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林野一巴掌撥開奎木狼,繼續(xù)擼沙鼠:“沒用的,問了幾次也不說,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明天就要死了,嘖嘖?!绷忠颁摴芤粯訄杂捕肢E的直男思路又開始高速旋轉,很快就得出了結論:“應該是工作太累了,等我比賽完再去安慰他,帶他出去吃吃喝喝什么的。” 林野得出結論,繼續(xù)閉著眼睛一邊擼沙鼠,一邊聽電視里的綜藝節(jié)目,還有一天就要比賽了,林野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自己需要的放松和休息。 雖然還是不大適應4d全息技術的電視影像,可電視是最安全的放松方式,畢竟再過一天就是決賽開始的日子,星際網(wǎng)上已經(jīng)鋪天蓋地地展開了對此次比賽的各種看法。 其中在初賽中一戰(zhàn)成名的“黑馬”林野,更是被推到風口浪尖,連鄭邈經(jīng)紀公司買的星際新聞熱搜榜,都只能排到第二,第一位是#聯(lián)邦第一機甲師助力林野#,下邊評論區(qū)褒貶不一。 除了說“‘第一機甲師’這個名號真不要臉,有本事做個雙s級機甲再說來吹牛?!钡睦仙U勚猓R戰(zhàn)主要分為兩撥陣營。 一方認為顧丞炎和林野是一家人,這么做無可厚非,有本事別人也找厲害的機甲師去。另一方認為,顧丞炎身為聯(lián)邦智能機家研究院的工程師,而智能機甲研究院隸屬于軍部,歸同樣主辦機甲聯(lián)賽的鄧肯將軍管理,實在有些微妙,瓜田李下,理應避嫌。 更有激進的人表示:顧丞炎親自參賽,分明就是作弊。 當然也有人反駁:如果不具備參賽資格,顧丞炎根本無法報名,還是抱著你們的鍵盤和光腦cao心一下星際海盜的事情吧,那里更需要你們?nèi)?zhàn)斗謝謝。 總之亂成一團,林野看著那一排排刷刷滾動的留言,只覺得眼暈,干脆四仰八叉地躺著擼沙鼠,聽電視。 林野睡得很好,第二天一早便開始準備自己比賽用的東西,決賽的也采取積分制,不過并非一對一分組,而是取得足夠積分的人,才能進入特定的比賽場地,最終爭奪到“機甲杯”的人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決賽的比賽地點設立在巴羅星,這是機甲聯(lián)賽的傳統(tǒng),巴羅星雖然是個小星球,卻也是個巨大的軍事演習基地,雖然帶入的武器仍有限制,可高破壞力的熱武器在巴羅星的武器庫就找得到。 因此,即使防護措施在連年升級,醫(yī)療隊也二十四小時待命,可每年都有人在比賽中傷亡,可以說決賽是真正的修羅場。 林野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東西,往小小的箱子里一塞——大部分是去往巴羅星的生活用品,那里距離訥頓比較遠,林野需要在星艦上度過三天兩夜。 顧丞炎卻是頂著兩只巨大的熊貓眼出現(xiàn),跟化了煙熏的古早朋克似的,和平日里的精英氣質判若兩人,林野嚇了一跳:“你通宵了?”顧丞炎的生物鐘一直以來都是嚴格健康而標準的。 顧丞炎一言不發(fā)地蹲下來給林野整理箱子,他動作不快,卻十分仔細,林野亂七八糟堆在一起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被他仔細整理過,箱子竟是空了一大塊,連內(nèi)褲都整整齊齊地疊出了棱角。 林野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謝謝啊?!