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劇組因為中雨提前一天半休息,一眾人有了將近四天假期。 鳳奕松口氣,尤可人訂了下午回香江的機(jī)票。 —— 酒店房間里。 尤可人收拾著東西,問陶夭:“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不是我說你。月經(jīng)這問題不能忽視,趁早開點中藥調(diào)理調(diào)理?!?/br> 陶夭昨晚來了例假,晚飯后就開始痛得死去活來,她在外面藥店幫著買了止疼片,一直幫她撐著。 止疼片吃多了會產(chǎn)生依賴。 尤可人想了想就覺得頭疼起來,又問:“你大姨媽好像一直不穩(wěn)定吧?上次是什么時候?” 陶夭蹙眉想了想,勉強笑著說:“好像過年的時候?!?/br> “你沒記時間?” “不準(zhǔn)啊。”陶夭一臉無奈地看著她,“有時候兩三個月才來一次,記時間也沒用?!?/br> 尤可人眉頭蹙得更緊了,想了半天,遲疑著問:“你和程老板,就你們那個的時候,有沒有措施?” 陶夭抿緊唇,搖了搖頭。 “……沒有?”尤可人頓時惱了,“他怎么一點都不知道疼人啊。你這還沒滿二十呢,萬一有孩子了怎么辦?真是的?!?/br> 孩子? 陶夭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沉默了。 尤可人嘆口氣看著她說:“傻瓜,長點心吧。別跟我似的。女人懷孕是人生大事,沒做好準(zhǔn)備的話,意外懷孕更可怕。流掉吧,好歹是一條生命。不流吧,生下來說不定后悔一輩子。你看看現(xiàn)在那些新聞,意外懷孕生下來卻將孩子弄死在廁所里的都有。要寶寶的事情不能兒戲,知道嗎?” “嗯。”陶夭聲音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心情愈發(fā)糟糕了。 經(jīng)期本來就讓人心情低落。 她突然又想到了自己,想起了許蔓。 她就是意外來到這世上的產(chǎn)物,不被歡迎的那種孩子。 沒一會,尤可人收拾好東西。 兩個人在鳳奕的房間里叫了他,一起下樓,打車前往機(jī)場,乘下午五點一刻的飛機(jī)回香江。 —— 香江也進(jìn)入了雨季。 三個人出了站,天色灰蒙蒙的,中雨綿綿。 鳳奕有朋友專程過來接機(jī)。 陶夭沒有將下午回來的消息告訴程牧,耿寧開車接了她和尤可人,將兩人往回送。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 臨近九點,停在了陶夭住的小區(qū)外。 尤可人見她推開車門,有些擔(dān)心地問:“你感覺怎么樣?要不我晚上陪你一晚,明天再回家?” “不用?!碧肇残πφf,“你也很久沒回來了,早點回去吧?!?/br> “你一個人可以嘛?” “嗯?!碧肇蚕肓讼?,淡笑說,“我就回去看一眼,一會讓程牧過來接我,你放心吧?!?/br> “那好?!庇瓤扇怂煽跉狻?/br> 陶夭拿了車上一把傘,打著傘回了小區(qū)。 目送她身影消失,尤可人嘆了一口氣,頗有些擔(dān)心。 “怎么了?她還因為蘇瑾年的事情傷心呢?環(huán)宇那邊已經(jīng)有消息了,說是沒什么生命危險?!惫幓仡^看了尤可人一眼。 尤可人若有所思:“夭夭她心事太重了。她覺得蘇瑾年是因為她才出了事,其實我覺得根本不能怪她?!?/br> “這姑娘性子夠軸的?!?/br> “其實程老板對她挺好的,很難得了的?!?/br> “是還不錯?!?/br> 尤可人想了想,試探著問:“寧哥,話說你應(yīng)該有程董的電話吧?給我一下行嗎?” “你干嘛?”耿寧掏了手機(jī)遞過去。 