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程牧抬眼皮看她一眼,笑了:“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葉蓁蓁一愣,驀地,眼眶泛紅了。 程牧摁滅煙頭站起身,余光瞥見不遠處站著的陶夭。 四目相對,陶夭轉(zhuǎn)身又想往洗手間方向走。 程牧臉一黑:“跑什么?過來。” 陶夭:“……” 她腳步頓在原地,半晌,嘆口氣走到了程牧跟前,淡淡笑著說:“我忘了洗手。” 程牧沒理她信口胡謅的話,吩咐說:“去給我倒杯水?!?/br> 陶夭垂眸看一眼茶幾上還冒著熱氣的那一杯,點點頭,走開幾步去幫他倒水喝。 程牧視線一直跟著她。 很快,陶夭倒了水回來,笑說:“有點燙?!?/br> 程牧接過杯子放在茶幾上,按著她肩膀坐下,淡淡說:“無聊了看一會電視,等老爺子下來打了招呼就回?!?/br> 他全程沒再給葉蓁蓁一個余光。 陶夭也跟著他選擇性忽視。 葉蓁蓁似乎也尷尬,堅持了一小會,抹著眼睛失魂落魄轉(zhuǎn)身走了。 陶夭嘆口氣。 程牧看了她一眼:“你這遇事就跑的毛病跟誰學的?” 陶夭干笑:“我怕打擾你們說話?!?/br> 程牧目光定定地審視著她,突然問:“吃味了?” “什么?” 程牧似笑非笑:“你男人跟其他女人單獨相處,她哭哭啼啼那一幅樣子,你都沒什么想問的?” “她不是你大嫂嗎?”陶夭試探著問,“是不是想你大哥了?” 程牧:“……” 葉蓁蓁跟過他的事情不算秘密,這丫頭,不知道? 他一時間有些不確定起來。 不過,多年前的事情他也懶得說,尤其對上陶夭這一副樣子,越發(fā)懶得主動提起了。 兩個人倏然安靜。 邊上,徐東剛好走過來,將一個玻璃壇子放在了茶幾上,笑著說:“新夫人親手做的泡菜,讓我給拿到海棠園去?!?/br> 陶夭聞言笑了:“孟阿姨他們都很好呢。安安剛才還送了一個魔方讓我玩,你都不知道他多厲害,一點也不比電視上那些冠亞軍選手差。而且他還是一個學霸,從小就是年級第一。” 她明顯對那幾個印象都很好,說起話來眼睛里都帶著笑。 程牧輕嗤:“年級第一很了不起?” “噗。”徐東噴笑一聲,轉(zhuǎn)身去給自己倒水喝了。 二少這話酸得人不忍直視…… 不過,今晚這情況實在超乎他意料,心情好,他都多吃了兩碗飯。 徐東接了水折回來,正好看到老爺子和傅遠下來,邊上還跟著一臉笑容的孟琳。 幾個人寒暄了兩句,很快告別。 徐東將車子開過來,陶夭正想坐上去,聽到傅遠喚她:“陶夭,等等?!?/br> 陶夭停下步子,眼見他從自己車上拿了一個帽子出來,遞給她,笑著說:“給,差點忘了?!?/br> 陶夭哦一聲,將帽子接在手中。 程牧微微蹙起眉頭,問:“你的帽子?怎么在他那?” 陶夭搖搖頭:“沒,竇薇薇的。前幾天我戴了一下,落在傅影帝家里了?!?/br> 程牧頓時聯(lián)想到怎么回事,淡聲道:“行了,上車吧?!?/br> 陶夭沒再說話,繞過車尾,從她慣常坐的那一邊坐了上去。 程牧一只手按在門把手上,還沒拉開,突然聽到邊上的傅遠開口說:“有件事,我覺得似乎有必要提醒你一下?!?/br> 程牧抬眼皮看他:“什么?” 傅遠淡笑:“她剛才話里那個竇薇薇,兩個多月前跟你鬧過緋聞?!?/br> 程牧微微一愣:“哪個?” 傅遠嘆口氣,又說:“橙光旗下新晉小花。” 程牧看他一眼,蹙眉想了一下,半晌,臉上冷淡的表情慢慢松動,他的目光落在車窗玻璃上,勾起一邊唇角,頭也沒抬問:“你這意思,她醋了?” “大概?!备颠h話音落地,轉(zhuǎn)身回了自己車上。 —— 程牧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陶夭已經(jīng)將帽子收了起來,安安靜靜地坐著。 