鳖欂┭资稚夏弥詈笠粭l小方巾,像是立志要把它疊出花來,遲遲不肯放下:“你真的很希望贏得比賽嗎?” 林野隨意地“嗯”了一聲,見顧丞炎沒有下文,又認真補充:“當然希望,這場比賽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鳖欂┭滋痤^,“熊貓眼”內(nèi)是銳利而認真的光芒,而林野輕咳一聲:“一開始的確是為了錢……” 顧丞炎忙解釋:“我知道你不是……” 林野道:“后來我發(fā)現(xiàn),這是我找到自己價值的方式?!痹谌碌哪吧h(huán)境里,林野沒有一技之長,人生存不僅僅是吃喝不愁就夠了,還需要找點事情做,尤其是擅長的事情,才有樂趣和價值。 顧丞炎雖然是個文職工作者,可因著需要駕駛巨闕,常年堅持鍛煉,手勁兒不小,手里那塊方巾幾乎被揉搓得散了架,“如果非常危險呢。”顧丞炎終于放過了那塊方巾,“我是說,很大可能會丟了性命。” 林野卻是輕笑一聲,目光里滿是堅定:“我還是會去?!?/br> 他多多少少猜到了顧丞炎的顧忌,大約是“第九隊”的事情吧,可‘危險’是林野最不怕的東西,槍林彈雨中走過無數(shù)遭,林野早已將‘危險’當做了家常便飯。 倒是顧丞炎嘆了口氣:“我知道了?!鳖欂┭紫袷秋w快做了什么決定,利落地將蹂躪了半天的方巾疊成一只豆腐塊,碼放整齊后關箱子,行云流水般一氣呵成,“還有一件事,精神力資源監(jiān)督局那場陷害背后指使的人找到了。” 林野立即問:“誰?” 顧丞炎:“叫做鄭儀,也是你的競爭對手?!编崈x其實不僅僅是林野的競爭對手,還有一重身份顧丞炎沒敢說,那就是鄭邈的堂哥。 他陷害林野不管和鄭邈有沒有關系,顧丞炎都不愿意提起,畢竟他和鄭邈早已分手,而且全星際都誤會他對鄭邈余情未了,說出來才是給自己添堵。 鄭儀這個名字林野倒是挺耳熟,他很快想起來,觀看鐘昊然比賽的那一天,那個對競爭對手下狠手的不就是鄭儀嗎?林野“唔”了一聲,“原來是他,我看過他的比賽?!?/br> 顧丞炎道:“現(xiàn)在證據(jù)雖然還不確切,可讓他退出比賽也足夠了?!绷忠皵[手:“千萬別!” 顧丞炎:“?” 林野:“證據(jù)先收集著,別急?!绷忠肮雌鸫浇?,“我比較想先親自教訓他?!?/br> 林野連笑容看起來都有些漫不經(jīng)心,說“教訓他”時,眼睛卻異常明亮,顧丞炎站起身來:“我去書房工作了。” 林野點頭,伸了個懶腰:“給你留早飯嗎?”顧丞炎說了一聲“好”,轉身便上樓了。 顧丞炎昨晚幾乎一夜沒睡,他在人生中很多關鍵時刻都保持了淡定的態(tài)度,包括斷然拒絕父親安排他進軍部,包括和鄭邈分手,包括聽從母親的安排草草結了婚,可現(xiàn)在,他卻第一次失眠了一整夜。 顧丞炎想,自己大概是關心則亂。 如果說林野對顧丞炎是“一見鐘情”,顧丞炎大約是“日久生情”。他漸漸接受了這個人,喜歡上這個人,第一次感覺到人心可以悸動到這種地步,第一次只看著那人露出的一截皮膚就控制不住地想入非非…… 他無法接受林野去最危險的地方執(zhí)行任務,可這不是他偷偷改變林野人生軌跡的理由,他沒有資格,更不該這么做,機甲聯(lián)賽是林野“實現(xiàn)價值”的地方,至于以后的絕密任務,林野不想去,拼著搬出老爺子也能阻止,林野想去,他陪著便是。 巨闕早已在兩人收拾東西的時候便做好了早飯,聽說巴羅星雖然現(xiàn)代化程度比沙暴星高得多,可生活條件卻仍舊艱苦,或許又要好幾天吃不上熱氣騰騰的早飯了。 巨闕不愧為存儲著兩千道菜譜的“家庭管家”,餐廳已經(jīng)擺好了早飯,香甜軟糯的南瓜粥配上訥頓特有的絳耳菜,再兩顆糖心蛋,甚至還有一盤巴亞星鹽焗牡蠣,早晨帶著涼意的微風從落地窗飄進餐廳,微燙的溫度從喉嚨滑過一直暖到胃里,簡直不能更安逸。 