尤可人看了一眼手機(jī),笑說:“有密碼呢?!?/br> “0606。”耿寧隨口說完,補充說,“我生日,挺好記得吧。” 尤可人笑了一下,解鎖開機(jī)找到了程牧電話,一邊存到自己手機(jī)上,一邊說:“我還是有點擔(dān)心夭夭,感覺她不一定會打電話給程老板,你說我要不要說一下我們回來的事情,讓程老板過來接她?” “……可以吧?!惫庍t疑了一下,點頭說。 “那我打了?” “打吧,反正她正是需要安慰照顧的時候,程董來了也好,你也不用牽腸掛肚了?!?/br> 尤可人撥通了程牧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 尤可人有點緊張地說:“程老板你好,我是尤可人。夭夭和我們今天回來了,現(xiàn)在在租住的小區(qū)呢。她身體有些不舒服,您要方便的話,能不能過去接她一下啊?” “不舒服?”程牧沉聲問,“病了?” 尤可人心一橫:“例假來了。疼得很,吃了止疼藥撐了一天一夜。她這個情況您應(yīng)該重視一下,而且眼下她還小呢,你們恩愛的時候最好做一下措施,萬一出事了,對她身體傷害很大。” 程牧在那邊沒說話。 耿寧詫異地回頭看了尤可人一眼,差點追尾。 尤可人自己也緊張,說完就不知所措了,握著手機(jī)不出聲。 程牧直接掛斷了電話。 “哎?!庇瓤扇藝@口氣,若有所思說,“我是不是管得太寬了?可是好像我不說,夭夭更不會說了,算了。” 耿寧也嘆氣:“你可真是女中豪杰?!?/br> 尤可人將他的手機(jī)遞了回去,不接他話茬了。 —— 陶夭上臺階收了傘。 進(jìn)了單元樓。 等電梯的工夫,褲兜里手機(jī)一直震。 微信群有好些消息。 前幾天,歐陽瑜建了一個微信群,添加了他幾個兄弟,最后還將她拖了進(jìn)去,有時候興致勃勃地在里面聊天。 陶夭情緒不高,偶爾在他艾特自己的時候說兩句話。 眼下,歐陽瑜問她:“夭夭你什么時候放假?” 陶夭低頭回他:“我已經(jīng)回來到家了?!?/br> 歐陽瑜很快又問:“哪?” “就我租住的地方?!彼貜?fù)了這一句,電梯剛好下來,陶夭裝了手機(jī)乘電梯上樓。 “叮。”電梯門開。 她低頭掏了鑰匙,往家門口走。 一抬眸,狠狠愣了一下。 防盜門外瓷磚上就地坐著一個人,他穿著連帽衫牛仔褲,整個腦袋都埋進(jìn)膝蓋里,看不清相貌。 身上濕濕的,很明顯淋了雨。 瑾年嗎? 陶夭看著他,很快回過神來,卻邁不動步子。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 蘇瑾年仍然是那個姿勢,動都沒有動一下,好像成了一個雕像,在他身下,滴落暈開了一些水漬。 他明明應(yīng)該在安西那邊的醫(yī)院里養(yǎng)傷。 怎么來了? 也不知道在這里坐了多久? 怎么傻成這樣? 她根本不在家啊,他這樣是想找死嗎? 陶夭靜靜地看著他,又氣又怕,又心疼又難受,心里五味陳雜,心情復(fù)雜難以形容。 半晌,她蹲下身去,拍著他胳膊喚他:“瑾年?” 蘇瑾年過了很久才抬頭,怔怔地看著她。 “你怎么在這?”陶夭輕聲問了一句,隨后就看見他帽衫帽子里面,后腦好像還貼著紗布。 蘇瑾年看著她,眼眶紅紅的,沒說話。 “你怎么過來的?”陶夭看著他,又一次問。 “你在這。”蘇瑾年聲音沙啞極了。 陶夭卻有些聽明白了。 她住在這,所以他過來了。 “來,起來?!彼昧⑻K瑾年扶起來,靠在墻邊開了門,腳下踉踉蹌蹌地拖著蘇瑾年進(jìn)去,放在沙發(fā)上。 她手下一輕,蘇瑾年直接摔進(jìn)了沙發(fā)里。 陶夭驚嚇之后連忙俯身去查看他情況,卻被蘇瑾年一把握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