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第一次太過混亂,眼下用手,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大腦里一團亂麻,只覺得不敢置信。 男人這種生物,實在比她想象中可怕許多。 陶夭手一直哆嗦。 “乖丫頭?!背棠粱馃岬奈锹湓谒淠橆a上,聲音有點變調(diào),好像壓抑到極致,低沉暗啞,還含著一絲說不出是歡愉還是痛苦的古怪感覺。 陶夭胡亂地躲著他的吻:“你別說話了?!?/br> 程牧溫?zé)岬拇笳茝乃笸韧嫌巫?,最后,他慢慢挑起她下巴,?cè)身將她禁錮在懷里,狂亂地吻了起來。 陶夭招架不住,想撒手,偏偏被他察覺,大手握緊她小手。 陶夭被迫動作到最后,一只手又麻又疼又僵,濕乎乎黏得很,感覺讓她想殺人。 程牧拿了紙幫她仔細擦,笑著問:“手疼嗎?” 陶夭語氣煩躁:“你能不能別問?” 程牧悶聲笑,扔了紙,兩只手將她一只手握在掌中,慢慢地揉了半天,又問:“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不怎么樣。”陶夭聲音里含著一絲女兒家的惱怒。 程牧親親她耳朵:“別氣了,嗯?” 陶夭:“……” 她莫名覺得異常煩悶,只覺得事情不知怎地,根本朝著她無法掌控的方向徹底跑遠了。 她不愛程牧,甚至厭惡他,她很確定。 可—— 就像眼下這種狀況,她竟然覺得自己有些習(xí)慣了,程牧這人太有存在感,他的氣息也太強勢鮮明,親密的事情一頻繁,她竟然都沒有辦法做到先前那樣心中無波無瀾。 人的感情和欲望,能完全分開互不影響嗎? 很討厭很反感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剝離情緒,在床上和他發(fā)生這么親密的關(guān)系嗎? 她茫然地想了想,在心里煩悶地嘆了一口氣。 陶夭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 翌日,清晨。 陶夭在遠遠近近的放炮聲中醒來。 睜開眼睛,床上就她一個人。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陶夭側(cè)個身活動了一下肩膀,突然覺得枕頭下面有點不對勁。 偏頭一看,紅彤彤一片映入眼簾。 頗大一個紅包在枕頭下,許是因為她睡覺蹭來蹭去,一疊紅鈔從封口滑了出來,看上去,少說幾十張。 陶夭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坐起身,將紅包拿在手中。 六千六百六十六塊六毛六,連六個一分錢硬幣都是嶄新嶄新的,讓她一時間頗為無語。 程牧給她的壓歲錢? 這想法浮現(xiàn)在腦海里,她聽到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醒了?”程牧站在床腳問。 陶夭拿著紅包轉(zhuǎn)過去,遲疑著問:“你放的?” “不然呢?”程牧唇角一勾,笑了,“一生那丫頭都沒你多,收好了,別讓她知道?!?/br> 陶夭:“……” 她產(chǎn)生一種程牧拿她當(dāng)小孩子的錯覺。 壓歲錢? 她從小都沒收過。 低頭又往手上看了一眼,她睜著惺忪的眼睛,看上去分外懵懂。偏偏,只穿著吊帶睡裙,脖頸到肩頭的弧度流暢優(yōu)美,雪白嬌嫩。 程牧走兩步到她跟前,挑起她一邊肩帶彈了一下,低聲問:“大清早的,你這是在勾引我?” 陶夭一把扯了被子鉆進去,黑漆漆一雙眸子警惕地盯著他。 看上去,像……小松鼠? 程牧忍不住笑了笑,順勢坐下,朝她道:“逗你玩的。起來吧,新年第一天,早起為好?!?/br> “太多了,我不能收。”陶夭將紅包從被子里遞出來。 程牧臉色一沉:“拿著?!?/br> 陶夭抿唇看著他,良久,收回手。 這一個小插曲讓程牧似乎有點不高興,看著她不再堅持,他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些,重新出門去。 陶夭去衣帽間里換了衣服。 找半天,發(fā)現(xiàn)她昨天穿的白毛衣不翼而飛了。 