林野邊喝粥邊將從堅果盤里挑出一顆色澤金黃顆粒飽滿的烤腰果投喂一旁瞪著綠豆眼,巴巴等著的小沙鼠,腰果剛碰到桌面便被它兩只爪爪捧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肥碩的腮幫子里。 奎木二哈見縫插針:“它都胖成那樣了,再喂就糖尿病了嘖嘖?!毙∩呈蠛磺宓亍爸ā绷艘宦暠硎究棺h——真是個完美的早晨,只是缺了顧丞炎。 此時的顧丞炎坐在書房里,面對著自己的光腦,卻絲毫沒感到一絲愜意,甚至在微涼的早晨出了一身熱汗,書房外響起敲門聲:“顧丞炎,我把早飯給你端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喜:是不是玩脫了? 顧丞炎:…… 三喜:別擔心,不搞點事情,怎么增進感情? 顧丞炎(不想說話,并扔出一只肥沙鼠,砸到三喜臉上) 第30章 顧丞炎多年之后仍然不想回憶林野端著早飯撞見自己光腦上的機甲聯(lián)賽官網(wǎng)頁面上,赫然寫著“機甲師報名取消成功”字樣時的情景。 林野第一反應說不上有多生氣,更多的是震驚,顧丞炎雖然嘴上說不希望他去參加決賽,可之前每天陪著自己爭分奪秒地訓練的人,怎么會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可集合時間就在下午,林野沒有太多時間和顧丞炎糾纏,他乘坐著聯(lián)賽主辦方配備的飛行器,到了指定地點。 直到上了星艦,林野打開箱子,找自己的決賽準入電子芯片時,看到顧丞炎親手為他整理得整整齊齊的物品時,依舊覺得不可置信。 這一次所有參賽者都成雙成對,一個機甲戰(zhàn)士配一位機甲維修師,這一艘星艦和上一次林野乘坐前往沙暴星的不同,雖然裝載的人數(shù)更少,可空間卻更大,每人都有一間單獨的睡眠艙。 林野將行李放到睡眠艙,便去了餐廳,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飯時間,餐廳有不少熟面孔,初賽時熱門的幾個人選幾乎全部都在,鐘昊然自不用說,原主的男神馬洛、那位富二代涂飛白,以及陷害林野的鄭儀。 只是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處,鬧哄哄地不知在說什么,鄭儀得意洋洋的,站在眾人中間似乎成了焦點,林野在自助點餐機上刷了自己的準入卡片,機器報出一聲“a級餐標”便從里邊送出一只裝好的餐盒,以及一個空杯子,林野接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 林野將餐盒端走,卻感到肩膀一陣疼痛,手上不穩(wěn),那牛奶盡數(shù)撒到了地上。林野回過頭,發(fā)現(xiàn)挑事兒的正是那位鄭儀。 鄭儀臉上還帶著戲謔的笑,毫無誠意地說了句:“不好意思沒看到?!彪S即低聲在林野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挺有本事的啊,你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收服了顧丞炎的?” 說完目光還意有所指地在林野腰臀處掃過:“看不出來,‘黑馬’還挺會伺候男人??伤贿€是扔下你一個人來了?”林野最開始沒聽懂鄭儀的話,以至于沒再第一時間反擊,現(xiàn)在鄭儀說得這樣露骨,林野哪里還不明白? 再加上他現(xiàn)在本就心情不好,鄭儀這是穩(wěn)穩(wěn)地撞上了槍口,林野冷笑一聲,干脆將手里的飯盒直接扔到鄭儀身上。 