徐東將車子開出程家路,很快到了一個岔路口,出聲問:“先送陶小姐回酒店嗎?” “直接回海棠園。”程牧笑著說了一句。 陶夭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明天我有戲份呢?!?/br> “明早司機送你過去?!?/br> “那得早起一個多小時,還是算了吧,現(xiàn)在也不是很晚?!碧肇部匆谎矍懊娴男鞏|,小聲說,“我回酒店吧。” “左轉(zhuǎn)?!背棠脸鞏|吩咐完,拉了陶夭一只手握住,語調(diào)里帶著兩分曖昧道,“今晚陪我睡?!?/br> 陶夭:“……” 她有些別扭地抽著自己的手。 程牧沒理她,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一直握到了下車。 將近十點,邁巴赫駛?cè)肓撕L膱@。 程牧和陶夭下車,一起進門。 兩個人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張珍迎了上來,笑著喚:“程先生,陶小姐?!睉B(tài)度非常禮貌客氣。 程牧抬眸看一眼柜子上的玻璃壇子,吩咐說:“這個拿廚房去?!?/br> “好?!睆堈湫χ鴳?,小心地抱了泡菜壇子走。 陶夭下意識看一眼她的背影,蹙眉想了想,覺得自從她那樁緋聞出來以后,張珍對她的態(tài)度非常恭敬禮貌。 “想什么呢?”程牧抬手捏在她后頸上,親昵說,“走,上樓?!?/br> 陶夭抬眸看他一眼,心里無聲地嘆氣。 算算日子,距離一個月還差幾天,最近幾次在一起,程牧都沒讓她幫忙,有需求自己解決。 陪睡的意義何在? 她隨意地想想,覺得自己好像也沒什么底線了。 時間一長,最初的屈辱羞恥感都沒了。 習慣真是挺可怕的。 —— 三樓,主臥。 程牧洗漱完上床,發(fā)現(xiàn)陶夭靠在床上玩手機。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掀了被子上去,隨口問:“玩什么呢?” 陶夭抬眸看他一眼,往邊上去了些,語調(diào)平淡地說:“沒玩什么,就看看微信消息?!?/br> “這么晚,誰給你發(fā)消息?”程牧目光盯著她手機。 陶夭抿抿唇:“就樂樂,問我們到了沒,說她剛才沒下樓送,在樓上和同學視頻忘了時間,有些不好意思?!?/br> 程牧輕笑:“這么一會工夫,微信都加上了,很喜歡他們?” “感覺他們都挺好的。” 程牧收了她手機扔到地毯上,翻身將她整個人壓到身下,薄唇湊到她頸間親吻起來。 陶夭猝不及防,有些狼狽地偏頭朝一側(cè)。 程牧一根手指壓在她唇上揉搓,忽然出聲問:“以前沒談過???” 陶夭心口驀地一緊,有些意外地看他。 程牧一只手插進她頭發(fā)里去,薄唇壓上她唇瓣慢慢揉捻,耐著性子親了好一會,低聲問:“喜歡嗎?” 喜歡什么? 被他親? 陶夭閉緊嘴巴不吭聲。 程牧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又說:“自己都在這個圈子里,還會信緋聞那些東西?你吃竇薇薇的醋,她配嗎?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br> 陶夭一愣,半晌,輕聲說:“我沒有。” “嘖,也不知道是誰拐彎抹角用一個帽子提起她,居心何在?” 陶夭腦子有點亂:“你知道帽子是她的?” “蠢成這樣?”程牧抵著她鼻子,笑起來,“剛才你自己說的,忘了?要不是傅遠提醒,我對她還真沒什么印象?!?/br> 陶夭神色怔怔,察覺到程牧的薄唇在輕輕地磨著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