如何,風(fēng)大人又不曾叛宋,既然都是為了我大宋,又能賺點(diǎn)養(yǎng)家糊口的錢,又有何不可,大俠,小的真是奉命行事,實(shí)屬無奈啊。” “風(fēng)聲有說為何要你來殺我們嗎?” “說了一點(diǎn)?!狈?shù)?,“說今夜有人要救一個女子,那女子出賣了岳將軍,泄露了軍機(jī),才迫得岳將軍被罷兵回朝,若讓她被救出,后患無窮,不如……干掉……” 雁鳴快氣笑了:“是說我嗎?我泄露了那么大個軍機(jī),又怎么會被關(guān)在牢里,還需要我宋人去救,你辦事有動腦子嗎?” “小的也問了,風(fēng)大人說,金兵這群畜生向來過河拆橋,你被關(guān)在牢里是你的報應(yīng),若你被關(guān)到死也就罷了,若是被救出去就不好了?!狈斦f著,非常無辜的望著眾人,一副“你看就是這么有道理”的樣子。 “呵呵?!毖泺Q夸張的冷笑一聲,“我為岳將軍出生入死,遭人陷害才深陷囚籠,原本還在猜測是誰害的我,現(xiàn)在我算是清楚了。風(fēng)聲確實(shí)是大忠臣,大、大的忠臣,呵呵呵呵!” “你與風(fēng)聲可是有什么仇怨?”丁清華問。 “仇?有啊?!毖泺Q看了青山一眼,繼續(xù)冷笑,“我搶了他女人?!?/br> “……” “青山?!毖泺Q認(rèn)真道,“你一定要死死把住鶴唳?!?/br> 青山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她投向風(fēng)聲,你就打斷她的腿?!?/br> 青山一頓,竟然認(rèn)真考慮了起來。 “……那個人就是鶴唳?”丁清華聽出意思來了,問道。 雁鳴驚悚了:“怎么都認(rèn)得鶴唳?” “就在不久前,我是一起碰到他們的,另外還有嫂子?!蓖耆恢狼嗌揭呀?jīng)“一妻二妾額”的丁清華非常禮貌的問候道,“青山兄,嫂子和鶴唳姑娘還好吧?!?/br> “嫂子和,鶴唳姑娘……”雁鳴琢磨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著青山,“這個節(jié)奏對你不利啊。” “那現(xiàn)在該如何?”一直沉默的莊喬問道,“我們回哪?” 他已經(jīng)知道有江湖人士盤踞附近意欲救援了。 青山一掌劈昏俘虜,又像拖死狗一樣的把人拖回去,扔到了那個土丘后面,面不改色的走了出來。 沒人問他對那個俘虜做了什么。 “走?!八唵蔚溃北P坳村?!?/br> 這個村莊大家都認(rèn)識,當(dāng)下沒有任何意見,藏好了竹筏,辨明了方向就往前走,直到這時候才隱約聽到城內(nèi)有呼號聲,犯人的越獄到底是被發(fā)現(xiàn)了,城內(nèi)一片搜查呼叫的聲音。 “剩下的人不會被連累吧。”丁清華擔(dān)心起來。 “還有什么可連累的,還能更慘嗎?”雁鳴答。 “也對。” 深夜的城外杳無人煙,一行人走走停停,到第二天傍晚,才到達(dá)盤坳村。 左顏一臉懵逼的看著出現(xiàn)在門口的一大群人。 她是真沒想到青山真的會就這么單槍匹馬的去救雁鳴,并且順帶還能帶這么兩個人回來。這幾天她心急如焚,一面擔(dān)心青山就這么悄無聲息掛在外面了,太麻煩;一面又擔(dān)心鶴唳這兒出什么岔子,那簡直是更大的麻煩。她曾經(jīng)勸青山多考慮一下再出發(fā),卻沒想到青山話沒兩句,散步似的晃出去就再沒回來,再見就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了。 丁清華暫時不想和自家家人碰到,莊喬又沒有同門在此,二人干脆都在左顏借住的小屋里吃了點(diǎn)東西歇息,于是來自未來的三人終于毫無干擾的會師了。 左顏這才有機(jī)會細(xì)細(xì)打量雁鳴。 簡單洗漱后的她其實(shí)其貌不揚(yáng),只是眼睛細(xì)長有神,皮膚白皙剔透,薄唇微翹,是個天然帶笑的“鴨唇”弧度,整個人看起來親切平和,卻又容易過目就忘。 還真是傳說中當(dāng)刺客的材料。 雁鳴在左顏的幫助下緩慢的吞咽著這么久以來第一頓熱飯,吃得熱淚盈眶:“嫂子啊,你太棒了呀!” “別呀,你知道我們的,都是假的。”左顏沒顯得羞澀,“你拿這調(diào)侃我我很尷尬的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