他動作極快,以至于鄭儀根本沒反應過來,那飯盒畢竟就是方便人打開的設計,剛碰到鄭儀的臉,盒蓋便應聲脫落,一盒的湯湯水水盡數(shù)灑在鄭儀臉上,燙得他慘叫一聲。 鄭儀的臉和鄭邈只有三分相像,并不算十分英俊,可對自己一張臉的愛惜程度卻不亞于鄭邈,這樣的高溫燙上去,即使不毀容也會影響決賽時的上相程度,鄭儀只覺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罵了句臟話,不管不顧地召喚出了自己的機甲。 林野卻也不甘示弱,奎木狼應聲而出,小小的餐廳里,登時被兩具龐然大物占據(jù)了不少空間,立即顯得擁擠起來,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就在這時,一位領導模樣,穿著軍裝的中年人沖到兩人之間,竟也不怕兩架a級機甲,就那么站在中間,大喝一聲:“不許動!誰在這里使用機甲,就取消誰的參賽資格!” 林野和鄭儀又對峙了一會兒,才給了那位軍官面子,收回了各自的機甲,軍官氣得臉色發(fā)青:“胡鬧!簡直是胡鬧!我?guī)н^這么多屆參賽學員,就沒見過這么胡鬧的!是誰起的頭?” “報告長官,是鄭儀!”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林野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竟是馬洛·格林,“沒錯!是鄭儀先罵了林野,他還打翻了林野的飯!”這次開口的是鐘昊然。 其實林野已經(jīng)來晚了,打飯的時候,自助餐點機旁只有他和鄭儀兩個人,其余人大多還是在兩人亮出了機甲之后,才注意到這邊的狀況。 可在大多數(shù)人心中被奉為大神的馬洛,和來自聯(lián)邦中央軍校的、人緣不錯的鐘昊然為林野說話之后,其余人竟也紛紛表態(tài),都說的確是鄭儀不對,說得言之鑿鑿,連林野都快信了。 “飯是他扔在我臉上的!”鄭儀氣得大吼。林野則一臉淡定:“是你先罵我的,大家都看到了?!北娙伺浜系攸c頭稱是,鄭儀氣得臉都歪了,并非是鐘昊然和馬洛的影響力太過巨大,更多的其實是鄭儀自己平日里太過囂張。 他和鐘昊然同樣來自聯(lián)邦中央軍校,可鄭儀仗著自己擁有a級精神力,一向自視甚高,在軍校里橫行霸道慣了,而初賽時的表現(xiàn)也著實過分。 和他一組的三個人都受了重傷,比賽結束之后直接被抬進了醫(yī)療倉緊急治療,普通觀眾看了都不免唏噓,更別說這里就有三位傷員的朋友和校友。 軍官也是見過那場比賽的,對這人本就印象不好,見這么多人眾口一詞,自然相信了,軍官將鄭儀罵了個狗血噴頭,而后放下狠話,勒令所有人在這艘星艦上不得再生事端,否則取消參賽資格。 軍官走后,鄭儀氣得飯都沒吃,頂著一張被燙得起泡的臉憤憤地回了自己的睡眠艙。眾人都散了,馬洛和鐘昊然卻沒離開,馬洛走到林野身邊:“你沒事吧?” 林野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這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和當初在初賽賽場見面時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卻也沒深究,這人畢竟剛剛為了出了頭,林野道:“謝謝你了?!瘪R洛冰藍色的眼睛里泛出些笑意:“不用跟我客氣?!?/br> 林野莫名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道:“那怎么行?!闭社婈蝗欢酥环蒿堊呦蛄忠埃骸靶∫埃o你重新打了一份,在哪兒吃?” 