最終,她穿了放在顯眼處的另一件毛衣,和她一貫的風(fēng)格一樣,中長款、高領(lǐng),唯獨顏色是鮮艷純正的大紅色。 套上毛衣下樓的時候,她覺得程牧在某些事上還挺講究。 而她,似乎也是第一次這樣過年。 有人做好飯等她吃,有人放煙花給她看,睡在溫暖敞亮的大房子里,早上醒到自然醒,有人給她壓歲錢,提前準(zhǔn)備了新衣服讓她穿。 年年有余、順順利利、吉祥喜慶…… 每一樣寓意,都很美好。 只,除了那個人。 陶夭抿著唇,下樓梯到了大廳。 “已經(jīng)醒了,就下來。”程牧正和許媽說話,余光瞥見她轉(zhuǎn)過頭來,神色微微怔了一下。 他印象里,陶夭沒穿過大紅色。 這件毛衣其實不是他準(zhǔn)備的,而是許媽帶著許一生去商場置辦新衣,小丫頭看見這個,跳著說:“陶jiejie就喜歡穿這種衣服哇?!痹S媽覺得喜慶,順便給陶夭買了,說是她穿上肯定好看,年輕姑娘就該穿鮮亮一些的顏色。 此刻,她靜靜地站在那,清瘦筆直,漆黑柔軟的長發(fā)被隨意地撥在耳后,紅毛衣襯得臉蛋越發(fā)雪白,分外惹人。 程牧搓了一下手指,踱步到她跟前,淡笑:“挺好看?!?/br> 邊上,許媽也連連笑著道:“好看,真好看?!?/br> 陶夭被兩人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四下看了看,輕聲問:“一生呢?怎么沒看見她?” “洗手間里拉臭呢?!痹S媽笑著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往廚房里走。 陶夭跟上去幫她,剛走幾步,感覺到褲兜里手機在震動,拿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條新短信:“你怎么能冷血成這樣,那么久的感情,說不要就能不要?陶夭,你可以?!?/br> ------題外話------ 評論區(qū)的各位才子們,泥萌開車開得很溜啊,需要強力去污粉不?~(╯﹏╰)b 萌編讓我上架之前一更就行,所以我陷入了糾結(jié)中,你們覺得一更比較好,還是保持二更到上架比較好? ☆、107:還能和好嗎?【一更】 短信來自陌生手機號。 陶夭卻在看到短信的第一時間知道,蘇瑾年發(fā)的。 那一次影視城偶遇后,因為程牧的緣故,她時常會突然關(guān)機,開機后就會看到蘇瑾年的短信。 多半在凌晨收到,內(nèi)容分為兩部分。 一半就像這條短信的內(nèi)容一樣,指責(zé)她冷血無情,一半則是不厭其煩地求證,問她,那天的話是不是在開玩笑? 靜下心以后,他始終無法接受陶夭那些話。 陶夭采取了鴕鳥般的躲避態(tài)度,不接電話不回短信,最后,無法忍受,昨天早上起床后,將他的號碼加入了黑名單。 對她來說,縱然痛,蘇瑾年也已經(jīng)徹底地成為了過去式。 既是過去,也是禁忌。 她低著頭將短信來回看了兩遍,刪除,一邊往廚房走,一邊翻看其他人的短信。 她在海棠園的時候,習(xí)慣關(guān)機。 昨晚是大年夜,發(fā)來新年祝福的人其實并不少。 耿寧發(fā)了兩條。1、姑娘,新年快樂。2、cao,你又給我玩關(guān)機!尤可人發(fā)了一條:夭夭,可為說那個人是程氏集團大老板?另外,還有蔣如意、孫筱、傅遠以及歐陽琛等人的祝福短信,當(dāng)然,也有幾個未接來電。 吃早飯的工夫,她依次回了簡單的短信,一直低頭,顯得很忙碌。 程牧蹙眉看她一眼,問:“和誰聊天呢?” 陶夭抿抿唇,收了手機:“回復(fù)幾個新年祝福短信。”話落,剛裝到褲兜的手機突然嗡嗡響起來。 陶夭低下頭又拿出手機看一眼,陌生號碼。 “怎么不接?” “喂?”陶夭轉(zhuǎn)個身,走到餐廳外面去打電話。 “夭夭,你在哪?”蘇瑾年略帶疲憊的聲音好像穿越了好幾個世紀(jì),傳到她耳邊。 陶夭緊握著手機,突然覺得眼眶酸澀,無法成言。 怎么就成了眼下這樣呢? 她定定神,壓低聲音,生硬地開口說:“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以后別再打電話給我,我不會接了?!?/br> “你當(dāng)真跟了程牧?” “是。”