經(jīng)過剛剛那場鬧劇,此時餐廳里人已經(jīng)走光了,清潔機器人正在清理地面上打翻的食物殘渣,林野道:“回去吃吧?!?/br> 馬洛卻叫住了林野:“你的……怎么沒看見顧丞炎?”這就叫哪壺不開提哪壺,林野的臉色當即變了,可總不能對別人發(fā)火:“他不來了?!?/br> 馬洛還想再問,林野卻已經(jīng)離開了。這些參賽者們大多來自幾個固定的軍校,自然地分成了幾個小圈子,林野跟著顧丞炎和聯(lián)邦中央軍校的人坐在一起吃飯。 星艦上的伙食雖然種類不多,可營養(yǎng)還算豐富,林野聽說很多民用星艦的經(jīng)濟艙,只提供營養(yǎng)液,而且沒有獨立睡眠艙,這里顯然條件好得多。 年輕人聚集在一起很快便熱絡起來,林野雖然不是聯(lián)邦軍校的學生,卻也不像沒念過書的人,聊起軍校生活倒挺有同感,一會兒功夫,就和眾人熟絡起來。 話題從決賽賽制一直聊到開場表演,林野情緒一直不大高,可現(xiàn)在回去也沒事可做,只當聽著打發(fā)時間。 “這一次開場請了好多一線明星?!币蝗伺d奮地報出了自己偶像的名字,林野對這些明星并不熟悉,直到一個人提到“好像鄭邈也要來?!?/br> 話音剛落,那人忽然意識到什么,連忙閉了嘴,眾人都將目光投向林野,林野初賽之后也算紅了一把,他和顧丞炎的關系幾乎第一時間就被扒了出來,而鄭邈是顧丞炎前任的事情,更是人盡皆知,這一次林野只身一人來比賽,而據(jù)說原定的機甲維修師正是顧丞炎。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林野輕咳一聲,盡量用最正常的語氣附和了一句:“明星還真不少?!辩婈蝗淮舐暤溃骸皩?,鄭邈來也沒什么,顧學長也不一定是因為他就不來幫你了?!?/br> 眾人:…… 鐘昊然連忙解釋:“啊不是,我是說鄭儀說他堂弟的事兒純屬胡扯……”有人響亮地咳嗽了一聲,低聲提醒:“林野應該沒聽到鄭儀那一段。” 林野卻開口:“鄭儀的堂弟是誰?” 沒人說話。 林野忽然福至心靈:“是鄭邈嗎?” 又是一陣沉默,沉默中壓力最大的鐘昊然點了點頭。 林野半晌才吐出一句:“……cao。” 眾人紛紛表示自己吃完了,從小小的公共休息室離開,只剩下林野和鐘昊然,鐘昊然抹了把冷汗:“小野,我不是那個意思?!?/br> 林野嘆了口氣:“我知道?!辩婈蝗贿€是忐忑:“我以為你聽見了……顧學長他絕對不是那種人!”林野笑著在鐘昊然胸口不輕不重地打了一拳:“行了,越描越黑?!卑肷魏?,他嘆了口氣,用極低的聲音自言自語:“我當然知道知道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br> 另外一邊被林野的好兄弟、自己的狂熱粉絲鐘昊然同學越描越黑的顧丞炎在莫副院長的辦公室里打了個噴嚏。 莫副院長關切道:“生病了?我早就說年輕人不能仗著身體好就沒完沒了地熬夜,你的假我準了,趕緊回去休息,好了再來?!鳖欂┭鬃詮墓ぷ饕詠?,就一直沒請過假,甚至年休假也攢了不少。 莫副院長一開始聽說顧丞炎竟然要請假,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該配一副助聽器,小顧竟然要請假?不過見他精神狀態(tài)的確不好,便一口答應了。 自從林野離開家門,顧丞炎給他發(fā)了十幾條短信了,可一條回復都沒收到,顧丞炎意識到事情鬧大了,如果不馬上過去講清楚,恐怕就來不及了,什么徐徐圖之,什么制造機會日久生情,想到林野和自己分道揚鑣,顧丞炎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